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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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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和内阁连成一气,铁板一块,纷纷磨刀赫赫准备澄清宇内,大干一场。这时内阁又开始讨论辽东方略,认为浙党的熊廷弼靠不住。而且几十万大军囤在辽东,吃饭穿衣还另说,熊廷弼要修堡防御,那可是个吸银子的无底洞。

东林掌内阁和六部之后,才明白前朝的方从哲多么不容易,只有那么点银子,不精打细算朝廷就得破产。让熊廷弼在辽东一个劲地花银子,朝廷是绝对不能承受的。

于是在考虑各种因素后,内阁认为在辽东要采取攻势,尽快解决问题,才能让财政喘过气来,才能推行首辅主张的减税爱民政策,赢得百姓称颂。

东林党在内部选了选人,只有袁应泰的资格最适合,便推举调袁应泰入辽东主持大局。袁应泰也积极筹备,上陈方略。时内阁票拟以袁应泰为辽东巡抚,主持各方。

朱由校得到消息之后心中隐隐不安,这时候朝廷已经被东林控制,辽东几十万大军的兵权又交到他们手里。朱由校担心自己可能会一步步变成傀儡,他虽然不识字,但是实在想干点事,不想在宫里混吃等死。这时候还好,起码什么事还得和皇帝说一声,不定什么时候都不需要经过皇帝,他们直接就可以办了。

宫殿的屋檐下有一只雀儿叽叽喳喳地上窜下跳,却被关在精致的笼子毫无办法,朱由校看到那鸟儿,心中冰凉一片。

现在朝廷嚷着要进攻,那就不能用熊廷弼了,只能罢免熊廷弼,启用主张攻略的大员。朱由校这时候寻思了一遍,什么众贤盈朝,这时候要用人的时候居然找不到一个好用的人,袁应泰是东林的人,朱由校也不觉得他有多大的能耐,所以不是很想用他。熊廷弼是主张守土的,还有杨镐是浙党的元老人物,东林绝不会允许启用杨镐。

朱由校想来想去,不知道能用谁,张问这样的没有老资历,主持几十万大军的局面恐怕没人会支持。最后朱由校想出了两个办法,也是他防患于未然的后招。

第一个就是以熊廷弼守土有功劳苦劳,现在没有大错,不能直接罢黜,所以皇帝希望能让熊廷弼挂辽东经略的头衔,坐守山海关。熊廷弼不是东林的人,让他守在山海关,起码把住了京师的门户,东面的边军不是想回京勤王就回京勤王的。

第二个就是朱由校想用张问为辽东巡按,检核百官。朱由校认为张问是靠着自己才发家的,肯定会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让他到辽东做御史,一有什么动静,朱由校可以很快知道真相,不会被把持了上下的朝廷官员蒙蔽。而且巡按是七品官,不需要什么资历,但是权力极大,而且张问是挂着四品御史的身份去巡按辽东的,对辽东的权力制衡很有好处。

于是皇帝以同意让袁应泰出任辽东巡抚的条件和内阁讨价还价,最后内阁是同意了。毕竟现在皇帝还挺支持东林的,东林没必要事事和皇帝对着干。

当张问得知自己将要出任辽东巡按时,略略吃了一惊,他没料到,整来整去,最好还是要去辽东。他急忙找来黄仁直和沈敬商议,做些准备。

那日袁应泰上陈方略,着大臣廷议,张问也参加了的,所以知道了袁应泰的方略。而黄仁直和沈敬是张问的心腹,张问便对他们说出了新的辽东方略:“袁应泰的主张是一部分兵力固守开原、沈阳、辽阳,然后集结优势兵力于沈阳,向东稳打稳扎,收复抚顺城和抚顺关。同时命令东线的川军和朝鲜兵出宽缅,袭扰蛮敌后方,步步蚕食之。”

沈敬听罢说道:“这个办法比以前杨镐上陈的方略要稳靠一些,但是据我所知,袁应泰于兵事不及熊廷弼,熊廷弼尚且不愿进攻,袁应泰去……恐怕不定能取得成效。”

张问点点头道:“久闻袁应泰做过的事,此人宽厚有余,杀气不足,在险恶之地能否有所作为,我是不抱多大的希望……可照着朝廷的安排,兵权将尽在袁应泰之手,我能做什么,朝廷让我去做什么……”

黄仁直半眯着眼睛,摸着胡须道:“启用大人,绝非东林的意思,他们怎么会想到大人呢?老夫觉得这是皇上的意思。”

张问听罢往细里一想,顿时恍然大悟,皇上根本就没想要自己去做什么事,作用仅止于牵制东林的势力。张问有些郁闷地说道:“万一应泰事有不济,落了个大败,我这没做什么事没什么责任的人,估计也要受到牵连弹劾;就算想立个功也没有兵权。辽东这差事真的半点好处都没有。”

黄仁直和沈敬都点头赞同张问,确实这趟差事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性质。

第三折 否极泰来

段七 出关

张问得知自己将会被任命为辽东巡按之后,意识到在此多事之秋当官,不懂兵事是不行的。他开始查阅各种资料,又屡次拜访兵部尚书张鹤鸣,讨教兵事,一段时间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兵事很感兴趣,遂昼夜研读,寝食俱废。

光看书谈论是达不到效果的,他开始期盼早日能去辽东实战场考察了。张问的心境渐渐从暗自郁闷到热血沸腾,读罢大明朝前中期的屡次大胜,犹自拍案叫绝,心情受了影响,一股振兴大明武功的豪情在他的心中不断回荡。

张问读罢《武备志》中述说的各种阵法,摇摇欲试,但是在京师犬养太多青壮兵丁要被弹劾,张问便叫张盈到处选购了几十个年轻没有缠过足的婢女,在院中操练自娱自乐。由于张盈还要操持家中的事务,没有那么多时间,张问想着沈碧瑶私养了那么多女子侍卫,便让沈家送两个高手过来。

沈碧瑶送来两个近侍,一个就是张问见过的玄月,另一个叫采雪。都是没有姓名的女子,从小就被沈家买来养着的,这样的名字都是沈碧瑶给取的。

张问见玄月和采雪穿的那种黑色衣裙和帏帽很是好看,又便于活动,便叫人给他的三十几个婢女也仿制了些同样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整齐划一。张问大喜,寻思了一番,对那些婢女说道:“你们都是我的近身侍卫,我取个名儿,以后你们就叫‘玄衣卫’吧。玄月做队长,负责教授其他人搏杀技巧。”

这时张问突然想起朝廷有个锦衣卫,自己弄个玄衣卫出来恐怕为人参奏,又急忙交代她们保守秘密。张问一有空就用玄衣卫来试验在书中读到的鸳鸯阵、两仪阵等阵法,又叫她们分作两队进行演习搏杀,后来觉得人数不够,又买了三十六个女子,称为右哨,由采雪带领,以前玄月带领的那队编为左哨。

他这样捣鼓了月余,时间过得很快。九月中旬,皇帝召见。朱由校知道张问在朝中根基很浅,为了让他起到点作用,便赐尚方宝剑,授辽东巡按,出关代天子巡守。尚方宝剑虽然名义上可以代天子想杀谁就杀谁,但是一般情况下只能杀小官,大员随便杀了就等着被群臣攻讦进诏狱吧。

于是张问就带着关防印信、圣旨、尚方宝剑等物,带着人出了京师,向东北进发。一行七八十人,张盈装扮成张问的书童,玄衣卫七十二人装扮成家丁护卫,另外有黄仁直和沈敬两个幕僚。女扮男装的人很快被沿途接待的驿站和官员看出来,暗地里讥笑张问,一介好色文官去什么战场,出门还带那么多女人淫乐。不过因张问是文官,带着女人也没什么。

他们从蓟州向东,出山海关,经过前屯、高台堡、宁远一线,到达锦州。一路上众官员将领酒肉款待,努力将御史照顾好了,以免张问那厮在朝廷里说坏话,有的没有阵营后台的,干脆自称学生,恭敬之至。张问逐次笑纳,只是谢绝了银子,那百十两银子他还没瞧上眼,不想被弄得一身腥臊。

在锦州补充了一些给养,张问等就准备向沈阳进发,因为巡抚袁应泰在那里,张问得去看看他怎么搞事,以好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打小报告。

他们到长胜堡的时候,已经是十月间了,天气转寒,清晨起来的时候,水面上竟然有一层冰。在关内这时候可没这么冷,张问亲身体验了什么叫苦寒之地,人烟也很少,广袤的大地上偶尔才能看见一处村落。

这时,张问看见地平线上出现黑压压一片的人,吃了一惊,心里顿时有些恐慌起来。因为已经出了山海关,这里又是靠近边墙的地方,他下意识里没什么安全感。张问回头看了一眼众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心道万一是蛮夷匪寇得骑马逃奔,便下令众人都到马上,派出几个人去前面刺探那是群什么人。

过了一会,张问心下一想,建奴离这里还很远,北面是蒙古,但是北面有边墙,因为没有大股敌兵才对。

不久之后,去刺探的侍卫骑马回来了,说道:“东家,是大明的军队,由杜松率领。”

张问听罢心道杜松不是在沈阳准备对付建奴么,跑到这里来干甚,便叫人继续前进,会会杜松。越来越近之后,张问这才看清了那群军队,前面的人扛着火器步行,骑兵在后面,还有一些偏厢车,结成阵营缓缓前进,军士们缩着脑袋精神不太好,不过倒是比较整齐,没有嘈杂声,只有盔甲摩擦的咔咔叮铛的声音、脚步声和时不时的马嘶。

战车上都插着旗子,骑兵步军也有旗子分明便于指挥,旌旗猎猎连绵不绝,看起来煞是壮观。

这时一队骑兵从阵营里走了出来,护着一辆四轮指挥车,车上站着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等人马靠近之后,车上的汉子就下车,步行过来,张问猜测应该是杜松,也从马上跳下来,两人远远地作揖问礼,然后才走到一起。

走近之后,张问打量了一番杜松,只见他四十来岁的模样,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副旧盔甲,头上戴着一顶圆顶铁头盔。皮肤黄黑粗糙,长脸,脸上皱纹很多,让他看起来就像西北苦大仇深的老农一般的面相。

杜松也看了一眼张问,见张问那张俊俏的脸和身上干干净净的官袍,怔了一怔,好像在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人了。杜松又注意到张问身边的青年动作轻柔,虽然穿着男装,好像都是些年轻女人,杜松不由得在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杜松一边看张问,一边执礼道:“末将杜松,拜见御史大人。”杜松挂的是都指挥俭事的职务,那是正三品官衔,但是武官,他认为见了张问这样的御史自称末将比较好一点。

张问忙回礼道:“不敢不敢……杜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蒙古大饥,南下觅食,客尔克部有万人毁墙入塞,围长胜堡,末将受军门调遣,率军解围。张大人是要去沈阳么?现在这道不太安稳,末将调一标人马护送大人去沈阳吧。”

张问看了一眼杜松后面的军队,说道:“杜将军军务在身,不便耽搁将军太久……我与将军同去长胜,看看战况如何?”张问听罢有仗可打,正想实地看看是怎么打的。

杜松听罢脸色有些难看,要知道被个朝廷的文官盯着打仗,十分不爽。战场上不定每一小场都能胜,万一这厮不懂装懂,上一本折子说老子不会打仗,光吃败仗,那不是没事找事么。想罢杜松便要以战场危险大人精贵之类的话拒绝张问,不料张问看到他的脸色,已然猜到,抢先一步道:“杜将军请放心,您怎么打仗,我不会干涉,也不会乱上折子。我就是想看看实战场景。”

杜松听到“不会乱上折子”,顿时又看了一眼张问,心道这人倒也善解人意,便不好再拒绝,说了一句大人注意安全,然后请张问上指挥车观战。张问致谢之后,便和杜松一起上四轮车,而玄衣卫的侍卫骑马跟在后面。

“请大人居左。”杜松客气地说道。

张问忙推辞道:“我只是观战,杜将军居左指挥才是,不能影响了战事。”杜松听罢这才坐了左面,然后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在途中张问了解到,这拨明军有万余人,只是杜松靡下的一部分,现在杜松所部的兵马总数已经达到六万,其余人驻扎在沈阳。

张问暗自观察了一番杜松的行军阵法,其中不难发现,行军也是有一定章法的,以防突然遇敌布阵麻烦。杜松将军队分成了四营,让步、车、马兵都靠在一起前进,这样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来袭,都可以在敌军到达之前组成有效阵营。

张问对杜松有所耳闻,知道他在北方各地打了许多年的仗,肯定是有些经验,便将他的阵法和调度方法记在心里,等军队停下来吃饭的时候,张问便用纸笔将所见所闻记载下来。又将刚才估算的行军速度记录在案,以便研究。

吃完饭,再向前走一会,应该就快和蒙古兵接敌了,张问看着那些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明军士兵,有些担忧地试探道:“杜将军,这蒙古兵容易打么?”

杜松笑道:“蒙古人早已不是成吉思汗那会的人了,现在遭了饥荒,整个一群乞丐,虽说他们来了万人,但张大人只管放心,此战轻松。一会张大人注意安全,别被流矢击中。”

众军行了一会,杜松突然命令全军结成车阵,调头向北推进,张问问为何不直接进击。杜松道,此时有北风,如果出于逆风状态,对火器攻击不利,不仅影响射程和准确,而且烟尘向自己这边吹,整得大伙眼都睁不开。张问以为然,又急忙叫人记下这个细节。

张问观察了一番众军的装备配制,有一半以上都使用火器,明朝正规军多喜欢用火器打仗,只有地方州县衙才大量使用弓箭,张问在上虞做知县那会,县里就没有什么火器。

行了半个时辰,众军绕到北面。哨马来报,敌兵正在向这边移动,距离十里。杜松急令军队备战,隆隆的鼓声中,大伙开始忙碌起来,车兵忙着给车炮装填弹药,有的则在指挥下到阵前放拒马障碍,忙碌而井井有条。

张问见罢心中大赞杜松,心道此将治军还是很有一手。

组成防线的战车,主要是长辕双轮的偏厢重车,每辆上面装备两门弗朗机车炮。也有其他种类,如鼓车、将领的座车、火箭车以及装备有无敌大将军炮的战车等等。而骑兵和步兵则暂时躲在车阵里面,等待命令。

杜松骑着马四处监督查看,下达命令。而张问则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周围排兵布阵。他注意到兵士们使用的兵器,骑兵多用枪棒和钝器。张问又看到,很多骑兵在使用三眼铳,这种火门枪其实很落后,而步兵却大多使用鸟铳和子母铳、掣电铳、鹰扬铳这样的火绳枪。

子母铳、掣电铳、鹰扬铳和鸟铳相似,都是火绳枪。鸟铳是明军仿制西洋的火器,仿制完后,明朝人又改进了一番,就形成了其他品种,子母铳、掣电铳、鹰扬铳等。它们是军火专家研制出集合鸟铳与佛朗机两种长处于一身的火器,这类火器形似鸟铳,却象佛朗机一样,发射时用预先装好弹药的数个子铳,轮流放入铳管后部挖开的铁槽之内,大大提高了射速。

张问想起自己的幕僚沈敬是懂兵事的,便问他为何骑兵还在用三眼铳。沈敬道:“对付骑兵,目标大,不需要太多瞄准,三眼铳打完还能当铁棒使,敲马头一敲一个准。”张问想罢以为然,那三眼铳前面是玩意,敲人敲马确实好用。

等了许久,张问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同时耳朵里隆隆地闷响,蒙古的骑兵过来了。张问心情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出身于这样大规模的战场。这里的战斗,动辄就是上万的军队,和浙江那会调几百个人打群架不是一个概念。

张问回过头,脸色感觉到了北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沙子,让人睁不开眼。头顶上的太阳高照,但是照在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热量似的。明军盔甲呈灰黑,在太阳下不反光,张问在书上读到,这样的盔甲在夜战时也有好处,以免目标太明显。

蒙古人前进到视线内就停了下来,过了许久,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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