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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席儿媳谋官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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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句话:文人要自爱!大家都要自爱! 。。
第12章
端木斯文怎么也弄不明白,《耳光的启示》不是端木斯文发给肖茹素的,过去也从没听肖茹素说过她在写这类稿子,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没有,怎么突然地冒出这么一个“启示”来了呢?肖茹素到底想打谁的“耳光”呢?难道说,肖茹素也像程玉香这样,和范文书鸳鸯戏过水了吗?
在《古河报》社,能写这类稿件的,只有端木斯文和范文书,端木斯文写的大多是时事评论和文艺评论,范文书是报社的社长兼主编,理所当然是报纸的社论,而那些社论,又多跟县公司重大事件捆绑在一起的,算是替县委、县政府吹喇叭唱高调的。难道他范文书也在打肖茹素的主意?他范文书都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能有这门心思?如果真有,我端木斯文肯定不是他的竟争对手了,他手里可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呀,如果肖茹素真像单红艳说的那样,那这《耳光的启示》真有可能是范文书的手笔。
为了弄清楚这篇《耳光的启示》到底是不是出自范文书之手,端木斯文打开网上邻居,把肖茹素电脑里的所有文档都查看了一遍,没发现《耳光的启示》文档的踪影,由此端木斯文得出了一个基本判断:《耳光的启示》既不是她自己写的,也不是别人写好后传到他电脑里,端木斯文便又在肖茹素电脑上网记录里,寻找她近期限打开过的网站与浏览其文档的痕迹,这才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原来肖茹素这篇《耳光的启示》是从一家名叫视今写作室的网站里下载下来的,端木斯文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在自己兼管的副刊版面上,连续编发了他替肖茹素写的三篇稿子。
《古河报》社是苏北地区创刊最早的县级日报,几十年来,她为古老的古河县人民政治经济生活提供了优质的新闻宣传服务,也增养了一大批新闻人物和文学艺术人才,然而,多少年来,古河县新闻与文学艺术的舞台上向来是男人唱主角,女人穷帮忙,她们甚至一个排得上名次的配角都没有产生过。肖茹素的文章出现。应该说是件大好事大喜事,一些有识之士在读了肖茹素的文章后,几乎是惊喜若狂地对友人宣称,古河县将出现一个前无古人的女文人!
报社的笔杆子们,对肖茹素的几篇文章虽然表现出难得的兴奋与震惊,可他们的兴奋与震惊远不同社会上人们所惊喜的那样。大家共事时间不是太长,虽然不在一张锅里抓勺子,不在一桌上吃饭,可谁称半斤谁称四两心中也是摸底的。肖茹素过去未写只言片语,调到报社这么些天来,也没看她写过佝样的文章,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古河县最有希望的女文人了,笔杆子们不得不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审视一下他们心中的这个默默无闻的丫环了。而肖茹素的丈夫李龙生,对妻子写文章的事情也产生了疑问。他和肖茹素结婚已经十来年了,可并不了解妻子的水平,也从未看到妻子在家写过什么文章,当肖茹素将发表的文章带回家看时,他的最先反映倒不是惊讶与高兴,而是满肚子的凝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写文章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会写文章的?我会写文章时还不认识你呢,我会写文章的时候,你还仗着你爸爸的权势耀武扬威呢。”
“你看你,我不过是觉得……我……怎么没见你在家动过笔?”
“都是在班上写的。”肖茹素的目光里,像藏了把刀子,狠狠地挖了李龙生一眼,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怎么了,是不是什么时候写稿子,先通知你一声?”
“你看你,三句话没说你就急了,我不过是听说……”
“你听说什么了?”肖茹素的目光里,少了几丝寒气,多了点慌乱。
“我听说你们报社的人写稿子,都请假在家不上班。”
“那又为什么?”
“班上人多,吵吵嚷嚷的。”
“我是在资料室里写的,我那里既不接待作者也不接待读者,时间很充裕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13章
这天早晨,范文书把各部的头头脑脑们圈在椭圆桌前,先自对报纸一星期报纸运行情况进行了总体评价,然后才叫大家补充补充。你主编都有了明确的态度,谁还能再有什么意见,谁又敢“补”你主编的“充”呢。
范文书全身瘦得像排骨,腰微微的弯了,背也明显有点驮了,让人觉得他是一头老端木拉了一辆破车,高度近视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放大镜似的眼镜,加上他总是很温和的个性,不用他自我介绍,人们也会把他一个学富五车的老学究联系起来。偏偏这么一个令人敬重的学者型领导,竟然和张长江犯有几乎相同的毛病,说话口齿不怎么清楚。
张长江生的是短舌头,对一些读音相同或者相近的字,比如诗、死、事、是、四、十分不清楚,范文书则不一样,他是在话说多了时,嘴丫吐沫星儿四处飞溅,巴叽巴叽的,像青蛙在远处的池塘里喊叫,有时候说话,嘴里更像衔着一块糖果,叽里咕噜的听不清楚,听话的人稍不留神,就会把他的话听错,光为这,报社许多人都有过被范文书批评,冤枉也就冤枉了,偏偏范文书又从不承认错在自己身上,还特殊地爱提陈年旧事,动不动会说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上次刚刚批评过你什么什么的,弄得报社里的人,常常因为他的短舌头心里不畅快。见没人吭声,范文书突然连拍了脑袋,瘦脸像被雨云罩住一样,阴森森灰蒙蒙的,声色伤感地说:“我刚才乱糟糟地说了一通,竟然忘了一件我今天最应该说的事情,这个星期我们报社取得了一个最大的,意外的收获,那就是我们报社冒出了一支女大笔杆子。过去,我一直以为,肖茹素的本职工作是资料员,我们大家过去也从来没见她写过什么文章,想不到她竟然在一个星期内连着发了好几篇分量很重的稿子,可以说她是不呜则已,一呜惊人啦!由此,我觉得我应该狠狠地批评一下我自己,作为主编,我竟然没发现她的文章写得这么好,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工作不实,说明我对部属不关心不了解,说明我对同事们关心不够,了解不够,说明我们报社是藏龙卧虎之地,更说明我们报社后继有人啦!”
肖茹素坐在范文书和端木斯文对面,深红色的连衣裙,圆圆的脸蛋,微微的笑容,花一样开在几个男人或灰或蓝的西服中间。肖茹素个子不高,胖嘟嘟的,白白嫩嫩的皮肤,一年四季总跟刚刚上县的水密桃似的。曾经从事过十几年的舞蹈辅导工作的肖茹素,练就了一副好身材和会说话的眼睛,在通常情况下,她都是神态沉稳,面色宁静,尤其是和男同事说话的时候,她只让自己的眼珠跟着对方转动,身体的波动很小很小,无论是公司开会,还是和大家在一起扯闲,肖茹素的话都很少,范文书和端木斯文相继发了言之后,她只是用力拉了一下自己稍长的嘴角,轻轻地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丹凤眼先在范文书的脸上停了短暂的一两秒钟,然后在端木斯文和程玉香的脸上扫了扫,马上又恢复了她的常见的沉稳、宁静的状态。
说到肖茹素,每一张本来都松松垮垮的脸上,电击一般抽搐了一下,端木斯文连忙直起伏在会议桌的的腰,眼睛在肖茹素的脸上飞快地掸了一下,附和范文书,说:“范主编刚才这席话,说得语重心长,当然对肖茹素的评价也十分贴切中肯,说心里话,我过去也一直认为肖茹素不是写文章的材料,可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让我这个自以为会写文章的人,都有些汗颜了。”从肖茹素稿子发出来后,他就想到了总有一天,范文书会在评报会上提到肖茹素稿子事情的,他也想到了范文书会毫吝啬地,对肖茹素的稿子和为人大加赞赏的,而且他也想到了,要在评报会上,对肖茹素的文章提出几条无伤大雅的批评意见,以防止好事的人们把他和肖茹素往一起扯。话说到这里,端木斯文突然来了一个转折:“可是,以我看,肖茹素的文章也有一丝不成熟和稚嫩的地方,比如……”
程玉香坐在肖茹素身边,脸上的色彩没有太明显的变化,端木斯文说话的时候,她一边不紧不慢地摘下眼镜,眯着眼睛望着范文书,看到范文书微微点了一下之后,她突然插话:“端木部长刚才说得对,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发现肖茹素这个人才……”
自己的话没说完,就让程玉香拦下来,端木斯文心里像被人塞进了一只苍蝇,脸上的肌肉僵着,长脖子上的喉节不停地跳动着,一次次做出打断程玉香讲话的表示。
报社里的人都清楚,端木斯文平常和程玉香称姐道弟,遇到关键事情,总是尿不到一壶里,范文书当然不能让他俩在肖茹素的事情上较劲,程玉香话音一落,连忙干咳了两声,瘦脸上浮出慈祥的笑容,说:“两位部长的意见都很好,问题提得及时准确,虽说我们发现肖茹素这个人才晚了点,可我们毕竟还是发现了吗。今天的评报会我看开得也差不多,大家要是有什么还想交流的,都是多年同事了,会后继续交流也不会有什么障碍的呀。”
程玉香果然在评报会后的第二天,和端木斯文一个墙洞这边,一个墙洞那边,就肖茹素发表的稿子进行了交流。
第14章
程玉香见肖茹素连续发了几篇文章以后,表现有点异常,她先是悄悄地把肖茹素的四篇文章剪下来,贴到自己的剪报本上,然后又提起她很少用的红毛笔,在文章上圈圈划划了两个多小时。
程玉香是总编办公室副主任,手里握着评报大权。端木斯文在程玉香提起红毛笔时就有意识地透过墙洞看着她在文章上划圈子,他希望程玉香能从中找出点问题来。端木斯文认为,肖茹素从未写过文章,如果程玉香在文章上找出点问题,红毛笔划不出圈子来,那就不正常,最终将导致她的猜凝。端木斯文后来还看到程玉香的红毛笔派上用场的,她在每一篇文章上都划了五、六个圈圈。也就是说凭她的看法,肖茹素的四篇文章中,起码有将近30处错误。程玉香在划了圆圈后,立即就去了主编室,程玉香在去主编室时脸色很鲜亮,回来时却是满灰暗,回到办公室后几乎是忍不住地对墙洞这一边的端木斯文说:“四篇文章有二十三处错误,范主编这人……”
“范主编怎么了?”端木斯文随便地问了一句。
“我总觉得范主编有意袒护肖茹素,你看看。”程玉香扬了扬手里报纸,说:“我在文章中找出二十三处错误给他看,他倒好连看都不看一下,还让我放一放,你说我怎么放,我有这个义务,我有这个责任!”
“就是,我们报社过去审报评报工作一直抓得很紧的,这也是我们《古河报》在全国地、县级报纸中有位置的关健。”端木斯文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思考程玉香讲话的目的,以及范文书对肖茹素文章的态度。
“看来,今年是要落后了!”程玉香眉头锁了一下,一副很苦闷而又无奈的样子。
“不会吧,有你程主任把着报纸质量的关呢,我想我们就落不了后。”
“我还不是听人家主编的,人家是一把手,说月亮是方的还不就是方的,说太阳是长的我们还能跟他犟是长的吗!”
程玉香几句话中的蕴含十分明确,端木斯文不愿跟她往下扯。主编办公室是主编统治报社的心脏,主编办公室向来是主编的心腹,跟这样的角色信口开河能有什么好处给自己呢。更何况他俩的关系早就非同一般了呢,说实话,过去他对范文书和程玉香之间的关系,的确是心存认可甚至是心存羡慕的,可自从看到那次看到他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的表演后,每次看到程玉香,他的眼前就会闪现出程玉香那不堪入目的*之相,与之交流的欲望全无。为此,端木斯文心里一直在责问自己:端木斯文,你和许多女人有过*流,那些女人在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要比程玉香更大胆,更有想像能力,对她们,你的心理不是从来没产生过任何厌恶之情吗,为什么对程玉香的表现就这么心怀不平,甚而心存烦扰呢?
望着一脸怒气的程玉香,端木斯文有点弄不明白了,心想昨天范文书在评报会上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你程玉香昨天可是顺着范文书的话音,把肖茹素抬得很高的呀,怎么一夜觉睡过来,就忘了自己昨天说的话了呢?既然把事情想到深处,既然对程玉香主动和他谈论肖茹素心存疑虑,舌头底下也就有了把门的了。他佯装呆笨,拧拧大头,眼珠一动不动地瞪着程玉香,问:凭你长期在领导身边的观察,应该能感觉得到,范主编是出于保护肖茹素的积极性,还是言不由衷呢?
“恐怕范主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程玉香压低嗓门说:“另说肖茹素公公才到二线,就是死了,才这么几天时间,尸首也还有几分鲜活气呢,再说了,肖茹素人长得不怎么样,可人家年轻,会打扮,放得开,男人又是做生意的,手里有的是钱,人又经常出差在外……”
“是吗,这我倒不怎么了解,也许……”端木斯文觉得程玉香已准备把肖茹素发表文章一事的文章继续往下做,也想听听程玉香从范文书那儿得来的情况,正准备将程玉香的话头向深处引导,张长江走了进来。
“嗬,主任、部长都在呀,我们经济部几个商量了,准备晚上到梦雪茶坊,为肖茹素搞个庆贺活动,你参不参加?”梦雪茶坊的老板在广东闯荡江湖时和张长江相识,两人处得像亲兄弟一样,先张长江一步回家乡,在城里中心里繁华的地方,开办了全城最豪华的茶馆梦雪茶坊,生意做得有模有样。因为张长江的关系,报社大多数人的活动,都安排在那里。 。 想看书来
第15章
不仅如此,张长江还专门为梦雪茶坊写过一篇同题小说,分别发表在市区的晚报和《古河报》,梦雪茶坊茶坊的老板,更是把那篇小说印制在茶坊的广告小册子上。
张长江平常也喜欢把他的这篇小说示人,肖茹素到报社没多久,他就以赠送梦雪茶坊广告的名义,向肖茹素推荐了自己的小说。《梦雪茶坊》,肖茹素当时没介意,大脑里没留下一丝映象。
端木斯文不解地望望张长江和金沙江,问:“有什么喜事?”
张长江说:“人家三天发四篇稿子,范主编又给了那么高的评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应该有点意思吧?”张长江是在总编办公室和端木斯文说话的,人自然就贴在墙洞跟前,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回头謵了一眼程玉香:“程主任,昨天范主编可是叫我们会好再好好讨论和交流的,我这样做是不是在贯彻执行我们敬爱的范主任的指示精神?”
程玉香笑笑,正要说话,端木斯文抢在她前面说:“张部长,我和程主任也正在谈这事情呢,既然你先我们一步,我们肯定参加了。”
“报社人写几篇文章还不是正常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程玉香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
“嗳,端木部长,你这就不对了,报社人写文章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人家肖茹素可是资料员,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程玉香冲端木斯文眨了一下眼睛,说:“张部长平常一直是铁公鸡,这一次可是……我们应该……”
端木斯文的心里竟然有点不高兴,怎么一个女人写几篇文章,会有这么大的轰动效应,我端木斯文写过多少文章,获过多少奖,怎么就没人问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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