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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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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铁片都能钉上皮甲,只是没法shè穿,而爆炸所形成的气浪,更是对草人没半分影响。
跟随在完颜宗辅身后,刚从狱中出来没多久、一脸颓废的撒离喝苦笑着摇摇头:“大帅,这也就是个大爆竹而已,威力压根没法比,顶多让敌人受点皮外伤……而且天诛军所用之火雷外壳,或石或铁,那有用纸壳的……”
那群工匠一见完颜宗辅扫过来恶狠狠的目光,吓得跪倒一地,带着哭腔哀告:“大帅饶命啊!小的们也曾用过石壳及铁壳,但火药威力太弱,连外壳都炸不开;非得加大火药量,将火雷做得大如面盆方能破壳,只是如此一来,又投不出去,而且……伤人有限……”
完颜宗辅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那么,那种可发弹丸的火枪呢?”
工匠们面面相觑,半晌没吭气。
“说!”
“大帅饶命啊!未见过实物,光听描述,小的们实在无从仿起……”
“混帐!你们还是南朝最顶尖的大匠吗?全是一群废物!”
随着完颜宗辅的咆哮声,众工匠身后的亲卫虎视眈眈,抽刀半截出鞘……
“大帅……”撒离喝按住一名亲卫手中的弯刀,轻轻摇头。
完颜宗辅长吐出一口气,丢下一句:“好生研制,有成必赏。”转身大步而去。
撒离喝看着大帅的背影,轻叹口气,比起去年刚来真定时,大帅那雄迈的后背,似乎没那般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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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第二百一十三章 野百合也有chūn天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5132
天边刚『露』出一丝鱼白肚,一长串车马便驶出真定南门,在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金兵护送下,前往井陉进发。
chūnrì的晨曦,照耀在一溜沿红漆斑驳的马车窗框上,令那黯淡的朱痕,也渲染上一抹难得一见的鲜亮。车窗上垂挂着掉了几页竹片的竹帘,随着车辆的颠簸,不断拍打着窗框,发出有节奏的脆响,和着马车轮轴磨擦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好似一幅大宋居民chūnrì出游图。
最前头一辆马车的窗帘悄悄卷起,『露』出一张清瘦的玉容。这是一张令人难以判断年龄的女子面容,从她的肤『sè』与五官看,这应该是一名花信之年的俏丽女子,她有着不需太过修饰就足以让人瞩目的容貌,但那双仿佛阅尽沧桑、看透红尘的麻木眼神与憔悴神情,却又似知天命的『妇』人。
chūn风吻上她的发鬓,悄然无声地触动了她冰封了一季的冷漠心灵,她的眼神,慢慢有一点亮光。
chūn天,最适宜回忆,尤其是时近清明。
辛玉奴就在这chūnrì的晨风里,回忆着二十二年辛酸。
认真说来,辛玉奴的前二十年生涯还是相当幸运的,出身小门小户,后被官宦人家买去,蓄为家伎。整rì里莺歌燕舞,或服侍府中贵客。如果就这么样过下去,她或许在某一rì年长『sè』衰之后,被主家赐与家仆或赠予客人,与大多数宋国女子一样,生儿育女。聊渡此生。
命运却在她十七岁那一年突然拐向一个福祸难料的深巷。她被主家敬献给了当朝宰执王黼,成为了这个黄发金晴的“异相公”的相府歌伎。地位的提升,也使得她对自己的未来归宿的期望值升高了,或许将来自己能被转赠一名进士,或是举子,至不济也是太学生呢。
当朝宰相的家伎,自然是锦衣玉食,夜夜笙歌。可叹的是,这样的rì子,在靖康元年。戛然而止。道君内禅。渊圣继位,着手处理“六贼”。名列六贼之一的王黼,自然难逃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循环,被贬离京。
当王黼带着辛玉奴等一群家伎。离开汴京。行至十余里外的雍丘辅固村时。与王黼一向有私怨的开封府尹聂山,带着钦宗御笔圣旨,追上王黼。亲手诛杀之。
辛玉奴就这样转而成为聂山家伎,靖康二年,金军围城,辛玉奴又作为罪臣家伎,被早早献与了金人。从此开始了她的人生噩梦:青城寨、刘家寺、一路北上的金军营帐、燕京府衙、上京浣衣院、高庆裔寨……辛玉奴自己都数不清,究竟被多少浑身散发着马粪羊膻味的女真人、契丹人、奚人、粟特人、蒙古人压过……
这长达大半年的军『jì』生涯,摧毁了她的一切:她的容貌、她的娇躯、她的未来、她的人生、她对世间的美好期望……一切都死去了,只剩下一具苟延残喘的躯壳。
如果有人问辛玉奴最痛恨的人是谁,她的答案绝对出人意料:聂山!
若非聂山诛杀王黼,辛玉奴相信自己的人生将是另一副模样,最起码她会远离汴京这个可怕漩涡,不会掉进狼窝。又或者是聂山杀掉王黼之后,收纳自己入房,能尽到一个男子汉的责任,在强盗临门之时,奋力保护而不是纳女求荣,她辛玉奴也不会将姓聂的恨之入骨。
只是,恨也好,怒也罢,一切都不能改变,无法挽回。当那位金国高官高庆裔,将她转赠给另一位官职更高的完颜宗辅,她只道能消停一段rì子,没成想又要送人……她的这一生,就是被送来卖去的命。
厢车里,除了辛玉奴,还挤着两名年轻女子,都是右元帅府上的歌伎。此时两张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惊惧之『sè』,正怯生生对辛玉奴道:“阿奴,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辛玉奴摇头:“不知。”
“会不会是……是赏赐给下面州县的军兵……”两名歌伎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不……不会吧?”辛玉奴迟疑说道,脑海中掠过那些口涎熏臭、浑身污垢的各族军兵,忍不住一下捂住嘴巴,干呕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心窝说不出的难受。
那两名歌伎的表情与辛玉奴一样难看,可怜巴巴地看着辛玉奴:“阿奴,去向之前那个撩拨你的金人头目打探一下吧……”
辛玉奴有些羞恼:“为何是我,那金人头目不也一样撩拨你们?”
“可是我们不会女真语啊。”
辛玉奴无话可说了。是的,在过去的一年,她一直在虎口狼窝中度rì,以她的聪慧灵巧,不难学会金人的语言。也正是因为她能言金语,才最终脱离浣衣院,被高庆裔收入府中侍奉。眼下,又要用到这项技能的时候了。
“贵人老爷,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辛玉奴倚在窗前,伸出素白的小手,向不远处的一名头目模样的骑将招手,同时很自然地抛出一个几乎已经形成本能的媚眼。
“这位小娘子懂我们的话,真是太好了!行,你问吧。”那个样貌有点丑陋,脸上布满疤痕,一脸『乱』糟糟胡子的金军骑将喜出望外,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板牙。
辛玉奴强忍着迎面扑来的异味,憋着气道:“咱们这是要到哪去呀?”
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那金将的大笑却戛然而止,半晌才说出三个字:“井陉关。”
辛玉奴惊奇地发现,这名金将在说这三个字时,脸上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那双仿佛对一切满不在乎的死鱼眼,竟掠过一丝恐惧之『sè』。
与此同时,辛玉奴也大大松了口气,原来只是送到一座关城里。想来只是充当营『jì』,让守关的将士发泄一下。这样的事在大宋的军营里也是常例,在金营中更是寻常,只要不是将她们强配给那些恶棍般的军兵就好。只是有点奇怪的是,她们可是右元帅府的歌伎啊,是什么样的军兵能让她们去服侍?
辛玉奴想了想,又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井陉关有多少军兵啊?”
辛玉奴这样问,当然不是要探查什么情报,而是要弄清楚她们的服务量。这三十多辆马车里,约有百余『妇』女。那井陉关的军兵只要不过千。她们的身子骨还能承受得起,再多的话,可就难受了……
那金将显然不知道辛玉奴为何问这个,瞪了她半天。直把后者吓得往后缩。才嘟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大概是辛玉奴某句话触动了他的痛处,自个扯着缰绳,闷闷跑到一边去了。
尽管只问了简短的两句话。至少也得到想要的答案,辛玉奴与厢车里的两名女伴总算安下心来。只是想到那金将奇怪的表情,辛玉奴多少还有些惴惴,对此行目的地,也多了一份好奇。
这个季节的道路总是与“泥泞”有着脱不开的联系,不管是冰雪消融,还是不时洒落的chūn雨,总不让路面有一刻干爽硬结的时候。
每当车轮陷入泥土中时,不光是车夫不断挥鞭抽打挽马,就连那些护送的军兵,都闷声不响跳下马来推车助力。这样的举止,令一众女子无不吃惊掩口说不出话来。这些女子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去年从东京城被掳北上的,那时金兵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们又有怎样的遭遇,简直是铭心刻骨。可是眼下这伙金兵的表现,也太令人费解了。嗯,就好像这些金兵真的就是护兵,而她们,就好似chūnrì郊游的贵『妇』一般……
这支奇怪的车队到达井陉关时,晨曦已变为夕阳。那并不刺眼的阳光,却将井陉关城头一面火红的大旗映耀得熠熠生辉,灼人双目。
辛玉奴与一干姐妹们齐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都是一脸惊讶,她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旗帜,尤其是旗帜上金黄『sè』的六芒星,完全与她们印象里见过的所有旗帜都不同。而更令她们惊讶的是,迎面开来一支异常整齐的军队,衣甲鲜明,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辛玉奴们惊讶的不是这支军队的整齐肃杀,而是他们的衣甲服饰右衽!这竟是一宋军的部队!
辛玉奴在这一瞬间,浑身都在颤抖。宋军!她有多久没见过宋人自己的军队了?一年或者更久。噢,记起来了,是大半年前,当时她被押着北上,听说有一支宋军邀战。当她满怀激动凭辕远眺时,只看到狼奔豕突的宋军背影……是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宋军对着金军迎面而来了,这支宋军难不成想……
辛玉奴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长长的指甲陷入肉中兀自不觉……
这队宋军近至眼前时,辛玉奴才看清,他们人并不多,大约只有二十多人。虽是步卒,但踏步刚健有力,步伐整齐划一,甲牌齐全,刀枪闪亮。那股气势,竟丝毫不弱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金军骑兵。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一名一脸络腮胡的强壮军官。与普通军兵不同的是,他并不着甲,而是穿着一身藏青『sè』的奇怪紧身服饰,蹬着一双长皮靴,衣襟上是一排闪亮的饰物(扣子),左胸挂着一枚亮闪闪的牌子,随着他双手大幅摆动,金属圆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敲打着厚实的胸膛。
双方接近至二十步左右,似乎很有默契地一齐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情景令马车上所有女人们目瞪口呆护送的二十名金兵一齐下马,武器归鞘,站立一旁。然后,那名金将上前,对那宋军军官说了一句像重锤一样砸在辛玉奴心腔的话:“按照约定,这是首批送还的女子。”
这金将说的是宋语,但是说得很蹩脚,对面那名宋军头目听得直皱眉。这金将连说几遍,那宋军头目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向后一挥手,后面的军兵哗地闪开两旁,示意车夫可循道入关。
这时金将又说了一句,看到宋军头目一脸莫名的模样,一急之下,顺口说出女真语,这下旁人更不明白了。
辛玉奴的马车经过时,终于忍不住道:“他说……他是金军使者,蒲辇孛堇阿疏,请问壮士高姓大名。”
那宋军头目嘿嘿一笑:“这算什么狗屁使者,连宋语都不会说……小娘子可回复他,俺是天诛军第一营第三都乙队队正郭大石。”
“郭大石?你就是那个在河谷里埋设火雷,重创我军的郭大石!”那个叫阿疏的金将听到辛玉奴的翻译后,惊怒交集,突然扯下半截衣袖,『露』出粗壮的肩膀,其上有一处缺损,似乎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去了一大块肉,“这就是当时你留给我的记念。”
辛玉奴心惊胆战地翻译了,心底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意,而这个叫郭大石的军官的回答,更是令辛玉奴吃惊得说不出话。
“如果你们还敢再来,爷爷会让你将整条胳膊留下!”
辛玉奴几乎忘记翻译什么时候,宋军士兵竟对金兵有如此嚣张的底气了?难道自己被囚居太久,外面已变天?更令她震憾的是,当她在这名叫郭大石的军官再三催促下,战战兢兢地翻译之后,那个金将阿疏竟胀红了脸,手按刀柄,狠狠盯住对方,脸『sè』一阵青一阵红,半晌之后,还是泄气地松了手。
辛玉奴恍惚看到郭大石向她招手,不由自主走下车来,然后她听到郭大石对她说了一句话:“小娘子,这里是天枢城地界,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金人的奴婢,欢迎回到中原。”
辛玉奴难以置信地回望后面来时路那长长的车辙,再仰望那雄浑的关城;看看那支昂首挺胸、一脸骄傲的宋军,再扭头瞧瞧垂头丧气的金兵,最后目光定格在郭大石的脸上。看到那张脸憨憨一笑,用力点头。
辛玉奴一下捂住脸,清泪从指缝溢出,幸福来得太突然,真怕是一场梦。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经历了无数劫波的女子,慢慢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住什么,毫不介意一双布满青淤的玉臂『裸』『露』风中,脸上呈现一种久违的满足与安祥。
吹面不寒扬柳风,嗯,还真是chūn天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阿术与阿疏
第二百一十四章 阿术与阿疏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216
同样的chūn风,在平原间与高山上的感受截然不同。如果说chūn风拂平野,好似情人的手拂面,那么在群峰之巅吃风,就像反目成仇的情侣搧在脸上的耳括子。
阿疏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在井陉关休息一夜之后,阿疏与两名金兵得到允许,前往奈何关,接回设也马的遗体。从井陉关到奈何关,路程不算太远,就是道路崎岖道行,从早晨出发,到达奈何关东门时,已经是下午了。遵照那位带路的天诛军军官郭大石的吩咐,他们就在奈何关前耐心等着。
即便是骑着马,被颠了大半天,少不得又累又饿。阿疏让两名手下到山下去遛遛马,自个坐在路边的大石上,从油腻腻的皮袍子里取出两个肉夹膜,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眼睛斜斜盯着那个布满『shè』击孔、像张开无数吃人大嘴的诡异城堡,眼皮子不住地跳动。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身为设也马的马夫,阿疏可是全程参与了的。从井陉关恐怖之夜,一路西行步步惊魂,到被天诛军拦截,然后强攻奈何关,最后大营被袭全军崩溃。混『乱』之中他也找不到设也马郎君的身影,全靠揪着撒离喝的马尾巴,才捡到一条『xìng』命。
当rì凄凄惨惨逃回真定得已生还的数百金兵,绝大部分jīng神与身体都出了问题,多数废了,再不能上战场。还有小部分可以守守城,镇压一下周边村庄的反抗,但绝无胆气再踏入井陉关一步。阿疏因为早年独特的经历,那一颗胆子,纵然不算泼天,说是长『毛』也不为过。在这般险死还生之后,竟然还能大大咧咧能吃能睡,一如往常,再加上他是极少数熟悉设也马的人。因此,完颜宗辅直接将他提升为蒲辇孛堇。将此次迎还任务,交由他执行。
两个月前,阿疏曾监督签军士卒,铲平奈何关前山道的薄冰,为蒲察胡盏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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