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宫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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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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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最近和皇帝弄得不愉快在后宫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老祖宗不开心各路妃嫔就像才艺比拼似的，比平常更用心地围着她转悠献殷勤，憋足了劲想在太后面前讨得几分欢喜。不过太后心里正烦着呢，见着人多只是越发不爽利，绝大部分的儿媳妇都只能匆匆来觐见一面就被打发走，也就只有淑妃等小数几个能得另眼相看的可以多留片刻。当然小明月这个合心孙儿能多得特许，这不钱小米也托福能见上太后一面。

慈灵宫里太后愁容不展，没什么精神地挨在贵妃椅上，由着宫女们为她轻手轻脚地捶着肩膀，满身的荣华贵气也掩不住她这些天来受的精神折磨。安安静静站在小明月身边的钱小米偷偷看了几眼，便觉得太后本来一向保养得宜光洁无瑕的丽容，此刻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竟似老了几岁。

钱小米还没有晓知内情的时候就很能体会太后的心情，到了这会儿就更不用说了，换谁生了个缺筋的儿子日子也不会好过，而且还要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真是想着都闹心。唉，这当娘的还真不容易，连天下女人当中地位至高无上的太后也不能幸免。钱小米很想好好开解开解太后，可是莫说她的身份够不上这个斤量，就算有这分量也不知该怎么开口。难不成和她说你老人家看开些吧，你小儿子不喜欢长袖就让他断着吧，左右袖子短些还凉快点，女儿媳你有的是男儿媳才稀罕，但前提还是得劝服你大儿子才行。估计她要真敢这么说，太后还不被气晕过去。

虽然太后因为小明月的到来稍稍露出了点欢喜颜色，但总体而言整个人还是郁郁寡欢，连带着慈灵宫都整天冒着低气压，一众宫人侍候得更加小心翼翼。一番惯例的请安问好，淑妃与小明月各自落座，于太后左右分坐，自有宫人上茶侍候这都不用细表。

宫里头最近都没发生什么好事儿，更没有什么喜庆话题，淑妃瞧着太后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便知趣的没话找话，试图缓和阴郁的气氛。”如今眼看着入了秋季，天气渐冷整个人就显得疲懒多了，也不怎么想多走动，可老是呆在房里又容易生闷，总得寻些趣味消遣。臣妾最近新得了几盘品种少有的秋菊，瞧着模样儿还可以，若太后喜欢这便给你送了来，便当摆着房里添些新鲜颜色。“

”不必了，哀家最近都没有这个心情赏花，淑妃有孝心哀家知道便是，东西就不用送来了，留着淑妃好好赏玩吧。“太后如今的心情哪还有这般风花雪月，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把小儿子”救“出火坑，摆了摆手让淑妃不用献这份殷勤。

淑妃本来这趟就是来陪太后解解闷，可一开口就被太后截了话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重要的是猜不到太后究竟是为了什么心烦，便是想投其所好说些中听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颇有些尴尬道。

”那也是，不过就是些寻常物事，也不好拿来讨太后的欢喜，还是待臣妾多寻些新奇之物再给太后送来不迟。“

太后的心思钱小米比在场众人都来得清楚，可偏生她却不能直言，真是好好错过好条件，但看着淑妃受挫的样子心里有爽快了些。

”最近天气冷了许多，皇奶奶可要保重身体，孙儿也不能为皇奶奶分忧解难，还请皇奶奶恕孙儿不孝。“小明月不比淑妃只是想着讨好太后，而是真心关心着太后的身体，见自己也没有能力为太后见忧只能力所能及提醒着慈灵宫的宫人多加留心。

太后对小明月这番话显然比淑妃的受落许多，点头着道。”还是明月公主细心，不过哀家这宫人的人还是很尽责，这你就放心吧。“

九十七　　难道太后竟然是………

皇奶奶宫里伺候都是千挑万选的细心人，定是照料妥孙儿多心了。”小明月对太后的关心远比淑妃来得真心实意，也没那么多取巧的事儿。

“明月公主不能这么说，难得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关心别人，懂进退晓轻重，皇奶奶有你这样的乖巧孙儿也很是安慰。哎，倒是你三皇叔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没你这小孩儿来得懂事，到现在还让哀家不放心………………”太后如今满心都是对被软禁的小儿子的担心之情，这不才没说上两句就又将话题绕到风清池身上，却是令淑妃及小明月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下去。

“太后不必过虑，闵皇爷与皇上乃同母兄弟情谊向来亲厚，虽然最近或许有些小误会，但也终究会解开的。太后切莫忧思过度反而伤了身子，臣妾瞧着也很是担心。”淑妃摸不准闵皇爷是逆了皇帝那片龙鳞，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在太后面前还是得往好处说。

太后也是被奉承惯了的人，对她这种没有半点说服力的场面话也没往心里去，无能为力道。“唉，他们都不是小孩儿了，事到如今哀家这个当娘的也管不了他们那么多，都由着他们去吧，省得想到就心烦。”太后嘴上虽说得像是撒手不管，但眉眼间那抹愁容却并没有因而减轻半分，显然是言不由衷。

当父母的多半都是偏爱小儿子一些，但太后想到小儿子这次做事地确不成体统，也很难再在当皇帝的大儿子面前为他说好话。毕竟风清炽登基已久君威日重，便是她这娘亲也不敢在他面前擅自拿主意，若不是这次说情不行被抹了面子太后又怎么对皇帝冷冷淡淡。

、奇、“父皇向来孝顺皇奶奶，三皇叔若不是犯了大错定不会难为他，想来再过几日父皇就会撤了旨意。皇奶奶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放宽心，三皇叔很快就会进宫来觐见你老人家。”小明月也附和着。

、书、“但愿如此，端的就看皇上的心思了。”太后叹着气道。

、网、她们这番劝说根本够不着要点，如同隔靴搔痒，无法真正让太后开怀。若是往日能先人一步得到第一手内幕消息，钱小米又哪有不知会小明月的道理，但这次却很是不同，毕竟小家伙年纪还小钱小米可开不了口透露有关她皇叔的荒唐事，没得污染了小孩儿的纯洁心灵。

这婆婆、儿媳、孙女等三人此刻都是各怀心事，也不知该如何说到一块去，房内气氛颇是沉闷，就如同最近的深秋天气一般总的让人不舒心。钱小米看着这场面心里很是着急，几次都险些将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幸好生生忍住了。

闵皇爷被软禁一事地内情她是晓得了，可是应该如何化解令太后重现欢颜却还没想出个妥善法子，毕竟这事的决定权在至高无上的皇帝一人手中，他若金口不开这事就难有个善了的可能。但显然身为一国之君的风清池不会容忍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发生，更不可能会和他弟弟一般荒唐胡为，于是乎双方就这么死耗着陷入僵局。钱小米相信皇帝这段日子也过得不轻松，软禁皇弟地原由不能公之于众，时间久了总会生出流言，皇帝他更想他弟弟能早日服软才是。

这真是个难以打破地困局。她能在那里找出机会？钱小米想着也深感头疼。

寝宫之内各人心思流转。太后烦心淑妃小明月看着着急。却没能有个真正说到骨子眼上地点子。这三人此刻颇是牛头不答马嘴地话不投机。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骤然闪过一道白光引得众人分神相顾。接着天边传来响声隆隆。原来是要下雨了。这场雨来得还真是突然。本来还看着清亮地天空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大堆黑压压地乌云。眼瞧着内里电闪雷鸣。该是很快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要下。

怪不得总觉得烦闷。原来并不是单纯因着眼前这几个人。而是老天爷都受不了要这沉闷气氛。想着来场大雨洗刷一下各人心头地阴郁。说时迟那时快。伴着闪电那哗啦啦地大雨便想自天上直倒下来一般。瞬间漫天而降。众人虽身在室内也能透过窗户远眺感受那股几乎直扑面前地水汽。太后地寝宫自然是装有地龙地。所以外面尽管深秋寒雨。里面地人却不会为此感到多添地几分寒冷。反倒是听着“淅淅”雨声看着窗外水雾朦胧景色迷蒙。令人有种亦幻亦真地错觉。

说来也是恰巧。自太后寿典之前这老天就没见

次雨。这一场便是近两个月来头一回。而且来得这是让人心头也跟着轻了些。钱小米向来很喜欢在室内看着外面下雨时地感觉。颇有一番“小楼一夜听春雨”地朦胧诗意。尤其是这会儿更是觉得身心舒泰。便好像烦恼也被这自天而降地无根之水冲淡了不少。有这种不止她一个人。这些天一直在太后面前小心翼翼侍候着地宫人们也为这场久违地大雨而欣喜。脸上隐隐都是喜色。

“这雨可是不小地模样。还是说来就来。幸好没到处乱跑不然怕是躲不及了。也好。最近这些天都未见有雨。这时下一场后合该也清爽些。若是早些晓得。我们大伙儿一起到太明湖边暖阁处歇着。待雨势稍减了些便可欣赏湖上雨景。迷迷茫茫天水一色却也是一番趣味。太后说可是这道理。

”淑妃可算逮着能转移气氛地话题，轻言浅笑着看向外面的滂沱雨势，想让太后从烦心事中分神片刻。

皇宫里头主子们虽然锦衣玉食，但宫中同样也是规矩多多，其实玩乐的时候却并不见得比宫外的大户人家来得多花样，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能众人聚在一起听听戏看看杂耍，平时也就是欣赏歌舞曲乐之类的雅趣。当然皇宫之内地建造师结天下诸多能工巧匠耗了无尽心血筑成，自然是处处有巧思有着民间无法相比的优势，而四时赏景便是最难得又最值得进行地一项消遣活动。正如淑妃所提议的那样，若早些在御花园地太明湖边专为欣赏湖景所建的暖阁里休息，在雨势稍减之时便能临湖观赏这难得地雨景，确是一桩美事。

太后也好久没见过下雨了，这一场来得风雨淅淅而众人安坐室内，瞧着也果真是别有一番趣味，有此遥想淑妃之言也觉有理。“这倒也是，本来是个不错的提议，只可惜没能及早知晓，却是错过了欣赏此番美景的机会。”说着又沉眉想了想，像是有感而发，幽幽道。“兴许真是天有所感，每当人心浮躁时总会上演这么一场雷雨之景，就好似是要为事情平添几分急迫情势，这连戏里也是常演这般戏码。记得哀家早年曾看过一出戏，便也是在一个即将大雨的日子，一大家子内里诸多事端都在那几个时辰里上演，结局却是令人意外得紧。”

太后爱看戏那是大伙都知道的，不然在寿宴那会儿礼部也不会费尽心思，从各处为她找来那么些能唱会演的戏班进宫，为的就是哄她老寿星欢喜。但钱小米听着有那么点觉得奇怪，但又说上来哪儿有问题。

“太后这说的是哪一出，臣妾怎么好像没瞧过，却是孤陋寡闻了，还请太后指点。”淑妃自问对听戏也有些钻研，但听了太后说的戏码桥段一时也没能想到时哪一出戏里面出现过，甚是好奇问。

小明月年纪小之前又常年在明月轩里修养，连在宫中众人露面的机会都没几次，对这方面就更说不上话来，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太后皇奶奶。

太后并没有直接回答，仍旧是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又缓缓道。“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如今回想起来却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般，也是这般的大雨天，我坐在那儿看着台上演着。好一场大雷雨，台上众人演得都是入木三分，就是那一大家子内里乱的很，生生弄出那许多事儿来。”许是想起数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太后眼神悠悠看着窗外雨景，却不知神游天外到了何处。

太后说得含糊不清，淑妃也不知她所指当是搭不上话来，只得讪讪道。“太后果然是见多识广，臣妾等是万万比之不及，这出戏可还没听说过。若太后喜欢，迟些日子臣妾便去把演这戏码的戏班寻来，让他们给太后解解闷。”她虽然还猜不到是怎么一出戏码，但思付自己手下人还是挺能办事的，回去遣她们到宫外去寻费些心思总还是能找到。

“不必了，这戏这儿的人是演不了的，淑妃还是不必费这个心了，哀家明白你的孝心就好。这出’雷雨‘，哀家这辈子是再也看不了了。”太后这会从对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又是感概又是伤感地堆淑妃摇了摇头，没让她去折腾此事。

钱小米听了心头“嘎达”一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跳进脑海。

九十八　原来是前辈

后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么一曲戏，在场众人也不知她说家子乱成一团“，是意有所指眼下她与皇帝闵皇爷三母子陷入僵局的状况，还是纯粹有感而发随口说来，面面相觑一时没人乱接这话题。淑妃这个当儿媳的摸不准老祖宗心思如何，然而钱小米这个不大相干的人此刻心里却是一阵暗潮翻涌，方才因太后所言引出连自己都觉得万分不可能的疯狂念头，更是要从脑袋里蹦出来似的，搅得她心跳加速呼吸也粗重起来。

不可能吧，哪能这么巧，难道太后她也是－－…………－不会的，但若不是又怎么解释她方才说漏嘴的那句话。钱小米心底不停地回荡着这个怀疑，越是不想往下却越是不能收回思绪，紧张得好比坐在新床上的新娘子，盖着头盖在猜想新郎相貌的那份忐忑，竭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控制住没有做出冲动失态的举动。

也亏得这会儿没人留意她，不然就可以看见她那脸上这会儿就像猴子屁股一般，身上的血气都一下子涌到头上，不红才怪。钱小米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太后的神情，但太后显然没留意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神情仍旧平静如常，倒是让钱小米拿捏不准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但细想之下又觉得分明听得真切。

”小米姐姐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还是小明月对钱小米真心，在众人都只关心着太后地时候，唯有她还分神留意到身旁钱小米的不妥，担心她是不是伤患未得痊愈这又发作起来了，连忙压低声音问着。

”让公主担心了，奴婢还好。“钱小米哪能告诉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她自己是在对太后想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只能支吾着寻了个”被地龙暖气熏着身子有些发热“地烂借口糊弄过去。

钱小米背上的伤才好了没多久，身子骨还有些发虚，在太后寝宫里被地龙熏了熏的确冒了点虚汗，不过到不至于她说的那么严重。

但小明月那里晓得便只当她说的是真的，寻思着若不是碰巧外面下着大雨还是应该先让她回去歇着，可眼下却是不大可能了，要不小心被外面地淋湿了身子没准还会落下毛病。

小家伙思来想去便想让她先行退下到隔壁休息，但太后这事钱小米还没能理出个头绪哪儿肯离开，再三强调没事才打消了她的主意。她们这两主仆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不欲引起别人注意，但太后却还是瞧见她俩细声细语嘀咕着，便勉力笑了笑对钱小米温声道。”小米伤势才见好了些，是得小心看顾着点，也不要站着让你主子不放心了。哀家许你坐下吧，别累着了，走来走去也麻烦。来人，赐座。“说着扬了扬手，在她身边候着的宫女马上机灵地给钱小米搬来一张雕花椅子，让她在小明月旁边坐下。

”谢太后赐座，奴婢叩谢。“钱小米没想到太后会给她赐座，惊喜交杂连忙谢恩。

别看这一站一坐不过是膝盖弯了弯的区别，这里头的蕴含的意味可大有不同，本来以钱小米一介宫女地低微身份，虽有那么点功劳也终究是奴婢，哪怕再不得宠的主子在她们面前她也不能公然坐下。但太后如今却顾念她的身体有此特许，隐隐显得她在太后心里与寻常奴婢有那么些不同，这一点既是钱小米的福分，却也是淑妃的不悦由来。

”太后慈爱体贴奴才。正是奴才们地福气。臣妾定要向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