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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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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刚才在亭子里的惊慌,他只能忍下来。但他不想挪动,准备着等她把话说完再进行正事。
见他把头稍稍转开一段距离,她才有勇气提问那种敏感的“朝政”。“拓跋晗,你……你答应和亲了?”
“如此好事一定要答应,要不然草原各个部族混战,死伤的还是朕的臣民,爱妃处理过朝政,应该懂得权衡利弊。北方苦寒之地你也见识过,咱们的将士刚刚远征回来不久,士气疲乏,国库短缺,粮草不足,若派兵镇~压,恐怕只有吃败仗的份儿。”
他说得的确不是一件坏事,她当然也明白其中利弊,可心里还是又酸又苦,她拼命咬住唇才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他将她难过的样子看在眼里,张口本想解释,想了想,勾起三分邪笑,又作罢。“薇儿,话说完了吧?”
“他们是哪个部族的?”
“伊尔金族,来的是达兰台可汗和他的侄女南蝶公主。”
严薇听说过这个部族的名字,是草原上最大的一个部族,拓跋晗称霸天下时,也是这一族最先主动归顺,为此拓跋晗还加封此族可汗为昭安亲王,她却没想到,昭安亲王会是这位达兰台可汗。
“既然南蝶是达兰台可汗的侄女,不应该是郡主吗?怎么会是公主?”
“这位公主的父亲是蒙古人,母亲是中原的江南人,因此取名南蝶。她的父亲在几个部族混战时战死,母亲殉情,此事被草原人传为佳话,于是达兰台可汗就收了他兄弟唯一的骨血为公主,视为掌上明珠。”拓跋晗说着唏嘘叹了口气,“南蝶的母亲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汉人在草原上的地位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她更不可能成为南蝶父亲登堂入室的原配,她的死完全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铺展一条后路,可惜了,这个南蝶不是省油的灯,看那样子也丝毫无法体会她母亲的牺牲。”
严薇也顿有所悟,达兰台之所以让南蝶做公主是看到了她的利用价值,君王的宽大与仁慈总是与利益脱不了干系的。她庆幸拓跋晗是很纯粹的爱她,怜她,宠她。思及此,她不由依向他,猫儿似地钻进他怀里拥紧他,“晗,我好爱好爱好爱你。”
拓跋晗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不禁怔愣。在亭子里惊恐不已,刚才拒绝和他亲近,这会儿又主动投怀送抱,他被政务弄得头昏脑胀,实在猜不透她的玲珑心思。
“你打算如何册封那个女人?”
怎么还有问题?他轻抚着她长发的手下移,又下移,漫不经心地说道,“册封的事,还是看诸位大臣的意见吧,这毕竟是两国大事。”
“你正需要一个有身份的皇后,既然人家是公主,也不要太为难她,必经是可怜人。如此一来,也免得那些大臣整天唠叨你。”
他顿时勃然大怒,一个翻身将她死死压住,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眼正视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南蝶虽说是公主,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你竟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
“我不过是和你商议……”他发的哪门子邪火?“那些老臣整天唠叨你,还有外面那些人也议论你,你不在意,我在意。”
借口!“哼哼,我看你是只想着自个儿清静。”
他为了她才坐上这个位子,他想与她一起坐拥天下,这是天下无数女子梦寐以求抢破头都要坐的位子。他不怕那些老臣谩骂,不怕百姓议论,也不怕“积毁销骨”,可她却连尝试与他携手共进的勇气都没有。
最可气的是,勇气没有也就罢了,她竟将他亲手为她备好的位子如此轻易地让给别人?!
她身上浅蓝色的百蝶穿花云缎裙被他扯的粉碎,记忆中,他从没有对她如此粗暴过,他知道自己过分了,却停不下来。
她并无失措,亦无惊愕,更无尖叫与挣扎,也没有奋力地逃开,他的疯狂让她心痛,“对不起,晗,你原谅我……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我知道错了……”她不是践踏他的心血,她只是不想让他再周~旋于那些迂腐的老家伙之中让他难过而已。
“你若真的能分清是非,这种话就不该说出口
!”他真想一把掐死她,扣着她的脖子,脑海中却又出现曾经在泳池里掐住她脖子的一幕,他像是被重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冷静下来,逃似的溜下床夺门而出。他曾经发过誓不这样对他,为什么偏偏还是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呢?
被丢在床上的严薇木然伸手拉过毯子盖在身上,她脑子懵然一片混沌,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生气,却为何又愧疚?到底是她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她?她完全被弄糊涂了。
晚膳,丫鬟们摆了一桌的菜,她独坐桌旁无精打采地拿起筷子,“陛下呢?还在书房看折子?”
素纹立在一旁回应,“陛下入宫了,命素纹陪小姐用膳。”
“他今晚也不回来?”
“宫中正为草原来的客人们举行洗尘宴,可能很晚才结束。”
“你坐下,我们一起吃。”她可不是会为了一点点小问题就会为难肠胃的人,人是铁,饭是钢,好好保重身体,她要长命百岁,与拓跋晗长相厮守。
翌日一早,身边的床榻却是空的,没有熟悉的温热的龙涎香,书房里更没有拓跋晗的身影。
严薇在书房里整理了一番,忍不住翻看桌案上新送来的奏折。
果然不出她所料,上至丞相下至小官小将都已经得知和亲的事,而且一个个言辞之恳切更胜与自己的娘亲聊天,“恭贺陛下喜迎佳人,两国联姻乃天下大事,南蝶公主与陛下门当户对……”门当户对,说得委婉,明摆着是建议拓跋晗明媒正娶南蝶,将她封为皇后。
瞧,问题来了吧,虽然她建议他封南蝶为皇后是有点过分,可她也是提前给他提了个醒。她对着那一大摞奏折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昨日阴霾雨过天晴。
她照旧去练功房练功,用过早膳命人去找幽冥门的人打探去接孩子们返回的人行到了何处,然后又坐在亭子下研究古代的衣料与裁剪……下午又查看开设在江南的内衣店的营运账册,就这样忙忙碌碌,充实的一天被她甜美的一觉画上句点。
皇宫里最华美的那座寝宫里却有人正雷霆震怒,一本折子被狠甩在了地上,“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睡得着?”
辛文拉着衣袖按了按额上的汗,低垂着头,“陛下,皇贵妃一向不在乎这些,您又何必如此动气?”
“是,她一向都不在乎,所以才更显得我这个皇帝是多么可笑。”他冷声苦笑着坐在龙椅上,“她忙,她在任何男人身边都可以活得很好,若非我去找她,她早已经嫁给司徒澈了。她压根儿就对后位不屑一顾,是我在强求她……我很愚蠢,我纵容她住回王府,简直蠢到了极点!”
若是她还在皇宫内,两人吵了架,他还能在她熟睡之后悄然无声地躺在她身边好好睡一觉,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早朝,可现在,他要出宫还需要前呼后拥,说不定王府也关门了,而卧房门外还有护卫守着,门也被她从里面上了门闩……此时的他不是皇帝,不是君王,只是一个可怜的相思病人。
第264章 妃常好孕【264】
“陛下……”辛文实在看不下去拓跋晗愁苦自嘲的样子,主子心情不好,他这几日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陛下,要不然,就先冷落皇贵妃几日,小别胜新婚……”
“小别?朕和她分开的还不够久吗?”
“是,是,是很久了……”辛文暗暗掰了手指头,分开不过才一天而已,真的有那么——“久”吗?
室内又死寂,死寂,死寂……
辛文瞑思苦想了半晌,又灵机一动,“陛下,不如……臣回府去通传皇贵妃一声,让她前来……前来……”侍寝这个词似乎不太恰当,而且说不定还会踩到老虎尾巴上,“让她前来为陛下端茶送水整理奏折,可好?”
拓跋晗微眯了下眼睛,拿了本奏折开始批阅,“朕的确有点口渴,你去吧,让她来,你就不必来了。”
辛文不禁暗赞自己睿智,领命快步离去,然后又改用轻功,真是春宵苦短,陛下这冷战闹得,害他们夫妻也分离。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府与素纹团聚了。
一盏茶的功夫刚过,拓跋晗就听到门口有悉悉索索裙裾拖在地毯上的声音,他没有抬头,冷声道,“怎么才来?朕都渴死了。”
没有等到回应,他才不耐烦地丢了笔抬头,却看到是一身艳丽装束的南蝶。那张陌生的脸,把他心底的期许冲击地溃散开来,薇儿,要你出现有这么难吗?你不屑要后位也就罢了,连皇宫都不想踏足了?
南蝶一改草原骑装,换了束腰蝶袖的曳地长服,上面一朵朵艳红的月季如血般浓艳,衬得她眸光流彩,肌肤胜雪,如一朵娇艳欲滴待人采摘的花。她手上还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汤盅。
她身上的脂粉气与汤盅里的香气缠绕在一起又飘散开来,与房间里的龙涎香混淆,气味嗅上去有点复杂,也有点怪异。
“南蝶,这么晚,你怎么来这里?”外面的太监都死绝了吗?也不通传一声。他不是看不出南蝶正尝试媚惑他,可他不需要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说起来真是可笑,他等得来人没有来,上天偏偏送一个烫手的山芋添堵。
南蝶这才视线挣扎着从他俊逸的脸上移开,赧然一笑,俯首跪礼,“陛下日理万机,龙体疲乏,南蝶特意炖了汤为陛下开胃提神。”
开胃提神?他宁肯自己糊涂一点,“滚出去!”
南蝶愕然抬首看上去,看不出他是嫌恶还是只是在生气,可他为什么生气呢?“陛下,南蝶……南蝶做错了什么吗?”
“滚!”
“陛下,南蝶亲手炖了一个时辰的汤,您就算……”
南蝶的声音清丽婉约,却远没有严薇的空灵之声更具穿透力,就像舞过空中绸缎,就像山涧淙淙的山泉,令人闻之顿时心神舒畅。
“夜已经深了,过了戌时再吃汤喝粥的容易得胃病,若是连这一点常识都没有,公主也该回草原了。”严薇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把茶杯放在拓跋晗的面前,“晗,你最喜欢的安神茶,喝了就随我回去吧,温泉池里撒了花瓣,回去好好泡一泡,可以舒解疲劳。”
拓跋晗的怒气这才沉下去,看在她还知道吃醋的份上,他就原谅她这次。端起安神茶,一口气喝完,才发现是没有任何滋味儿的白开水,他不禁皱起眉头,质问地瞅着她。
严薇岂会不明白他这意思?刚才让辛文来传话命她即刻入宫奉茶,她哪有那个闲工夫准备什么活见鬼的安神茶?有白水喝就该偷着乐了。
她本是想把这番话说出口的,却只觉一双视线钉子似地刺在脊背上,不由转头一看,却是南蝶还怒气横冲地立在那边,眼里的火似要将她焚毁。
严薇向来不喜欢与自己小的毛丫头置气,她火上浇油地对拓跋晗娇媚一笑,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就知道一杯安神茶满足不了你!”她大剌剌地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啵——可以走了吧?”
他因这热辣辣的一吻惊喜不已,满腔怒火烟消云散,佯装三分含怒,勉为其难地站起身,却紧握住她的手不肯再放开,踩着红毯走下台阶,经过南蝶身边时,懒得看她,“朕与皇贵妃要回府歇息了,夜深了,南蝶公主回寝宫吧,明日午宴,朕安排你见一见你的驸马。”
南蝶听得这话真切,心里却恍惚。直到拓跋晗和严薇离开之后,她手上的托盘散落,漂亮精致的琉璃汤盅碎了一地,她才恍然惊醒过来,“他说什么?我的驸马?”她的驸马不就是拓跋晗吗?为什么他说“朕安排你见一见你的驸马”?
她忙奔出去,偌大的皇宫因为入夜已深灯火斑驳阑珊,她茫然抓住宫廊下的一个太监,“太后寝宫在什么地方?”
太监见她锦衣华服,又是从陛下寝宫里出来,不敢怠慢,“沿着西边最宽大的那条宫道一直往北走,看到挂着寿禧宫牌匾的宫殿就是太后寝宫了。”
南蝶像是没头苍蝇,也顾不得时辰,直奔向寿禧宫,一到门前便举起拳头砸起来。
太监开门之后,殿内一向浅眠的萧兰贞也被惊醒过来。
她催了守夜的宫女出来探看,听是南蝶闯进来,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坐起身来穿衣,一袭玄紫色的锦袍还没有穿好,南蝶就跪趴在床前的地毯上嚎啕大哭起来。
“太后,南蝶福薄命贱无缘做太后的媳妇了,呜呜呜……”
她的哭声凄怆尖利,满脸的妆容也糊成一片,殿内只亮着三颗夜明珠,光芒惨白,映着她那张宛若女鬼似地脸,只让萧兰贞觉得厌烦。
“你是伊尔金的公主,皇帝既然已经答应了和亲,自然不会亏待你,深更半夜你如此大哭,要那些嚼舌根的听了去,恐怕会说哀家这老太婆如何委屈了你。”萧兰贞想她定是在拓跋晗那边受了委屈才来这里哭,“哀家年事已高,也容易疲惫,你长话短说,且告诉哀家发生了什么事,哀家听后才能帮你呀。你这样一径大哭,伤心伤身,于事无补。”
南蝶这才安静下来,从地上起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残妆,这才说明来意。
瞅着南蝶这无助的样子,萧兰贞不禁感慨严薇的果敢与独立。
当年严薇初入王府时,被她寻了短带去刑场要处决,那丫头沿路被砸了满身的鸡蛋烂菜叶子,却仍是能立在刑场上临危不乱大开杀戒,如今想来还能叫人心生畏惧。晗儿喜欢严薇而不把南蝶放在眼里,也是情理之中。南蝶这丫头与严薇站在一处,就如一朵小茶花摆在霸气的曼珠沙华前,美则美矣,却一没傲骨,二没气韵,三没头脑,就算真的嫁给了晗儿,于后宫中封赐的品级也不会高于严薇。
南蝶忙按了按泪,抽抽噎噎地说道,“陛下说,明日午宴要让南蝶见一见驸马。”
“驸马?”萧兰贞总算明白了拓跋晗的用意,不禁暗责自己在洗尘宴上揣测错误,竟然对南蝶说希望她做自己的儿媳。现在可如何是好?
她被禁足寿禧宫,天山老人亲自来劝解,拓跋晗天下霸主之位已定,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儿子,母子血脉相连,没有过不去的槛,眼下她已经与晗儿有冰释前嫌的可能,可若南蝶这样闹下去,恐怕……唉,她也是看中了南蝶“公主”的身份,才说出那一番门当户对的话。
南蝶说完,抬眸看去,见萧兰贞只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发怔,虽然她容颜苍老,却自有一股凛然的威严叫人生畏,“太后?太后,您可要为南蝶做主呀。”
“南蝶,哀家是说希望你做哀家的儿媳,我肃安王朝内的王爷们都称哀家为母后,哀家说的儿媳正是这一层意思,不管你嫁给哪一个王爷都是哀家的皇媳。你们伊尔金族与我们肃安皇族和亲,皇儿自有一番权衡,哀家只管后宫,不能干涉朝政,你也了解哀家的难处。”
“这……”南蝶欲哭无泪,“太后可知陛下把南蝶许配给了哪位王爷?”
“哀家不知。不过,定是尚未有正妻的,皇儿一向顾虑周全,定不会辱没了你公主的身份。”
就算做王妃也终究不是在皇宫里,一旦被困在一方天井里,她还如何见到拓跋晗?“恳请太后向陛下说情,哪怕册封南蝶为婕妤美人,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南蝶当牛做马都甘愿。”
第265章 妃常好孕【265】
死缠烂打的女人萧兰贞见过很多,却还没有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南蝶,你这是何苦?后宫里的女人日子并不好过,陛下让你嫁给王爷,是顾念你公主的身份,若真的封你个美人婕妤的,你们伊尔金族又该被置于何地?你这丫头怎么不为自己的族人想想呢?”
“太后,南蝶求您了。”南蝶磕头点地。“南蝶对陛下一见钟情,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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