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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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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皇太极接触。

对于明朝的使者,皇太极表面还是很欢迎的,他隆重接待了使团,并给崇祯皇帝写了一封长信。

信上照例将战争责任归咎于明朝,并重申和谈的意愿,开出自己和谈的基本条件:两国平等;遣返对方逃人;明朝每年给后金金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后金则报之以人参、貂皮;以实际占领区划定两国国界。

松锦大战后金是战胜国,态度虽然咄咄逼人,但条件还算是合理真理永远在胜利者大刀的下面以明朝的国力而言,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内忧外患的明朝需要休养,需要时间恢复力量。

问题是,这个条约对明朝的许多官员而言,简直就是卖国条约。反对永远是容易的,还能捞到好名声,至于建设性意见,东林的腐儒们才不关心呢。

本次和议有崇祯皇帝默许,兵部尚书陈新甲主导。可使者一回北京将相关议和材料交给他后,竟然被陈尚书的家童误为塘报抄传出去。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一时间,陈新甲成立众矢之的。

不过,陈大人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奉命行事,有皇帝在,还怕尔等酸丁不成?

于是,他态度极其强硬。

可是,他并不了解崇祯皇帝。这个神智有些不健全的男人面对群臣的指责,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和尊严,至国家安危于不顾,将一切责任都推到陈新甲身上。

既然我没有责任,那么,总得有人负责吧。

对不起,陈大人,你去死吧!

九月底,兵部尚书陈新甲被斩于西市。

议和没有希望,加上今年的收成实在不好,期待中的明朝即将制服的岁币没有着落。为了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季,皇太极决定再次奔袭关内。

时间是十月底。

后金这次入寇也算是熟门熟路,也没打算搞太大动静,就五万人马,目标京畿,抢劫一把就走,最多两三个月,能够在春节之前回沈阳,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等他们一到京畿,却发现事情有些变化。京畿地区在此之前已经被后金强盗抢过三次了,可以说该抢的都已抢光。加上这一年自然灾害严重,地无所出。强盗们发现,这窝边草实在没什么油水。

大军席卷整个河北,历时三月,居然才抢了白银三十来万两,牲畜十万头。人口倒是增加了五万,后金大军至此可号称十万了。

北京城里自然金银子女子无数,但却不是他们这区区五万人能够染指的。

如果就此回东北,阿巴泰根本没办法向皇太极交代。

于是,这个后金的四贝勒决定不忙回去,继续抢。再此之前,后金强盗集团最远抢到济南。现在,他们决定去山东,然后绕一个大圈,过江苏、河南,然后北归。——既然近海捕不到鱼,开辟新渔场势在必行。

济南已经被抢过一次,油水想来不足。不过,兖州还没去过。那地方又是鲁王封藩所在,明朝王爷的富有天下闻名。这样一头大肥羊,不去顺手宰了,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一声令下,后金大军继续南下山东。依旧分兵两路,一路仍由内大臣图尔格率领去济南,一路由阿巴泰率领去打兖州。

作为阿巴泰大军的先锋,岳乐亲率二十骑侦察行军路线。

东阿作为兖州的门户位于东平湖和泰山之间,要打兖州就必须拿下东阿。岳乐虽然是第一次随大军出征,却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才亲历亲为冒雪前来打前哨。

这座小村子离东阿已经不远,快马半日便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岳乐决定在村子里歇息一晚上,明日再去东阿看看。

做在热炕上,岳乐喝了一口热酒,吃了两块鸡肉,身上暖和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安,在路上跑了一天,沿途的萧条让他极其失望。看来,这次在山东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单单靠一个鲁王府的财物并不足以供养整个后金。也许,拿下整个山东之后,事情并不就此结束。或许还要继续南下,直到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这毕竟是深入敌方国境作战,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隐约之中,他嗅到了一丝危险。

看来,这次要在中原过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东北。

想到这里,岳乐心中有些难受。

正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卫兵的声音:“禀将军,我们抓到一个奸细,据他交代,是陈留细作。”

第四十章 巴豆

听到是高原的人,岳乐心中一颤。作为后金大将,明朝的情报可都装在他的心中。高原这一年来可是鼎鼎大名,朱仙镇破左良玉、归德败张献忠,是一个有名的骑兵大将。

听说他是从蒙古回中原的逃奴,作战风格同关外骑兵非常相识。虽然他目前势力尚弱,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再说,后金这次入寇,按照预定计划,大军将从他的领地路过。若到时候起了冲突,却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山东离陈留天远地远,他们的细作怎么会跑到兖州来了?

这却有些奇怪。

“进来吧。”岳乐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立即平静下来。

“进去!”一个后金骑兵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进来,随便在他膝改弯处踢了一脚,将他踢得跪在地上。

“哦,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岳乐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陈留的奸细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身材矮小,长着一张大众脸。他冷哼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看着岳乐,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畏惧。

卫兵提起脚还要踢;“跪下。”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哪里有跪鞑子的道理?”奸细的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他满身都是雪花,一进屋,被热气一烘,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岳乐摆了摆手,示意卫兵不要冲动。

卫兵一恭身:“回将军,这个细作一直躲在马厩边草垛里。若不是兄弟们去抱草生火,还真没发觉。”

“哦!”岳乐有些意外,他对奸细说:“按说我们都已进屋了,你怎么不逃,还一直躲在草中?”

奸细浑身乱颤,呵了一口热气,突然笑道:“不弄明白你们的身份,我怎好离开!”

岳乐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好,你这人倒忠于职守,冷吗?”

“冷得紧。”

“对了,你说你是陈留高原的人。”

“没错。”奸细大声说:“我是陈留情报司山东组组员张十五。”

“张十五。”岳乐点点头:“我问你,我后金同高原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跑过来探听我军虚实?”

“说!”卫兵一声大喝,伸手摸了摸刀柄。

奸细张十五身上的颤抖停止了,他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我是陈留情报司山东组组员张十五。”

岳乐:“不说就砍了你。”

“我是陈留情报司山东组组员张十五。”

“呵呵。”岳乐笑了起来,“好,我们换一个方式交谈。我先告诉你我的身份,已经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交换你来这里的原因,你看好不好。”不等张十五答应,岳乐率先说:“我叫乐乐。”

“我知道你,你是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的第四子。”张十五突然道:“也是这次入寇军西路前锋。”

“看来,你对我的情况很了解啊。”岳乐心中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陈留的情报系统居然有如此高的效率,将后金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既然我已经说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交代了?我岳乐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也不惮亲手杀人。”

张十五突然道:“要想让我交代也很容易,请松绑。”

“好。”岳乐朝卫兵点点头。

卫兵抽出腰刀,“唰!”地砍去,利落地将张十五身上的绳子砍成两段。

活动了一下已经发麻的双臂,张十五慢吞吞道:“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这事得从我的那只怀表说起。”

“怀表,什么怀表?”岳乐有些疑惑。

“怀表嘛,就是泰西人的玩意儿,价值等同于同等分量的黄金。”张十五指了指身边的那个后金士兵,“刚才被他抓住时,我身上的怀表被他弄去了,你让他交出来吧。”

那个卫兵气哼哼地将怀表递给岳乐。

张十五挨过去,指着怀表说:“这东西在我们陈留也只有高级将领和文官才能享受到,便于掌握时间。”说这他将怀表怎么看时间,怎么上弦教给岳乐。

岳乐刚开始还有些好奇,等弄明白怀表的使用方法后,突然一惊,发觉这东西实在是军国利器,“你小小一个细作,怎么可能有这等宝物?”

张十五傲然道:“自然是奖励我为高将军立下的汗马功劳,上次张献忠攻击归德就是我最早发现的。”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人才呀!”岳乐看了他一眼,“对了,你跟我说了这半天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刺探我的军情,说吧。看在你这只怀表的份上,我不杀你。”

“请问将军,你能看懂这泰西的时辰吗?”

张十五的问题有些古怪,岳乐看了看怀表:“按照你刚才教我的,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怎么了?”

张十五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从你们进村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哈哈,我张十五可以从容就义了。”

岳乐有些吃惊,他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张十五继续大笑,满眼都是眼泪:“骚鞑子,老实跟你说,我们一共有两个人。在你门进村的时候,我的同伴就已跑到东阿去报信了。而我则留了下来,给你们的马料中下了点东西。嘿嘿,东阿县有两千人马。算算时间应该到了。这天寒地冻,看你怎么逃?”

“啊!”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后金骑兵猛地撞开门冲进来,“将军,将军,马都在拉稀。”

张十五大叫:“好,也不枉费了我的巴豆。张十五一条命换尔等二十条狗贼的人头,不亏!”

岳乐面如土色。马匹全被人家放倒,外面又是大风雪。就算没有被两千敌人追袭,走着逃回大营也是百死一生。

张十五的笑声更加响亮。

屋外,寒风呼啸,宛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第四十一章 空城

岳乐这才明白,刚才张十五教自己如何使用怀表原来是在拖延时间啊。

第一次见到泰西怀表,岳乐很感新鲜,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这三根针的用途,已及表面上的几个刻度如何识别。

由此可见,张十五的计策取得了很大成功。

又听张十五说已经派人去东阿报信,岳乐更是惊得面色发白。作为爱新觉罗家族的第三代子弟,岳乐生长在一个相对尊贵的环境当中,同父辈相比,文雅了许多。可因为读了点书,性格上比起前两代人要偏弱一些,听到东阿那边有两千明军,心中便有些惧怕。

在张十五的笑声中,岳乐猛地站起来,手举在空中想传令下去。可举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他的卫兵脾气火暴,一拳打在张十五脸上,“日你娘,老子砍死你!”

张十五被一拳打翻在地上,他慢吞吞地坐起来,“呸!”一声吐出一枚带血的牙齿,依旧大笑:“张十五一条贱命换二十头鞑子的狗命,值,值!”

卫兵暴跳如雷,抽出腰刀就要砍,岳乐一摆手:“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了,来人,先把他给我捆起来,等我忙过再发落。”

“是!”卫兵上前将张十五拖了出去。

张十五好象已经豁出去了,不住大骂:“骚鞑子,我日你姥姥!”

岳乐知道现在不是着急逃跑的时候,这么时候且不说外面已经黑成一团,这二十人冰天雪地一阵乱跑,等天明还能活多少还是个未知数。而大营离这里还有几十里路,这么长距离若被明军尾随追杀,基本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现在不能慌,一乱,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关键是看看那些马究竟如何了,后金女真是马上民族,基本战术是长枪硬弩压阵,重骑冲击。没有了马,无论是打是逃,就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岳乐也不迟疑,立即跑出房间,吩咐两个卫士到村口警戒,然后急冲冲地跑到了马厩。

这个马厩其实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马厩,前身是一户村民的牛栏屋,养了一头老牛。这头牛是全村人唯一的生产资料,春耕时大家轮流使用。可惜此刻这头牛已经被后金士兵给放倒在地,里脊肉也割下来煮了一大锅。

牛栏主人一家五口也已经被后金士兵尽数杀光,尸体正扔在外面的晒场上。因为牛栏太小,后金士兵索性将与牛栏相邻的几面板壁全拆掉,将军马栓在主人家的床头。

一到马厩,岳乐看到士兵们都是神情慌张,而那些马匹也都是精神萎靡,正不停地拉着稀烂的粪便,将一个牛栏弄得臭气熏天。

见此情形,岳乐心中有些着急:“情形如何?”

一个士兵回答道:“禀将军,军马吃了巴豆,拉得厉害。不过,还好,我们身上带有黄连和茶砖,熬水喂了,情形好了许多。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半个时辰,马匹的腹泻就能停止。明天早上就好了,不过,如此一来,这些马就跑不动了。等将养一个月才能上战场。”后金士兵都是东北人,加上又是冬天,行军打仗,常常一连好几个月看不到蔬菜。很多士兵都患有维生素缺乏征,牙齿流血是常事。更多人皮肤瘙痒,鼻血不止。这个时代的医术自然给不出一个科学的解释,只能归结为“上火”。于是,军中多备有黄连、茶叶之类清热解毒的药物,平时煎水喝。

而黄连也正好是巴豆毒的解药。

听士兵这么说,岳乐心中安定了许多,“如此就好,不过……”他迟疑了半天,这才将东阿明军即将对这支小队发起突袭的事情同大家讲了。

“哈哈!”众人都是一阵大笑,尤其是那个那亲更是笑得前伏后仰,他猛地一拍墙壁:“将军,汉狗有胆量连夜突袭我们吗?哼,就那群兔子,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一百个。”

“没错!”又有人大吼,“汉狗不来还好,来了就叫他们走不脱。我正愁找不到立功受赏的机会呢!”

“将军,干脆我们就杀过去吧!”

士气可用。岳乐心中安定了许多。转念一想,对呀,这么大风雪,敌人会来吗?就明军那群懦夫,我不去找他的麻烦还好,他还敢过来。再说,这样的一个雪夜,两千多人马真若杀过来,不用打,路上就掉队了一大半。

对于明军,他太了解了。他们才不肯离开热被窝呢!

如果他们真来了,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还是不能松懈。岳乐想,反正也走不了。索性就不走了,在这里等着。他吩咐众人今天晚上都不要睡觉,保持警戒。只等天一亮,是走是留再做打算。

如果敌人来袭,说不得要同他们拼了。

主意打定,心中也就不再慌乱。岳乐索性回屋子歇息去了,至于那些士兵,除了守夜值勤的几个,其余都去挑看得过眼的女人发泄欲火。既然没办法睡觉,干脆淫乐一整夜好了。

老实说,岳乐一晚上都没睡好,梦中总梦见那些明军打着火把铺天盖地而来,将一把把雪亮的刀子捅进自己身体。好几次他都猛地从梦中惊起,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倒头睡去。一夜下来,胡子也长出了一大截,眼睛也红了。

外面传来妇女们呼天抢地的悲号,并夹杂着士兵们欢快的笑声。

“果然是我长白山的汉子,处境不惊,镇定自若。”一想起那些杀气腾腾的手下,岳乐又安心了许多。

说起来这一夜也不是那么平静,据守夜的哨兵说,半夜时东阿那边也来过十几个斥候骑兵,在村头转了一圈就跑了。

明军斥候的出现让岳乐非常紧张,也下达了战斗准备命令,可敌人就是不来。

天朦胧地亮开。

“这夜折腾得!”岳乐苦笑地坐了起来,心中微感失望,又大为庆幸,“明军,嘿嘿,汉人,嘿嘿,果然是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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