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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如此有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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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容蓉是不会意识到自己豪爽的坐姿有多么难看。

赌到正酣畅时,那中年男人突然横出一脚,在场看得入神的人都有些微言,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兴致被搅乱吧。只见他怪异笑了笑,端正的身子礼貌道:“咱们这棋的玩法,是加注的。姑娘,您现在输了两颗棋,如果需要再玩下去,还需要再加注一倍。”

容蓉听完就愣了。

加注一倍?!

她现在可是摊了五百两银子的筹码在桌子上,加注一倍不就是一千两吗?!容蓉无助的望向阮玉安,她现在这里貌似只有八百多两的筹码。

对面的女人见容蓉无助的样子,红艳欲滴的小唇划出更妖冶的弧度,貌似一副看笑话的姿态。中年男人作抱歉笑笑:“如果姑娘拿不出筹码,那这一局就得算大当家胜了。”

容蓉听了这话,更加着急,转过头盯着阮玉安道:“我知道你有钱……”

阮玉安倒是一点都不急,只问向那中年男人:“那如果我们要是赢了呢?”

中年男人笑笑说:“我们是庄家,如果这位姑娘赢了,我们按照规矩来,赢了赔十倍,不过姑娘输几支,就得赔底价的几倍。”

阮玉安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白玉通透,雕工精细。他丢下白玉在桌子上后,道:“这是上等的羊脂玉,雕的睡佛。这块玉价值至少在三百两。我并没有带很多余钱来,今个儿,先拿这玉抵一抵。”

那中年男人见阮玉安这般洒脱,拍了拍手:“公子好魄力。我相信公子的为人,就不差人检查了,在下看得出这块玉是难得的上品。”

阮玉安也作揖道:“多谢。”

容蓉既然有了金主,当然是信心大增,摇起骰子也花样百出。观战的众人瞧容蓉这么拼,也是惊呼一声高过一声。

最后一轮下来,容蓉还剩两支棋,而这大当家只有一支棋了,如果她摇出的点数是双数,她最后的这只棋就可以出去了。

容蓉有些紧张。

在场的众人也是如此。虽说来这里赌博的人络绎不绝,但豪赌的人还不算常见。

这女人又对着容蓉莫名一笑,容蓉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容蓉瘪瘪嘴,把骰盅用力丢给了她。

这大当家貌似十分自信。脸上挂着一幅早已胜利的笑容。观战的赌徒们好像也预料到了这场赌局最后的结果,纷纷屏住呼吸,等着结局对上自己的预测。

可惜。这场赌局有个意外。

女子揭开盖子后,发现里面的骰子少了一个。

容蓉惊呼一声:“哎呀,不好意思,我把骰子掉下头了。”

说完,容蓉拂起自己的一角衣裙,果真下头躺着一粒骰子。容蓉道了声抱歉,捡起骰子丢给了女子。她准确无误的接住,表情却冷如冰窖。

女子脸色很差。不过,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容蓉是故意的,生气也难免。但就算如此拖时间,这里的人都不会认为容蓉会赢。

结果,却大跌眼镜。

带着满满胜利曙光的女子却摇出了一个单数。五和六,与胜利失之交臂,棋子又重新进入了另一条谜道。

女子不可置信,至少三秒钟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

一旁的中年男子也震惊的说不出话,嘴微微张开。

容蓉却高兴的拍起了手:“哎呀!这不是大当家让着我吗?”

女子仇视了容蓉一眼,用了内力把骰盅丢了过去。

容蓉还是开心的接过骰盅,只不过接起时,发出重重的“啪”的一声。容蓉没有说什么,就是脸上的笑憋不住,然后“哗啦啦”的摇起了骰子。摇出来的点数是一和三,刚好让容蓉的棋子出了赌局。

这下,两人都只剩一支棋。

容蓉道:“大当家。咱们势均力敌咯?”

这女人冷冷笑了一声,摇起骰子。棋子却峰回路转,进入一个明局,只要她能摇出八点以上,就能逃出。

容蓉也不禁赞叹这人的好技术。

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输了。

骰盅里又响起了清脆的碰撞声。容蓉最后摇出了两个五,棋子逃出。

在场的众人不禁看痴了。因为这谜局中唯有一条捷径,那就是五五点,可容蓉却置了出来。在最后一局,最后一场上撞上此场面,也算的上千载难逢了。

众人都在欢呼。唯有这大当家和中年男人黑了脸。

☆、银子

容蓉赢了,当然开心的大笑三声,然后怒号道:“给钱!!!”

那中年男子和大当家脸色都十分难看。但是中年男人忽的春风一笑,谦和道:“愿赌服输,这是咱们赌坊的规矩。来人,给钱。”

说完,他招了几个伙计,抬出了一堆筹码。

容蓉自然高兴道:“我今个儿玩够了,还请掌柜的能给个现银。”

那中年男子不知怎地,面上有些难色。

“姑娘,这现银咱们没有那么多,这数额太庞大了,我们换银票给你,你看如何?”

容蓉摇摇头:“我只收现银。我来的时候,也是给的现银。”

这中年男子和大当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又道:“姑娘,我们这的确没有存那么多现银。这样,我们各自退后一步,先换一半现银,一半银票给你,你看行么?”

容蓉没有说话,沉默的摇头。

中年男子再是装的好性子,也是川眉挂在额头,那大当家早没了那分耐心,冷声道:“姑娘,你莫要不识抬举。咱们这赌坊是不会换那么多现银出去的,这是规矩。”

容蓉双手环抱胸前,笑了笑:“赌坊愿赌服输也是规矩。难不成就只有云来赌坊有特权,可以拖欠客人钱财?”

这话一说,旁边看好戏的人都纷纷非议。在无忧城里,各地商会挂的赌坊不少,如果有人坏了行内规矩,为着大众利益,一定会被清算出局。毕竟做赌坊的,信誉是最重要的。如今,这纠纷还是眼睁睁的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果他们不让步,恐怕今后也难以在城内立足。

此刻中年男子和大当家都蹙紧了眉头。他们现在进退两难,弄不好还会坏了多年积累的名声。两人不约而同沉默,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容蓉弄出这个这么刁钻的法子,弄得云来赌坊十分尴尬。客与商的战争,最后还是这云来赌坊不得已让步。

中年男子与大当家耳语一番之后,对蓉蓉道:“姑娘,咱们做这门生意,最重要的是信誉。我们云来赌坊从来不做拖欠赌资的事。这样吧,姑娘您跟我们进入内堂,我们将银子清算给你。”

容蓉从赌桌上跳下来,高兴道:“那行。”

阮玉安收起桌上的玉佛,跟着容蓉进入了云来赌坊的内厅。

这大当家一直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好好的风情美女变成了一尊石佛。中年男人正吩咐人里里外外忙活,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几个小伙子抬来了一个大箱子。中年男人揭开箱子,里头的金属反射出刺眼光芒。

“姑娘,您来清点一下,这里正好是五千两。不多也不少。”

容蓉围着箱子转了一圈。

“这里的银子看起来都是正两的,不用称了,我待会请人来抬走。”

这中年男人笑了笑:“本人担任这家云来赌坊老板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从这儿搬走这么多银子。姑娘,你可知道我们短板这么多白银,可是让我们家赌坊陷入了虚账,今后若有人来兑大银子,可是束手无策啊。”

容蓉不懂反问:“你们家这么大的赌坊,居然就因着这么五千两银子要倒闭了。当家的,你可是开玩笑了。”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近些日子以来,白银短缺已不是鲜见。连各大钱庄都定下了每日限换银子的规矩。我们此般经营已属不易。”

安静了许久的阮玉安,此刻才悠然出声道:“你们家没有银子,可不是还有银票吗?只有我们不收银票,别家难道也不收?”

云来赌坊的老板却一时失语。

坐在一边的大当家一下子拍案而起:“好了,既然你们钱也拿到了,该离开了。”

容蓉不满的撇撇嘴。阮玉安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欲走之时,那老板却拦住了容蓉和阮玉安。

“慢!”

容蓉奇怪的回过头。

“还有何事?”

老板首先遣散了周围的人,现场只留下了他、大当家、还有容蓉和阮玉安。阮玉安嘴角流出一丝久违的笑意。容蓉走了回来,问道:“请问当家的还有什么没交待的?”

这老板作了个揖,然后徐徐道来:“我是这云来赌坊的老板,贺均来。两位能否告诉我是何身份吗?”

阮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不时摇摇扇子。容蓉咳嗽几声,故作神秘道:“当家的难道看不出咱们是干嘛的吗?”

贺均来又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打量了容蓉一圈,除了发现她穿的特别俗气之外,没有发现有何特殊的地方。只好讪讪笑道:“这个……在下真的不知道了……你们是江湖人士?”

容蓉没有否认,还是神神秘秘的样子。吊足了胃口之后,容蓉才勉勉强强道:“其实……我们是混黑的……”

“啊?!”

容蓉不满的看了贺均来一眼:“当家的这么惊讶做什么,难不成我这么会赌的人,不像个混黑的人?”

贺均来立即否认:“不不不……我这是瞧姑娘身边的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气质风流,觉着应该是哪位士大夫家的公子才对。姑娘与他一道,怎么也不该是黑道上的人……”

容蓉听后满意笑了三声:“哈哈哈……当家的想多了。其实这位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公子就是我相公啦!我绑回来的压寨相公!哈哈哈哈哈……”

阮玉安本还在想怎么替容蓉的回答打圆场,这下子,只有一口老血闷着胸口。如果他现在能在哪里找到一把刀,他一定会抽出来剁死容蓉。

贺均来听完这话,有些尴尬的看着阮玉安,没想到这么斯文的公子,居然是个面首,真是人不可貌相……

阮玉安现在打落牙齿和血吞,面对容蓉的指认,他没有否认。看着贺均来暧昧的眼神,阮玉安脸上抽搐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这样像个小白脸吗……当了这么久的城主,笑成这个狗德行,他还是第一次……

虽然不知道贺均来满不满意,不过容蓉是满意极了,早已在旁边笑成了一团。大当家看了容蓉许久,觉得这女人肯定是又发疯了,默默的从原位置上起来,换到了离容蓉更遥远的座位上去。

容蓉压抑住自己的复仇的舒爽,对贺均来道:“当家的,有话直说,不要顾忌!”

☆、交易

贺均来干笑两声,然后道:“在下有一点事情可以与两位商讨。”

容蓉问:“何事?”

贺均来先犹豫片刻,再徐徐道:“两位可想发一笔横财?”

容蓉还没听完,顿时两眼闪闪发光,如一头窥探猎物准备伺机而动的野狼。她没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声音扬了八度反问道:“做啥能发财?!”

贺均来见容蓉这副财迷的模样,心下的担忧散了七分,于是又正了身板道:“在下这里有些生财之道,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听一听。”

容蓉当然二话没错,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

贺均来面上露出几分得意笑容,却故意吊了吊胃口,拖了一阵之后才说:“两位可知道宏晋钱庄的银票,最近有些问题?”

容蓉面上露出一丝惊讶:“这银票还有啥问题?”

贺均来笑了笑:“姑娘是有所不知。”

容蓉跟着贺均来的话反问:“有啥不知道的?”

“银票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一张纸,说得好听点,是咱们与钱庄缔结的凭证,说得直白些,那就是毫无价值的废物。如果钱庄肯履行责任,上面的字就值得百千两银子,如果钱庄不肯,那就是废纸一张。”

容蓉点了点头:“当家的这话有道理。所以我才不喜欢银票这东西。要知道像我这般小心的人,要是吃鸡吃鸭的时候,抹了几把油在上头,看不清字了,那我就亏大了!”

贺均来被容蓉逗笑了,于是说起话来更为放得开,直接切入正题道:“所以,银票这东西其实不值钱,值钱的在于钱庄。你说,如果是金子,银子之类,你要造假基本很难吧。所谓真金不怕火来烧,本身这金银就是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拿不怕火烧的东西换成金银,还怕是得不偿失。但是银票就不一样了。只要有能力,作假起来,那是分文不废……”

容蓉听到这儿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当家的这儿,似乎有不少好东西啊。”

贺均来没有否认,只是干笑了一番。

“在下可以与姑娘做一笔交易。”

容蓉反问:“何种交易?”

“姑娘是知道的,其实咱们赌坊的现钱真的不多。金银早就被掏空了。如果今天姑娘拿走这么一箱银子,咱们赌坊真得元气大伤。不如这样,我们来个两全其美。你既能赢得这么多钱,又不让咱们赌坊为难。”

容蓉看起来颇有兴趣的样子,爽朗道:“当家的就直说吧,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我们都是在道上混的人,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了。”

贺均来瞧容蓉这性急的模样,其实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他必须还拿一拿架子,便慢腾腾说:“在下愿意用两倍的银票,换回姑娘手里的这些现银。”

容蓉“啊”了一声。

贺均来又解释道:“当然了,姑娘也是知道的。我换给姑娘的这些银票其实是假的。但说实话吧,咱们赌坊换出去的许多银票都是假的。没有人瞧的出来。”

容蓉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均来:“假银票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当家的可是胡说八道。要知道做银票的工序十分复杂,一般的画师是画不出来的,需要特殊的分层模子打出来。况且,钱庄这么大,做了多少年的银票了,居然还分不出假银票?!”

这个时候,见容蓉不相信自己,贺均来有些着急了,直解释说:“姑娘,你可是别不相信在下。在下绝无虚言。这银票的确看不出真假,唯有上头的号数问题咱们没办法解决。但是,一般人都不会意识到上头的号数是重复的。就算是钱庄的人,肉眼也是看不出问题的。”

容蓉摇了摇头:“这假银票说到底还是有问题的,我不太想换。”

贺均来此刻也是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姑娘,你还记得第一次从咱们钱庄换出去的银票吗?”

容蓉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些其实有八成是假的。”

容蓉再次震惊的“啊”了一声。

贺均来此刻笑意浮出脸面,有几分得意。

“姑娘,你看看,你不是没有看出真假吗?即使你去钱庄兑换了,钱庄的人可有看出真假?”

容蓉摇了摇头。

贺均来笑意更深。

“在下愿意现在就取出银票给姑娘。姑娘即可查验,是否能辨出真假来。如在下有虚言,在下愿意再赔姑娘一倍现银。”

容蓉见贺均来都这样说了,便道:“好吧,你先拿一些来给我瞧一瞧。”

贺均来从自己的衣内掏出几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千两的银票。果不其然,容蓉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真是神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贺均来放声笑了笑:“姑娘,这下你可相信在下了吧。”

容蓉还回银票,点了点头,但却有一些不解:“既然当家的有这么多难辨真假的假银票,当家的为什么不自己去钱庄换一些现银,或者直接再用出去就好了。毕竟,你们还是会赚来许多银子的。何必和我来讨价还价。”

贺均来也是叹了一口气:“姑娘有所不知道。我们用假银票,其他人也用假银票。这里的人就会越来越有钱,可这其实是虚的。慢慢的,咱们城里的小商家都破产了,而咱们也不好过。这段日子以来,我们收到的假银票越来越多,现银越来越少。内里虚高,支不敷出。可是要停手却已是不能,只能继续用假银票套现银。可是这么做下去,咱们城里面的人都不用活了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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