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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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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底船河中就有,找来之后,沈清直顾不得脏,亲自跑下去指挥,绳子、竹筐等物都是现成的;用绳子将平底船拴好后,装上堆满泥沙的竹筐,然后让人在岸边拖动绳子,结果岸上一用力,船头很快就卡入了硬泥中,根本无法拖动。

“琴儿拿着。”杨逸立即就脱鞋脱袜。

琴操见他要自亲下河,忍不住劝道:“大人,你在堤上看着,不行再另想办法就是了,这春寒料峭,你……

“琴儿别担心,这点寒意算得了什么,不亲自下去看,怎么能尽快找到问题的根源。”

杨逸方才只是灵机一动想到这法子,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行,淤泥本身有很大的浮力,象木板或脚盘之类的东西放到淤泥上,承重量是很大的,只要不沉下去,拖行起来应该就跟拖雪撬差不多。

杨逸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河心时,沈清直已一身是泥的在平底边指挥着劳力,将船上的竹筐卸下来一半。

减轻一半重量之后,让堤上的人继续拉,结果才拖行两丈,又深陷到淤泥下卡住了。

若是再减负,一个运载量过少,就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沈清直在平底船前前后后察看着,见杨逸下来后说道:“大人,拉不到几步又卡住了,这主要是河心较低,往岸边拉就相当是上坡了,使得船头在拖行时很容易就卡到河床下面的硬土上。”

杨逸也上前察看,正如沈清直所言,这拖拽东西上坡,确实容易卡住,要是从岸边的高处拖往河心的底处,那必定没问题。若是将岸边也挖得跟河心一样深,这又不太现实。

“这样,把船尾多装些,船头少装些,让重量压在船尾,尽量让船头翘起来试试。”

杨逸吩咐完,劳力们立即照办,船尾尽量多堆竹筐,这样船头就会被压得上浮;岸边的劳力一挂绳子,平底船就哗啦啦地往岸边冲去,速度比挑担行走快了三四倍;

须臾便顺利拉到了岸边,等在岸上的劳力将装满泥沙的竹筐搬下,河心的人就可以把船挂回来了。

一见真成了,沈清直不禁大喜地叫道:“快快,多试几回,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大人,若都能采用这种方式运土,速度至少能加快三倍,属下无能,以前竟没用想出这样的法子。”

“清直啊,这平底船的船头棱角太大,不太适合,你立即让工匠用木板另制,把船头做成圆弧型的,弧度越大越好,尽量避免船头卡入硬泥下面去。”

“是,大人,我这就让人去赶制。”

沈清直一抱拳,便抢先往河岸去,生怕耽误了片刻,那脚步踉踉跄跄的,若不劳力们扶着,他大概要摔十回才能回到岸边。

杨逸回到岸边时,身上也已经是一身泥污,德州知州卢旺达心里那叫一个懊恼,刚才怎么没跟下河去呢,太失败了,太失败了,这堂堂翰林大学士都弄得一身是泥了,自己一身光鲜的,这象什么样?这让上官怎么看咱们?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马失前蹄”,卢旺达赶下来迎杨逸时,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泥水里,好了,这下咱终于和上官保持一致了。

杨逸上去扶他时,他一脸紧张,连道不敢。

但杨逸分明看到了他眉梢的喜色。

真是蛋痛。杨逸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些事情文官多数不懂,杨逸可没想过让他也下去添乱,这家伙自己心虚,摔成这样……

杨逸想想又不由得好笑,也好,至少四周的劳力不会误会卢旺达才是上官了,哈哈哈。

杨逸笑得开心,琴操却是看得心痛,这春寒未退,光腿泡在泥水里还是很冷的,她一向心细,早让随从取来清水,等杨逸一上岸,便帮他洗净脚,擦干,细心地穿上鞋袜。

“卢大人,你一身都湿了,不必陪着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杨大学士说哪里话,您不是也脏了衣服吗?下官无妨,下官无妨。”

“行了,我的衣服只脏不湿,无妨,这天气寒凉,你这样等下要染上风寒的,我先走走看看,你先回去换衣服,顺便帮我安排一下住处。”

杨逸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卢旺达连忙说道:“既如此,下官就先回城给杨大学士安排住所了,下官已着人置办了酒宴给杨大学士接风洗尘,还望杨大学士今晚能赏光,下官到时定当亲自前来迎接。”

“卢大人,本官也不是说客套话,你这宴席我应下了,但希望你能一切从简,否则别怪我至少拂袖而去。”

“是是是,下官一定谨遵大人吩咐。”

第五卷 第538章 兵分七路

大地上刚抽出嫩黄色的草芽,可用草色遥看近却无来形容,玉门关外,黄沙漠漠,万里无垠,天空干净得仿佛水洗过一般。

关前的空地上,旌旗飘扬,刀枪如林,万马声啸天地腾。

来自西州回鹘,黄头回鹘,草头鞑靼,吐蕃阿柴部,羌塘部,脱思麻部的人马齐聚于此,加上两万宋军,共计七万人马在此誓师西征。

这次除了西州回鹘因担心来自八刺沙衮的攻击,出兵少一些外,其余各部派来的兵力都接近万人,率军将领分别是:

西州回鹘:班加尼尔黄头回鹘:夜落寒

草头鞑靼:图拖莫雷阿柴部:沙奚罗

脱思麻部:禄定安羌塘部:松赞重光

之前无论是攻打约昌城,还是偷袭于阗城,参战各部都赚得钵满盘满,这次种建中扬言要拿下整个于阗疆土,这让各部想想就激动不已;光是两城有抢得那么多财物,若是把于阗全镜拿下,那得有多丰厚的回报啊。

有前两次的信誉在,各部对种建中的话丝毫不怀疑,争先恐后的派军前来;除一千燧发枪部队,七万大军清一色的全骑兵,有的甚至一人双骑,铺开在玉门关前,足足绵延二十多里,杀气腾腾,冲霄贯宇。

临时搭起的点将台上,种建中一声令下,三十六个黑汗俘虏被推出来,重鼓隆隆,角号相应,雪亮的刚刀砍下,人头滚滚落地,鲜血溅上旌旗,斑斑驳驳。

祭旗仪式过后,各部大军在将领的率领下,跃马扬刀,向西滚滚而去;西域的大地,再次被如雷的马蹄声震得瑟瑟发抖,七万骑兵掀起的黄尘翻腾如浪,连天空都几乎被笼罩住。

种建中这次采取的,完全是放羊的策略,各部兵马完全由各部将军指挥,七万大军分成七股杀入黑汗国,种建中把这种战术美其名为“狼群战术”;大伙也别分什么前后,如同一群群凶狠的狼似的扑过去,见人就砍,见羊就抢,遍地开花,让黑汗名将阿克莫尔应接不暇,疲于奔命。

宋军有一千燧发枪部队是步兵,至多只能算是骑步兵,为了等待这一千骑术不算娴熟的燧发枪兵,种建中没办法,行军速度不免稍微慢于各部的大军。

咱们和人家没法比啊,人家打小就长在马背上,骑术超群,咱们这些半吊子想超越人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两天之后,两万宋军已经落后各部大军一百多里,种建中不时传信各部将领,希望各部慢些,等一下宋军。

但种建中传信的方式很有意思,他今天传信草头鞑靼和西州回鹘,其他的几部不传,这两部接到传信后,有心停下来等等宋军;可却听说其他各部不停,一阵风的抢上前去了,不行啊,人家在前面把东西都抢光了,咱们停下来等宋军,到时岂不是毛都捞不到一根;

不管了,反正种建中说过各部自由作战的,其他各部都不停下等待,我们干嘛停啊?于是乎,这两部也冲了上去。

不等就不等吧,种建中也不生气,第二天又传信另外两个部族,得到的效果和第一天样,没一个部族愿意停下等待。

第三天继续,反正几个部族都轮流传信过了,将来有得说了。

且末河从约昌城方向流来,向东一直注入蒲昌海,沿河两岸有大片的绿洲;八峰山下,一个个黑汗牧民的帐篷分布在绿洲上,如同春天里从地上冒起来的一朵朵蘑菇。

今年八峰山的春天来得早些,一群群牛羊在草原上啃着刚冒出地面的嫩草芽;披黑头巾的黑汗牧民放牧着自己的牛羊,心里充满了憧憬,春来早就代表着牛羊会多产崽,这必将是个好年景。

可惜他们的憧憬很快就被击碎了,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东面的地平线上突然就卷起了滚滚的沙尘暴,直透云天;等听到了沉闷的马蹄声,黑汗牧民才明白,那不是沙尘暴,是数以万计的骑兵卷的烟尘。

来的正是阿柴部的人一万人马,领军大将沙奚罗一马当先,高扬着雪亮的马刀,望着正惊慌失措地躲避的黑汗牧民,眼中发出一种近乎蓝色的幽光。

去年一年,阿柴门在各部中收获是最丰厚的,约昌城一战分得了五成战利品,于阗一战分得了三成,若是靠放羊养牛,整个阿柴部加起来一年没赚不到那么多钱;而且这样的财富得来是如此的容易,这一回,阿柴部首领奚连一次派出上万大军前来参战,正是受到这丰厚回报的驱使。

一万大军,散开十多里宽,仿佛一张巨网席卷过去,八峰山下的黑汗牧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要手上拿有武器的,阿柴部士卒就是一蓬箭雨暴洒过去,把人射成刺猬。

本来各部缺少人口,青壮劳力一向也是他们抢掠的对象,但这次誓师时种建中定下一条规矩,为了不影响后面的战事,各部在战争结束前一律不准带俘虏,以免影响行军作战。

种建中这道命令不能说没有道理,毕竟还没和阿克莫尔干上一仗,就带着大量俘虏,这确实会影响作战,先把地盘打下来,回头再掠夺人口也不迟。

阿柴部大军过后,八峰山下除了满地的血腥味,什么也没留下,连帐篷也没留一个,抢得那叫一个干净,一些幸免于难的黑汗牧民跪在地上,向真主安拉哭泣着阿柴部的暴行,企求真主安拉惩罚这些恶徒。

或许是真主听到了他们的哭诉,沙奚罗的大军刚过八峰山,在一处高坡下,一头就撞上了阿克莫尔的三万人马。

六部连同大宋这次共计出动七万大军西征,光集结这些军队就费时一个月,阿克莫尔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八峰山上的牧民没有疏散,这是阿克莫尔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沙奚罗大意,以为附近没有黑汗大军。

阿克莫尔不愧是黑汗名将,他这次不但布下了伏兵,而且一布就是三万人,;哈桑增兵东线后,整个约昌城的守军达到了四万,除了一万留守约昌城外,其余三万人马都被阿克莫尔带了出来。

联军分数路而来,阿克莫尔却没有分兵一一抵挡,而是集兵一处,本着伤人十指,不如断人一指的策略,他决定以优势兵力,一路一路的歼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阿克莫尔派出大量的游骑假扮成黑汗牧民,猎杀阿柴部的斥侯。

沙奚罗的大军一路狂奔而来,抢掠过后的兴奋还留在面上,在八峰山西面被阿克莫尔伏个正着。

突然看见前面的高坡漫上来大片的黑云,那只能用黑云来形容,黑汗国信奉天方教,所有人都是黑衣黑袍,连头巾都是黑的,只有他们手上的新月弯刀是雪亮的。

阿克莫尔四十多岁,高鼻方脸,目带凌光,嘴唇扁薄,左脸颊上有一颗大黑痣极为显眼,伏击成功,坡下的阿柴部大军突然遇敌,显得很惊乱。

阿克莫尔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三万黑汗大军高呼着真主安拉的名字,举着明晃晃的新月弯刀,从坡上狂冲而下,如同一股妖魔制造出来的黑雾,向阿柴部的人马席卷而去。

眨眼之间,两股大军迎面撞在一起,如同两股巨浪的碰撞,飞腾的尘烟让视野所及全部变得迷蒙一片;就在这无边的黄尘之下,如雷的蹄声在激荡,如注的热血在流淌,凄厉的惨叫声,刀枪相击的铿锵声,战马倒地的撞击声,如风雷滚滚,十里可闻。

阿克莫尔的兵力不但多了三倍,而且是顺势俯冲而下,占尽了便宜,阿柴部的人马就像是被巨浪冲击的沙塔,一片片的倒下,沙奚罗看得目眦欲裂。

“撤!快撤!”他一边挥刀狂砍,一边歇斯底里地狂呼着。

很显得,再和阿克莫尔这样拼下去,阿柴部一万人马恐怕都得成为这片黄沙下的枯骨,沙奚罗让副将瓦赞带两千人马断后,自己带着大部开始脱离战场,向东撤退。

然而阿克莫尔又岂是易与之辈?他兵力本就多沙奚罗三倍,这开阔的旷野上,处处是路,任瓦赞两千人马如何能阻断黑汗大军的追击。

只须留下几千人马围歼瓦赞断后之众,阿克莫尔的大军就可以继续衔尾追击沙奚罗了。

一望无边的荒原之上,两万多黑汗大军在拼命追杀着阿柴部人六七千人马,那飞扬的黑袍,耀眼的新月弯刀,还有那一声声真主安拉的高喊,让阿柴部逃亡之众肝胆俱裂;但凡被追上,雪亮的钢刀凌空劈下,便是皮开肉绽,鲜血狂喷,然后轰隆摔落马下,成为黄沙中的一堆烂肉。

这一路追杀,一追就是四十多里,直到遇上脱思麻部的九千人马,阿克莫而才下令撤军。

侥幸逃得一命的沙奚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下报上来的伤亡数字几乎就让他晕了过去;一万大军剩下的不到四千人,而且还大多带着伤,这下发大了。

而脱思麻部的禄定安见了阿柴部这般惨象,不但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心中还暗暗高兴;脱思麻部与阿柴部接壤,对于脱思麻部来是,阿柴部伤亡越惨重越好,最好阿柴部所有的兵力都葬送在黑汗这边,将来脱思麻部好轻松地去接管阿柴部的地盘。

第五卷 第539章 平地起惊雷

杨逸到德州看看,一个小小的灵感让治河工程进度得以加快,这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这世间有些事看似不起眼,但造成的影响却是难以估量的。

杨逸在前世曾看过一则英格兰童谣:少了一枚钉子,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枚马掌,瘸了一匹战马;瘸了一匹战马,摔了一个国王,摔了一个国王,败了一次战役;败了一次战役,输了一个国家。

这个童谣讲述的是一段真实的历史:为抢夺英国国王的权杖,英格兰的王室查理三世,与加斯特家族的亨利伯爵已相互厮杀了30多年。

1485年冬天,在波期沃斯城郊的荒原上,双方一场最后的较量打响了。两军对垒,但见刀光剑影,旌旗猎猎;只闻战马萧萧,锣鼓铿锵。

查理三世气宇轩昂,策长鞭,挥长剑,主动出击;千军万马紧随其后,步步紧逼;而对方则连连后退,其身后的不远处,则是一片辽阔的沼泽泛着绝望的寒光。

查理三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女神灿烂的微笑。

突然,战马一个趔趄,查理三世跃翻在地;众军误以统帅中箭身亡。顿时军心大乱,慌作一团。

亨利伯爵趁势大举反攻,在阵前生取查理首级,不仅化险为夷,转败为胜,而且从此将英格兰置于都铎王朝的统治之下。

原来,决战前夕,马夫在给查理三世的战马替战马换马掌时,发现少了一枚钉子;一时寻觅不得,马夫便草率地将就过去了。

谁能料到,就在发起总攻的关键时刻。那只少钉了一枚铁钉的马掌偏偏松了,掉了;马既失蹄,查理三世怎能不摔倒在地。一枚铁钉缺失了,一顶王冠易主了。

同样,杨逸一个小小的灵感,看似不起眼,却至少能让德州下游的治河工程进度加快将近一倍。

暨改造平底船之后,杨逸又建议用绞盘等工具,将装满泥沙的平底船从河心拖绞到岸边等等,距离太远,绳子易断,那就分几段来绞,这仍然比靠肩挑手抬快许多,也更节省体力。

许多东西就是这样,一通则百通,杨逸的新方法开阔了大家的思维,工匠纷纷献上奇思巧想;有的甚至提议在河心设一个高架子,挖出的泥土装筐后,用架子上安装的滑轮组提升到架子顶端,再通过架子顶端的缆绳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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