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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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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立即把自己的幕僚石曼舒叫到书房。
见到曾布阴沉的脸色,石曼舒低声问道:“相公,可是前方又起战事?杨逸不是已经和辽国议和成功了吗?”
韩忠彦被贬谪后,曾布接任了枢密使,因此石曼舒有此一问。
“非也!比前方再起战事严重十倍。”曾布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道出。
石曼舒听了神情也立即凝重起来,确实,随着赵煦的身体越来越差,文及甫与张士良一案是新党唯一的希望,此举一旦失败,赵煦若是驾崩,皇权毫无疑问将会落到向太后手中,若是不及早想好对策,到时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然而在没有弄清曾布心思之前,石曼舒也不敢胡乱献计,于是谨慎地问道:“相公有何打算?”
曾布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正在做着艰难的抉择,再次背叛新党,是他不愿意做的,第一次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说得过去。
若是再来第二次,他曾布必定迎风臭十里,恐怕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对他都难以见容了。
然而眼看前面是火坑还往下跳,又是智者所不为,这是一个两难之局,难啊!
“有时间,曼舒你不妨到王诜府上走动走动,其它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曾布突然来此一句,石曼舒稍稍凝神,不禁对曾布的决定拍案叫绝。
王诜与遂宁王来往密切,而遂宁王最得向太后欢心,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曾布此时与王诜搭上线,就于是和遂宁王答上了线,既不用背负背叛新党的臭名,又等于是和向太后搭上了线,这步棋走得极其微妙。
一旦赵煦驾崩,向太后单掌苦苦支撑,同样急需有人支持她,如此一来,曾布轻易使能抢到拥立之功,自可安然度过这次严重的危机。
“相公放心,僚下一定谨慎行事,避免走漏风声!”
第一卷 第125章 背叛
自赵煦亲政后,驸马都尉王诜的行为已经收敛多了,原因很简单,当初因蜀国长公主的事,他惹怒过神宗皇帝,曾被神宗皇帝夺回爵位,远贬地方。直到宣仁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他才有机会复官。
而现在,轮到赵煦当政了,赵煦是神宗皇帝的仰慕者,追随者,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他父亲一样,再次将自己一撸到底呢?
还是安分守己些为好啊!
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噎着,王诜就算夹起尾巴做人了,还是没能逃脱厄运。
几个月前,他府上的谭愿经刑部查实,竟是弥勒教在东京的负责人,王诜本人也被刑部传唤了好几回,虽然最后没有证据表明王诜本人也加入了弥勒教,但他容留不法却是事实。
弥勒教这次叛乱,差点造成宋辽两国全面开战,天都差点捅破了。
谭愿之事一经报上去,赵煦甭提多气了,真可谓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结果王诜被再次被夺爵罢官,虽然没有贬出东京城,但原来高滔滔赐给他的产业一律收归朝廷。
如今的王诜一没了俸禄,二没了田产收入,家中一群小妾连买胭脂水粉的钱都紧张,一个个花容惨淡,王诜多看上一眼都感觉腻味儿。
还好他在书画方面确实很有造诣,甚得遂宁王等人青睐,大家不时接济一点,否则现在怕是没米下锅了。
这天王诜正在书房作画,家中几个小妾却因点珠花头面吵成一团,王诜被吵得心浮气躁,一气之下,把桌上的砚台给砸出了门外!墨汁泼了一地。
这下终于清静了!
可王诜却开始心痛了,那砚台是苏轼送的,如今生活无着,拿去典卖总还值个百十贯,这下全毁了!
正当王诜气得要揍人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是有位石大官人求见。
“不见!不见!”
王诜正烦着呢,翻开名贴见下方写着石曼舒,这名字连听都没听过,他哪有心思去和个陌生人磨牙。
门房的小厮犹豫了一下,见王诜脸色如墨,不好再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去,王诜却突然说道:“等等!”
他再次打开名贴,没错,石曼舒这名字的下方,还有几个不惹眼的小字:曾枢密府。
“快把人请进来!”
花厅里,石曼舒笑得一脸和气,通过姓名之后,也不急着说明来意,而是让随从把礼物一样样的抬上来,高丽的人参、合浦的南珠、西域的毯子、占城的香药、象牙,真是无奇不有,样样珍贵,这些礼物加起来怕得有千贯以上。
初次见面,如此大手笔,令王诜诧异不已,他还没天真到认为曾布是担心自己没米下祸,让人送点礼物来慰问自己;如今自己无权无势,连爵位都被夺了,曾布堂堂的当朝枢密使,在自己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不打听清楚他岂能安心。
“石先生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如此贵重的礼物,您这是何意?”
石曼舒躬身一揖,和声笑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让驸马见笑了,驸马笔墨丹青冠绝一时,连苏学士也赞喻不绝,在下更是仰慕万分,早就想登门求教,又恐过于冒昧,今日惴惴而来,唐突之处,还望驸马莫要见怪!”
石曼舒绕了一大圈,就是不提来意,倒和王诜聊起了书画来。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人,石曼舒又是送大礼,又是不断的恭维,虽然明知他来意不会这么简单,王诜也只好耐心地应酬着。
石曼舒极为健谈,和王诜卿了半天书画,求得一幅秋江图后,心满意足地告辞了,自始至终不提一句其它事,仿佛他真是来求画的,这让王诜实在搞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次会面之后,石曼舒便不时带着礼物来访,一来二去熟悉了,双方的话题也就不再局限于书画。
这天喝得微醉时,石曼舒忽然说道:“驸马才高八斗,未能入朝理政着实可惜,这次被夺爵,我家曾枢密很同情驸马您的遭遇,有心帮驸马进言,奈何官家还在气头上,一时也无法可想,不过……
王诜心中一动,说道:“石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石曼舒不经意地说道:“在下听说驸马与遂宁王交好,若是遂宁王或者太后能出面先帮驸马美言两句,我家曾枢密在朝中予以配合,想来驸马定能心想事成,如今官家龙体欠安,恐怕也没精力和驸马多作计较,不知驸马以为然否?”
王诜一听这话,几天来心中的疑云豁然开朗!
石曼舒看似是在说王诜的事,但话中透出的意思却非同寻常,大有石破天惊之感,他一是点明赵煦身染重病;二是曾布与向太后配合,定能心想事成。
这分明是曾布有意与向太后结盟之意,拿王诜来说事,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现在朝中局势极为微妙,朝堂之上,已经被新党全部控制,但新党又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赵煦的病情。
赵煦这几个月多是卧床不起,虽然还能强撑着批阅奏章,但病情一直不见起色,反而有不断加重的倾向。
按现在的情形,一旦赵煦有个三长两短,则皇权必然落到向太后手中。
皇权就像一个人的脑袋,尚书省和枢密院分掌军政,就像两只手臂,若是向太后的‘脑袋’联合曾布这支‘手臂’,就等于是皇权联合军权,则章惇这一臂,就不可能再有分庭抗礼的能力,到时岂不是真个心想事成?
王诜心中非常激动,若真能促使曾布和向太后、遂宁王结盟,将来的拥立大功就少不得他一份。
对王诜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具诱惑力的呢?
想通了这些,王诜毫不犹豫地说道:“曾枢密盛情高义,在下感激不尽,就请石先生转告曾枢密,遂宁王和太后那边,在下一定联络好,到时还望曾枢密在朝中帮着美言几句,事若成,定不负曾枢密拳拳之意。”
曾布作为枢密使,新党的核心要员,这次背叛,对新党而言,就是怀中抱着一只毒蛇,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给你致命的一口。
章惇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去注意一个被夺爵了的驸马都尉,也就无从得知曾布的背叛;这次文及甫和张士良的案审所得,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完美,但章惇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年假刚过,他立即将文及甫的供词递到了赵煦手上。
这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
这次文及甫虽然撇开了吕大防和韩忠彦,但供词上对刘挚、梁焘、王岩叟三人有意废除赵煦却是言之凿凿。
宝文阁里,本来脸色就苍白的赵煦,看了文及甫的书信和供词,顿时变成一脸铁青。
这些年来,有件事一直让赵煦疑惑不解;按说他是皇帝,傻瓜都知道他迟早是要亲政的,吕大防、刘挚等人为何就敢一直无视他这个皇帝,一直拿屁股冲着他这个皇帝呢?
他们对自己如此不敬,就不怕自己亲政后收拾他们吗?他们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呢?
现在一切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早就想着废掉他这个皇帝,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解释得通吕大防等人漠视自己的行为。
赵煦心中愤怒异常,一时却不加以表态,这只是文及甫的一面之词,刘挚等人并未真正实施谋逆过,若以此将刘挚等人诛杀,很难以服众。
他望向殿中的章惇、何世宽、张商英三人,淡然问道:“元祐诸臣,果有阴谋废立之意吗?”
“陛下,他们确实有谋逆之意,只是反迹未著!”章惇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三人的回答非常微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他们只是未及实施而已。
你或许可以认为章惇他们是血口喷人,但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解释吕大防、刘挚等人的行为呢?
难道吕大防等人都很傻、很天真!以为高滔滔能长生不老,赵煦永远不会亲政、或者亲政后不会追究他们多年来藐视皇帝的行为?
而且从辩证的角度来说,赵煦性格偏执,从小就明显的倾向于革新,赵煦一旦亲政,必定是旧党的恶梦,吕大防等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赵煦的思想已经不可改变,旧党要想好好地活着,唯一的途径也只有废掉赵煦,从这一点上来说,旧党有谋逆的动机。
而他们一直漠视赵煦,也可以看作是背叛的前奏。
错了,他们不是背叛,事实上他们从未将赵煦当成皇帝过!
否则作为一个忠直的臣子,即使赵煦没有亲政,也不应该如此漠视赵煦!
而赵煦大婚后,他们更应该劝高滔滔撤帘,还政于赵煦,这才是一个臣子应尽的本份。
但吕大防等人并没有这么做,直到高滔滔病重不能理事,吕大防等人依然没有劝高滔滔还政的意思!
因此站在赵煦的角度,说吕大防等人背叛,还真是美化他们了。
愤怒的赵煦很快下旨,吕大防、韩忠彦、刘挚、张焘、王岩叟等人全部贬谪岭南,遇赦不赦!
文家六郎说文解字的本事虽然不错,但赵煦也不是傻瓜,因此吕大防和韩忠彦一样没有放过。
刘挚、梁焘、王岩叟三人被直接指证,罪行自然更重,除本人被贬外,子孙也全被谪迁岭南,由地方官府看管。
这个结果在章惇预料之中,但这并不是他最终想要的!
吕大防等人事实上贬到什么地方,差别已经不是很大,除非能正式给他们定上谋逆大罪,这才能算是给这些人盖棺定论,今后无论谁做皇帝,这些人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关键还是隆祐宫啊!
隆祐宫不倒,将吕大防等人全部贬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章惇再次找来蔡京、林希等人密谈。
第二卷 第126章 一物降一物
隆佑宫。
销金屏风之后,鹤嘴飘散着淡淡的轻烟,殿外正值滴水成冰的季节,殿内却温暖如春,向太后样子慵懒,靠在罗床上闭目养神,两个宫女一上一下,正小心地帮她拿捏着肩膀和小腿。
孟皇后因巫蛊案被废,此事给向太后的触动非常大,说到底孟氏总是高滔滔给赵煦指定的皇后,和向太后算是一脉同源,孟氏被废难免让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而且通过此事,向太后更深地体会到,她左右不了赵煦,这个皇宫里至少现在还是赵煦说了算。
于是,向太后突然淡出了众人的视线,隆佑宫显得异常的安静,她就像一条蛇一样,开始小心地盘起自己的身体,静静地等待着,赵煦的身体状况她再清楚不过,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总之,向太后相信自己能等到那一天。
文及甫被关进同文馆,向太后可以毫无不在意,大不了这又是新党对旧党新一轮清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而是张士良这个太监被押进京,引起了向太后的高度警惕。
张士良当初是高滔滔身边的太监,章惇将他千里迢迢的押进京,用意不难猜测,除了想对付高滔滔,章惇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太监身上费这么大的心思。
而她和高滔滔是两面一体,密不可分,章惇要对付高滔滔,也就等于是要对付她,就像官场上一样,一位高官落马,如果你是这位高官的心腹手下,也必定要跟着倒霉,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可以把你贬谪到天涯海角去。
因此,向太后这些天极为烦躁,一再让尚清仁出去打探消息,但同文馆被章惇把守得异常严密,除非有圣旨,否则无关人等休想踏足一步。
尚清仁费尽了心机,就是打听不到里面的一丝信息,越是这样,向太后越发感觉事态严重,这些天可以说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正在向太后低声叹息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尚清仁一转过屏风,立即让那两个宫女退出殿门守着。
“清仁啊,可是有消息了?”向太后不禁坐直身子,盯着尚清仁问道。
“太后莫急,切听奴才细细道来!”
“嗯,说吧!”
向太后意识到自己的神态过于浮躁,于是拿起小几上的佛珠,垂下眼睑一颗颗地拨着,脸上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神态。
“太后,奴才得到两个消息,一喜一忧;堪忧者,章惇押张士良进京,确实是心怀叵测,他们对张士良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想逼张士良伪证太皇太后曾欲废掉官家,以此激怒官家,让官家追废太皇太后,章惇等人狼子野心,简直是丧尽天良……
听到这,向太后手上不禁微微一抖,一颗佛珠没有拨过去,落回了原来的一边,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地说道:“如今情形如何了?”
“回太后,幸好张士良尚知太皇太后不可诬,天地神只不可欺,虽受大刑,却能坚持否认太后太后曾有废除官家之意。
如今文及甫因配合章贼诬告刘挚等人,已获释放,唯独张士良还关在同文馆,每日大刑加身,奴才只怕他最后熬不住,终做伪证啊!”
“清仁,这些你是从何探知的?”
“太后,这是样!”尚清仁伏到向太后耳边小声耳语。
“曾布?”
向太后听了不禁脱口反问起来,尚清仁连忙点头肯定道:“若非如此,奴才也无法得知同文馆之中的情况。”
“曾布此人未必靠得住啊!可别落入别人的陷阱才好,还是多试探几回再说吧!”
向太后经历几回挫败之后,显得异常小心,轻易不再相信他人,何况是新党核心成员之一的曾布。
尚清仁佝偻下身子,低眉顺眼地答道:“太后的顾虑不无道理,不过奴才细细想来,应该假不了,现在官家龙体欠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万一……时这皇宫之中还得太后您说了算,曾布大概是想通了这一点,才有此翻作派。
熙宁年间,他就曾反对过市易法,可见他并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因此奴才以为,曾布此时另做打算是非常有可能的。”
“嗯,但愿如此!清仁啊,同文馆那边你自己还是尽量去打探一下,这样也能证实曾布所言是否属实。”
“是,太后!”
“宝文阁那边可有动静?”
“太后放心,奴才都已安排好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及时报过来的。”
向太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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