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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如此有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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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找他?容蓉又是一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皮的,晚上想见男人,还要打着皇帝的口号了。”
殷月终于被这话激得杀意一起。阮玉安拦住了还要继续发动攻击的容蓉,爽快答应道:“既然是皇上要见我,自然遵命。还请公主不要和在下的内人计较,她向来比较顽劣。”
殷月又换了一个温柔神情,貌似刚才透着浑身杀气的女人不是她一般,娇娇弱弱道:“那就请城主和我们走一趟了。”
容蓉拉住了欲走的阮玉安。
“她……”
阮玉安放下容蓉的手,轻声道:“我自会小心,你不必担心我。对了,你早点睡。”
容蓉见阮玉安胸有成竹,便没多说什么,乖乖的点了头。
阮玉安安顿好容蓉之后,跟着殷月穿过赤墙几重,终于到了一处宫殿。首先发话的是阮玉安,他道:“这个宫殿,看起来并不是皇帝的呀。”
殷月却笑答:“皇帝居中殿,乃中庸之地。城主要见的当世英豪,自然剑走偏锋,不入常门。”
阮玉安不得不佩服蔺相,他一个人能养出这么多聪明的手下,这比找到一个聪明人要难多了。阮玉安听了这恰当好处的暗示,也忍不住露出满脸笑意。
“英雄当是不入俗流,在下也向来不喜跟风。”
殷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更是笑得明朗,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那就请城主进去吧,有人还在等你。”
阮玉安二话没说,掀了衣摆,跨过高槛,便走了进去。侍卫们都在门外没有随入,只有殷月跟着一起来了前堂。
帷纱曼妙,人影半现。阮玉安一直以为这个时刻是风月雅情,但没想到也是若隐若现的陷阱。直到那人掀开一边珠帘,阮玉安才瞧见个清晰的轮廓。果然是他——蔺文冉。
阮玉安一个软礼道:“蔺相好。这深夜露重,不知蔺相请我入账是何故?”
蔺相仰起头,爽朗笑声即刻入耳。
“城主是聪明人,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又要故作糊涂呢?”
阮玉安挑起眉笑了笑。
“蔺相言重了。”
蔺相走近阮玉安,一时周围气压骤低。
“城主想好没有,是跟我做一番大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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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殴
阮玉安垂目浅笑,未有言语,让人一时不知他的心思如何。
直到窗外“嘎”起一声突兀的鸦啼,屋子里怪异的寂静被撕破。阮玉安只问了眼前那位目光凝聚精亮的中年男人:“有什么好处?”
蔺相果不其然,面上拧结的表情微微一松,听着倒颇有几分心诚道:“城主想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什么。只要城主答应祝我一臂之力,事后,我们共享天下也是可以的。为了彰显我的诚意,我可以把同昌先许配给你。她虽名义上是我的学生,但由我养大,更形同父女。”
阮玉安却不置可否道:“我不明白这一次来京的人这么多,为什么蔺丞相偏偏要选我呢?”
蔺相却也是一笑:“英雄谋事,在人,不在天。择人必不能马虎。有的人有心无力,有的人无心有力。”
“而我,有心有力?”
蔺相笑而不语,抚了抚自己颌下的山羊胡须。
阮玉安却是微微摇头,似打心眼里就不赞成这话。
“蔺相您是高估我阮某了。虽然我阮某家业丰厚,但亦没有到称雄天下的地步。说阮某有心沾染江山,那就更为可笑了。谁人不知无忧城最乐太平盛世,不然亦不会褫夺寿陵改为无忧城了。”
蔺相听此驳语,单是不明意味的一笑,又扬了几分语调反道:“城主说蔺某高估你,我觉得不然。第一,你无忧城坐拥龙脊,是天下最富裕之地,又高山盘踞成城,易守难攻。要据城为势,是多么简单的事情。说白了,钱财已有,只差一把东风。再者,城主说,你从未想过染指江山。那我蔺某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并未有心,那为何日日积虑收刮一块破玉?”
说着,蔺相从手袖里掏出一个锦囊,将一块碎玉从锦囊里头拿了出来。倘若阮玉安没有看错的话,这块,应该就是最后一块金兰玉了。
“蔺某听闻,得此玉者可得天下。阮城主,如果你不是要得天下,难不成是觉得这块玉十分惊艳,劳心劳力收起来欣赏的吗?”
阮玉安面对这个问题,却没有回答。蔺相了然一笑:“你看,城主不是无话可说了吗?这样吧,咱们都是明白人,不如开门见山。阮城主提供钱财助我,我夺天下之后必定分享于城主。如果城主愿意,今夜之约就此达成,我把玉和同昌都给你。怎么样?”
阮玉安听了这句话,脸上才微微一动,不禁奇怪道:“既然蔺相知道这玉至关重要,怎么肯轻易赠于我?至于同昌公主,在下更是无福享受了。公主身贵,想必也不能与在下内人共享一夫。”
蔺相对这客气的拒绝并未置词,又自顾自解释道:“蔺某早就说过了,成事在人不在天。什么得块玉就能得天下,我从来不信这种愚民编出来的把戏。天下是要靠自己的手一寸一地打下来的,一块破玉能干什么?”
阮玉安这才明白,蔺文冉是太自负了,以至于目空一切。他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虚无的诱惑,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倘若他知道这块玉能带给他无穷无尽的财富,造假钞也永赚不回的金银,几十年无忧的军资,他会不会后悔呢?
“城主就不要犹豫了。如果城主同意,咱们即刻携手扫荡天下,何乐而不为呢?”
阮玉安轻轻一笑,清隽的笑声落在凌晨空旷寂静的大殿,一时诡谲深稠,让人不知所以。
“蔺丞相才是说笑了呢。蔺相选我,绝不仅仅是因为我能帮你,要说在此的英雄那么多,随便在兵将马壮里头挑出几家来,一点都不困难。而你偏偏找上我,只是说明我并不能威胁你。说我有钱,其实,你的意思是,我只是有钱。我兵不如齐国,地不如陈国,能帮你的,只是给你钱。当你拿着我辛苦统筹的资金纵横天下之时,也就是你抛弃我的时候了。因我无权无兵,就算你想撇下我,也十分容易。不必像找了一个同样兵强马壮的齐国,到最后,还要来个兔死狗烹。”
阮玉安说完,蔺相竟是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手掌。
“精彩,当之精彩。殷月说你聪明过人,我还不信。这一次,我不得不服城主心思之缜密。如果之前我还想蛊惑城主加入在下的阵营,现在,我倒真想和城主一起携手共谋天下。”
阮玉安还想再言,蔺文冉却突然将手里的碎玉掷给了他,认真严肃道:“我此番真心想交城主这个朋友。这块玉,就当做见面礼。还望城主仔细思量,在皇宫的这段时间,就算做期限。”
既然如此,阮玉安抱玉作了个揖,谢道:“多谢蔺相慷慨。蔺相既然把在下当朋友,在下也绝不让蔺相失望。还望蔺丞相给在下一些时间。”
“行。我随时等你的回复。别忘了,这里的大门为你一直敞开。”
阮玉安拿玉离开。
回到华清宫之时,已然天明。他打开门,瞧见容蓉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开门的声响,让她一下子惊醒。容蓉看见安全归来的阮玉安,像只小兔子似的蹦到了他的身前,一把牢牢圈腰抱住,如同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大喜过望。
“你昨天晚上没睡吗?”
容蓉眨巴眨巴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携着黑黑的眼圈,有气无力道:“我……睡不着……担心你。”
阮玉安拉着容蓉围桌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轻笑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昨天忙活了一夜,今天肯定撑不住。”
容蓉“咕咚咕咚”就把水给灌完了。
“那……那好吧,我去休息一下。可……可……”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容蓉思量忸怩片刻之后,才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小蹄子有没有勾引你啊?”
阮玉安就知道是这件事,但却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急得容蓉又圈起他的手,不自觉撒娇道:“你说嘛……是不是啊?!难不成小贱蹄子又耍了什么花样啊?~~”
阮玉安把容蓉的手扒拉下来放到手心里。
“你看看,你手都这么凉了,不去休息,还在担心这有的没的。你们妇人除了吃吃喝喝,难道就只有胡思乱想了吗?”
容蓉见他又在说自己,不服气的撸了撸腮帮子。但还好,听阮玉安言中之意,昨晚的确没有发生什么越矩之事。容蓉这才呼出一口气,叹道:“那行吧,我就去休息了。你也别忙活了,昨天肯定也累坏了吧。”
阮玉安笑道:“我不急,处理一些事就睡。”
容蓉见如此,便自己解衣上床休息了。
阮玉安本想趁此空档,将金兰玉的碎片拼起来。哪知,还没有把碎玉收拾好,屋外又是喧喧闹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敲了阮玉安这里的门。阮玉安怕吵醒了容蓉,赶紧开了门,带了敲门者出去说话。敲门的是个小太监,阮玉安正奇怪这宫里的小太监有什么事找他,小太监急忙倾述,原来是鸾君和锦州那片闹起来了。这小太监怕锦州势强,鸾君不免吃亏,于是好心来报。
阮玉安一听是鸾君,也觉得无所谓,就和小太监说:“只要别人家没死,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小太监一急,又道:“可……可还有那陈国世子也一起。那世子可是厉害了,划了锦州刺史一剑,于是乎,人家直要闹上人命了,说要取了世子的项上人头呢!”
阮玉安不免想起鸾君和杨南浔的事,这会子要插手,莫不是好事要来了?他还是不去抢了人家小舅子的功劳吧。阮玉安又是淡然说:“要真闹起来了,自有该管的人来管,你暂且放心好了。你是分给伺候陈家世子的吧?如果你家主子真吃了亏,你就往蔺丞相那报去,他现在还揽不起第二条人命。”
说完,阮玉安就撇下了一个人急得团团转的小太监回了房间。小太监见这无忧城主也不管,不知是否该往蔺丞相那报个信。锦州的人闹得那么凶,真的没事吗?
等到夜幕降临,容蓉也醒了,睁眼就看见阮玉安正在穿衣服,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刚刚睡在了另一边的榻上。那夏天置的硬榻能睡得好吗?恐怕是不想吵醒她,才自顾委屈的吧。这样思量,容蓉的心又软了几分,于是上前给阮玉安收拾衣服。阮玉安见容蓉来服侍,也是笑道:“你倒也勤快了一回。”
容蓉不满道:“这又是来置喙我的。”
“没。夸你的。”
“好吧。我睡着的时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似乎吵吵闹闹的。”
阮玉安想了一想,道:“本来就是一群年轻人吃饱了饭,没事打架斗殴消消劲,不算正经事。”
“啊?那有没有人受伤啊?”
阮玉安笑答:“袁婧冈那人本就和杨倚风有过节,于是寻了个机会送上前给人家划了一剑,现在,只怕不敢轻易惹了。”
容蓉一听也笑了:“那是如此,还真不算是大事。”
☆、污蔑
次日。
蔺相突然把所有人召集在了太和殿。
容蓉看着满屋子的人,有的一脸牢骚,有的冰冷以待,有的戏谑嘲笑,真正凑成了一锅人生百态。
蔺相倒是姗姗来迟,一来,兜起满脸讪笑道:“在下把大家召集起来的原因,是因为齐王的死因已经有结果了。”
此话一出,陈焕果然神情激动,就差用眼睛里的火把蔺相给点燃了。蔺相早知此结果会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又是一声轻咳,故意镇场子道:“来人,请仵作,与尸棺上来。”
令下。门外的侍卫抬着一口八人大棺入了大殿,“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这仗势震得周围的人都不自觉退后三尺。陈焕见着棺木,一时不能自已,竟跪在棺木下哭泣。
蔺相即刻吩咐仵作道:“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仵作行了个礼,然后才敛起松散严肃道:“齐王之死,其实并不蹊跷。虽然,他全身并无明显伤痕。但是他的尸体内血液经过一夜之后,变得比常人更黑更稠。这显而易见,他是中毒而亡的。”
蔺相也道:“凶手突破使馆戒严,还无声无息地杀了齐王,这一点本就匪夷所思。但如果,凶手潜伏在使馆内,悄悄下毒,可比直接潜入刺杀,要安全方便多了。”
仵作也是甚为认同这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齐王的毒,也比较特别。特别之处,在于卑职也没有见过这种奇毒。为此,我请了京城内好几名名医,以及太医院首来鉴别。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在一册药书上找到了它。”
话毕,仵作还从衣内掏出了一个瓷瓶。
“这瓶药,是我们几人花尽心力配出来的。在猿猴身上试验过,死后症状与齐王并无两样。而这瓶药,其实有人应该听过,叫狼腥毒。顾名思义,就是如狼似虎的毒药。此毒药非常特殊,因为它并不是用来口服的,而是皮肤吸收。齐王死的时候,正在沐浴。凶手通过在齐王的浴水里加入此药,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齐王的膳食管理,而让他中毒身亡。”
此话说完,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如果有歹人又用这种方法害他们,还岂不是防不胜防?
仵作说明完毕之后,蔺相便让他退下了,顺便将齐王的尸首全副交付给了陈焕。既然验尸完毕,蔺相就不便再扣押。齐王尸身该早做封棺打算,不然时间一长,未免恶臭难当。
陈焕伫立在棺木前,亦是潸然泪下,心痛难当。
本该让大家回去之时,蔺相却突然道:“怎么不见锦州袁刺史?”
忽的,又有一小太监来报:“刺史说他不舒服,就不来了。”
这话一出,旁的又是窸窸窣窣的一阵闲言碎语。凭什么大家都要到场,他却任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不仅仅是不尊重齐王,还是不尊重到场的众人。一时半会,一些脾性刚劲的,已经难忍忿色。
正巧这时,外头又是太监奔着大殿来,还没跪在地上,就尖锐喊报:“禀丞相,锦州刺史袁婧冈刚刚暴死于自己房中。”
这消息果真震惊了众人,再也没有人抱怨袁婧冈的无礼,皆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凶手还没找出来,那他们岂不也是危在旦夕?
阮玉安眉头一蹙,容蓉瞧见了,轻轻在他耳边问道:“是不是蔺贼下的手?他不会要在这里把我们一个一个杀掉吧?”
阮玉安却没有明回,直说:“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蔺相倒又在堂前哀悼痛心了好一会,好像这死的是他儿子似的。喧闹完了后,赶紧又把刚刚走的仵作遣了回来。
而场上众人更无心回去休息,皆跟着仵作去袁婧冈处查看所以。
等待结果的时间,无非是最熬人的。大约一两个时辰后,几名仵作查验完袁婧冈的尸身,才出来给蔺相回话:“丞相,这刺史大人,也是死于中毒啊。”
一直等待的众人听到这个结果后,不禁面色焦作,直冒冷汗。如果这又是一起中毒案件,那说明凶手早已潜入他们当中,下一个,死的也许就是他们了……
蔺相板着脸问道:“给我查,一定要查给水落石出!我就不信了,有人敢这么戏耍我们!”
仵作一时面露难色,蔺相瞧了去,问道:“仵作,你可是有何要说的?千万莫隐瞒,要是错漏了什么,你可担待不起。”
仵作立马吓得脸色发白,否认道:“丞相,你是误会卑职了。卑职哪有这个胆子瞒天过海啊!只是这刺史大人所中之毒,我看……和齐王是一样的。”
又是狼腥毒?
此刻,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燕国的小王爷又是一阵冷笑:“呵呵。这人又是死于同一种毒药。想必,凶手是以为这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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