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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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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岳乐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记起来了,记忆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如同装在抽屉里,在打开的一瞬间跳将出来。一种深重的耻辱浮上心头,让他心中犹如被人剜了一刀。

在他的建议下,觉善丢掉了所有辎重和俘虏带着三千精锐和四千辅兵仓皇地逃回青县城。就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前来接应的螯拜部一千骑兵。

螯拜本就是一个脾气火暴之人,当时见觉善和岳乐被陈留军打得大败,也没说什么。毕竟主意是岳乐出的,而岳乐又是阿巴泰的儿子,正宗的皇家贵胄。作为一个外将,螯拜也不愿意得罪这个满州上层贵族。

两下合兵一处,休整了几日,正要再做打算。这个时候,前方消息传来,真相大白。众人这才知道,打败这支后金后卫大军的居然只有两百骑。

如此一来,众皆哗然。岳乐和觉善固然痛悔无及,而鏊拜等看他二人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鄙夷。大家辛辛苦苦扣关侵入中原,不就是为抢劫财富吗?现在可好,居然将到手的财帛丢给敌人,败家子!

这事情……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嘛。两万多人居然被人家两百骑兵追得丢盔弃甲,自后金建国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奇耻大辱也!

与此同时,螯拜所带来的那一千骑兵也大大地瞧不起觉善的兵,两下碰面面不了要讥讽几句,一来二去,竟至于起了摩擦。本来,若战事顺利,以八旗森严的军纪,也不会弄成眼下这等情形。可自从济宁大败之后,后金大军匆忙北归,一路风尘,士卒们都累得够戗,心情自然烦躁,需要找地方发泄。

若在往常,大不了杀些汉人泻火。可问题是,青县本小,后金大军入寇之后全称人口逃亡殆尽,已变成一座空城。既然找不到汉人,自然同自己人对掐。

一来二去,在青县休整的这段日子,两军之间发生了好几起流血事件。

本来这事情只需惩办肇事者,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可问题是,螯拜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如何肯吃亏。而岳乐和觉善又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更是灰溜溜缩着脑袋做人,如何敢同不可一世的螯拜作对。如此一来,吃亏的自然是觉善的人马。

双方的火气在进一步酝酿,有爆发的趋势。

但若双方主将没有直接冲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阿巴泰的命令来了。阿巴泰的主力现在已经推进到天津卫城下,中军大帐设在静海,队伍绵延百里,声势极其浩大。

天津守将被后金军势吓坏了,躲在城里死活也不肯出来。按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正该一口气从天津和大沽之间的狭小地域突出去。只要一到京畿地区,那就是天高地阔。无奈,桃花汛来了,卫河河水暴涨,大军徘徊于河边,居然无法可想。没办法,只得将俘虏们都集中起来,在后金士兵屠刀的监督下搭建浮桥。

按照阿巴泰的计划,要在河上建十座大桥。可这么大一支军队,几十万人,几十万匹牲口,要想全部过河,没有三五天弄不成。

时间是如此的紧张,为了尽快将队伍运送过河,阿巴泰命令鳌拜尽快将部队抽回天津缩成一团,若大军孤悬在外,却也给了人分割包围的机会。这个时候,阿巴泰也已经知道高原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而前面还有周延儒的大军在通州。他需要将螯拜调回去替大军开路,自然不肯让这支宝贵的骑兵消耗在青县城。

到时候,后金大军缩成一团,高原就算赶到天津,也得掂量掂量眼前这块硬骨头是不是太大,小心吃崩了牙。

得到这个消息,岳乐大惊。在螯拜召集他和觉善议事时,大力反驳。觉善的道理很简单,陈留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又有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若这次入寇大军全部龟缩在天津、静海、大沽口三角地带,四面受敌,连转身都困难,更谈不上任何战略战术。而敌人则可从容布置攻势,或者更狠一点,等后金大军过河时,半渡而击。如此,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岳乐建议螯拜干脆留在青县,加固城防,以青县为依托,以骑兵为机动,拖延高原军进攻速度,直到后金大军完全过河之后才撤出战场。

青县本小,加上有是一个堡坞式的城市,以七千步兵固守,高原急切之下未必能够拿下。还得防止被螯拜的一千骑打反击。

“无论如何,我们都该留下。拖上十来日甚至更长的时间,然后鏊拜你率领骑兵反突击高原,那高原囤兵城下,士气定已沮丧。或者,这是解决陈留追兵的最好机会。”岳乐越说越激动,再顾不得所谓斯文士子的风度,皇室贵胄的雍容。猛地抽出腰刀砍在身前的案上,以加强自己的语气,坚定螯拜的决心。

无奈岳乐那把百炼宝刀因为接连大战,刀口都卷了刃,这一刀砍下去居然吃进案中,拔之不出,反将虎口震得发麻。

岳乐慷慨激扬了半天,螯拜却坐在主座沉着脸听着,没说一句话。当听到岳乐说,如果坚守青县可以反败为胜时,才“哧!”地冷笑一声:“这是解决陈留追兵的最好机会,我没听错吧?就我记得的,在济宁,你以一万骑兵突前,两万步兵精锐跟进对上高原几千人马。怎么看陈留军都是必败的局面。可最后反败为胜的却是高蛮子;就在前几天,你以七千建州男儿对上陈留两百骑兵,怎么看敌人也是必败的局面,可最后反败为胜的还是陈留军。”

螯拜这话一说出口,岳乐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讷讷半天,这才说:“当初,当初在济宁,谁曾想那高蛮子居然越过冰面来袭击我的后方。至于前几天,那是被人家的疑兵给吓住了。当时我若有火炮和骑兵,何至于如此。”

螯拜大声地笑了起来,下巴上的那把大胡子都笑得漂动起来,他满面都是横肉的红光。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我知道,你岳乐常以诸葛孔明自诩,呵呵,孔明怎么也有被人用计策算计的时候?你说你没骑兵,被人用疑兵吓跑。济宁的时候,你不是有一万骑兵吗?我呸!”

一口绿绿的黏痰吐了出去。

岳乐飞快地跳开,即便如此,靴子上还是粘上了那团恶心的东西。怒火在心头熊熊升起,岳乐被螯拜的无理刺激得面容扭曲。他本就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加之有是皇室成员,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体。恨声道:“螯拜,我敬你是一员骁将,又比我年长。却不想你如此辱我……”

螯拜不屑地一晃大脑袋,他才不怕岳乐呢。虽然岳乐老爹是这次入寇大军的奉命大将军,也是满州的贝勒。可努尔哈刺的子孙多了去,也管不了这么多。螯拜本就脾气不好,加上很受皇太极宠信,自然不会给岳乐面子:“哼,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看你岳乐就是一个马谡。休要多言,撤退的命令是你老子下的,执行吧。我是主将,听我的。”

满人上一辈都没什么文化,有一个笑话说,满人打仗都是从 《三国演义》 上学习兵法。因此,失街亭的故事螯拜还是知道的。

这话一说出口,螯拜倒不觉得怎么样,落到岳乐耳朵里,却是诛心之言。

岳乐厉叫一声,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气质了,他猛地伸出手去拔吃在案上的腰道,空中只反复念叨:“螯拜鞑子,我要杀了你!”

一直在旁边闷头不语的觉善这才跳起来,慌忙将岳乐抱住,大叫:“岳乐,不可对螯拜将军无礼。”

螯拜捏着两个拳头沉稳地走到岳乐面前,低声对觉善道:“放开他,我倒要看他怎么杀我。哼,他骂我是鞑子。他也是,他老爹阿巴泰一样是鞑子!”

觉善一呆,松开岳乐。

岳乐怪叫一声,刀光如练朝螯拜头上砍去。

第十七章 杀机

螯拜也没想到岳乐居然想自己动手,可他也是身经百战的猛将,武艺高强,号称满州第一勇士。岳乐这一刀虽然势大力沉,但落到他眼里却无处不是破绽。

螯拜神色不变地站在岳乐面前,待刀光及头,这才不慌不忙地一伸手抓住岳乐握刀的那只手。微一用力,岳乐一张俊脸便变成了猪肝色。

岳乐的力气虽大,却如何大得过螯拜,这一抓,只听得骨骼都一阵微微的脆响,一只手更是疼入骨髓。冷汗一股接一股冒出,眼前一阵阵发黑。

而那螯拜则面无表情地盯着岳乐,等他服软。

偏偏岳乐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骨子里十分倔强。加之年轻尚青,正值青春叛逆期,近来又屡屡受挫,性子更是敏感,如何肯在螯拜面前低头。

他强人着如狂风一样袭来的痛楚,哼也不哼一声。

觉善一看不好,忙伸出双手抓住螯拜右手,大声道:“螯拜将军,不可,不可!”

螯拜突然大笑一声,右手猛地往上一提,居然单手将岳乐和觉善扯上了半空。他听觉善这么一喊,也想顺势下一个台阶。不过,觉善的兵同他的骑兵这段时间闹得很不愉快。趁这个机会,也教训教训觉善。

于是,螯拜猛地将岳乐连同觉善扯到空中,正准备将这两个小孩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出他们一个大丑。

就在这个时候,岳乐提刀的手一松,手上的腰刀落下,他空的那只手凭空一捞居然握在刀把上。

又是一道如练白光横着朝螯拜腰上斩去。

螯拜被岳乐这一招吓了一跳,不禁有些佩服,岳乐这家伙的反应还真是快呀。他大吼一声,声若雷霆,震得房梁一阵颤抖。猛地将二人推了出去,一纵身往后跃去。但速度还是慢上一分,岳乐这一刀居然将他的袍子划破了。

螯拜大怒,不退反进,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抓住岳乐的领口,正反两记耳光扇了下去。

岳乐被这两记耳光给扇得惊住了,他愕然望着螯拜,突然大声啼哭起来。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

夜里,岳乐和觉善坐在一起,他大口地喝着烈酒,不住咒骂。

“螯拜辱我太甚,非杀了那家伙不可!”

觉善小心地给岳乐续上酒,“岳乐,你醉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没醉。”岳乐一口将酒喝干,伸手推了觉善一把:“螯拜,我日你祖宗。你一个镶黄旗的奴才,粗鲁不文的莽夫,竟然敢对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岳乐如此无礼。总有一日,我要吃你的肉,寝尔之皮。”

觉善:“岳乐兄弟,这话可讲不得。螯拜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小心日后给你小鞋穿。”

“我怕他,我怕他?”岳乐涨红着脖子将酒杯子摔在地上,正要发作,突然之间却滴下眼泪来。悲苦地说:“我是不用怕他了,这次闯下这么大祸,因吾的过失致使我后金大军损兵折将。回到满州之后,这辈子估计也是个面壁思过的命,带兵是再没指望了。既然带不了兵,他螯拜也不能拿我怎样。”

这一段话岳乐说得凄惨,听得觉善心中一阵发酸,他温言安慰着说,“别想太多,你好歹也是爱新觉罗子孙,不会有什么事的。”

此话刚一说出口,岳乐突然抓住觉善的手使劲一捏:“觉善兄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回无论如何你得帮我。”

“我该如何帮你?”

岳乐一咬牙,狠恨道:“螯拜要走让他自己走好了,不过,得将马匹留下。你我共守青县,将高原牢牢地拖在这里。你我手头有七千人马,又有螯拜一千匹战马,定叫那高蛮子好看。等打败了陈留军,我要让那些笑话我的人好看。”这话岳乐说得咬牙切齿,面色铁青,“觉善,男儿功名来自战场。如此大功,当与君功取。”

“啊!”觉善浑身颤抖,慌忙地将手从岳乐那里抽出来,迟疑着说:“你的意思是兵变?”

“对,夺他的战马。螯拜不仁,就别怪我岳乐不义了。放心,阿玛那里自有我去顶缸,怪不到你身上。”岳乐用火热的眼神看着觉善,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这可是他唯一的翻身机会了,若能够拿到螯拜那一千匹战马,再击败高原。他岳乐便是这次入关侵略的大功臣,后金国最耀眼的一颗将星。至于济宁大败,自然也被这一场胜利所冲淡了。

“不。”觉善虽然草包,可也知道兵变是重罪,却无论如何也干不得。

“帮帮我,帮帮我。”岳乐嘶声大叫。

“不。”觉善站起身来,“岳乐,你醉了,还是早点回房安歇吧。明天大军就要开拔,需早做准备。我回去了。”

“等等!”岳乐一把抓住觉善的袖子,哀声道:“觉善兄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帮我这一次吧!”

“我要回去了。”觉善逃命式地冲了出,背后是岳乐的哭声,回头一看,岳乐正抱着屋檐下的那根柱子不住撞头。他叹息一声,一狠心扭头走了。

走下箭楼,岳乐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昨天晚上,觉善走了之后,他彻底灰心了,端起酒杯一气地猛灌,直将自己的脑袋灌得迷糊起来。

喝醉了酒的自己昏头转向地跑了出来,却又突然想起,若是陈留军这时攻来如何得了。青县以前的守军走的时候丢了二十几门大炮,要想守住城池这东西必须全用起来。可这些大炮大都已经被弄坏了,前几日他在检查的时候找人问过,说是如果修理一下,可以凑出十门。

一想起那些大炮,被酒精弄得兴奋异常的岳乐浑然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快步走上城墙。可刚一跨入箭楼,酒劲发作,一头栽倒在地,蜷缩在墙角睡着了。

“哎!还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岳乐伸手紧了紧面皮,他已经不打算再去说服觉善了。至于螯拜,能不见就不见吧。

街上全是混乱的人群,后金士兵们满街乱蹿,所有人身上都带着厚厚的包裹。估计他们已经得到螯拜的命令,准备撤退去天津。

苦笑着看了看混乱的士兵们,岳乐心头一阵发凉,“看来,这次我们是输定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不知道未来能够回到东北的又有几人?”想到这里,他有失笑:“岳乐呀岳乐,你已经倒霉成这个样子,还去管别人死活做什么,先顾着自己吧。”

正感慨中,突然从街角的黑暗中钻出一人,上前拜在地上,“见过岳乐将军。”那人年约四十,相貌非常普通,一张大众脸。看身上的穿着,却是汉军打扮。

“你是?”岳乐看他的脸有些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见岳乐不认识自己,那人有些着急,“岳乐将军不认识小人了。小人姓李名成,原本是您的包衣奴才。后来因作战勇猛,被贝勒爷抬了旗,现在觉善将军麾下效命。”

“啊,我说呢,原来是你!”岳乐想起来了,这个叫李成的人同他父亲关系不错。他是奉天人氏,武艺好象也不错。后来立了功,这才抬了旗。

见岳乐认出自己,李成大感兴奋,道:“将军,这都快要撤退了,我们还是早点去做准备吧。我看将军你脚步蹒跚,想来是宿醉未醒,来来来,我扶您回去。”

“好的。”岳乐正觉得身子乏得紧,伸手让李成扶着。

李成恭敬带着岳乐走进一个小巷。

岳乐一惊,“好奴才,方向错了,你要做什么?”

“将军勿怪!”李成突然低下声音,“奴才昨夜当值,正好听到您同觉善将军的话,小人受贝勒爷大恩,愿豁出去替将军了切这桩心愿。小的在军中有结义兄弟四人,号五虎,无不有万夫不挡之勇,愿为将军诛杀螯拜,夺取军权,成大富贵。”

“啊!”岳乐呆住了。

李成也不废话,“螯拜素喜摔角,此时正在院中打熬气力,身边也没几个护卫。不若,将军立即带我五人前去,说是为昨日的事道歉,并推荐我等与之摔角。到时候我五兄弟将那螯拜制住,到时候,要杀要关,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第十八章 布库

听了李成的话,岳乐心中一动,上下打量着他,久久不语。这个李成以前虽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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