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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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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惟昱的地盘,虽然与南唐接壤最密切;但是两国外交上的事情,他依然是不能插手去越俎代庖的,那只能由他王叔派通儒院的那帮学士去和南唐的礼部扯皮。

郭威驾崩的时日,正是广顺三年腊月末;新年伊始——确切的说,是“显德元年”新年伊始,消息才传到江东。不过,消息传来的时候,钱惟昱居然又不在苏州,而是趁着年关里的闲暇,私自跑回杭州去了。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完全是因为他对历史的走势很有信心,他知道历史上郭威的寿命,而且柴荣又退兵了,除了郭威不行了,还能有什么可能?

按说,出镇外藩节度留后之后,非宣召按说是不该进“京”的,不过如今王叔钱弘俶对钱惟昱还算是分外优容,侄儿要跑到自己直辖控制范围之内,还能有什么坏事不成?加上吴越国宗室向来团结,所以只要有正当理由不是无故乱跑,就没什么大碍。

那么,钱惟昱在短短数月之后,再一次回到杭州,并且打算长住个把月,把正月里难得地闲暇全部打发在杭州,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理由呢?其实也很简单:

他是正月里生人,过了年关便是十七周岁了,嗯,如果算星座的话,该是腹黑隐忍、大器晚成的摩羯座吧。周娥皇比他大了两周岁,如今却已经要19周岁了,在如今这个时代,算是绝对的大龄剩女。他不可能让周娥皇无条件的等下去等太久,于是决定好歹带着娥皇和家中女眷回杭州的葛岭别业住一阵子,让自己的母妃认一认这些姑娘家的,算是见了长辈,稍稍有点交代。

他四时繁忙,东奔西走,一年都难得有大段的闲暇时间,所以,也只有挑这个寒冬正月、百业歇息的时节。至于周娥皇自己有什么打算、周家长辈如今明面上不能和钱惟昱有什么交集、具体六礼如何成就、等待多久,就不是他钱惟昱该操心和决定的了。

钱惟昱带着周娥皇、周嘉敏姐妹,还有蒋洁茹、安倍素子、陈玑,以及顾长风和源赖光两名执掌亲卫的高手、数十侍从,三四辆软垫的华贵马车、三十匹从骑。从苏州沧浪园出发,直奔杭州城外、西湖北岸的葛岭半闲堂。途中少不得用两艘运河里常行的水师大船,载着车马沿运河代步了200里。

从沧浪园出来之后,一路上周娥皇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整个人都似魂不守舍。当初她跟着钱惟昱跑出来的时候,是周宗允准的,一来是周宗当时也不可能预知到郭威会死、只觉得北朝大军来势汹汹、南唐很有可能不免此难。他周宗自己发自内心地不希望妻女跟着自己一起做殉国之鬼,毕竟他是七旬老者了,不能晚节不保,而妻女都还年轻。二来当时钱惟昱拿出鳄鱼给周娥皇治病确有奇效,在周娥皇缠绵病榻的情况下,去吴越就能得到救命的南洋猪婆龙,事急从权之下有何不妥?

所以,当初刚来的时候,周娥皇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逾越违礼的心理障碍:自己又不是和钱惟昱“私奔”,不过是父亲把自己托付给师弟照顾,这有什么违碍礼法么?但是事情平静下来之后,随着二人接触深入,周娥皇对钱惟昱的真才实学、人品修养、气度胸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她的聪灵颖悟,也是不免日久生情。

“父亲只是托付师弟暂时照顾自己,以度时艰”这个自我暗示的心理借口也不管用了,心中隐隐有一股对礼法的忌讳,让周娥皇这个名门淑媛觉得一股隐隐的难以启齿。直到前几日,钱惟昱告诉她,准备带她去拜见母妃的时候,周娥皇才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那些发乎情止乎礼的虚伪掩饰,都再也盖不住了。

周娥皇也是了解过钱惟昱的家人情况的,知道他虽然父王薨逝了五年了,生母也已早亡;但是吴越忠献王钱弘佐生前扶正过元妃仰氏,是前任宁****节度使仰仁诠的嫡女。这仰氏既然在钱弘佐生前被扶为正妃,自然算是钱惟昱的母妃了。

“要见婆婆了!”这是周娥皇脑中空白后、恢复意识时第一瞬间钻进脑海的反应,“仰元妃的父亲生前也曾是一方节度使,自然是自小就家教森严、礼法雍容的了,而且一入宫就能够被钱郎的父王立为正妃、独宠后宫三年。定然是不凡的。若是她以为人家是无耻苟且的女子,跟着钱郎厮混……”

钱惟昱和周娥皇这一次好歹算是同车的了,蒋洁茹和周嘉敏也坐在一起,最大的马车内居然坐了四人。而安倍素子、陈玑和别的几个服侍丫头则在后面的车上。周娥皇的神情变化,钱惟昱自然看在心里。

只可惜他虽然关心娥皇,但毕竟不是亲身做过女人的,哪里能知道这等顶级名门的大小姐心中对于礼法那种偏执的看重。所以竟是把周娥皇的情绪变化,当作了普通的新媳妇怕见到婆婆、怕老人家不满意自己而已。钱惟昱自觉娥皇无论品貌才学都是当世一等,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日,马车已经从武林门的江南河码头运下船了。在船上那两日,周娥皇每日都捧着手头那一本还没编改完的《汉和字典》在那里研读揣摩,手头还放着《五经文字》和《说文解字》对比参照。因为船上闲暇,钱惟昱还当是周娥皇真心痴迷学问,聊以遣怀,便也没有打扰,只当是让娥皇自己调节调节情绪。

结果,上了马车之后,马车行了起来,轧在青石路面上微微颠簸,纵然有软垫减震也是不变摇晃的。可是周娥皇却好像失了神一样,离目的地越近越紧张,在马车上依然拿着《汉和字典》在那里斟酌。

钱惟昱好歹前世知道点生理知识,知道在车上不宜看书,容易有损目力变成近视眼。见娥皇依然手不释卷,不免开口夺下书卷,温言劝慰:

“师姐,母妃温婉娴静、和蔼可亲,最是和晚辈亲近了,也不必太过担心。小弟也是深知以师姐的品貌才学,无论如何母妃都是定然满意的,这才带你来认一认。要是早知这么一见便会让你如此,这一趟便是不回也就罢了,何苦来哉呢。”

钱惟昱的劝说自然是好意。结果周娥皇越听钱惟昱说仰元妃端庄大方、礼法得体,心中就越是慌乱“如此端庄大方的守礼母妃,会不会对我有看法?要把爹爹的意思实情相告,洗脱私相授受的嫌疑么?”好歹书是不看了,心中慌乱却没能稍解。实在是钱惟昱不懂的名门淑媛对名节的重视和敏感,以至于一番劝说竟是南辕北辙。

原本么,钱惟昱如果钱惟昱有不懂女儿家心事的时候,善解人意的蒋洁茹都会温言宽解周姐姐的,只是恰恰这个问题点上,蒋洁茹是商人家的女儿,有些东西学识修养是有的,也仅限于学学,没有与周娥皇那般感同身受的压力,所以竟也没有察觉。

就在这么的忐忑之中,首次来到杭州的周娥皇却是连西湖美景都没有心思观览,便这样浑浑噩噩地被马车拉到了葛岭脚下。

。。。

。。。

第184章 廿三婆婆十九媳

周娥皇跟着钱惟昱浑浑噩噩地下了马车,沿着面前苍松翠竹、桃柳间杂的湖畔小径,缓步轻转地绕上了葛岭的缓坡。

毕竟钱惟昱在此处的庄子圈地不小,每日也不可能让母妃上下走很多山路——哪怕以仰元妃的尊贵,有竹帘的滑杆可以乘坐,依然是不便的——所以钱惟昱庄子里给仰元妃住的那座小院,也不过是只是比湖面高出数丈的背山面湖别墅而已。众人沿着缓坡左右曲折,不过数百步,便到了院门。

那处院子的院门朝着西边开,而内中楼宇屋舍却不是和平常四合院那般正对院门,而是布局在类似于寻常院子厢房的位置。院子东西出入、南楼北园,充分利用了葛岭半山的观景优势。虽然园子的地基仅仅比西湖湖面高出数丈,但是园子南边那幢三层小楼却是可以在顶楼上充分俯瞰整个西湖的景观风貌。而从别处远望这里,这些楼台就好像嵌在松竹之间,隐隐绰绰。

见到这处既曲径通幽、又气象出尘的所在时,周娥皇心中都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番。如果说苏州的沧浪园是一种以精致典雅到了极处、以水之灵动、假山芙蓉之欹美为魂的园林体现;那么,眼前这座园林就更少了几分人工雕琢,似乎是浑然古拙到了彻底融入葛岭、西湖之中。湖山无界,景观超然。这些园林虽然都是匠人所建,但是从大局的设计上,就能看出主人家的轩昂气宇、不凡见识。

念及此处,周娥皇也好像在一瞬间忘却了紧张,满含柔情地偷偷斜乜了一旁落落大方引路介绍的钱惟昱,心中泛起一股对爱郎的婉转情愫。

“这处‘半闲堂’的匾额,便是小弟自己题字的了,师姐莫要见笑,当年小弟也曾是少年顽劣,不知上进,只想着寄情山水、游历万方。这‘沧浪园’和‘半闲堂’的名号,多有颓废之气啊。”

踏入院门的时候,钱惟昱折扇遥遥一指上面的匾额,周娥皇顺眼望去,果然是有三个用一种没见过的洒脱字迹书就的大字。匾额也没用泥金鎏金之类的装饰手法处理,直接是用朱漆涂抹的,倒和这山水颇为相称。

进院门之前,门前侍立的宫女早有进去通报的,因此才进门转过一座引路的假山,周娥皇便见到一个浑身缟素绫纱、的美妇在侍女簇拥下迎了过来。那妇人虽然处在寒冬,但是却也竟然不穿棉袄皮袄之类的织物、依然靠绸缎织锦御寒。织锦上的颜色,看上去也是非常素淡,除了纯白,便偶有不易分辨的淡黄或淡青色绣线提花出草木花纹。

织锦绸缎等物如何可以御寒?所以那妇人远远看去,倒是穿的有些繁复臃肿,不走进了细看看不清身材。周娥皇惴惴之间,见钱惟昱抢上几步想见,也不顾是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路上,直接走到妇人面前便双膝跪地,口中连称给母妃请安。说是儿臣不孝,本该与母妃膝下每日侍奉,奈何自己要就镇苏州、母妃又不愿去,这才如何如何云云。

周娥皇见了钱惟昱的举动,便知道那妇人是仰元妃了。当下也不敢抬头细看,只是低着头碎步趋近到妇人身前一丈左右,深深敛衽福了下去,低声细气地说道:“臣妾……民女……侄女见过娘娘……世伯母。”

平素聪敏非常的才女,竟然临到头时,说话前脑中轰然涌入许多个年头,一开始几乎要把她当初拜见南唐钟皇后的言语搬出来,后来又发现不对,那元妃只是丧偶孀居的妇人,便是曾经尊贵,那般称呼定然也引人不喜。以至于区区一句话,竟是说得磕磕绊绊。

周娥皇行礼时候,跟在钱惟昱身侧的其他女子自然也少不得莺莺燕燕地群雌粥粥。这其中只有蒋洁茹和陈玑因为在钱惟昱身边服侍日久、所以仰元妃原本是见过的。其余周嘉敏、安倍素子等数女,便不曾认得了。

“何必多礼,这定然是周太傅家的大小姐了吧,果真是天仙一般的可人儿。便是不认得,这鹤立鸡群一般的出众,也不会认差了的。”

周娥皇敛衽深福,还没彻底站直身子,便被一条雪白的柔荑轻轻掺住,显然是仰元妃过来让她不必多礼,那仰元妃一边掺扶周娥皇,一边对着刚刚起身的钱惟昱娇嗔责怪道:“你这孩儿,如何不知礼数,有世交的客人来了,怎不介绍引见一番,便先这般厮混惫赖地给母妃请安!”

“世伯母,是侄女走得急了,也怪不得师弟……”周娥皇搜刮着心中的场面话,让自己更加大家闺秀一些。看来那钱郎的母妃是好说话的性子,也不刻薄挑剔……路上被“受迫害妄想症”折磨得柔肠百转的周娥皇一下子轻松了一些,说话儿也渐渐流畅起来,也敢抬起头来看仰元妃,想要投去一个真诚和善的目光。

谁知才见到仰元妃的面容,周娥皇心中又是“轰~”的一阵心旌动摇:“天呐,钱郎的母妃不该是和钟皇后那般是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端庄妇人么?如今眼前这个女子,温婉柔顺、端庄娴雅倒是绝对够了,但是看年纪……貌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竟是钱郎的母妃?是了,仰妃是忠献王的继配,定然比钱郎的生母要年轻一些,只不过这般岁数也太……”

见到仰元妃的面容那一刻,对周娥皇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仰元妃的姿色容貌虽然比她略有不及,但也是一等一的了。而且毕竟人家是成熟妇人,另有一段周娥皇这些在室处女不可比拟的神韵。

俗语有云:若要俏、一生孝。这年轻女子要是一身缟素做小寡妇的打扮,哪怕本身姿色仅能算是区区中人之姿、也要增色三分的。仰元妃衣着素淡,用如丝瀑顺滑的杭锦与如烟似雾的缭绫、择其素色成就这一身穿着,加分之下,已然不逊于周娥皇了。

周娥皇暗暗怪自己此前太守礼节,也没打听钱惟昱家人一些八卦,连钱惟昱母妃的年纪都不知道,差点闹出笑话。刚才自己也喊了对方“世伯母”,也不知对方会不会着恼自己把她喊老了?可是论辈分,就是该喊世伯母啊。

结果没想到,未来的“母妃”还没用言语挤兑和礼法大防来挤兑她,光是比拼姿色就让她略略感受到了一阵压抑。

幸好钱惟昱也看出自己此前的交代不够彻底,现在有些大条。他本是在揣摩女儿家心思方面坦坦荡荡的,没想过其中可能的尴尬之处,当下便借口说大冬天地在外面叙话不便,扶着母妃让众人都往园子南边的小楼行去,待坐定了再叙谈。那座三层小楼门口没有挂匾额,不过蒋洁茹在一旁偷偷轻声告诉周娥皇,此楼名为“红梅阁”。

踏进小楼,要转上楼梯的时候,因为梯上不容二人并行,钱惟昱也不好掺扶仰元妃,便让仰元妃当先,款款登楼。周娥皇逮住这个时间差,一步上去扯住钱惟昱的袖子,柳眉倒竖地薄嗔道:“你母妃……年岁几许了,怎不曾告诉姐姐。”

钱惟昱:“二十有三。”

周娥皇“……”

到得楼上,分宾主坐定,刚刚几秒钟前发生过的台词,又倒过来问了一遍,却是仰元妃在那里堂而皇之地笑问周娥皇的年纪。周娥皇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侄女年方十九……”

……

侍女上了茶来,仰元妃也和蔼亲善地和周娥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晌,夹枪带棒地把周娥皇家中亲人几何、周娥皇平素有什么喜好、读了哪些书、在金陵时与何人交往……就如同查户口一般统统问了个清楚。周娥皇本就怕这个准婆婆觉得自己太过随意,也就婉转隐晦地把自己当初被周宗送去“信州龙虎山张天师”处的“真实原因”和盘托出了。

仰元妃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周宗自己一心殉国、但是不愿意妻女玉石俱焚,这才如此的。当下对于周娥皇的人品自然不会再有猜疑。

交谈之中,周娥皇也隐隐觉得这个仰元妃虽然是自己的“准婆婆”,但是其实自身的心性也不过是和她年岁相若的少女;只是比普通二旬少女或者少妇多经历了些生离死别罢了。并不是真个人老精鬼老灵、眼光毒辣之人。仰元妃想知道什么,也基本都是靠问的,很少有靠着自己的眼光观察。念及此处,周娥皇心中惧怯和猜疑之心尽去,和仰元妃说话之间也更加坦诚、少有修饰了。

钱惟昱在旁边,倒好像是一个帮衬的闲人,只能偶尔提醒母妃别彻底冷落了其他客人,免得别人生分了才好。

安倍素子本就不上台面,一直只是在仰元妃面前恭敬有加、唯唯诺诺,仰元妃只是略略看了容貌,觉得此女姿色尚可,眉目也不至于妖娆放荡,给钱惟昱做个侍妾应该无妨。

周嘉敏则是娇俏可人、伶俐讨喜,加上她有童言无忌地优势。把几句明明是变着法儿拍马屁的话当作至真童言一般说出来,用夸张地惊叹语气在那里诧异:“真个该叫世伯母么?怎的比姐姐都年轻漂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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