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相公有点"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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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　墨小可

沈凤瞳自进入沈家便恢复了本来面貌，只有偶尔外出时，才会带上人皮面具。

一场秋雨渐凉，蒙蒙雨雾笼困着整座谨烟楼，像是凌立于水幕中的仙子，宁静而独好。

不知不觉，离开凤启竟快一年了。

按说墨流赫是元熙姑姑的儿子，怎么说也跟沈家有些渊源，可是他却不肯露面，更不肯住在沈家。

沈凤瞳盘坐在床上，一股清灵的气息寻绕着她缓缓流转。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蓦地睁开眼。

“姐姐，你在吗？”一双纤手扣响了门扉，沈凤瞳皱着眉，依旧上前打开。

“你是？”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娇柔实则眸底藏狠的女子，嘴角轻轻扬起，其实她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了，整个沈家敢叫她姐姐，还带着人明目张胆到她房里来示威的也就一个，沈挽雪！

沈挽雪同样看着她，心里腾起浓浓的妒忌，凭什么都是沈家的人，这个女人会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此时她也在庆幸，庆幸她已经嫁人了。

柔美娇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恬的笑，讨好道：“姐姐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沈家，自然是不知道了，妹妹是挽雪啊。姐姐此次回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妹妹也好替姐姐接风洗尘。”

沈凤瞳冷笑，倒是把自己当成沈家的主人，把她当客了。此番是来试探她的么，“多谢妹妹的好意，不过我这次回来的事爷爷不想张扬。而且，姐姐只是回自己的家，哪还需要接风呀，还劳动妹妹奔波，姐姐心里哪过意得去。”

哼，怎么说姐也是沈家嫡长女，哪轮得到你到姐头上颐指气使，母鸡占着金窝就把自己当凤凰了！

沈挽雪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道：“这是妹妹应该做的，姐姐说得是，姐姐这是回家呢，不过大伯和凤梧大哥怎么没回呢？”

沈凤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可知道我父亲被驱逐出沈家的事儿？”

“嗯，不过……姐姐既然能回来，大伯他们自然也能回来的，不是吗？”她故作天真说道。

拐着弯儿说她不知廉耻，不过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沈凤瞳提醒道：“妹妹真是说笑了，爹爹他们既被赶出，没征得爷爷同意自是不敢回来。可以姐姐现在的身份……凤启一国之母，怎就进不得沈家门？”

至少现在她还没接到墨流赫的休书，而且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有那封休书了，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有点用处的。

凤启乃是南界诸国之首，天朝上国，在九洲的地位非同凡响，凤启帝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界贵宾，谁敢怠慢！

“这……沈挽雪见过皇后娘娘。”沈凤瞳这是在告诉她，她现在是以凤启皇后的身份入住沈家，且又是沈家嫡长女，她怎么也得行这个礼。

沈挽雪来试探她，她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沈挽雪，这个女子不简单啊，难怪能唬得辰家指为未来的少夫人。

“妹妹这是做什么，快免礼！”沈凤瞳上前半扶了她一把，“姐姐这回是以沈家嫡长女的身份住在府里，毕竟皇后这一身份有些重了，我可不想咱家人天天见了我都行礼，是不？”

“姐姐说得是。”沈挽雪低头，眸中的冷色一闪而逝，“对了，姐姐此次可是为了幻城晏回来？姐姐也要参加么？”

“呵呵，幻城晏十年一次，据说场面十分盛大，集聚了东界诸豪，更广邀其他三界有名望的人，好容易碰上了，姐姐怎能不来看看。父亲是来不了了，他挂念爷爷，姐姐怎么也得代他来探望一番。”扯了一堆，就是不肯说正题。

两人扯了一对没营养的话，沈挽雪便告辞回了自己的东园飞女楼。

沈彦松在飞女楼里等着她：“雪儿，可见到了沈凤瞳？”

“嗯，不过她不肯说出来到沈家的目的，我刚才刻意试探了一下，却查探不出她功力深浅。爹，你说大爷爷真会让她参加这次的幻城晏吗？”

沈彦松冷笑：“如果你大爷爷真这么做，只会更丢我沈家的脸！”

“爹爹，为什么这么说？”

“沈凤瞳乃是出嫁女，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让一个外嫁的人回来帮我沈家度过难关，即便名列前茅，也只会让人家取笑我沈家无人，还要她一个出阁之女相助！”

“对啊！”沈挽雪眼前一亮，“可是，这个大爷爷不可能不清楚，为什么还让她留下，我才不相信她真的以凤启皇后的身份前来幻城。”

“我现在越来越摸不透那个老东西的想法了，雪儿，这段时间你要抓紧点征服辰亦白的心，我们可就靠你了，那老东西早该将家主之位传下了，只要他……”他比了一个砍下的动作，“哼，沈彦枫不在，沈彦桦不成器，家主之位除了你爹我，还有谁能接掌！”

“到时候辰家有女儿帮衬，咱沈家何愁不兴。”沈挽雪脸上漫开一朵笑花，想到辰亦白，她的眸子化为一潭春水，那样狂傲不羁的人儿，如果能将他驯服，让他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就在沈挽雪和沈彦松热切地憧憬着夺取家权后的情景，却不知飞女楼上方，玄衣轻卧，银丝飞扬。

墨流赫嘴角微微上扬，这俩父女还真有野心，母后说得没错，兴许当年彦枫舅舅会被逐出沈家和这个沈彦松脱不了关系。

想起沈元熙，墨流赫流光溢彩的紫瞳顿时灰暗下来，就连那流丝绸缎般轻滑柔顺的银发都似暗淡了许多。

这是幻城最大的一座建筑——圣幻庭。

这里是东界最尊崇的地方，名誉九洲，无人敢亵渎，由东界尊者幻龙守护，十年一次的幻城晏便是在这里举行。

距离幻城晏还有十来天，原本该安宁静谧的圣幻庭里此时却传出了惊天爆吼。

“该死的老家伙，原来你还没死啊！啊哈哈哈……”门庭内一名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老头身穿金甲红袍，威武异常，白色短胡渣根根如倒刺，他就是圣幻庭守护神幻龙。

他此刻正在内庭，面朝大门，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一直跟随他的两名侍者不由疑惑。

幻龙尊者一向冷面，但脾气火爆人尽皆知，谁让他看不顺眼那是挥手即丢，也是幻城晏的大裁判，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年，但据说他评判过至少二十次的幻城晏。

十年一次，那至少也有两百年了，简直就是个老怪物。

“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先死。老龙，才百年未见，你功力退哪去了，还不滚出来迎接我。”门外一名灰不溜丢的人走了进来，劈头便骂，全然不给幻龙留面子。

门口两个年轻守卫听了不由皱眉，“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在圣幻庭如此撒野！”

灰不溜丢的人顿时龇牙朝里面大吼：“我里个靠，老龙，你哪找来的两个娃子这么不靠谱，不像你的风格啊？”

话音刚落，身形化为一阵旋风，一阵红黄交错的影子砰的一声砸了过来，风停影住，幻龙的身影出现，一只拳头抵在灰衣人的掌前。

两个年轻的守卫不由张大了嘴，那乞丐一样的家伙竟然能挡住幻龙尊者一击！

幻龙咧着嘴笑：“他们是十大世家的人派来的，跟老龙我没啥关系。听说你又收了个天才徒弟，怎么没带来让老龙我瞧瞧，嘿嘿，刚好，老龙我也收了一个，带来比试比试。”

“你这急性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灰衣人拨了拨凌乱的发丝，“嘿嘿，别急，这一届幻城晏我徒弟也来，总不能老让她看见我这邋遢的模样，借你地儿清理清理。”

“哈哈哈，你都邋遢了几百年了，还怕你徒弟笑话你？”幻龙一脸惊奇。

“等我徒弟夺了冠，我这个当师傅的总不能在众人面前让她丢脸吧，嗯，这么久了，都忘了当年长的啥样儿了。”灰衣人揪了揪头上散乱的发丝。

“嘿嘿，也是，就你当年那模样还迷倒不少女子。不过你徒弟夺不夺冠那还不一定，我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届魁首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灰衣人呵呵一笑：“是辰家那小子吧？他是上一次幻城晏的魁首，不过这一次幻城晏能人不少啊，你徒弟要想保住魁首之位，难喽！”

“墨小可，幻城晏可只有十大世家的人才能参与，这十大世家的事儿你还能比我清楚？”幻龙不乐意了。

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灰衣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丫还敢叫我的名字！”

幻龙乐了，说得更起劲：“墨小可，其实你的名字没那么糟，不就逊了点，没啥气势，没啥特点兼女孩子气一点嘛，谁让你老爹当年喜欢女娃娃偏偏你娘给你生了张像女娃娃一样漂亮的脸，却没给你生个女儿身……”

没等幻龙的话说完，一道清烟似的手轻飘飘地挪过来，幻龙眼一瞪，火烧屁股般蹦跶了起来。

“哇，墨小可，一个爹生父母给的名字，你至于跟我动真格的吗？！”

079章　沈老爷子中毒

沈家议事书房里，沈老爷子坐在那张兽皮大椅上，眉头紧缩，十指扣着面前的桌案，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

二老太爷见状，目光更深了几许，继续道：“大哥，可你（文）想过没有，真让那（人）丫头出战，且不说能（书）否夺魁，就是她真赢（屋）了辰亦白和镜月轻尘，可她毕竟是出阁了，你让其他九大世家的人怎么看我们，这不是给我们沈家脸上抹黑，人家会笑话咱们沈家无人，竟让一个出阁的女儿出战！”

沈老爷子没说话，唇抿得死紧，二弟说的话他不是不清楚，可是……

“大哥，挽雪可是要进辰家的门了，若沈凤瞳这个外嫁之女赢了辰亦白，那辰家的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沈辰两家还能再结姻亲么？”二老太爷看沈老爷子的神色有所松动，进一步说道，“当年因为熙儿的事我们就够对不起辰家了，难得人家不计前嫌，还让这一代弥补上一代的遗憾，我们怎能做出这等事情，那可是要失去辰家这个亲家啊！”

“好了二弟，容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沈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虽然他心里也这么想过，但凤瞳的实力他也看到了，想要沈家上位，她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把他心里极力想掩藏的东西都挖出来剖析，他的心里忐忑了，与辰家的关系弄僵，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沈老爷子揉着脑袋心里直打突，摸不准到底该不该让凤瞳出战。

这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沈老爷子头也不抬道：“都出去，让我自个儿静一静！”

沈凤瞳淡淡一笑，径自往桌前一坐：“爷爷，您在想是让我出战好呢，还是不得罪辰家好是吧？”

“你都听到了？”沈老爷子精灼的目光看向她。

“嗯。”她也不否认，“爷爷，您老了，竟连雄心也一并减去了么？”

“丫头，你什么意思？”沈老爷子眯眼看她。

“区区一个辰家就让你如此在意，那如果以后遇上更强大的存在呢？其实您比二叔也好不到哪去，二叔虽然懦弱些，至少他还分得清时势，而您看似为沈家每一个人好，却因这个羁绊踯躅不前，或许真等三叔夺了您的家主之位，沈家兴许比现在好。”

“你说什么？”沈老爷子怒喝，“你又知道些什么！”

沈凤瞳冷道：“我知道的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不知道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无止境，而您为了怕他拖累沈家，把他赶了出去！您可知道这些年来，父亲过得有多辛苦，可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沈家，想着还待在沈家的您！可您做了什么，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他为沈家做的还不够多吗？”

在进沈家后，她已经从一些人口中套出不少关于父亲当年的事儿，沈家有如今的声望，她父亲功不可没！

“你住口！”沈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一阵悸闷，他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你这个不孝的孙女，我沈家即便没能在幻城晏上出彩，也照样能屹立东界，你给我滚！”

“你要我滚？”沈凤瞳眼角染上湿意，一丝冷寒袭上心头，“要我像父亲一样狼狈地被你们驱逐出沈家是吗？呵呵，可惜我偏不如你所愿，你想让沈挽雪嫁入辰家，以换取辰家的帮衬对吗？您别忘了，我才是与辰亦白有婚约之人，若是我与沈挽雪争，她能争得过我吗？”

“你、你、你个不孝的孙女，你已经出阁了，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沈老爷子一口血喷溅出来。

“爷爷，你……”沈凤瞳呆了呆，正要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外公，切不可动气！”门外，一道玄影闪身进来，扶住沈老爷子欲倒下的身子，银色长发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转向沈凤瞳，“娘子，他可能中毒了，不可再惹他生气。”

沈老爷子吃惊不已：“你说什么？我中毒了？等等，你是谁？”

“他乃是元熙姑姑的儿子，您的外孙，当今凤启国的皇帝，我的夫君墨流赫。”沈凤瞳虽然生气，却仍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入沈老爷子口中，“含着它。”

墨流赫帮他顺着气，看着沈凤瞳似无奈似委屈：“娘子，我赞同外公的话，你可是要弃了为夫另结新欢？”

沈凤瞳顿时语塞，自知这回被揪住小辫子了，只得低头讷讷道：“我这不是吓唬这老头嘛，谁让他没事气我来着，还要把我赶出沈家。哼，别以为我想回来，如果不是看父亲思家的可怜样儿，我才懒得回来受这老头的气。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把那些豺狼捧着供着当菩萨呢。”

墨流赫递了个眼神安抚她，看向闭着眼眉头微跳的沈老爷子，说道：“外公，娘子说得没错，沈彦松有问题。我遇到了母后，她曾告诉我，要到沈家查明一件事，彦枫舅舅当年被您赶出沈家，可是却一路被人追杀，从而隐姓埋名来到凤启，现在这个人可能就在沈家，我母后怀疑是沈彦松。”

沈老爷子忽然怄出口血，连同那颗珠子一齐吐了出来，沈凤瞳持帕子捻起珠子看了看：“果然中毒了，赫，你怎么知道爷爷中毒了？”

墨流赫微微闪神，她刚才叫他什么？赫？

“你怎么了，什么表情这是？”沈凤瞳奇怪地看着他。

“呵呵，没什么。之前听到沈彦松和沈挽雪的对话，怀疑罢了，他们说要夺了沈家的家主之位，好接掌沈家。”墨流赫将自己在飞女楼上听到的话全数告诉了他们。

“这个畜生！彦松真这么说的？”沈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

“倔老头，你还不相信吗？你自己看看，这颗珠子上沾有黑气，只是少量，并不明显，显然这是一种慢性毒，极难察觉，只有在情绪有较大波动时才会显现出毒素。”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老爷子白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孙女是为他好，可是一想到刚才她气他，不由脱口而出，“就不会是你想老头子我早点死给我下的毒啊？”

“切！我可还是千红百绿谷的谷主，对你这沈家家主的位置没兴趣。我这颗珠子可是镇谷之宝，任何毒素都能显现，照我珠子上显现的，这毒至少下了两个月了。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让您毫无防备地近身给您下毒啊。”沈凤瞳没好气道。

“什么？你就是千红百绿谷的新任谷主？”沈老爷子吃惊不小，看来这个孙女的身份不简单啊。

“外公，您还打算隐瞒一些事吗？关于我娘子的身世。”墨流赫提醒他。

“关于我的身世？难道我不是我父亲的女儿吗？”不然还有什么身世。

“你这丫头……真被你给气死了！”沈老爷子气呼呼道，“既然我外孙都这么说了，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当年，我把这件事封住了，沈家上下除了你二叔公我谁也没说，不过赫儿说枫儿被人追杀，怀疑彦松，想必是二弟告诉了他。

哎，其实当年我把你父亲赶出沈家也是不得已的，你的母亲是无止境的圣女月玲珑，无止境是个什么地方也许你还不清楚，可它在九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