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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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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火不过是因为事涉朝廷重臣,只是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罢了。高卿家,既然现今情况如此难测,你就先回去吧,只是你别忘记,圣瑞皇太妃已经病入膏肓了。”
走出大殿,高俅抬眼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掠过一丝明悟。刘珂会提起圣瑞宫朱太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无非是提醒他,她刘珂进位皇太后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别看皇后和皇太后只有一字的差别,但宋朝从没有皇后干政,倒是皇太后垂帘听政掌握大权地例子比比皆是,而且即便皇帝成年,皇太后仍旧能够凭借政治影响力左右朝廷大局,就像神宗年间的太皇太后曹氏和皇太后高氏在整个王安石变法期间至关重要的态度。
尽管心中怒火中烧,赵佶却没有重责那两个魂飞魄散的小黄门,只是让郝随训斥了两人几句,又罚了他们三个月俸禄作为责罚,自己则气冲冲地回了福宁殿。但是,当远远可以看见福宁殿时,他却突然改了主意。
“圣上?”曲风见赵佶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但一瞧这位官家的脸色,他立刻赔笑道,“圣上可是想去郑美人的宫里?”
“你这个鬼灵精!”赵佶被曲风一句话说在心坎上,却并不以为忤,“也罢,就驾幸郑美人的蕊芳居吧!”
登基之后,赵佶的后宫也多了数位妃子,但数量仍旧保持在个位数上,如今最得宠的,却是郑美人和王美人,其中郑美人更是有异宠,反倒是王皇后和陈淑妃都数位自藩邸便嫁给赵佶的妃子宠眷日消,帝王之家,色衰而爱弛这一点自然脱不了干系。
这郑美人和王美人都是当初慈德宫向太后地押班,和伊容关系相当密切。赵佶即位之后,向太后便以两人下赐,先是双双得封郡君,而后因为赵佶心感向太后的去世,将两人同时擢升为美人。郑美人郑瑕和当初的刘珂一样,以明艳善媚博得宠幸,但是为人却谨慎小心得多。
由于曲风事先知会说赵佶气性不好,因此郑瑕自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逢迎,又是奉承又是笑话,又不忘卖弄自己的一番揉捏工夫,全套手段耍弄下来,竟奇迹般地使得赵佶怒气全消。
“爱妃,看来你还真是朕地解语花!”数杯美酒下肚,赵佶便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舒服地感受着肩头那双玉手,在那恰到好处的揉捏下,他仿佛感觉到疲劳一丝一毫地被挤出了身体。“朕倒忘了,你从慈德宫开始转而伺候朕似乎快两年了吧?”
“圣上竟然还记得这种小事!”郑瑕的手突然停了一下,而后手底的力量也稍稍加重了一些,语调不无凄然地道,“臣妾微末之身,却蒙钦圣太后恩宠,得以服侍圣上,这两年时时刻刻不敢忘了钦圣太后和圣上的恩德。”
“是啊。母后去得太早了!”赵佶怅然长叹,突然有些突兀地说道,“再过几日,朕便下诏晋封你和王美人为婕抒。”
郑瑕闻言大惊,尽管她曾经听说过各种各样的传言,明白王皇后如今几乎失宠,但要说凯觎那个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宝座,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此时此刻。她不明白赵佶究竟是试探她还是真心地想要晋封,来不及细想便跪倒在地。
“圣上,臣妾进宫不过一年,资历太浅,又只是士绅人家出身,若是仓促晋封,只怕朝中官员会有微词。”她正在拨肠刮肚地找着应对之辞,突然听到座上的赵佶冷哼了一声。
“哼,出身资历算得了什么。”一提到出身资历,赵佶便本能地想到了韩忠彦。再联想相州韩氏已经出了两位宰相。门生族人遍布天下,他自然更加不满。“元符皇后还不是和你出身相仿?她入宫时不过御侍,而后由美人而捷抒而婉仪而贤妃。最后先帝依旧力主册封她为皇后!哼,如今早已不是世家门第决定一切地时候了!此事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那些没事就喜欢嚼舌头地官员,随他们去鼓噪好了!”言罢他随手拉起了郑瑕,一字一句地吩咐道,“规矩是人定的,朕才是天子,自然事事得由朕做主!”
“圣上!”郑瑕惊喜交加地仰起了头,而后将整个人都靠在赵佶的怀中。“能够得到圣上的宠爱,臣妾早已不作他想。此身既然已属君,那……”
端详着那张红得几乎可以凝出水的脸,赵佶轻轻用两个手指托住了郑瑕的下颌,对着那一抹樱唇重重吻了下去。趁着两人缠绵的时候,曲风连忙示意一帮内侍退下,自己则悄悄吹灭了四周地数根蜡烛,不一会儿,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宫殿立刻黯淡了下来。
次日赵佶推病没有去上朝。即位一年多以来,他因病罢朝地次数屈指可数,这自然使得原本就心中不安的群臣更加惶恐。就连一向消息灵通的高俅,也仅仅得知赵佶昨夜留宿于郑美人的蕊芳居,而这对于推测事情发展没有任何作用。
然而,就在人们都在猜测局势的下一步发展时,一个消息突然传入了所有官员的耳中——韩忠彦上表请辞!此议一出,和韩忠彦交好的一群官员固然是哗然一片,就连曾布本人也是大感意外。而当高俅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吐出的唯一两个字就是“天意”。
不是么?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历史上建中靖国这个年号只维持了短短一年,紧接着就由于韩忠彦地失势,曾布提出地绍述之说得到了徽宗的大力支持,而使得年号改成了崇宁,取的自然是尊崇熙宁之意。一直以来,他尽管和曾布保持着密切联系,但却希望朝局能够维持“龟鹤宰相”共同执政,这样才能形成制衡。
当夜,沉寂已久的严均造访了高府,带来了令人震惊的内幕。在得知河东河北的土地兼并竟和韩氏有关时,高俅惟有苦笑摇头而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论理应该对政治十分敏感的相州韩氏家族竟然会做出这样愚蠢短视的行动,这断送的不仅仅是韩忠彦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更可怕的是,这将断送赵佶对整个韩氏家族的信任。对于一个官宦世家来说,这无疑是最最致命的一点。
第二部 经略 第四卷 利之所趋 第三十九章 双管齐下
“家门不幸!”
拿着手中那一纸薄薄的家信,韩忠彦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仿佛那是千钧重物一般。对于流民入城之事,他原本就有些怀疑,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料到是自己家里的人干下了这样愚蠢的勾当。他很清楚新君并不是很信任自己,只是出于新旧兼济的原则,他才能在宰相这个位置上稳稳当当地坐着,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纵有其他各式原因,他也不得不上表乞罢相。
“这些人哪里是要绍述神宗皇帝的旧政,这些人分明是要陷朝廷于危难啊!”他痛苦地扔下了那张信笺,颓然倒在了椅子上,“只可惜,朝中竟没有可助我之人,若是邦直尚未去位,也许还能争一争,可是现在……”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苦恼地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等着宫里的消息了,多年苦心毁于一旦,这短短的一年多朝政清明的时间,看来已经维持不了多久。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群魔乱舞的可怖情景。
另一头的高府,高俅和严均彼此互相瞪着,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味。好半晌,两人才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但这笑声中有多少苦涩的意味,就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争于庙堂,国之不盛,只可惜我如今盼望的却恰恰相反。我巴不得韩相和曾相继续互相牵制,给圣上行中道的机会。”严均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美酒,像喝水一样直接灌了下去。“旧党中人太过保守,稍有变革便会群起而攻之,这其中偏偏正人君子居多;而新党中人偏偏又太激进,凡是稍有反对他们政见的人,统统会被冠以奸佞的帽子。唉,须知世上之事向来都有其两面,为何不能如圣人所言,取中庸之道呢?”
高俅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种深奥的问题,别说严均不知道,他这个来自后世的人也同样不知道。关于王安石变法的利弊,后世史学家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能统一,更不用说如今身在局中的当事者了。
“无偏无党,执中居中,这些话说来容易做来难,光是建中靖国这一年。朝廷受到了外界的多少抨击?有人指责朝廷不分善恶,也有人说君子和小人共立,虽然也有小元祐地称赞,但既定的目标几乎没有一条达到的,实在是令人扼腕!”他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计这一年的种种措施,“求直言是成功了,可言官一会被贬一会被召回;市舶司是建了,但要看到成效,总得数年的工夫;钱荒的问题要等去南洋和日本的船队返回之后才有初步结论;至于如何更有效地储备粮食以防止饥荒,更是连谱都没有的事。就更不用说改革军器监了。”
严均还是头一次听到高俅像倒豆子一般说起这些条条框框。不由悚然动容。高俅还能够说是位高权重在朝堂上有发言权,可他自己却只是一个枢密院地区区小官,别说朝政。就连枢密院中的大事也没有他参赞的份。韩忠彦倘若去职,对于他自然是一个契机,但是,目光长远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到幕后的危机?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勉强挤出一句话,突然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先前高兄在圣上面前替我说话的情分,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若是他日……”
“只要他日你能掌枢密院也就够了!”高俅顺势也站了起来,随意地拍了拍严均的肩膀。严均复职确实有他的进言之力,但更大的原因却是赵佶需要一大批能够信任的年轻官员,当然不会让严均继续缺席。再者。他实在太需要一个年富力强地盟友。“我不日即将下西南,有关辽国地事情就要全靠你了!虽然如今辽主耶律延禧仍旧没有彻头彻尾地展开清算,但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鼓噪之后,他必定会采取行动,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放心!”严均言简意赅地丢下两个字,又郑重地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在他地心目中,早已展开了一局有关于辽国的大棋盘。
建中靖国十一月庚辰,赵佶下诏。驳回韩忠彦辞相的上奏,同时改明年元曰崇宁。在此之前,曾布力谏赵佶绍述而未果,尽管对韩忠彦仍然在位颇有不满,但听到改元崇宁却欢欣鼓舞,然而,在朝中一众诤臣看来,这无疑是又一个绍圣的开始。于是,不明就里的他们纷纷上书进言,但是,那雪片一般的奏折却犹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音讯。
就在朝中人心不稳的时候,高俅和蔡京二人双双受诏入宫,高俅固然是事先已经有所准备,蔡京却是从一次次的朝廷人事变动之中看到了一丝变数,所以更加不敢怠慢。
一脸疲惫的赵佶在看到两人弯腰施礼时,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曾经有意直接擢升高俅入政事堂,但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止息了这个念头。朝中朋党之势已经愈演愈烈,而高俅比起其他人来资历太浅,根本镇压不住局面,与其到政事堂当摆设作签章,还不如他放其到地方上走一圈,到时再作提拔就能平息很多议论。
“蔡卿家,先前你称病一直未曾去江宁府上任,朕却没有追究,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赵佶淡淡地扫了蔡京一眼,见其露出了诚惶诚恐之色,不由微微哼了一声,“钦圣皇后(向太后)直到去世时,也不忘让朕看顾你几分,正是看在这一点上,朕才会容忍你至今。”
“臣知罪。”蔡京深深低下了头,原本有些躁动的心情却平静了下来。既然赵佶已经说了那几句话,那就证明已经有了决断,而且还是对自己有利地那种,否则,只要来一道贬斥的诏令,何用亲自召见那么麻烦?
“如今辽主登基,我朝在边事上也必须有所戒备。所以,朕已经决定由你出知定州,相信以蔡卿家的能力,应该能够还一方安宁。”
“臣必定不负圣上期望。”蔡京连忙拜谢,在欣喜之余却仍旧有些失望。定州离京城很近。又是北方要地,向来只有深受信任的重臣才能得到这个要缺,这无疑是一个启用的标志。然而,这也意味着他短时间内很难插足曾韩两人的政争。然而,想到最后,他仍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和曾韩两人比起来,他还年轻。有的是更进一步地机会。
赵佶抬眼凝视着高俅,目光中掠过了种种复杂地情绪,良久方才开口说道:“高卿家,朕已经和政事堂议过你的事,准备让你安抚西南。朕知道成都那边并不平静,甚至还屡屡传出蜀民暴动的传闻,要弹压局面着实不易。而且,朕自即位以来还未曾换过安抚使,你的威望资历还不够,此番更要小心。不过。蜀地离京城太过遥远。朕会给你便宜行事之权,再让你兼行军都总管的名义。若是你认为有必要而又来不及陈告朝廷的,不必先报走马承受。可以放手去做。你历来处事老成,只要别在边事上犯错就好。”
“臣明白了。”高俅微微躬身,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地。大宋置安抚使一向很慎重,一般只有陕西、河东、岭南路的安抚使才会兼都总管的名义统制军旅,主要是用来绥御戎夷,而河北和近地的安抚使则并无军权,一下子让自己这个毫无履历的新人担当这么重的责任,足可见赵佶的迫切心情。
三日之后,正式的诏令终于下达,宝文阁学士高俅升任龙图阁学士。加太中大夫,知成都府,领成都路安抚使兼川陕四路(成都府路、潼川府路、利州路和夔州路)安抚大使,兼马步军都总管;以龙图阁直学士蔡京知定州。消息一经传出,朝野为之震惊,除了少数几个知情者之外,谁都没有想到赵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将高俅外放,而且还是蜀地这个最难治理的地方。最最蹊跷得是,很久没有露面的蔡京居然再次谋得了起复。而且是定州这样地地方!
这一日,一位不速之客造访了高府,在得知来人身份之后,正在收拾行装地高俅连忙亲自迎了出去。前来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殿前都指挥使姚麟。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甫一看到高俅便哈哈大笑道:“高学士,如今你可是青云直上了!”
想到昔日并肩作战地往事,高俅脸上也堆满了笑容,直接将姚麟引入了书房。他起行在即,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梳理准备,对于姚麟的来意不免有些好奇。“姚帅,你就不要一口一个高学士了,听在耳中实在碜人,若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伯章也就是了!”
“好好好!”姚麟却是爽快人,也不客气,一口应承了下来。“伯章,我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应该知道,蜀中多乱民,部族又多,稍不留意就会出岔子。我有一个孙子姚平仲,武艺超群胆略不凡。我寻思你到蜀中也需要帮手,我想让他和你同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姚平仲?”高俅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他终于想到自己是从哪里看过这个名字,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山西种姚两家算得上是北宋的将门世家,可是,将种家和姚家的所有人搁一块,也抵不上这个姚平仲有戏剧性。传言中,在对金兵一战大败之后,姚平仲因为惧怕受诛,一个人潜逃数千里,隐姓埋名五十年,最终出山的时候却仍旧面色精神毫不显老相,可是称得上奇迹了。可算算年纪,这时候姚平仲应该还小啊?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不无试探地问道:“姚帅的推荐自然不会错,只是不知道令孙年纪几何?”
“呵呵,他今年十六岁,不过早已经长得虎背熊腰。”姚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捋着颌下长须笑道,“不管怎么样,伯章你带他在身边,总是有用处地,至不济也能顶一个护卫。”
第二部 经略 第四卷 利之所趋 第四十章 临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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