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帝沈浅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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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是三年，大家都以为没个七年五载他不会回来了，家中姑娘已经过了适婚年纪，但因与他有婚约在先，五年之内姑娘都没打算另嫁他人而痴痴地等着他……而就在七日前，麒麟国破，有人见王公子穿着一身官服失魂落魄地竟然回来了，别人问他话，他也丝毫不答，只自顾自低吟一首自幼被传授的爱国歌谣，“黄粱一梦过，醒时家国破……”随即他在鞍湖畔大笑数声，村中人目睹他丢下簪子，脱去官服，自顾自地走入河中，自溢而亡！
　　　　那晚小女发疯一般地冲出去，在湖畔拾起了他脱下的红袍官服，哭得惊天泣地，说生是王公子的人死是王公子的鬼，王公子做了鬼也要嫁给她！
　　　　自此之后，小女就发了疯，今天是王公子的头七，小女穿上一身喜服便效仿王公子当日投湖自溢了。
　　　　老夫妻言其实大家都知道，王公子生性孤高，只对报效家国、为官为臣感兴趣，极少与姑娘来往，两人一直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只是姑娘待字闺中已久，愈发想要嫁人，想着想着，心里就出了问题，如若另寻郎君，便可病愈。
　　　　他们现在只求东方傲天她们将家中小女寻回来，再准备另做打算！
　　　　后来的事，依东方傲天所言，他们在湖边找到了沈浅浅，东方傲天对沈浅浅一见钟情，对那家老夫妻表面自己是枫林国在朝武将，愿娶沈浅浅为妻，请求父母答应。老夫妻甚感欣慰，很轻易答应下来。
　　　　然而他正打算带沈浅浅回枫林国的前夜，沈浅浅却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说见到了死去的王公子，王公子说她伙同敌国叛国有罪，要将她带下地府……沈浅浅危在旦夕，边陲小镇条件有限，东方傲天决定将她快马加鞭待会枫林国皇宫再做打算，后来沈浅浅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凉亭内，东方傲天轻摇折扇，故作神态黯然道，沈浅浅假装思索，唇角却勾起一抹淡笑，掩袖饮下杯茶，正当东方傲天启唇欲安抚她时，却见亭下慌忙重出个小太监，连滚带爬摸到东方傲天跟前，结巴着道：
　　　　“皇……皇上……大……大事不好了！”
　　　　这小太监的行为在东方傲天眼里简直不成体统坏了规矩，东方傲天气恼将手中的折扇掷在石桌上，一脚将跪在下边不住颤抖的小太监踢开。
　　　　“滚！”东方傲天低吼一声。沈浅浅瞥了一眼摊在桌上的折扇，上面所书果然是方才东方傲天给自己讲的故事，她将这柄扇子捡起，塞回东方傲天手中，眼光撇下，问道：
　　　　“别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浸了一身冷汗，衣帽歪歪斜斜地挂在他身上，他顺着眼不敢看其他地方盯着地上只道：“是甘……甘丞相在今天朝会上把……把昨个儿皇上新任命的刘丞相捅……捅死了！”
　　　　小太监荒的六神无主！
　　　　听完，东方傲天暴露，一把掀翻了石桌上的所有茶具，额头青筋暴露，也没有顾着和浅妃客套什么，甩袖跨步而出！
　　　　这位甘丞相，着实不给东方傲天丝毫的颜面！
　　　　浅妃宫中的一干人等，做着样子也齐齐跪地，朗声道：“恭送皇上！”是夜，沈浅浅褪下宫服，碧玉伺候着她卸妆，玲儿在旁喃喃道：“看今天皇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那甘丞相得担多大的罪孽。”
　　　　沈浅浅对前朝的事情一概不知，便有些疑惑，“甘丞相？”
　　　　铜镜里边，碧玉点点头，道：“这甘丞相来头可不小，乃本国三朝元老，昔日先帝亲授打龙拐，下罚奸臣上打昏君！”玲儿闻言便笑开了花儿，道：“还上打昏君呢，今儿圣上这个脾气看谁敢打！”
　　　　碧玉不理会她，接着说：“当年差一点甘丞相可就做了国丈了！”
　　　　“此话怎讲？”玲儿来了兴趣，连沈浅浅也偏过头来想要听她细说下去。
　　　　“皇上自幼和甘丞相的孙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皇上喜欢得紧，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提了亲，皇上登基了，先是封她做了怜妃，本欲晋封为后，但太后属意的却是另外几位嫔妃，后来宫中发生巫蛊事件，矛头全部指向她，皇上为了保护怜妃向太后求情，说怜妃不和诸妃嫔争夺后位求太后开恩，这才洗脱了她的嫌疑。”
　　　　沈浅浅存疑，道：“果真是这样？”
　　　　碧玉道：“怎会？宫中人皆知怜妃出生名门，天性纯善，万般不可能做这种下流的事，一切不过是太后为了让她放弃后卫使得计策罢了。”
　　　　沈浅浅听后只觉脖子发麻，宫闱深深，多少忠良尽栽！她实在不适合生活在这种地方。
　　　　玲儿又把话头接了过来，道：“不过今非昔比了，太后早已过百年，现下怜妃又身怀龙种，封后指日可待！”她正说的有理有据，却不料被碧玉当即打断：“别胡说！现在她的亲爷爷甘丞相翻下滔天大过，不殃及于她已是万幸，怎敢觊觎后位！况且……”碧玉朝镜中美绝无双的沈浅浅看了一眼，“也不看看，现下最得宠的是谁？”
　　　　玲儿这才住嘴。
　　　　突然，三人说着说着却猛然察觉外边悉悉索索的一片动静，不远处的宫灯已经重新亮起，有两个小太监走窗沿下溜过，嘘声道：
　　　　“别惊扰了浅妃娘娘！”
　　　　“出了什么事？”碧玉眉头一蹙。
　　　　“我去看看。”玲儿拉开门，急急跑了出去。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吆喝声越来越紧，想不惊扰沈浅浅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沈浅浅在碧玉的陪伴下往窗前靠近，沈浅浅示意她拉开竹帘，可随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十章：不念夫妻情分的暴君

哐当……
　　　　一声巨响，未上锁的门被扑了开。闯进来一个慌乱失措的宫装女子。
　　　　“救救我，救救我！”
　　　　她失神地慌忙乱叫到，几步扑到了沈浅浅跟前。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她抓起了沈浅浅的衣襟。
　　　　“你是……怜妃？！”碧玉捂住嘴巴，简直不敢置信！
　　　　沈浅浅目光下移，果然见她小腹微微凸起。
　　　　怜妃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沈浅浅和碧玉问出口，慌乱失神的怜妃就急忙解释：“他们……他们要杀我！”
　　　　“救救我，救救我！”
　　　　沈浅浅见状不忍，准备扶她起来。突然……
　　　　“在那里！她在那儿！抓住她……”外边匆匆忙忙地传来吆喝，由远及近，来人不少。和碧玉也尚未弄清宫中发生了什么，护卫已带兵突了进来……
　　　　“娘娘您受惊了！把她抓起来！”领头的侍卫朝沈浅浅略略低头示礼，随即身旁的带刀侍卫开始行动。他们上前就欲擒拿怜妃。
　　　　突然，幽惑的房间内凌光一闪，只见怜妃从袖中拽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几下，眨眼间就架在了沈浅浅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不然我就要她的命！”怜妃一改先前神魂失色的神态转而眼中覆上了一层坚定的凶光。
　　　　围过来的侍卫吓得大惊失色，不住往后退，侍卫长见状面色一沉，想了一下，却厉声吩咐：“皇上有旨，杀无赦！”
　　　　杀——无——赦——
　　　　怜妃听到此三字后，踉跄了半步，眼眸失色。东方傲风果真那么绝情！随即她又做出决定，将沈浅浅挟持着退到门那边，欲突围出去。
　　　　碧玉吓坏了，对侍卫长大叫道：“难道你们连浅妃娘娘的性命也不顾了吗？皇上何曾说过一同要了浅妃娘娘的命！”
　　　　侍卫长是明理之人，被碧玉这么一问也一时无话可答，变朝她道：“那好，你去请皇上，这事儿咱们当奴才的万万做不了主！”
　　　　碧玉不知所措，只得照办，临了泪眼婆娑还依旧向怜妃求情：“娘娘，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浅妃，不然双罪重加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怜妃睥睨一端，不屑哼了一声。
　　　　“诛九族？他不是就要我们去死吗？”
　　　　碧玉无话，一路跑着向圣上禀告消息去了。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雷光！
　　　　东方傲天不眠，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熬度长夜，今夜，也许就是他一对妻儿的亡命之夜。但他杀意已决，甘丞相犯下的过错绝对不可饶恕！九族当诛！
　　　　“咿呀”一声，门被破开，浅妃的贴身宫女碧玉扑了进来。
　　　　“陛下，求您去救救娘娘吧！”
　　　　碧玉已如当时怜妃闯门般神魂溃散，外头暴雨前的狂风将她的头发吹的非常凌乱。
　　　　当东方傲天随碧玉亲身赶到时，情况已经发展到千钧一发！清泉宫门前接驾的侍卫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虹武门？——那是前朝至后宫的一道壁垒，站在下面看了看，只见城门高耸。而上头有两个重叠的穿着宫装的人影——正是那怜妃和浅妃！
　　　　碧玉捂着嘴已叫不出声。她软着腿在侍卫的带领下和东方傲风一阶一阶登了上去。高公公依旧高呼“皇——上——驾——到——”
　　　　上头失神的怜妃这才将目光移了过来，看到来人怒得发红了眼。
　　　　“皇上果真不念夫妻情谊？”怜妃恨恨道。
　　　　东方傲天一眼看到的却是浅妃，心急不已。对怜妃道：“这成何体统，有话下来说。”
　　　　怜妃不信他，道：“哼，皇上还想骗臣妾吗？一旦把浅妃放开，皇上就会马上命人来取臣妾性命，”怜妃顿了顿，补充了四个字，“一尸两命。”
　　　　听到这四个字，不说东方傲天，在场的众人都顿了一番，然而，大家心知肚明，这次皇上是真下了杀旨，并无顾念她腹中还怀着自己的骨肉。
　　　　虽说现下千钧一发，自身难保，本就刚刚听说了怜妃的事，想来沈浅浅却对这个女人生出深深的怜悯之心，东方傲天实乃绝情！
　　　　“不念夫妻情分的是你！”东方傲天突然转而指责怜妃，道，“下来，怜儿，你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两个字，怜妃更觉得心中一痛，皇上啊皇上，你为何还要骗臣妾，明明我都已是将死之人，却还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怜妃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而沈浅浅也似乎有同样的感觉，夜之狂风中，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而从这个眼色里，沈浅浅也暗自相信，她，始终没有那颗想要害人的心。
　　　　“皇上，你若还念及与臣妾的竹马之情，那么就放了臣妾的族人。祖父杀君臣罪有应得，可臣妾其余同胞又有何罪？皇上竟然要把臣妾一族全体歼灭么？”
　　　　“不杀，不足以儆后人。”东方傲风不再看她，淡淡吐出这四句话。
　　　　怜妃冷笑一声，惨道：“就连你未出世的孩儿也不放过……”
　　　　“罢了……”怜妃凄然一下。
　　　　突然，她手一推，众人都以为她即将要行罪恶之事让浅妃堕落高台。然而，她瞬间止住，抓扯着浅妃。
　　　　“皇上，你不是很爱她吗？何不过来救她？”怜妃似疯了般凄然惨笑着，夜风割在脸上，犹如猫爪挠扯。沈浅浅看自己足下数丈高度也吓得花容失色，万万不敢有所动作。
　　　　“怜儿……”东方傲天又叫了她一声，“我了解你，”这次东方傲天直视着她的眼睛，神色却异常真挚，深邃，似要将她看透，他继续说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才五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你，那时候我8岁，你还叫我哥哥，跟在我后面跑，一直跑到你二八佳龄，跑到你嫁给了我。”
　　　　“所以……我非常了解你，”东方傲天继续说着，没有丝毫慌乱，“你不敢，你不会。”
　　　　这番话说完，沈浅浅看到怜妃眼中显然透露出不该有的神色，慌乱？温柔？回忆？太多太多的感情已然摸不清，但是最大的一种——还是绝望！
　　　　东方傲天没有放弃攻势，继续道：“你连踩死只蚂蚁，都不忍啊……”声音即见温惑，“你说，你怎么会杀人呢？”
　　　　东方傲天边说着，边向怜妃走来，一只手藏在袖子后面，一只手伸向她，“来，我在这等你。”
　　　　沈浅浅看得出，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马上就要被攻略了，已经听到她喉咙里开始哽咽。东方傲天的手已经接近了她的手，终于，她再也熬不下去，突然一把将挟持的沈浅浅推了出去。
　　　　“娘娘——”碧玉大叫，朝前迎了过来，沈浅浅彻底安全了。
　　　　一旁的东方傲天已经顺着手，将怜妃拖入了自己怀中。
　　　　“皇上……”怜妃唤了声，很温柔。
　　　　然而，东方傲天却猛地露出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那手中执着一把利剑，他顺势整个就没入怜妃的身体，哗哗的血流从怜妃的腰腹喷涌而出。
　　　　“皇上……”在东方傲天的怀中，她又不可思议地唤了一声，这一声唤地更低。”
　　　　东方傲天携着插进她身体的剑将她拖到虹武门的高台上，就是方才怜妃挟持浅妃的那个地方。怜妃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穿透自己腹部的剑，哗哗血流，血已经涌上了她的喉咙，她又定定地盯着东方傲天，却叫了一声：
　　　　“哥哥……”
　　　　东方傲天剑眉一挑，没有多大反应，只低沉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死了……”随后将佩剑从她腹中抽了出来，怜妃的身子犹如失衡的风筝，遥遥就坠落下去，大家都别过头，没有去看。
　　　　事情结束那天已经是四更。东方傲天怕浅妃受惊不小本欲留下来陪她，安抚她，却被浅妃回绝。
　　　　接下来一个月，沈浅浅都将自己锁在宫中，终日不见人。东方傲天几次派人来问都反馈说娘娘自那天回来后受了风寒身子不适无法见架，贴身伺候的只有碧玉和玲儿。
　　　　那件事对沈浅浅的刺激很大，想不到天下间竟还有这样无理且绝情之人……沈浅浅再也不愿见到那个人了。
　　　　偶尔询问碧玉和玲儿，从两人的口风中听出，东方傲天实非善茬。她们讲，前些日子皇上大改朝纲，废黜了许多先祖的规制，并新兴了很多不合理的规矩，老百姓的赋税涨到了之前的三倍，玲儿很为宫外的布衣亲眷忧心。而这次整改，东方傲天罢免了许多元老级别的忠臣，有异议的直接在返乡途中将其秘密暗杀。
　　　　愈听她们说，沈浅浅愈觉得心中发毛，这个东方傲天，不讲情理、下手狠辣，不体谅民生疾苦，实乃一代暴君！而自己族亲同胞们也被他亲手所杀，他毁了自己的一切，将自己通过暴行俘获到这么一个充满深深罪恶的地方来……
　　　　沈浅浅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了，可最近东方傲天屡次派人来问候，只怕日后也免不了再见面。
　　　　一方面不想再见到他这样的人，另方面自己又暗暗下定了决心要为故国复仇，何去何从？

　　☆、第十一章：妃子们的嫉妒

难道单纯的她在这异国深宫中也要学会玩弄权势，与人勾心斗角吗？她不愿，然而由不得她。这些日子考虑的事情太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渐渐消瘦了下去。然而碧玉的一番话却惊醒了她：
　　　　“娘娘保重，在这深宫中，美貌可是最有力的武器，不要忘记皇上灭国是为了什么？”
　　　　沈浅浅心中暗暗忖度，觉得言之有理，而且现下也由不得自己，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振作起来，那天就派人告诉东方傲天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沈浅浅重获圣宠，荣宠一身……
　　　　然而，这位皇帝新宠的锋芒也开始显露，夕颜随朝露而逝，朝颜随黄昏而凋，岁华轮转，从未有常开不败之花，而沈浅浅之后的命运又何去，何从？
　　　　沈浅浅枯坐在清泉宫内，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一时是东方傲残暴的样子，一时又是东方傲面对她时温柔体贴的样子。沈浅浅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东方傲。现在东方傲极其宠爱沈浅浅，可这说不定只是一时的。如果今后东方傲强迫她，她又无力反抗，失了身子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