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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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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阳光明媚的四月,王林家的又来拜见连府昔日的大奶奶,现在的大夫人,因着长门嫡孙连静献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马上又要县试,所以连家整体称呼上向上提了一辈,这也预示着连家之前的大夫人,即现在的太夫人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
这些年,王林家的来来往往也有四五趟了,对连家早就轻车熟路,连着对府门口那对龇着獠牙的大狮子也不惧怕了。
可是今年不同的是大奶奶,就是而今的大夫人,住的地方十分不同了,以往总要一进门就要往东拐到偏院去,现在可是直接沿着正院的大路向里走,过了一道垂花门,直走到了高大的主屋门口。
主院里现今正是花团锦簇,大片的牡丹争相盛开,直想挣破那小庭院,开到门外去,连空气中都弥漫了一股强出头的霸道。
依旧是被丫鬟送到了耳房门口,迎出来的却是穿着芙蓉色比甲的青箫,长眉细眼,容颜秀美,二十岁的样子,却还梳着姑娘发式,想来是终身不嫁了。
这外边庄园上的婆娘自然不知道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青箫本是七姑娘最倚重的大丫鬟,七姑娘早年出门没有带去,却留在了不对盘的嫂嫂这里,里面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且不管里面有什么,只说青箫的姐姐兰筝还在庄上好好活着,恐怕就是这故事的结果了。
“哎呀,乡下的婆子可不敢承了姑娘的礼。”王林家的见青箫要向她行礼,赶紧托着青箫的手拦了下来。
青箫不以为意,和气的笑道:“王嫂子一路辛苦,家里可好?”
“都好,都好。”王林家的知道这青箫是兰筝的亲妹妹,这些年也没少收了青箫的好处,说起话来十分谄媚,“姑娘也是越长越俊了。”
青箫笑道:“嫂子过奖了。”
王林家的突然笑得得意起来,连声音都提的高了:
“一来这院子里就觉得贵气,看看这一院子牡丹开的,还是当家主母的福气好。姑娘真有福气。”
青箫知道这村妇是说给吴氏听的,只微笑着不吭声。吴氏这人阴晴不定,别人当面奉承她不见得高兴,却特别喜欢别人背后吹捧。想来王林家的深谙此道。
又夸了几句,王林家的随着青箫进了主屋的耳房。
吴氏正坐在小客厅的主座上看账本,比之前胖了些,挽了家常的圆髻,斜斜插着两支翠玉簪,穿着七成新湖碧色织缎掐花褙子,下摆露出天香色襦裙,见王林家的进来也没有抬头的意思。
王林家的跪下行了礼,还是那个叫透雪的安排着坐下,透雪两年前就成了亲,嫁的是吴氏手下的小吴管事,现在梳着妇人头,穿着碎花褙子,该叫吴聪家的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吴氏抬头看着下面这个面色黑红的农妇,难得带上了笑:
“这几年年成好,王林也诚实,从不偷奸耍滑,我想着给他提一提。”
王林家的一听这话,立即趴在地上又要磕头,嘴里直喊‘夫人英明’。吴氏皱眉,青箫赶忙把她扶起来按在小凳子上。
“王林祖上就为我们吴家管地,随了我来了连家,也只分了他几百亩,多少屈了才,我想着挨着朱镇的那一千亩良田也一并让他领了,过几天你让他来外院找吴管家交接。趁着···”吴氏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东西,声音也跟着紧了紧,“···趁着把兰姑娘和小姐送回来。”
吴氏又指了指青箫,淡淡的说:
“让青箫也跟去吧,毕竟是亲姊妹。”
青箫虽努力保持着平静,心里早就翻腾的不成样子,听吴氏这么说,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头磕的砰砰响,泣不成声,“谢谢夫人慈悲,奴婢就是死了也报您的恩···”
吴聪家的见机把她拉了起来,掏出帕子递过去,笑着安慰说:
“本是大喜事,你哭什么?兰姑娘虽犯了大错,可夫人毕竟心慈,这不就开恩了,你该高兴才是。”
吴氏显然也有些不耐,摆摆手说:
“罢了,既这么着,明日一早就启程吧,”又转头看向吴聪家的,“找孙总管要了马车,配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明儿一早就让他们出发。”
“对了。”吴氏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冷的说,“青箫,你去后院问问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青箫应了是,心里一块明镜儿似的,这是拿她这个后院的‘叛徒’向老夫人示威呢!
☆、4回府前夜
桃花开的漫山遍野,风吹一拨,雨打一拨,却还是止不住,疯狂的不要命的开着,桃花树下的孩子专心的铲野菜,任由花瓣落了一头一身,她蹲在地上,裹着黑色的粗布衣裳,背着粗糙的青蔑竹篓,挖一棵就顺手扔在背篓里,动作自然流畅,显然是熟能生巧。
这是七岁的连静夭。
她解掉背篓,用手叉了叉野菜的份量,觉得今天的成果还算满意。
拍拍手,瞅一棵粗壮的大桃树爬了上去,仰躺在粗大的枝干上,一双清亮寂寥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苍穹。仰望苍天,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
她清醒,冷静,最会审时度势,有智慧,有谋略,腹内诗书万卷,她无疑是个人中龙凤,可是有什么用呢?困在一个乡野无知的小庄园里,缺衣少食,自己又是个几岁的孩子,说句不合年龄的话都有可能被认为妖魔附体。
她渐渐地将所有的上一世的记忆都藏起来,狠狠地压抑在内心世界里,她像所有的同年龄的孩子一样,知道他们知道的,绝不过分聪明。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放任回忆奔涌而出,至高无上的尊贵,前无古人的疆域,名垂史册的功绩,文治武功,一切都趋于完美的女帝,从眼前呼啸而过,又化为泡影。
连静夭一走进庄子,就感觉到了不同,一路上,遇到的佃户都偷眼瞧她,那种眼神她很了解,是对贵人的胆怯。走到胡同口,见门口停了三驾马车,这估计就是佃户们对她改变态度的原因,依她的眼光看,这不过是仆妇出门的配备,看来自己确实不受重视。她没有理这些,一径地进了院子。
院子里站了两个高大的仆妇,还有两个梳着包头的小丫鬟,另一个着藕荷色襦裙的美貌女子正拉着兰筝的手,两人哭的泪流满面。
见静夭回来,两个女人都止住了哭,“这就是静夭。”兰筝不无骄傲的说。
静夭一眼就看出了那美貌的女子是谁,虽然兰筝粗黑了不少,但她和那女子还是能看出相像的,再说,这世上除了亲姊妹,谁还能因为兰筝哭的那么伤心。
“这是——这是青箫姑娘,可不要记错了。”兰筝定定的看着女儿,仿佛在说,不要记错了,她是你的姨母。
静夭安静的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背篓卸了下来。
待青箫看到背篓里的野菜,鼻中猛一阵酸涩,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静夭搂在怀里,一叠声的哭着说,乖孩子,乖孩子。
她真是想不到姐姐能将孩子养的这样好,这小女孩走过来的时候真是沉稳,步子安静优雅,就像看不到这院子里的陌生人,天生的骄傲和贵气,不卑不亢,进退合宜,只这一下,就把家里几个嫡出的小姐比下去了,不去看也知道仆妇眼里露出的讶异。最难得的是这孩子虽然一身粗布,面黄肌瘦,但五官秀丽,眉目明丽疏朗,有一股自然天成的坦荡,不像个小小的人儿应有的气质,想到这,不禁又搂紧了几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两姐妹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除了兰筝的几件衣服,这里根本就没有可带可收拾的东西。静夭早早的乖乖的上床装睡,给这两姊妹说话的空间。
兰筝老了不少,虽然漂亮的五官还在,可是过多的操劳,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月子里落下了毛病,整个人又黑又瘦,眼角也开始染上了皱纹,她左右不过二十五岁,看起来却像生生的老了十岁。
青箫握着姐姐的手,姐姐手掌上有鼓鼓的大茧子,青箫知道这是姐姐长期编草鞋的缘故,这茧子咯着她的指腹,却像咯在了心头,忽的一阵悲喜,她低低叹道:
“总算是熬出了头!”
“除了那个小丫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兰筝温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女孩,对青箫说,“咱们自小就没了家,连名姓都没有,我总是不能甘心,总想着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些小姐姑娘,凭什么我要当牛做马,任他们打骂,我从小就不甘心。”
“我拼命用功的学那些小姐们学的东西,最后确实学得好,咱们四个里我是最拔尖的,后来夫人说要把我给大爷,我心里真是高兴,我想我的学问好,又漂亮,大爷一定会喜欢我,到时候生了儿子抬了姨娘,我就真的富贵了。那时,你和锦瑟都劝我,可是谁劝我我也不听。”
“我也是知道大宅子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的,我去讨好大奶奶,一直不跟她争,在大爷的面前说她好,我以为她能容得下我,可是——”兰筝拍了拍青箫的肩膀,苦笑着继续说,“我怀孕了,她便再也容不下我。”
青箫轻叹,“主子发落奴婢,不过一句话罢了,哪需要什么理由。”
“我被赶到这庄子上,那时候怀着静夭,几乎是天天闹,要死要活,可是有什么用?大爷是指望不上的,大奶奶是他的名门正娶的,我算什么,一个奴婢,再怎么折腾,还是被困在这间小土屋里。后来我想通了,心想生个儿子就好了,到时候大奶奶再怎么蛮横,夫人也不会不管的。于是,我就安静的待产。”
“谁知生了个女儿,月子里我真恨她,心想还不如没有她,我也不用遭这样的罪。”说到这,兰筝竟笑了,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起来,“这孩子也是个怪的,从来不哭不闹,就拿眼睛盯着房梁上的蜘蛛网,说她小吧好似什么都知道。”
“月子里的那场大雪真冷,我都觉着死了算了,可是抱着她又不敢死了,我死了她可怎么办?”
“大雪几个月也不化,我好不容易能走动了,连门也出不去,屋里没有火盆,我的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那时常常吃不上饭,我奶水不够,她总是饿肚子,却从来没有闹过我。”
“静夭是个乖孩子。”青箫由衷说。
“后来我就想,反正那里也容不下我,就在这安生过日子吧,不就是吃苦吗,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条命,别人吃得我还吃不得。只可怜了这孩子,陪我吃了这么多苦,一天温饱的日子也没过,却是连一声也不吭。我想着,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得熬下去。”说着又红了眼圈,青箫连忙劝慰。
“还有你,”兰筝指着青箫,“为我受了多少委屈,怎么这么傻,赔上了一辈子——你可知道,等你老了,服侍不动了,可怎么办?”
“不是还有静夭呢吗?”青箫怕兰筝伤心,调皮的打趣,“到时,咱们静夭尚了有出息的女婿,还能不管我?到时我可不依。”
兰筝哭笑着抱住妹妹的肩膀,再也说不出话来。
青箫拍着姐姐的背,轻声说:
“七小姐最是容不得人,我陪嫁过去,早晚被嫌弃,还不如趁着大奶奶和大夫人斗法的时候选对了山头,现在大奶奶成了大夫人,我虽然背了太夫人,但照样好好的。”
“再说,主子能给咱们指什么好亲事,锦瑟倒是嫁了,不过是个门子,仗着是家生子,爹娘求着大奶奶要的锦瑟,嫁过去才知道是个不正干的,可怜的锦瑟,那么温顺可人,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两姐妹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两个人又说了一阵,想起明天还要早起,就一并去睡了。
连静夭却一直没有睡,她静静的听着,不自觉的,枕头一片濡湿。
她沉默寡言,性子坚韧,这些年吃了这么多不曾想象的苦,她都没有哭过。
她上一世的母后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却早早的去了,红颜薄命,她对母亲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能凭着父皇书房里的那幅画去怀想。
她十二岁就被舅父大将军推上了皇位,那么多的叔伯堂兄弟,没有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她只有一个年仅三岁的弟弟,申广琼,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那么的刻苦勤奋,学习帝王谋,谋杀,陷害,镇压,扩张,她无所不用其极,手上沾满鲜血,只想给弟弟留下一块清净而广袤的国土。
十三年后,她终于肃清了所有的动荡和不安,却唯独忘了,自己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大到渴望权力而不顾亲情了。于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满拉一张巨弓,鼓起的肌肉和锐利的双眼让他瞄准了自己的亲姐姐,一矢即中。
她现在的母亲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清高蛮横,自命不凡,她讨厌兰筝的浅薄世俗,可兰筝为了一把粮食,给佃户编草鞋补衣服,从不叫苦叫累,当兰筝伸出满是伤痕的双手为她盛饭时,她叫了兰筝第一声娘。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变了,她的内心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了依赖母亲的孩子。
今夜,当她得知青箫为了姐姐放弃自己的后半生时,她哭了,这一刻,她在想,这样平凡的人生比起滔天的权势来,又有什么不同?
第一声鸡鸣过后,静夭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晶莹透亮,如天山上永不消融的白雪。她知道,之于她,这个世界才刚刚开始。
☆、5母亲!
第三日头上,静夭一行人到了连府门口。
静夭观望连府大门,心想,不过是个小小的望族。
仆妇丫鬟自去交差,静夭随着母亲和青箫一直走到了正堂,匾上写着睦元堂三个字,笔力遒劲,想着这门第里还是出过几个舞文弄墨的。
静夭一跨进正院,就觉得这花繁似锦的庭院安静的格外诡异,到了正堂才知道,原来是给自己母女下马威呢!
睦元堂里坐了满满一屋子的女人,大大小小,集齐了各个年龄段,脂粉环绕,香气逼人。
静夭抹了抹母亲的手心,似乎要为她擦去手心里的汗湿,等级森严的宗法下,再怎么坚强的奴婢也抗不过主子。
静夭拉着母亲,安静的向里走,穿过一群未知的女人和未知的眼神,目不斜视,步履从容优雅,气质宁静高贵。待她拉着母亲在主座三步之外停下,眼睛清冷不迫的环顾四周,明明是个头矮小,面黄肌瘦粗布麻衫的小女娃,却让座上的一群贵妇小姐感到了无形压迫,连主座上的吴氏都抬起了眼睛。
这时小女娃却展唇一笑,唇畔如春花开尽绚烂无匹,眉目流辉,坦然风雅如夏荷随风一荡无垠。女娃口呼‘母亲’,拉着生母跪在了地上。
兰筝心里的震惊无法言喻,她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有多么骄傲聪慧,她与自己相依为命三年才叫了一声‘娘’,对自己的疼惜从来都是表现在行动上,从不主动开口说话,更遑论绽开笑容。如今她为了逢迎讨好吴氏,屈膝下跪,心里该有多大的委屈,想着想着,各种悲催苦楚涌上心头,心中大恸,狠狠的低着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吴氏一时也惊呆了,她接这母女俩回来是有打算的,老太爷在任上病了,近期就要致仕,丈夫也升了官,马上就能外放,大房搬出去是早晚的事,自己膝下没有女儿,想着如果是个出挑的,就放在身边养着。不料想,竟是这么出挑的,只顾着后悔自己没有给她备上一两件好衣裳,又见兰筝已经老的丑的厉害,心里高兴,早忘了下马威那茬。
“一路上辛苦了,都起来吧。”
静夭拉着兰筝起身,见吴氏向她招手,就离了生母向主座走去。
静夭任吴氏上下打量,这位夫人一身行头颇为隆重,梳着繁复的同心髻,勾勒宝相花纹褙子,庄重却老气了些。
“听青箫说你起了名叫静夭,也不算失了体统,就暂时这么叫着吧,等你父亲回来再做定夺。”吴氏难得心情好,竟和颜悦色起来。
静夭不疾不徐的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福礼,“多谢母亲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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