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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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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意安三两步便走到了慕容恪宽大的书桌前,“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那封信拍在他的面前,小脸冷冷的。
  慕容恪皱着眉,原以为她就打算就这样与自己冷战下去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现在却亲自己上门来,不过看样子,不像是来和好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慕容恪带着疑惑,修长的手指拆开了那封信,一目十行地扫过:“长安公主要嫁人了?”他笑着将信纸塞回去:“这很好啊,你再也不会误会我和她有什么了吧?”
  宁意安看着慕容恪,来之前,她心里其实也挣扎犹豫过,心里甚至还想过慕容恪 是不是会真的接受长安公主的这一片盛情,可是,当他如此淡然地将信看完,还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有一丝丝的安慰,可也掀起了更大的愤怒:“这样的结果让你高兴了?她喜欢你,向你表白了,可是,你却打算怎样?拒绝她吗?”
  慕容恪被她这一顿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你不希望我拒绝她吗?”
  一句话简直要将宁意安给噎住,是的,从心里来说,她是希望他拒绝的,可是――
  “你怎么可以将人家对你的这一片真情践踏至此?她喜欢你,你看看,她说得清清楚楚的,要让你娶她,她愿意与你一起私奔,这样的深情厚意,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宁意安将信纸抽出来,递到慕容恪面前,有些激动地嚷:“你看看她给你写的情书,她一个女孩子家,是有多大的勇气才向你表白,你打算怎样?你要用什么来回报她?”
  “采意,这件事我都已经向你承认错误了。”慕容恪无奈地拉下她的手:“我说过,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她这样做我也觉得很苦恼,可是,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我怎么可能真的如她所说,要爱她、娶她?”
  宁意安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看着慕容恪:“我也记得你说过的话,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是的,也许对你而言是那样,可是,我宁采意的丈夫,绝对不会是三妻四妾,所以,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你留下这些解释与忏悔去找长安公主吧,她需要。”
  慕容恪皱着眉,似乎在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采意,我收回我那天说过的话,那不是真心的,我不会娶第二个女人,我发誓我这一生有你一个就够了。”
  宁意安怒极而笑,摇了摇头:“我也说过,我会考虑是不是要接受你,可是,现在,我考虑得十分清楚了,我不会接受这样一个男人。”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不喜欢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已经为你做到了,她现在已经快要嫁人了,你还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多久?”慕容恪的耐性即将用光,声音也大了起来:“采意,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在和你讲道理!”宁意安毫不屈服地看着她。
  慕容恪冷着脸,从书桌下抽出一张纸来:“你要和我讲道理是吧,那我也要问一问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宁意安疑惑地接过来,才看清那页纸是她发出去的邀请函,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为得到这样一张邀请函而费尽了心思,没有想到,慕容恪也有,不过,想想也是,她吩咐说是要将邀请函送给京城中最有钱势的人,慕容恪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有什么问题吗?”宁意安生意上的事情,慕容恪一直不会参与。
  慕容恪的脸色如同是结了冰霜一般,这张邀请函,他是今天才收到的,上面的内容,不仅仅是关于花魁大赛的,还将这张花魁大赛和慈善募捐放在了一起,希望大家能在欣赏和乐升平的表演同时,能够想到江浙两岸的灾民疾苦,献出一份爱心来,并且花魁大赛所有的所得,都将用于修筑堤坝,好保一方平安。
  “筹款修堤坝,这才是你要积极承办花魁大赛的真正的目的吧?”慕容恪冷冷地笑起来:“我可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本事,将四皇子的差事都敢大包大揽下来了,还是,你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我所能够理解的范围?”
  “我说过,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样做不仅仅是在帮他,更是在帮江浙的百姓。”宁意安扬起小脸,看着慕容恪:“有什么不可以吗?”
  慕容恪握紧了拳:“我记得我也告诉过你,离他远一点,我不希望你与皇室的人有什么瓜葛,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
  “我就是要帮他,你能奈我何?你又不是我的夫君,我要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宁意安挑衅地看着慕容恪,刚刚心里的怒火终于因为他此时的愤怒而消融了一些,看着他气得扭曲的俊容,她只觉得――好解恨呢!
  “你――”慕容恪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现在的行为真的是无法无天、惊世骇俗。”
  “反正全京城的人都是这样看我的,也不多你一个。”关于名声,宁意安是不在意的,反正她相信,理解她的人自然会懂她,可是,却没有想到慕容恪竟然也如那帮俗人一样看待她,让她心里觉得有些受伤:“你若是觉得丢了你的脸,那正好我们一拍两散、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慕容恪一把拉住了她:“你不记得我吻过你?”
  宁意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赌着气:“那又怎样?反正又没有人知道,就当是被狗咬了。”
  慕容恪觉得自己都快要气疯了:“你究竟有没有女人的自觉?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吻你?是不是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你和李泰是不是也接吻过?”
  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恶意地揣测自己,宁意安一把推开他的手,厌恶地看着他:“随便你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在我的心里,接吻并不能意味着什么,在我嫁人之前,都有权利选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谁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慕容恪听她将这样的论调说得冠冕堂皇,瞪着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意安理了理头发,轻舒了一口气,笑容恢复到原来的清浅甜蜜:“慕容公子既然已经收到了邀请,三日后的花魁大赛采意就期待您的大驾了,希望居时您能够多一点爱心,多捐善款才是,慕容少爷事务繁忙,采意不便打扰,这便告辞了。”
  她像是故意要气死慕容恪一般,转身走出去几步后又款款地回过身子:“慕容少爷,还请您记着,我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商场上的朋友和对手,希望您能够明白。”
  慕容恪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将手里的邀请函狠狠地揉作一团,扔了出去。
  每每遇到宁意安,他都会觉得自己所有的冷静和自恃都会消失不见,这个女人,有要将人逼疯的本事。可是,偏偏却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慕容恪的心情被宁意安这突然的造访而弄得很糟,坐回到桌子前,再没了心思看面前的账本,索性合上了。此时,有人来报:“少爷,方场主来了。”
  方肃?慕容恪将账本丢到一旁,起身便往大厅里去,这时候他的心情,急需要有个人好好倾诉一番,方肃来得正好。
  大厅内,方肃听完慕容恪的倾诉,笑得很是放肆,可是,被慕容恪的眼睛狠狠地一扫,不由地收敛了一些,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茶杯上,专心地喝茶。
  “你说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慕容恪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方肃毫不在意地伸手拈起桌子上的花生,丢入口中:“依我看,你看上的这位姑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也就是你为什么不能将她牢牢抓在手心里的最主要的原因――她太能干了。”
  这一点慕容恪是相当的赞同,她聪明、睿智、特立独行,这也偏偏是她吸引自己最大的一个优点。
  “我究竟要怎么办?”慕容恪苦恼地问老友。
  方肃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子,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以我之见,女人不需要那么能干,人生在世,活得开心就好,要挣那么多的钱做什么?难道你挣的钱还不够她花吗?女人钱一多,难免会自傲,就不会将我们男人放在眼里了,所以呢,你真想让她对你百依百顺、俯首帖耳,就要在生意上彻底地打压住她,让她倾家荡产,不得不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收了那些在外面与男人争天下的心思。”
  慕容恪看着方肃,他虽然说话不大中听,却是话糙理不糙,他不由地认真地考虑他话中的可行性。
  目前他最介意的,还并不是宁意安会挣钱,怕她凌驾在自己之后,而是担心,她会一直帮助李泰,一来二去,两人会不会产生情愫是其一,其二,李泰与李煦安长久不合,他们居时各位其主,到头来难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想要再娶她,便是更加难如登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074

  她那样的骄傲,若真的要将她视为敌手,打压她,无疑是生生地折下了她的翅膀,慕容恪一想到这里,十分的不忍。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他却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一时间心里有些乱。
  方肃一边吃着花生点心,一边看着慕容恪 一个人在那里纠结痛苦的样子,不由轻笑道:“慕容你这是何苦?女人嘛,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偏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慕容恪不爱听他这样说,没好气地问:“我还没有问你呢,怎么好好的有兴趣跑到我这里来了?”
  “哎~”说到这里,方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还不是家里的那两个婆娘闹的,天天问我要立谁为正室,我被们搅得烦了,所以到你这里来躲个清静。”
  慕容恪见他这样洒脱随性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烦恼,心情不由地大好,哈哈地笑了。
  方肃也不生气,从怀里缓缓地掏出了一张请柬:“我来你这里,顺便可以看看花魁大赛,听说,这小小的一张邀请函,在你们这里已经价比千金了呢!”
  慕容恪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连你也收到了?”
  “是啊,早几日便着人带了礼物随着这邀请函一起送到了。”方肃看了看背后的那几行小字:“慈善募捐,我还在考虑要捐多少才合适?也算是给足你的面子啊。”
  “你敢捐一个子儿试试看。”慕容恪咬着牙恨恨地说:“这丫头,大赛还没有开,便将请柬炒到如此高的价格,不用说,一定她从中暗自操作,定然是狠狠地捞过一笔了。”
  看样子,她远比自己想像得还要有头脑,若真想扳倒她,还得好好地动一动脑筋才行啊!
  三日后,便是花魁大赛的日子。
  花满楼的花魁大赛每一年都吸引了不少城中的达官贵人人前来光临,可是,没有哪一年有今年这样的造势,天色还未暗下来,整条宜春巷就已经沸腾起来了。
  在巷口下了马车,便看到巷子两旁都插满了鲜艳的旗帜,旗帜上都绣有花满楼的标识,脚下铺着的是厚实的红地毯,一路指引着你前往花满楼的大厅,而前来的客人们都只持有邀请函方能入内,门口除检查极为严密。
  大厅内的桌椅早已经换了布局,为的,只是要给大厅正中间的舞台让出更多的位置出来,原本四四方方的舞台被延伸出一条长而窄的路,与舞台同高,路两侧点燃了无数的红色的蜡烛,用水晶杯盛着,排成列,十分的耀眼。
  更加夺人眼球的是,舞台上空悬着巨大的横幅,红蓝两色,红色的上面写着花魁大赛决赛的字样,而蓝色的横幅上则写着善款筹集现场的字样。待到客人们坐定之后,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的四样点心,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样子和口味,而穿梭在现场的丫鬟们都穿着统一的服饰,手里捧着托盘,托盘是放着更多种类的茶点,食物的旁边放着一只小小的红色募捐箱,据说今天晚上所有的吃用都是免费的,只是,进来的客人们都是有些身份的,断然没有白白听懂人家的道理,每次取用的时候,都会放下些散碎的银两,而点心又意外地好吃,这样一来,开没有等到开场,银子倒是已经付出去不少了。
  宁意安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男装,秀发高挽,清爽宜人,穿梭在宾客当中,见到哪里做得不好了,便会上前去吩咐几句。在二十一世纪,像这样的会场根本用不着她亲自指挥,光看也看了不下百场了,所以闭着眼睛都知道应该怎样操办。
  音乐声起,现场的灯光比刚刚暗了很多,这样,人们的视线才会更多地注意到舞台上,宁意安也在舞台下找了一个临时的座位坐下来,看接下来的表演。
  其实这样的选美比赛,对她而言,并无新意,可是,现场的客人似乎很买账,好吃好喝好看,每一样都是新奇有趣的,就连舞台上那盏会旋转的、能散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圆形水晶灯,都让人惊叹不已。
  能进入花魁复赛的只有五位姑娘而已,百合、香梅、凌雪、无双还有人们口中大热的纤纤,她们每个人都各具特色,究竟谁能够打败自己的对手,获得花魁的殊荣,谁也不知道。
  一支柔情缠绵的舞蹈拉开了大赛的序幕,正当大家都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宁意安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四皇子李泰出现在了人群后方,她连忙站起身来,猫着腰儿走向他梭在的方向。
  “四爷,您来得好晚,都已经开始了。”四周很是嘈杂,宁意安要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才能和他对话:“我带您去二楼的雅间。”
  李泰点了点头,宁意安下意识地拉着他的衣袖,这才穿才重重人流,领着他走向二偻的台阶。李泰一边走,一边回头扫视了一眼大厅,原本宁意安和他说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还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可是,眼下看来,却是可行的,花满楼他也算是常来,可是却没有想到经过宁意安的重新布置,竟然制造出了一种美轮美奂、浮生若梦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在这样的灯火、歌舞中迷醉。
  宁意安拉着李泰的衣袖,将他送进了早已经备好的雅间,这一切,都落进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慕容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宁意安拉住李泰的衣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他努力地不去看他们的一举一动,将止光放在楼下的舞台上。
  轻歌曼舞,用的却是他从没有听过的曲调,尤倾城告诉他这些都是宁意安亲自排练出来的,他不由地觉得有些意外,这样好听的曲子,这样优美的舞蹈,宁意安是怎么做到的?可见她除了极具商业头脑之外,对歌舞还是十分的擅长,只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只听过她在山间的小路上随意地高歌过,却从没有见她跳过舞,不知道她穿上那些轻薄的舞衣,扭动纤腰的样子,又是怎样的迷人景像?
  可是,对面,宁意安却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得十分开怀。
  “怎么样?对我今天晚上的表现还满意吗?”宁意安招呼着小丫鬟端上点心和茶水。
  这些小点心,都是她亲自教给花满楼后厨的点心师父的,其实都是一些在二十一世纪很简单的小玩艺儿,可是,没有想到,拿出来竟然是十分的受欢迎。宁意安有些得意地将点心推过去,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邀功似的望着他:“尝尝看,好不好吃?”
  李泰看着那些精致好看的点心,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拈起一只来放进口中,他平日从来都不爱吃甜腻的东西,可是,没有想到,这看上去香甜的小玩艺儿竟然如此的爽口,并不十分甜,明明看上去是牛乳做的,可是,却带着柑橘的清爽香气。
  他点了点头,皱着的眉放松了些:“不错。”
  宁意安像是一个要到糖吃的孩子一般:“没有想到你会喜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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