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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明-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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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赞画有些不忍:“黄将军,这可是后金高级军官,就这么杀了,高将军问起只怕不好交代。”
“嘿,你倒提醒了我,这人不能就这么杀了。高级军官,呵呵,自然要慢慢杀起来才够味道。”黄镇大笑着让人将马拉住,走上前去提起斩马刀恶狠狠地将刚阿泰的四肢麻利地斩了下来。
可怜的刚阿泰本已痛得晕了过去,现在又被痛醒。他哼了一声,眼皮抬了抬,又轻轻闭上。
看到满人的惨状,后金一万多俘虏们都骚动起来,局面有些失控。
一通乱砍乱杀之后,喊声四起:“只杀满人,余者不问!”
如此一来,汉军和蒙古人这才安稳下来。
“杀了我吧,求求你!”刚阿泰闭着眼睛,虚弱地说。
“不不不,那样太便宜你了。”黄镇冷笑,“你这个狗杂种,你杀我大汉百姓的时候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他挥手让一个医官过来:“给他止血,给他盖上背子,再喂他一碗参汤。想死,没这么容易,我要让你躺在河边,让野狗一点一点将你啃食干净。”
“将军,青主先生的信来了。”一个骑兵远远跑来。
“好,终于来了!”黄镇兴奋地一拍大腿,“索赞画,看看信上说什么?”
“是。”索赞画接过信扫了一眼,满面笑容:“恭喜黄将军,傅先生来信说,他已经将你的想法飞鸽传书到兖州。高将军回信说可以,让我们将俘虏交割给归德曹字营房,然后率军去曹州驻防。军令随后就到,由镇远营的人转交。”
“好,咱们就去曹州休整两月,或许能够赶上接下来的大战。青主先生还真够意思呀!”黄镇惊喜莫名。
他笑了半天,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天黑的时候,长胜营的大军开到。黄大牛将高原的信和宣武卫威武将军府的军令交给到了黄镇手里。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考虑到长胜营这次损失太大,高原同意黄镇在兖州西部七县补充兵员。并答应,长胜营兵力扩充到五千人。毕竟要防守这么大地盘,北面又直接暴露在明朝大军的眼皮子地下,以一营两千多人的兵力,却是不够。扩军势在必行。
第二日,吉圭来了,接手了这一万俘虏。同时,吉圭还带了尚丘军械库储存的所有军火,说是给黄镇恢复长胜营之用。
将一万俘虏这个包袱甩脱之后,黄镇率领长胜营自去曹州招募并训练新兵。
兖州西部七县的人口可比河南多太多了,每县都能轻松地招募到一千多符合条件的壮丁。
到曹州还不到一个月,高原的将令又来了。信上,高原严厉地批评了黄镇的杀俘行为,并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之后,高原又下令,命黄镇半个月后带着新建的五千长胜营将士去东昌府高唐州与他汇合,截击后金北归之军。
如此一来,参加本次追歼战的陈留军达一万两千人之多,集中了飞虎、无畏、长胜、镇远四大主力。还有为数四万的辅兵。
“高原叔还真够意思呀!”黄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索赞画轻轻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杀了三千建州俘虏,替高将军卸了包袱。否则以我新成之军,根本没可能参加这次大战。”
“管他呢,有仗打就成。”
话虽然这么说,黄镇也知道,五大主力中长胜营人最多,但力量最弱,七成新兵,真拉上去,未必顶事。飞虎和无畏两营虽然也补充了大量新兵,可架子还在那里,老兵多余新兵,战斗自然不是长胜营所能比拟的。
长胜营所招募的新兵都是山东本地人。山东人同后金仇深似海,上了战场肯定奋勇争先。对于军队的士气,黄镇并不担心,可战场之上,有的东西并不是光靠高昂的士气就能决定的。
战争是一门很专业的科学,需要长期训练和教育。
正烦恼中,一队军官从兖州过来,为首那人一行礼,大声道:“黄将军,我们是飞虎营教导队和宣传队的军官。接到高将军的命令,前来报道。”
黄镇大喜:“正盼着你们呢!”
“那么,请尽快把我们分下部队去吧。思想工作和军事技术训练必须抓紧。”
黄镇的长胜营固然抓紧进行军事训练和思想改造,远在兖州的高原也没闲着。
打败岳乐大军,拿下兖州之后,他算是松了一口起。也第一次获得了大两的给养补充。
发财的感觉真好,一共有两千两黄金,六十万两白银、十万头牲畜落到他手里。当然,他也得到了不少人口,且不说未经战火的兖州本就人丁兴盛,光陈留军解放的被后金捕获的人口就有十来万。这十来万人的家园已经毁到后金手里,有家归不得。很自然地成为陈留军的附庸。而飞虎、无畏两营的新兵也是从这些难民中补充的。
得到补充之后,陈留军战斗力有些下降,但后勤压力立即消除。看来,以战养战的确是一个好法子。休整之后,高原决定再次想后金入寇大军发起进攻。
而现在的后金东西两路已经在济南合流,总数约七万,并夹带了大约三十万被俘虏的汉人,三十万头牲畜,缓缓地向北进发。队伍拖出去约一百六十里长。据说,这次后金在山东收获颇丰,除了人口和牲畜,还抢了一万两黄金,两百万两白银,珍珠四千两,彩缎五万余匹。
隔着一座泰山,高原的目光落到东面,口水长流。
无论如何,这个发财的机会却断断不能放过。但苦于被大山阻隔,高原只得聚起人马绕道北上,过东昌,趋河间,看能不能在沧州将后金强盗截住。
但就在高原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主人家”崇祯皇帝终于派出军队了。
第二章 大明首辅
就在陈留军与岳乐大战的时候,北京城却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活气。
一袭枣红色的暖轿飞快穿过夜色,没有人说话,只轿子轻轻起伏,犹如一叶扁舟。
大明首辅兼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周延儒将手从铜手炉上挪开,伸出一根长满老年斑的手指挑开暖轿的窗帘。
外面一团漆黑。
已经戒严了四个月的北京城一片夜色深沉,没有声音,没有灯火,只雪花寂静落下,在气死灯的橘黄色灯影下晶莹地漂浮,然后被轿夫飞快的脚步带得一旋,随即消失在黎明时的黑暗中。
一种寂寥从心地升起,这寂寥是如此的不可排遣,甚至给人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感。
从里面看出去,外面的黑暗并非静止不动。仔细看去,那浓厚的黑色缓慢而沉重地流淌,似乎还夹杂着些须澎湃的潮音。仿佛已经蓄势待发的大浪,下一刻便会叫这顶孤独的八抬大轿吞没其间。
打了个寒战,周延儒飞快地将手指缩回。
刚才仅仅将手伸出片刻,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冷气已经将他一只手冻得几乎要麻木了。作为一个南方人,即便在北京生活了十多年,他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伸出抖瑟的右手摸出怀表看了看,正是早晨四点。
这是一次普通的早朝。
他已经五十一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么早起床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子难耐的折磨。自从崇祯皇帝登基以来,迄今已十六年,精励图志的皇帝每日早朝,风雨无改,没缺席过一天。
既然皇帝如此勤劳,大臣们自然得陪着起早。可周延儒却不以为然,说句实在话,早朝也不过是一个仪式,那么多人,那么点时间,也办不了什么事。而有的事情也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敞开了说。
他眨了眨通红的眼睛,不禁想,如果现在是万历年间多好。十多年不早朝,四海升平,简直就是天堂。
问题是,现在是崇祯十六年,悲惨的崇祯十六年。
大明朝局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是李自成在河南大败左良玉,河南陷落。然后,闯贼南下襄樊,湖北易手,整个中原几乎都是流寇的天下。
李自成固然闹腾得厉害,张献忠也没闲着,进入十六年来,张贼在河南吃了闯贼的亏后悍然西进,准备进攻湖北。年初,趁李自成在湖北牵制住朝廷大军的时机,张献忠再次决定进兵湖广。当时的湖广兵力已经相当地空虚,而麻城一带的民变也闹得十分厉害。形势对他相当有利。
张献忠从安徽出发后,军势威猛,可以“狂飙突击”四字形容。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一举突进湖北,连克黄梅、广济,大杀乡绅,裹胁了大量难民。二月底的时候,他拿下靳水,居然将熊文灿的全族屠了个干净。要知道,这个熊文灿可是张献忠的恩人。十一年时,熊本为两广总,后得杨嗣昌的推荐总理湖广剿局。专门对付陕西、河南、湖广、江北四个地区的农民起义军。
而张献忠是农民军的旗帜,势力最大。
也就是这个熊大人,在眼见着张献忠就要被彻底剿灭的时候,收了张的好处,答应接受他的招安。如此一来,老张缓了一口气,侥幸地逃得一条活命。
这次,张献忠杀了熊大人全族,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接着,张献忠又克黄州。当时,麻城民变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乱民已经占领了整个县城。他们派人去邀张献忠。老张大喜,急率精骑飞奔而至。而麻城的六万乱民也同时投奔了八大王。
这次出湖广,张献忠势力尽复旧观。地盘也扩大了许多倍,已经成为一支足可以影响天下大势的力量。
目前,张献忠正整顿军马,消化新附之军,有意进攻武昌。
而此时的武昌自从左良玉出走之后,已经没有一兵一卒。陷落只在早迟。
一想到湖广局势,周首辅就用些头疼。他用手轻轻抚摩着铜手炉,喃喃道:“看来,湖广也是要放弃的。”实际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别说现在南北交通隔绝,就算交通顺畅,朝廷有意在南方用兵,也拨不出钱来。
现在的国库已经没有一两银子,连派出一个斥候的钱也拿不出来。至于皇帝的内库,还有十万两银子,可这钱不能动。整个皇宫几万宫女太监要吃要喝,这钱一动,难道让皇帝喝西北风去?
钱啊钱,什么时候才够用呢?
其实,崇祯年太仓的入帐比起嘉靖年翻了三倍不止,已达一千万两之巨。而嘉靖年间的太仓收入每年也不过三百多万。可嘉靖年的收入虽然不多,支出却更少。每年都还有节余。
到崇祯十五年后,太仓收入上千万两,但支出也有一千多万。扣除下来,还多出两百万两的赤字。
外人或许不明白,怎么钱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开销也大到吓人的地步,这崇祯年怎么看都比嘉靖年要穷许多呀?
其实,问题也很简单。多出的这么多收入都是加饷:辽饷、剿饷、抚饷……反正能想到的项目通通都加上去。
重税之下,立竿见影,太仓收入一下子上千万。
但因为到处都要钱,这一千多万两却不够用。而横征暴敛的结果是,第二年却再也收不到钱了。涸泽而渔的结果是鱼死光了。
时间进入崇祯十六年,地方糜烂,再没有一个铜钱入库。
“这还能维持多久,完蛋了!”周延儒苦笑着摇头,“人说做官也简单,一味甘草、二分乡愿。可这年景,官也不好过呀。我这个首辅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却也不过是一个陈年葫芦,外面看起来光堂,里面已经空了。”
想着钱的问题,一时走神,轿子已至宫门口,外面已经站了不少官员,皆在寒风中抖瑟着身体。
天将明未明,麻麻地也看不真切,却见宫门口的人比起往日稀疏了不少。
跨下轿子,周延儒温和地看了看众人,“各位大人,今日早朝怎么才这点人?”
一个官员讨好地笑着回答:“周大人,本来就这么点人啊。”
“哦。”周延儒这才想起现在的官可比以前少了许多,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员外派了不少。或收税或督镇地方,又许久没有补缺,自然是少了不少。
他笑笑:“每日都起这么早,我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大冷天的,深为其苦,也不知今天早朝所议何事。”
那个官员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后金入寇京畿山东的事。东奴迟迟不退,北京戒严了这么多日,百姓连烧火做饭的柴碳都没处取去。皇上大概也是看不下去了。”
听他这么说,周延儒点点头:“是啊,东奴再不退兵,事情就麻烦了。”
那人悄悄问:“大人,皇帝的意思是不是要派兵了?”
周延儒一瞪眼:“派兵,谁去,你去吗?”
那人一缩脖,“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带兵的事情还轮不到我。”
周大人冷笑:“知道就好。”
听周首辅这么说,那人了然于胸地一笑,看来,皇帝对后金大军在京畿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用兵也势在必行了。
正说着话,红漆宫门在响亮的朝钟声中徐徐打开,一个太监飞快地跑出来:“各位大人请进吧。”
一声令下,众人缓缓前进,须臾边来到太和殿外的广场列队。文官位东面西,武官位西面东。两个御使者开始点名登记,并提醒众位大人注意仪态举止,务必做到稳重庄严不失仪。
闹了半天,队伍严整起来,肃穆起来,颇有几分大国气象。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快步走到广场上,提起一根长得可怕的鞭子对着地面一通“劈啪”乱抽,并大声喊:“皇帝驾到,升朝!”
太和殿台阶上,众星捧月般出现一个身着红色龙袍头戴黑色皮弁的中年人,那就是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众官都在赞礼官的口令下转身向皇帝磕头,三呼万岁。
接着灿烂的灯火,周延儒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乍一眼看去,这个削瘦的男人十分英挺,但眼神中却有着一种掩饰不了的忧虑。他身上龙袍有些破旧,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再看了看他头上的皮弁,周延儒心中突然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顶本为显示皇家威严的帽子上本缀满了各色宝石,可随着财政的恶化,皇帝将上面的宝石都取了下来,换成现银全用在了战事上面。此刻,这顶帽子看起来黑漆漆乌沉沉,陈旧而破败。再配合上皇帝那张颓丧的脸,看起来寒酸而阴郁。恍惚间,周延儒觉得,这个只有三十二岁的皇帝好老,老得像一个六十岁的小老头。
第三章 周延儒督师
这一通仪式搞完,众官员也磕完头了,可事情还没结束。
一个鸿胪寺的官员出列,在呼啸的寒风中扯着嗓子高声唱出即将退休的官员的名字,以及派往各省任职的官员的名字,吩咐这些被点名的人出来谢恩。
这个仪式非常讨厌,帝国这么大,每天被免职和重新任命的官员都是一个很大数目。多的时候,竟然有一百多个,这么多人都出来磕头谢恩,一人一句,就得花不少时间。
问题是,大家都还呆在白地里。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遇到天气恶劣之时,简直苦不堪言。甚至有年纪大的官员在这个仪式中被寒风吹死的记录,看来,在明朝要想做到四品以上高官,没有一个好身体就是一个送死的活计。
如此说来,万历皇帝多年不上朝其实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制度。办公嘛,什么地方都可以,在办公室就能搞定。又何必让大家一大早起床折腾?劳神费力,未必又用。
可在后人看来,不上朝,好象这个皇帝就是个昏君,就不做事。这可是大大冤枉万历老兄了。想想也是,在京四品以上所有官员集中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些套话,弄些假大空的仪式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换个思维再一琢磨,如果在现代,每天一大早,北京所有的各部部长和部一级官员全部在中南海集中,折腾这么一上午,估计部长们也不用再做事了。
古人的思维和现代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史书上的臧否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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