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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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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管家表面上唯唯诺诺,离开之后立即找来梁少爷的跟班问明白了状况,先叫人去风月楼问明白来人的底细,听说是知县张问,管家意识到这事不能依着少爷,便去告诉了梁马。

梁马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叫来儿子一顿臭骂,“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就是张知县,你要找人去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梁少爷听罢吃了一惊,心下委屈,便顶了一嘴。梁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成器的败家子!你有那时间去妓馆胡闹,去给老子考个秀才回来!你……你想气死老子……”梁马抓起案上的戒尺,“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这时一个老太婆走到门口,怒道:“梁马,你要打死谁?你不如先把老身这条老命拿去!”

“奶奶,救我。”梁少爷急忙扑到老太婆的怀里。

老太婆抱住梁少爷,摸着他的脑瓜,说道:“别怕,老身只要还有一口气,没人敢动咱们梁家的命根。”

“娘!”梁马急得团团转,“子不教,父之过。这浑小子今天险些闯下了大麻烦!”

老太婆绷着脸道:“在这上虞县,能有什么麻烦?”

“唉!”梁马叹了一口气,“那是以前,新任张知县咱们可不能小瞧了,这回管主薄险些丢了乌纱,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儿瞧着,接下来,说不定就会拿儿头上的乌纱开刀,这风头上,这小畜生还自己送上门去触那霉头……”

老太婆将信将疑地说道:“方才我听着你说那张知县和我孙儿一般的年纪,他还能横到哪里去?”

梁马叹了一声道:“可事儿就摆在那里?咱们做人,得谦虚和气,才是长久之道。”

老太婆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能斗过他吗?”

梁马拍了拍脑袋,说道:“咱们父子这就去风月楼看看,探探口风去。”

在梁马的威严呵斥下,梁少爷只得忍气吞声跟了过去,梁马便装走到风月楼。梁马叫人寻来老鸨,问道:“大人还在吗?”

老鸨看了一眼梁少爷,笑道:“刚刚上楼去,这会儿还在寒烟姑娘房里吧。”

梁马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说道:“大人今晚的花销,这些银子够?”

老鸨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够了够了,三十两挂牌,剩下的二十两奴家一定叫人准备丰盛的酒菜,让知县大人玩得尽兴。”

梁马搓了搓手,说道:“你上去给大人言语一声,让大人安心玩儿。”

“成,梁大人等等,一会儿奴家定将知县大人的话转告。”

老鸨说罢走上楼去,见张问还在门口,不禁大惑,正要喊儿女,张问忙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低声道:“寒烟姑娘正要和本官玩猜谜,你有什么事么?”

老鸨把脑袋靠过来低声道:“梁大人送了五十两银子,说是大人今晚的花销。”

张问笑了笑,拍了拍额头说道:“你下去给他传个话,银子收了,别再来烦我。”

“成,奴家这就去说。”

“等等,你再带句话,就说……本官还以为他要像管主薄一般,带人来抓老子狎妓,既然不是,那就放心做自己的事,什么事没有。”

老鸨领了话下去了。这时屋里一个软软的声音道:“公子猜出来了吗?”

张问忙道:“等等,这不正想吗。”

里边又响起了寒烟的吴软莺语:“公子号称才高八斗,今晚要是猜不出这小谜,那妾身可对不住了。”

张问听得那声音,心痒难耐,一边沉吟着:“看不了,听不了、昏迷了、糊涂了……什么诗?”可怜他饱读诗书,想了半天却没理出个头绪。他在门口搓着手踱了一遍,一拍大腿,说道:“有了!”

“公子念来听听。”

“山外青山楼外楼(看不了),西湖歌舞几时休(听不了);暖风薰得游人醉(昏迷了),直把杭州作汴州(糊涂了)。”

寒烟道:“嘻嘻,公子可以进这门了。”

张问推开房门,心下大快,原来费了心才进这门,竟能让人这般觉得好玩。游戏,游戏,不过就是投入和回报这种满足心理的游戏。

张问被寒烟的软声细语诱的心痒,正欲绕过屏风去暖阁,又听得寒烟道:“别急,公子得作一首应贴诗词,才能进这暖阁。”

“县考我考士子们应贴诗,这会儿倒反被考了,也是作科考那样的五言六韵么?”

寒烟柔柔道:“这倒不必,可得应景的,和眼下的这暖劲儿相衬,好不好可得妾身说了算。”

张问想了想,念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时候寒烟一声娇嗔,“公子用这诗是什么意思?”

张问呵呵一笑,这寒烟也如平常女子一般,对那拜堂花烛夜有着向往,但是她却沦落风尘,拜堂成亲这样的事有些遥远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进暖阁,见寒烟正拿着手帕抹泪,便好言道:“姑娘是误会我了。”

寒烟梨花带雨,“怎么误会了?你不是存心拿词儿刺妾身,好取笑妾身么?”

“姑娘且把每句前两个字去掉念一遍。”

寒烟略一回忆,“昨夜停红烛、堂前拜舅姑……低声问夫婿、深浅入时无。”寒烟顿时回过味,脸上一红,破涕为笑,“公子真是会捉弄人……”

张问有些色急地搂住她的削肩,就要去剥衣裳,寒烟用削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打了一下,低声道:“想做什么,先得来应景的诗。”

张问轻轻地吸一口气,平住欲火,略一思索便道:“吴绫越绮总无分,裁出针神绝妙文;试着霓裳疑月女,倚来翠袖是湘君。”他附在寒烟的耳边一面说,一面动手轻解罗裳,“墨飞浓淡千丝雨,线吐高低五色云;最爱佳人轻解处,汗香花气两氤氲。”

当张问解开寒烟的腰带、襟扣时,寒烟低着泛红的脸,轻柔的推拒着。这个从小被人培养的玩物,对“欲拒还休”理解得透彻。刹那间她的衣襟已经被解开了。“啊、嘤……”她用自然的反应举手环胸遮掩着。

衣衫不整的佳人,堆雪砌玉的肌肤令人为之眩目。寒烟一脸如羞赧得无地自容,偎靠在张问的怀里,似乎这样做是躲避贪婪逼视的最佳方式。

美人在抱,清香扑鼻。张问忙一使劲抱起寒烟,让她躺在竹藤凉榻上,随即俯身印上大嘴。寒烟媚眼如丝,只觉得嘴巴被封住,一团温润灵活的*正在她的嘴里搅和蛇窜,只能束手任其肆虐。

第一折 乘醉听风雨

段二三 税使

县衙签押房里人来人往,张问一边差办公务,一边还回味着昨晚那长短呻吟,滑手凝脂。如今在这上虞县,张问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时一个书吏急冲冲地跑到门口,说道:“堂尊、堂尊,大事不好了。”

“进来说话,瞎嚷嚷什么?”

书吏奔进签押房,把一张公文呈上来,说道:“是绍兴府传下来的,属下一看‘邮符’,就急忙赶着给堂尊送来了,报信的公人说,是税监,税监到咱们上虞县来了。”

“邮符”是一种凭证。驿站使用的“邮符”是勘合和火牌,凡需要向驿站要车、马、人夫运送公文和物品都要看“邮符”。官府使用时凭勘合;兵部使用时凭火牌。使用“邮符”有极为严格的规定。

张问听罢是上级传来的公文,忙拆开细看。绍兴府的公文很简单,只说了税使奉旨办差,地方官员一应配合,却在文中很隐晦地透露了许多信息,比如到上虞的税监姓名黄齐,是苏杭税使杨隆的人,上官的目的就是要下边的人有个准备。

一遇税使这种官民的共同敌人,无论是什么党派,都十分反感,同仇敌忾,相互照应官官相卫。

张问看完,递到黄仁直手上,沉声对那书吏道:“你先下去吧,本官知道了。”

“是,堂尊。”

黄仁直拿着公文一目十行地浏览,目光游离在张问身上。张问感觉到黄仁直的目光,心下有些疑惑,便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吹了口气。心道这黄仁直虽然常常摸着胡须作出一副高人的样子,但这样的急事总该很关心才对吧?

黄仁直不细看公文,张问认为原因是他已经事先就知道这个情况了。张问想起昨天笛姑传的信,这头天传信,第二天税监就来了,不是太巧合了么。

张问顿时隐隐感觉沈家说几个地主要煽动百姓闹事,和税监不无关系!

“黄先生怎么看这件事?”张问放下茶杯说道。

黄仁直眯着眼睛道:“还能怎么看?税使无恶不作,臭名昭著,官民深恨之。可人家是钦差,大人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把税使的罪行报上去,让圣人裁断。”

张问道:“据本官所知,弹劾税使的官员都没好果子吃,轻则停俸,重则罢官。”

黄仁直睁开半眯的眼睛道:“怕什么,为民请命罢官停俸,正好博得名声。”

“有道理……”张问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张问一直在京师呆着,只是听说税使的种种恶行,并未亲眼所见。按张问的判断,强征商税,向富户索要贿赂等事可能不假。因为地方舆论都在士林乡绅手里,所以税使只有得罪了士林地主,才会激起了那么大的舆论。

如果只是掠夺屁民,他们往哪说去,更别说传到京师了。

张问想罢叫来书吏,说道:“接待的税监的事……”

黄仁直和书吏都看向张问。

张问继续道:“按大明律,供给粮草马匹,该什么规格就什么规格。你下去拟份公文,拿来用印即可施行……啊,那个按律本官为天子守土,不能轻出县府,就不去迎接了。”

黄仁直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第二天,税使黄齐带着一帮子人到了上虞,张问命人开中间的仪门迎接。

只见那黄齐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了一张小白脸,真的很白,像抹了脂粉一般。张问脸白,还有一嘴浅胡子,那太监黄齐连胡子都没有,要是换身衣裳,怕真能以假乱真装成一个娘们。

“下官上虞知县张问,拜见黄税使。”张问作了一揖。

“哼!”黄齐冷着一张脸,“咱家从绍兴府过来,你不来人迎接,竟连一条狗都没有,像什么话,啊?”

张问忙躬身道:“大明律,知县不能随意出县府,下官不敢造次。”

黄齐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问,面有怒气地尖声说道:“你们这下边,官民勾结,偷税偷税公饱私囊,皇爷连修宫殿的钱都没有,咱们可是替皇爷办差!咱家只要轻轻说那么一句话,阻挠税使办差,小心你头上的乌纱帽!”

“不敢、不敢,您就是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阻挠税使呀。税使如有差遣,下官一定尽心去办。”

黄齐踱了一步,说道:“张问,咱家的办公衙门在哪里?”

张问一脸苦相,巴着指头说道:“税使的衙门?这……县里有府馆(府级官员到县办事驻扎之所)、布政分司、按察分司(省级两司官员巡历所至驻扎之所)、都察院(巡抚至县驻扎之所)、察院(为巡按至县驻扎之所)、公馆(接待过往官员之所)、管河厅(理河厅)、巡捕厅、巡检司、水马驿、急递铺、递运所、社稷坛、山川坛、邑厉坛、僧会司、道会司、税课局、河泊所、工部分司……税使衙门下官真还不知道。”

张问回头问道:“本官初到地方,可能有些公房还不清楚,你们知道有税使衙门么?”

众人都摇头,黄仁直摸着胡须混在人堆里,面带笑意。

那黄齐听了张问说那么一大篇,早已气得脸色发青,却转而笑道:“好、好……这上虞县哪家最富?”

税使后面一个人压低声音道:“回黄公公的话,这上虞县自然是沈家最富。”

“很好,咱家得了线报,这沈家有违禁之物,来人,给咱家去搜!”

张问愕然道:“税使没有凭证,便如此去搜守法民宅,下官如何向上虞百姓交代?”

黄齐道:“不搜哪来的凭证?张问,带上你的人,和咱家一同去搜,别说咱家栽赃了他。”

张问看了一眼黄仁直,这老家伙可是沈家的人。张问一脸为难。

黄齐道:“本差奉的是皇命,地方一应官吏,都须协助办差,你敢抗旨不成?”

张问想了想,反正这太监是铁了心要干,自己也没有办法,便说道:“下官不敢,但听税使差派。”

“那走吧。”黄齐在前呼后拥下上了轿子,向沈宅行进。张问只得点了马捕头带人一起跟过去。

向南过了拱桥,树荫之处,便是沈宅。

黄齐下得轿来,周围一干人等点头哈腰,黄齐拿手指乱指:“给咱家围了,先把里边的人揪出来。”

众爪牙便涌到门前,有的抓起铜环叩门,有的砰砰乱拍。这时门房打开角门查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揪住了头发,提将出来,不问青红皂白拳脚相向。门房被打得大事惨叫讨饶。

爪牙冲进院子,将大门打开,迎了黄齐进去。另外一些人则按照那太监的意思,到处翻箱倒柜,见人就捉。

张问跟着黄齐走进沈宅,却见这院子里和上回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不一会张问明白过来哪里不同了,现在这院子竟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丫鬟奴仆全不见了踪影。

一行人走进北边的堂屋,里面也是空荡荡一片。黄齐的爪牙寻了半天,只抓住几个留守的奴仆,黄齐问道:“你们的主人哪里去了?”

“小的们不知道呀……”

“还敢嘴硬,给咱家打!”

那几个奴仆被打得头破血流,哀声讨饶,黄齐仍然没有问出沈家的人去了哪里,看来这几个奴仆是真不知道。黄齐左右一看,连张坐的椅子都没有,勃然大怒,大声喊道:“叫富户搬点东西进来,这院子就是咱家的税使行辕了。你们,去把沈家的人找回来侍候,家产……赃款藏哪里了,统统给咱家交出来!”

一旁的张问提醒道:“这沈家并无犯法之事,何来的赃款?”

这时一个爪牙走进堂屋,说道:“禀黄公公,小的们在西边发现一处院子,竟用大理石铺地。”

“哼!”黄齐看着张问道,“沈家是啥身份?该用大理石铺地,这不是逾制犯禁是什么?来人,去,给咱家把沈家的人抓回来。张问,你即可发通缉公文,把那……沈家是谁掌事?”

边上一个人说道:“沈云山。”

“沈云山,把沈云山的画像画出来,咱家不信,他能躲到地里去。”

张问道:“按大明律,通缉罪犯需要按察司用印勘劾,方可施行,下官没有那个权力。”

黄齐扫视了张问等一干县衙的人,说道:“滚!你们这帮瞎眼的,等着挨参吧。”

“下官告退。”张问不想和这太监斗气,转身就走。参就参吧,税使到地方,哪里的官员不愤怒?要是稍有不如意就能罢免,那个个官员都罢了,谁来管理地方?要是太监能管,干嘛弄科举取士?

县衙的人走出沈宅,张问故作一脸的怒气,旁边的众人很容易明白长官的心情。一帮嚣张的太监爪牙到这上虞,转眼间就搞得鸡犬不宁,不怒不行。

皂隶聊起轿帘,张问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一驾马车,对黄仁直说道:“请黄先生同车。”

两人坐上一辆车,张问马上就开始发牢骚,“这黄税使,太不像话了,有他这么办事的吗?”

黄仁直的手放在下巴上,瞪眼道:“可不是,矿监税使,臭气路人皆知。”

二人瞬间就像完全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黄仁直是的真不爽,税使一来就抄沈家,动了黄仁直一干同鼻孔出气的人的老巢,大伙气不打一处来。张问自然要和他们一起发火,同仇敌忾了。

第一折 乘醉听风雨

段二四 奸案

张问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光景,回头说道:“本官一定将上虞发生的事,拟成奏折报上去。”

黄仁直摸着胡须摇摇头:“不必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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