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一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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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试牛刀
一觉醒来。不好，晚了。

　　小侯老师急匆匆赶往学校，心中埋怨，昨天怎么就忘了开闹钟呢，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沉；心中猜测，这一帮猴子，见老师没来又不知折腾成什么样儿了，没人监督，估计卫生也没人搞了……

　　自行车蹬得如长了翅膀，直飞向学校。

　　气喘吁吁直奔教室……

　　远远听到整齐而响亮的读书声，走近了，透过窗子看进去：

　　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早读目标，语文科代表笔直地站在讲台前前举着书本，同学们呢，一个个高高地举着语文书，全神贯注，扯着嗓门大声地读着“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班长呢？章班长双手背着，手里拎着鸡毛掸，踱着方步，绕着教室四处巡视，一脸地满足。

　　还看见班上个儿最高，长得最壮实的傅红军同学站在那儿。他啊，撇着嘴，扭着身子，眼光四处扫着，他的语文书无精打采地躺在课桌上……正巧，章班长从他身边经过，“啪”鸡毛掸正敲到他的课桌上，他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刚要张嘴，只见章班长冲他一瞪眼，说了几句什么，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捧起了语文书有气无力地张开嘴。

　　这时，劳动委员章丽急匆匆走进教室，直奔章迪身边，低语了些什么。

　　听着听着，章迪的脸色渐渐沉重起来，目光还瞟了瞟第二组的王佳伟和唐志强（他们是同桌）。

　　章迪用手拍着鸡毛掸朝着他们两个走过去，一把将二个拎了起来冲着他们吼了几句什么，一脸的严肃王佳伟和唐志强两个人被说得低下了头。最后还用鸡毛掸狠狠敲他们的课桌。

　　紧接着，王佳伟和唐志强迅速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讲台下拿了扫帚簸箕跑了出去。

　　小侯老师来到了教室门口，章迪也看见了她，章迪笑着迎上前来：“侯老师！你没来，我就自作主张定了早读目标。昨天我们刚教完了第二课，我估计今天教第三课，让他们先齐读第三课课文，预习一下。你看这目标还行不。刚才读书时，傅红军特别不认真，下位，说话，被我拎起来站在那儿读书了。卫生工作我让劳动委员去检查了，地面，墙面，自行车摆放都不错，就是打扫包干区的两个人偷懒，扫的垃圾堆在那儿没倒掉，我已经让他们返工去了……”一一道来，那神态气势，俨然是一个小老师。

　　“不错，不错！”小侯老师点着头，连声赞赏。

　　经班主任这么一肯定，大老鼠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一咧嘴，又是那颗小虎牙。

　　这鼠班长不是吹的，果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午间作业时，小侯老师有意没有到教室去，就让这鼠班长自由发挥一下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班主任已经彻底放手了，充分地信任这位班长。大权在握的章班长，工作越发的得心应手，驾轻就熟。在这位鼠班长的带领下，班级的管理已经步入正轨。有了这个能干的班长，小侯这个班主任省了很多心。这只老鼠可真不是能小看的噢！

　　太阳把满腔的热情撒向大地，炽烤着，融化着，高大的槐树投下斑驳的光影，知了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树下学校小店里挤满了学生叫喊着买着饮料和零食；操场上乒乓球台前，小小的球儿不知疲倦地蹦跳着；篮球架下有几个人顶着骄阳不懈得投着三分球；小竹林边还有二个身影在“单挑”……可是一一班教室里，四十五个人到齐了，一个个埋头低首做着作业，一切静悄悄的，只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的声音。

　　“钱多多”（就是李旺国，他不是钱多啊，得这个绰号倒是恰如其分的），只见他抬一抬头，看看四周那些埋头苦干的人，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毅然转过头……低语声打破了原先的一片平静。

　　“李旺国，你又耍什么花招，还想雇人写作业？写一次作业多少钱啊？告诉你，谁都不能替你写作业！”章迪最是看不惯开口闭口就是钱，满身铜臭的家伙。

　　“班长，说话可得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让人替我写作业了。我只是问问题来着，不信，你问顾俊杰，顾俊杰，对吧。”说罢，他冲着顾俊杰一抬眉，一挤眼，一点头。

　　鼠班长的嗅觉一下子敏锐了起来。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冲这架式，肯定有问题。

　　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火药味。安安静静写作业的同学一个个抬起了头，屏住了呼吸，静观情势的发展。

　　对恃！

　　你小子寻衅找茬，明知今天班主任大权下放，让我作主，你就来挑战！章迪斜视着李旺国，一脸的不屑。

　　钱多多毫不畏惧，真愣愣迎着。怎么着，你以为你是班长，人人就该怕你？

　　目光在空中交锋！

　　一触即发。

　　“章班长！”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站出来，真是胆大包天了。

　　这个不识时务的人叫顾俊杰，高高的，瘦瘦的，戴一副眼镜，文诌诌的，就是黑了点，他是数学科代表，数学成绩数一数二。他就坐在李旺国的后面。

　　“班长，刚才李旺国确实是在问我题目，我们没有说废话。”　顾俊杰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午间作业时间不准讲话，不知道吗？”虽然顾俊杰是数学科代表，但又如何，现在是我的地盘我作主，除了班主任，这个班上就得我说了算。

　　“章班长，所谓的不准讲话，是指讲废话。”顾俊杰依旧平静地说，“我们没有讲废话，是在讲解题目，而且就是讲题目，声音也很小，没有影响到他人。我不觉得我们的行为有何不对。”

　　针锋相对。

　　“你——”章迪一时语塞了。你竟然敢顶我，顾俊杰！别人惧你，我可不怕你，我和你势不两立，我倒要和你比一比，到底谁厉害。章迪瞪着顾俊杰！

　　一方是得理不让人，一方是理直而气壮。一时间硝烟四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

　　不知何时数学老师已站在了教室门口。“什么事？”

　　……

　　“原来这样呀！”知道了原委的数学老师心中一阵好笑。就芝麻大点的事，怎么说呢。数学科代表，午间老师不在的时候辅导学生，给同学解疑答难。班长呢，管理班级，维持纪律。表扬也不是呢，批评也不行。这个问题还有点难解决了。

　　“班长，你呢，认真负责，维持好了班级纪律……”

　　张迪心中窃喜，扫了一眼顾俊杰。

　　“顾俊杰呢，也不错，是老师的好助手……”

　　顾俊杰一脸的平静。

　　“这件事呢，怎么说呢，没什么嘛，以后你们呢，要多合作，都是班干部，一个抓纪律，一个抓学习，午间作业时，讲废话不可以，解答问题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影响他人。”

　　这样一来，打个平手。张迪不觉有些扫兴。哼，这才是开始，较量还在后头。

　　一下课，李旺国热情地把顾俊杰拉到小店，指着货物架：“说，吃什么，我请客！”

　　顾俊杰不声不响，掉头出了小店门。李旺国急忙追出来。

　　到了僻静处。

　　顾俊杰站住了，严肃地看着李旺国；“今天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别人还真以为我们串通一气的。”

　　“我知道，你光明正大的。我是真心感谢你。谢谢你在那种时候站在我这一边。那个章迪，不就是一个班长嘛，一看他那架势我就不服气。看我钱多不顺眼，抓住我小辫子就不肯放。处处针对我，好像我什么事都是花钱找人做。不错，我曾经是做过花钱雇人扫地，做作业的事也有过，但那都是老皇历了，我早就痛改前非了，毕竟我已经是初中生了，我明白，钱买得到书本，但买不到知识。学习是为了自己。而且我也不希望以后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李旺国，都是靠老爸的钱砸学校，我想凭自己的实力考时县一中（重点高中）。再说了，现在这情况，就为了咱们一一班，我也不能再抹黑了……”李旺国真情流露，一口气说了一大段。

　　“不过，今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也拉进来，我知道你和他们分在一个班心中总有点别扭的。

　　“没什么的。”

　　顾俊杰到底何许人也？他与五鼠有何恩怨情仇？

1、爪子锐利的猫
“小侯，你知道吗？你的班上有个打架大王的。”一向热心著称的顾老师神秘兮兮地招手让小侯老师过去，善意地提醒她。

　　“是吗？谁啊！”这可是特大消息。

　　“这个倒不清楚了，好像和我是本家，也姓顾。”

　　“也姓顾——”小侯老师思索着，班上姓顾的同学就那几个，顾一平，平时一声都不吭，不像；顾范，做事拖拖拉拉，不可能；顾佳，勤劳能干，他会是……

　　“好像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对，猫！”

　　猫？猫！

　　猫是谁？谁是猫？在活跃着五只老鼠的班上竟然还有只猫？

　　在一片好奇中，这只猫揭开了神秘面纱，现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一天中最漫长，最受煎熬的一节课莫过于上午的第四节课。

　　清晨打冲锋般急匆匆入肚的那一小碗粥，那块硬面包早已消化殆尽，而那些晚起尚未来得及吃早餐的，肠子在空空如也的肚中打磨了半天，更加是饥肠辘辘，举旗造反了。

　　第四节课上最急切，最难耐的莫过于最后的十分钟。

　　隐隐约约听到操场上集合的哨声，接下来就该是解散直奔食堂。饭菜的的香气忽浓忽淡的飘进来扰乱着每个人的嗅觉，大家都不自觉地提起了鼻子在空中搜索着。而肚子更是被阵阵浓香*得跃跃欲试。眼睛还是盯着课本，可是一个字也印不进脑海里；耳边还回荡着老师一声声讲课，可是一句话也听不进；一阵阵板凳摇动声时不时钻进耳朵，仿佛凳子上布满了小钉子，又似屁股上抹了油，扭来扭去就是坐不住。可是时间还在不紧不慢一分一秒缓缓地踱着。一一班教室里，“元谋人”——历史老师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他在周口店的经历。

　　“唉，怎么还不下课啊。”根号2——唐欣欣（他，瘦瘦小小，体重才60斤，个儿只有，在小学的时候同学们叫他小猩猩，现在进了初中，升级了，成了数学上的根号2了）。此时的他无精打采放下了书本，两眼直勾勾瞪着那一个个可恶的黑方块，一只手托着沉重的下巴，一只手揉了揉正唱空城计的肚子，只听见咕——咕咕——咕咕咕。早知道，妈妈让我多吃一个包子怎么也得撑下去。

　　“还有几分钟？”他用胳膊肘顶了顶同桌。

　　“五分钟！”同桌压低了声音，同桌此时正做着地下工作，一本漫画版《名侦探柯南》从桌肚里露出一角，柯南就要揭开迷底了。

　　五分钟，那可是三百秒，柯南能破一个案，五分钟，我能吃下两个汉堡包。这难熬的三百秒，这难熬的五分钟，秒钟在挪动，分钟在前进。

　　一阵风吹来，窗外的桂花树叶哗哗响。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令人想到外婆亲手摘采，细心酿制的桂花糖，蜜一般甜到心底，还有那甜软松脆的桂花糕，咬一口，口齿留香，回味无穷。想到这儿，唐欣欣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这节课我们讲了……”　终于，“元谋人”作总结了。这节课讲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将下课了。唐欣欣偷眼瞄到同桌已经把漫画收进桌肚，把身子挺得像笔一样直。教室里每个人都坐得端端正正。桌上笔已经各归各位，有几个性急的把书都收好了。大家眼巴巴地等待着，等待着“元谋人”那句可爱的“下课”。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叮铃铃”，下课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拉开了序幕，拿下食堂，占领饭桌，冲啊！

　　“鸡大腿，我爱你——”

　　“糖醋排骨，我来了——”

　　“劲爆牛肉，等着我——”

　　谦谦君子已顾不得风度，窈窕淑女也管不了形象，人人如下山的猛虎，个个如加满了油的赛车，飞奔，飞奔。第一个赶到食堂，打到可口的饭菜，满满地盛到一碗汤，成为每个人的希望。惊心动魄的较量。此时若是刘翔来了，也有几分胆怯，不敢与之一搏了。

　　早来晚到，总是有饭菜让你填饱肚子，但是争汤大战，晚一步是连汤渣儿都捞不到的（汤是免费的）。

　　小个子的唐欣欣满怀喜悦地从人堆中钻出来，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碗满满的要溢出来的汤，今天，是他入学以来，第一次打到汤，好好享用吧。

　　“啪”一只抬起的手不经意地落在了那美妙的享用上，只见得那美满的愿望，缓缓地抛到了空中，划上条美丽的弧线，又重重在摔在地上，慢慢地慢慢地扩散。

　　“你！”眼中是不可扼制的怒火。

　　“怎么啦，不就一碗汤嘛！”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高高大大的身影挡在唐欣欣面前如一堵高高的墙。眼中分明写着，你奈我何。

　　“你——”唐欣欣顽强地站在高墙面前，虽然他只能仰望墙顶，但是男子汉头可破，血可流，气要争一口。这个大高个，撞了人不陪理，不道歉，还这么横。我决不妥协，他抬头直视着高大个，今天非要他道歉不可。　

　　“怎么着，还想打架？”一只手推着唐欣欣的肩膀，唐欣欣身不由已往后连退几步才稳住了。

　　“小不点，还敢跟老子斗！让你认识认识老子的厉害。”

　　一只拳头落到了唐欣欣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又一只手在空中牢牢地抓住了那只拳头。

　　一阵钻心的痛，透过手臂直传到心尖上，大个子不禁呲了呲牙。这是什么人，他抬头看。

　　文诌诌的脸上，戴了一副眼镜，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只是皮肤稍黑了点儿。可是他的那双手，大高个感到了有一块巨石压了下来。劲敌！

　　狭路相逢勇者胜。憋足一口气，不服气的大高个儿伸出另一只手帮忙，大战，再所难免。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这时，食堂里的值班老师似乎发现了这不和谐的音符，正朝这边张望，但是一切还是井然有序，目光稍作停留又扫向另一边去了。

　　大高个儿的另一只手也被“铁钳”给夹住了，丝毫动弹不得。高大个虽然双手被缚，心有不甘，但还是暗自感激，若是被值日老师抓住了，饭吃不上不说，班主任那儿倒要吃一顿批评，弄不好，家长那儿还吃几个“毛栗子”。可是，男孩子嘛，皮肉之苦受得，口是绝不会服软的。

　　“小子，有本事，咱饭后操场小竹林边，单挑。记住了，12点，过时不候！”

　　顾俊杰扶一扶眼镜，不予回答。

　　风平了，浪静了，但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暂时的平静，酝酿，酝酿。

　　午饭后的操场零零星星没几个人，小竹林边，更是冷冷清清，那是一块只有几平米的小空地，平时就少有人来，高高的竹杆把它与外界隔开，正是一个单挑的好地方。

　　高个子早早地来了，伸一伸胳膊，踢一踢腿，准备大干一场了。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12点越来越近，左等不来，右等不到。那小子胆怯了？可看他身手，绝不是等闲之辈。

　　时钟不知不觉指向了12点，时间到了，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高大个儿长舒了一口气，也许这场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