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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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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着他的党羽必然望风景从,对现在的新党来说,将是致命的。
只昌现在曾布在朝中几乎已经可以和章惇分庭抗礼了,没有确切证据,根本动不了他,否则新党就是自乱阵脚,不用旧党反攻,新党自己恐怕就分崩离析、自己咬成一团了。
真个是屋漏偏逢连日雨啊!
杨逸沉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章相公,王诜一(“文!)向与遂宁王(“人!)交好,而遂(“书!)宁王最得向(“屋!)太后欢心,现在首要之事,必须立即查清遂宁王与隆祐宫之间有何异动,否则咱们可能陷入死地而不自知。”
章惇横扫一眼在座诸人,见张商英他们没什么异议,立即便唤来自己的幕僚余滔,将此事吩咐下去。
要查隆祐宫和遂宁王,自然是让焦守、刘瑗他们去办,作为入内内侍省都知,皇城司便在他们控制之下。
经此一事,各人心情更加沉重,杨逸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了,有关同文馆的后续安排,他都一一问了个通透。
章惇等人的安排大致如此:先让焦守、刘瑗,外加刘贵妃给赵煦吹风,激起赵煦对高滔滔和向太后的新仇旧恨。
时机一到,再将张士良的供词呈上去,张士良的供词虽然没有明确表明高滔滔当初有废掉赵煦之意,但却点明了陈衍曾勾结司马光、刘挚等人,欲行废立之事,陈衍是高滔滔的贴身太监,这就达到了影射高滔滔有意废掉赵煦的效果。
这么干虽然有失光明磊落,但旧党就很光明磊落吗?
王安石执政之时,从未搞过政治迫害。对旧党的上层人物,更是高官厚禄的供着。
司马光、文彦博他们在洛阳,过着神仙般的生活,让他们可以豪情万丈的指点江山,引领旧党与新党作对,可以说新政之所在很多地方变形走样,倍受诟病,少不了旧党的一份功劳。
而司马光一上台,就对新党大搞政治迫害,新党被打击得一个不剩,是他们开启了贬谪岭南这扇政治魔门,是他们弄出了元丰榜。
特别是元丰榜,只因政见不同,他们就将新党全贴上奸佞的标签,张榜公布天下,开启了正真的党争之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算上溯到新石器时代,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李定因为私怨,迫害苏轼的乌台诗狱被无限的放大,即便千年后,几乎仍是人尽皆知;而旧党搞的车盖亭诗案,除了首相蔡确遭殃外,几乎所有新党成员都被牵连进去。
李定针对的只是苏轼一个人,还是因为苏轼在李定不为母守孝一事上,一再讽刺李定而引发的,整件事带着很浓的私仇色彩,谈不上群体性的政治迫害。
而旧党搞的车盖亭诗案,是按着元丰榜名单一个个的贬,新党成员几乎无一幸免,如此浩大的政治迫害,却被刻意的淡化了。
相对乌台诗狱,知道车盖亭诗案和元丰榜的人少之又少,这是为什么?
旧党斗完了新党,还不过瘾,他们自己又分为几派继续斗,互相拆台,捉对踢打,真是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这群人把朝野搞得乌烟瘴气,而竟然成了后世历史公认的君子,请问他们君子在哪里?
废除新法之后,元祐九年间,内斗、党争就几乎成了这些君子的全部工作,正如李清臣出的那道恩科试题描述的一样:
自元祐科举考试恢复以诗词歌赋为主,选出的进士多是夸夸其谈,没有什么实际能力。
废除青苗法,常平仓等惠民机构却没有完善,使百姓更加困苦。
廷议役法好坏,九年没结果,弄得役法一团糟。
黄河改道了,是向东导回还是顺它北去,九年来争论不休,搞得年年水灾泛滥。
割让土地去讨好西夏,结果适得其反,西夏气焰更嚣张,九年间起兵攻宋多达四十三次。
放弃税收利润,说是给百姓好处,工商业反而停滞衰退。
李清臣的这道恩科试题,是用铁一般的事实,给元祐九年间这群君子的工作做了一次总结。
除此之外,元丰改制时,朝廷已经裁去一部分官员,结果旧党一上台,为了控制朝局,他们又将这些裁去的官员大量招回,新党是斗垮了,结果放眼望去,满朝充斥着旧党官员,人挤人,比赶庙会还热闹。
光给这些人发俸禄,就让朝廷喘不过气来,旧党本身又不善理财,怎么办?只有再次裁员了。
但招回容易裁掉难,吕大防才透出裁员的意思,次相刘挚立即与之翻脸成仇,大批的旧党官员拉帮结派,一同告到御使台,谁敢动我的奶酪,直接找你拼命,来吧!
弄得高滔滔和吕大防都瑟瑟发抖,这可怎么办?裁,这么多人找你拼命;不裁,国库连老鼠都偷得光顾了。
最后天才苏辙给出了个主意:先不要硬性裁员了,同时紧急刹车,别再往各部门塞人,等现有的官员慢慢老了,干不动了,致仕了,也就等于裁员成功了!
这下皆大喜欢了!人人说是苏辙简直是救世的天才。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
这年头可没有六十岁退休之说,等这些人老死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二十年?三十年?
到时北宋都灭亡了!还要你裁个鸟人!
政治、军事、科举、役法、吏治、财政、河防、外交他们都弄得一团糟,就是这样一群只知内斗的人,为什么却能成为后世公认的君子呢?
很简单,历史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写的,从他们把高滔滔捧成‘女中尧舜’就知道,这些人写出来的史书带有多浓的主观性!
杨逸认为,跟这些对外婉转承欢,对内狠厉无比的君子,没必要讲太多光明磊落!
更千万别忘了,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
干了!
卑鄙也好,无耻也好,含沙射影也罢,强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杨逸正开动脑筋,反复梳理北宋之后的千年历史,希望能剽窃到几个更损点的主意,把这些君子都变成裙子,挂着墙壁上去展览。章瑶却在这时跑进来喊道:“杨叔叔!你家中下人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你!小侄已将人带着前面花厅,杨叔叔赶紧过去见见吧!”
十万火急?用上了这个词,杨逸不敢怠慢,向章惇几人告罪一声,立即快步往前厅去。
前厅里郭二郎气喘吁吁,一见杨逸立即拜倒,急声说道:“大官人,陈留县大批百姓聚到一起,很可能引发骚乱,韩东家让我急报大官人,说这可能是有人在背后煽动……
“停!”杨逸听得一头雾水,瞪着语无伦次的郭二郎说道:“捡重要的,赶紧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二郎咽了咽口水,重新顺清思路后,把陈留的事情一一道来,杨逸越听越心惊,听到此事竟牵涉到隆祐宫的尚清仁时,他立即反身出厅往凉亭跑去。
阴谋!这绝对是一场阴谋!
而且无巧不巧,刚好在京畿附近、在新党将要发却最后一击时发生,杨逸宁愿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也不会相信这不是阴谋。
章惇几人见一向沉着的杨逸竟是飞奔而来,不禁诧异万分,纷纷站了起来。
“章相公,大事不好,陈留县豪绅尚清雅,拒不返还万亩百姓诡寄的田地,如今数千百姓啸聚陈留城中,并受人鼓动,随时可能发生大规模骚乱,尚清雅的二弟是隆祐宫内侍尚清仁,这中间恐怕另有阴谋,陈留知县钱隆装聋作哑,竟不上报朝廷,该死……
“不!钱隆已经上报过了,表章上声称自清丈田地以来,陈留民意沸腾,恐有乱民啸聚闹事,通遍只字未提陈留具体细节,只是一味的要求朝廷暂停丈量土地,以减缓事态。看来,钱隆是早有准备啊!”章惇脸上已经冷得能刮下一层冰!
杨逸一听,更确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了。
现在各地因清丈土地,发生的械斗并不在少数,章惇每天收到这类奏表不知凡几,比钱隆说得还激烈的大有人在,朝廷岂能一一派人细查?
钱隆不提民情细节,一味用‘民意沸腾’之语遮之,然后强烈要求停止清丈土地,分明是故意让朝廷产生误解,以为他是夸大事实,意欲阻止新政施行,而将来一旦出事,他又可以凭此脱罪。
“章相公,现在首要是先稳住陈留局势,阻止大规模骚乱发生,要做到这一点,只有火速调遣附近驻军前往控制陈留,章相公,要快啊!”
章惇连官服都来不及更换,立即快马直奔皇宫而去,杨逸三人也紧随其后而行,在这关建时刻,一旦京畿附近因丈量土地发生大规模骚乱,整塘水将立即被搅浊,到时别说追废高滔滔了,新党不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就算万幸了!
向太后,够狠!
政治,果然是只有更卑鄙,没有最卑鄙!
第二卷 第134章 陈留乱起
陈留方面,郭二郎才飞马出城不久,从四面聚来的数千百姓,就开始叫嚷着涌向尚家,韩碧儿一直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见此情景,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行,咱们必须跟去看看,林道长,你不是说有人在故意煽动百姓闹事吗?等下你无论如何抓个煽动闹事的人,此事关系重大,拜托林道长了!”韩碧儿急声说完,向林缥缈福了一福,便率先跳下车去了。
青叶着急万分地阻止道:“娘子,娘子,去不得,去不得,万一……
“没有万一,为了杨郎,为了杨家,更为了我们自己,青叶,咱们别无选择。”一旦豁出去了,韩碧儿便很快镇定下来,快步向汹涌的百姓走去。
她虽然穿着文士装束,但掩盖不了那婀娜的身姿,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雌儿,林缥缈跟着来,就是为了给她作护卫,此时也只得紧跟上去。
置身数千愤怒的百姓当中,切身体会之下,你才明白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人挤着人,手上有拿锄头的、有拿扁担的、汹涌向前……
其中不时有人在大声疾呼:“乡亲们,官府不给咱们作主也就罢了,但尚家想就么白白吞掉咱们的田地,天理难容!当初咱们可是都签了契约的,尚家狼子野心,做这样的事已经不第一次了,这次竟想把大伙的田地全部吞掉,一万多亩田地啊!尚清雅他就不怕撑死?乡亲们,只要咱们团结一致,尚家就没什么可怕的!不还咱们田地,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随着不停有人在鼓动,数千百姓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沿,高举着锄头、扁担,口沫横飞地大喊着,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甚至有八九岁的幼童,脸上有茫然、有悲切、有懊恼,而更多的是愤怒。
官府以前就不承认白契,在这一点上,他们确实怪不到官府头上,但作为和他们商议好后签订白契的尚家,如此背信弃义,想就这么吞掉他们的田地,这众多的百姓又怎会就此心服?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田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甚至把田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官府不帮他们做主,他们只有直接到尚家理论,人多势多,谁怕谁?
许多人此刻脸上都露出了豁出去的表情,多次交涉无效后,他们都到了忍耐的极限,或许无须人鼓动,也必将引发一场冲突。
“林道长,求求你了,你快去啊!你看,就中间那个,叫得最响的那个!”街上的人群太拥挤了,一片混乱,韩碧儿明明看到了鼓动百姓的人,但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力挤过去,只得低声哀求林缥缈,过去悄悄把人擒住。
林缥缈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护在她身边,她是真担心自己一走,韩碧儿被人挤倒在地,践踏至死。
韩碧儿催得急了,她就答道:“贫道这一身道袍本就惹眼,挤进中间去擒人,难免被人发现,到时咱们非被愤怒的百姓打死不可,你别自作聪明。”
韩碧儿定了定神,林缥缈说的确实在理,而且自己的思路似乎也错了,现在重要的不是擒住那些煽动之人,是如何阻止这数千百姓前去尚家。
周围也有不少衙役在驱赶百姓,但看情形,他们分明是出工不出力,做做样子而已,对汹涌向前的人流,根本不起半点作用。
韩碧儿一咬贝齿,带着青叶两人迅速退出人群,抄着小巷向前急奔!
青叶气喘吁吁地询问:“娘子,娘子,咱们要去干嘛?”
“到前面去,阻止这些百姓前往尚家闹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百姓一到尚家,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必定会造成流血冲突。”
青叶更慌神了,急声说道:“娘子,就咱们三人,怎么阻止这么多百姓?这这……根本不可能!”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无论如何,咱们要尽最大的努力阻止他们,陈留县的衙役分明是在故意纵容,现在能指望的就咱们三人了。”
韩碧儿说得斩钉截铁,她虽然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在咬牙坚持着。
既然跟了杨逸,她就没有别的选择,现在的日子她很满足,她也不想再去选择。
陈留县衙,钱隆安坐于后堂之中,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元祐七年考中进士,或许由于数十年如一日的苦心攻读,他头白已经大部分斑白,整个人也十分消瘦,两颊深陷,高高的个子让他看上去更象一根竹竿。
作为‘女中尧舜’高滔滔当政期间选出来的进士,他是高滔滔坚定的拥护者,没有高滔滔复十科取士法,哪有他高中进士的机会?钱隆本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丫环煮好了团茶送上来,钱隆接过,淡定地喝着,虽然,陈留县城已经是群情鼎沸了,但身为朝廷命官,就当有泰山倒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而且,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吗?
县尉胡敬新风风火火的冲进后衙,一见钱隆就施礼道:“县尊大人,百姓已经冲尚家去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钱隆淡然说道:“怎么办?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对了,准备好快马,等本县的文书一写好,立即飞报东京,到时别忘了挑个嗓门大的信使,本县已三次上报朝廷,言明我陈留民意汹涌,随时可能发生骚乱,朝廷竟然不闻不问,这次信使到了东京,可要嚷大声点,否则朝廷还未必相信咱们陈留出事呢!”
胡敬新有些担心地说道:“县尊大人,前往尚家的百姓足有数千人,万一这事态失控可怎么办?”
“失控?谁要你去控呐?尚清雅一家老少,已经避到后衙来了,难不成这些泥腿子还敢来冲击县衙?本官借他几个胆!”
钱隆说到最后,竟是一副凛凛然之态,官威倒是十足!
见到胡敬新还是忐忑难安,张口欲言又止,钱隆只得和声安慰道:“敬新啊,你就放心吧,该报的本县都报上去了,朝廷不予理睬,还一意孤行继续清丈土地,以至事态终于不可收拾,那是为相者失职,本县就这么点衙役和厢兵,如何镇压得了如此浩大的骚乱,朝廷怪罪不到咱们头上。况且,事情一出,恐怕朝中那些宰相们也没空闲来理会咱们了,应付铺天盖地的弹章尚且应付不过来,谁能保证尚书省不会换人呢?再说了,不是还有太后她老人家护着嘛,你还瞎操心什么?好好干吧,将来少不了你的一份大功。”
一想到唾手可得的大功,胡敬新也就安稳了许多,眉头一展说道:“县尊大人,下官觉得,骚乱一过,咱们还是应该迅速控制住场面为好,抓些人进来先取口供,一来嘛,可以避免朝廷说咱们不作为,二来嘛先把此事办成铁案上奏朝廷,至少也要让朝廷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对样对咱们肯定有利得多!”
“不错!不错!敬新果然是难得的人才,将来少不得要让尚公公在太后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去吧,就这么办!”
“是,县尊大人!”
愤怒的百姓汹涌而过,街道两边的点铺纷纷关门歇业,生怕遭受池鱼之殃,一些街头恶霸无赖的加入,让场面更是火上浇油。
他们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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