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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山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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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只管放心，保证让您再也见不着听不着不好的东西。”
“那就有劳两位嬷嬷了。”
交待完出来时，她心里并没有多畅快。此刻的心境却是沉重的。想她一个现代有法律有人道主义的人，如今却也做了那肮脏不堪的事，拿人命当了儿戏。可在那样的大族里，自己不得不狠下心来做。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小姐怎么处置她们。”
“里面两个等下拖出来卖到暗娼窟里去。她们不是很想爬床么，那就要她们每天都有爬不完的床。”
“那外面那个呢。”
“外面那个让她自己选，是去庄子里干粗活呢，还是嫁给老翁做第19房小妾。”
“好，奴婢这就去办。”
此刻开始她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以十倍、百倍的代价还击回去。
☆、第69章 年后回门
明天就是除夕夜；楼家这样的大族自然开始里里外外忙开了。
朝堂上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此刻楼家男人也都回来了。不像前些日子忙得不见踪影。
后天要在浩阳堂祭祀；五间大厅；两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都要打扫干净。所以今天就派了不少下人忙碌开去。里里外外大扫除一次；收拾供器；请神主，以备悬供先人遗像。事情拉拉杂杂一大推。
郭氏这个年过得最难受；老太君说了；就除夕那天祭祀允许她出来一会儿；就连年夜饭都不准她上桌。
楼家内外有萧娇娇全权把关主持。何谨落得清静；她去插上一脚，还以为是不服人家管家呢。
除夕那天全府的人都起了个大早。楼家三位男人下午4时还得进宫赴宴。所以年夜饭安排的很早。
刚过午没多久，就开始安排祭祀。
楼家人口不多，能进浩阳堂祭祀的更少。豪门大族祭祀只有正室能进祠堂，妾室和庶子女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
被禁足的郭氏因为祭祀而暂时免开一面。这是老太君给她留的脸面。这会儿能出来，哪怕只是出来一小会儿，她都满足。
虽然很不喜萧氏夺了她的管家权，可她有自信不出几天就能要回来。只要她能免了禁足令，就不怕夺不回管家权。既然这次能让她出来。到时候她可以央两个儿子帮她去老太君那里说情。保不齐，老太君心一软就会放她出来。
现在难就难在，自己的几个心腹被除了大半。到时候要办事都费劲啊。
姚姨娘原本就是郭氏的贴身丫鬟，郭氏自然是她在府里唯一的靠山。前阵子郭氏被禁足，受害最大的就属她了。以前郭氏管家，萧娇娇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她，可如今是萧娇娇在管家，郭氏又被禁足了。这会儿萧娇娇是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可着劲儿地整她，压根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今天得信说郭氏能出来。她送了好些首饰买通萧娇娇的仆人才得以出来一趟。
“夫人，夫人您可算是出来了。”这姚姨娘见着郭氏可比见着自家老娘还亲热。她第一次觉得见到郭氏是那么的亲切。这楼府里要是没有郭氏的庇佑，实在是度日如年。想着想着就感概上天对她不公。为什么她不是出生在大族里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还算是有人想着她，这不从庙堂出来至今就姚姨娘来见她。连自己那两个儿子都没来。想想郭氏都有些寒心。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姚姨娘更贴心些。
“夫人今天出来，奴婢自然要来等候。”说着说着，姚姨娘就开始拿手绢抹泪。在郭氏面前，她一直就是伏低做小的，因为郭氏喜欢别人都捧着她，以她为中心。这一点姚姨娘绝对是把握得最好的。
“怎么就哭上了呢。”不愧是自己最贴心的丫鬟，时时都想着她。
“奴婢这些天是日日都担心夫人，整宿整宿的每睡好过，如今见着夫人总算是放心了，那几日奴婢几次三番偷跑出来，想见见夫人过得可好，都被萧氏的人抓了回去。以至于一直都没能来看望夫人。”姚姨娘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法儿陷害情敌。
“你有心了，只是那萧氏实在是可恶，我可是她婆婆哎，她竟然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
“夫人别气，萧氏嚣张不了多久的。您不是已经出来了。”
“我哪是出来了，只是老太君为了祭祀让我出来片刻而已。”她也愁啊，原本还打算央两个儿子去求求老太君，结果到现在都没来关心她一次。实在让她心寒。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看来这事真不假。源儿以前是多孝顺她啊，自从娶了那个乡下丫头后竟然对她不闻不问了。
“夫人，要不我去求求大爷和二爷”
“求什么求，见我出来也不来看我一下。”俩儿子对她如此不闻不问，郭氏着实难受的紧。
“奴婢有一计，不知夫人想不想听。”
“你且说说吧。”
“夫人可以装作身体微恙，如此一来想必老太君也不会再让你去庙堂禁足了。”
郭氏一听这办法倒是不错。她要是病了，老太君还能硬攥着她去禁足吗。
“这主意不错。”
“那就交给奴婢去安排。”
“好，你去安排，要真别这样解了禁足我一定会好好赏你。”
“夫人，奴婢不想赏赐，只求夫人能答应我一事。”
“你说来听听。”
“这次祭祀可否允许哥儿进祠堂拜祭。”萧氏是不能再生育了，只要不休了萧氏，他们这一房就永远不会有嫡子。自己的儿子能进祠堂，就是得到了楼家人的默许。倒时候再寄养在嫡母的名下。那楼府不就是她们母子俩的了。
“这……………”郭氏迟疑了，老太君最不喜的就是妾室和庶子庶女。再说京都大族哪家祭祀会允许庶子庶女进祠堂祭拜的。
“夫人，这一辈还没个嫡子呢，如今大爷二爷年纪都不小了。是不是应该有个哥儿能代表这一辈进祠堂祭拜呢。”
“这事我拿不准，到时候我得找老爷探探口风。”自己好不容易能出来可不想又得罪了丈夫和婆婆，到时候就是真装病都不管用了。
“奴婢在这里谢过夫人。”只要郭氏会问，那自己就能把握好方向。
“你让哥儿在廊檐外等着就是。等我探了老爷的口风在说。”
“是夫人，那奴婢先去下安排着。”
“你去吧。”
姚姨娘一走，郭氏还真开始想这个问题了。大儿子都快40了也没个嫡子。想来是萧氏不会生养。到时候要么寄养一个到萧氏名下，要么就是休了萧氏。
郭氏总算是逮着了机会见到几日不见的丈夫。总想着这丈夫那日竟然对她如此不留情面。可她也知道那个大族不看重家族的名誉。想想就有些释怀了，毕竟这么些年来他对她还是不错的。从来就不会带些杂七杂八的女人来。
前去祭祀前，人人都必须沐浴更衣，从头至尾清洗过一遍。
“老爷我来替你更衣洗漱吧。”
“出来就好，回头我会在娘面前替你求求情。”总算是夫妻一场。
“谢老爷体谅。”
郭氏体贴入微地侍候楼国公洗漱沐浴。夫妻俩倒也相安无事。
“老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想法。”妻子的服侍一向都体贴入微。
“能不能让辉哥儿进祠堂进香，楼家这一辈也没个嫡子，总不能一直就没个进香的人吧。”
“他是庶子，母亲不会答应的。”
“可老大老二年纪都不小了，这小辈的嫡子却一个也没有，总不能老这样的。”
“这………”楼家长房第三代确实没个嫡子，说出去都汗颜。每次祭祖都没个进香的人总也不是那么回事。
“老爷怎么说。”见自家相公犹豫了。郭氏知道自己的建议他听进去了。
“我去回过母亲再做决定。”楼国公对老太君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浩阳堂
楼家祭祀严格按照规矩来。楼国公为主祭祀，老太君为陪祭，楼清冽献爵，楼清源、楼清风献帛。
楼国公将郭氏的提议跟老太君一说，遭老太君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楼家是什么人家，岂能如此不分嫡庶尊卑。
楼国公被骂得脸涨得通红。自然也不敢为郭氏请求。只能萎了吧唧的出了慈云堂。
正室夫人由郭氏带头一次排列在侧。妾室和庶子庶女都只能跪在门外廊檐处。
楼府下人全聚在檐廊外的庭院里。
献祭完，主祭祀按照官阶大小，楼国公为首，楼清源其次进行上香。左昭右穆，男东女西。女眷按诰命等级，由老太君为首，郭氏其次依次进香。
整个浩阳堂容纳了近600人，庭院里塞得无一处空隙。将近半个时辰的祭祀，却没人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祭祀完毕
整拨人按秩序出浩阳堂。楼家的除夕年夜饭已经在大厅摆好。浩阳堂出来后就即刻移驾去大厅。郭氏故作不知，依然走在女眷之中。准备去大厅。想来老太君总不至于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
料不到老太君正恼怒她让楼国公来说服她，楼明辉进祠堂进香的事。这会儿见郭氏竟然不将她说的话听在心里，更加恼怒。
“郭氏，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了。”
“娘，今天是除夕夜不是，我——”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婆婆会如此不给她留脸面。
“难道说，除夕夜你就可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不是，媳妇不敢。”当着全府人面前受婆婆教训，这叫她如何抬得起头来。
“你不敢，不敢你还站在这里，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请你过去不成。”
“没，媳妇即刻回庙堂去。”
“禁足就是禁足，没等我松口，你就是有任何理由也不能出来。就是你病在那里了，也不许出来。我自会派大夫给你瞧。”
整个过程没人敢上前求情。楼国公更不敢，进祠堂前还被自己母亲狠批过一顿。说来还是郭氏出的馊主意。楼家兄弟更不敢说。看得出来祖母今天很不高兴，求情了反而更糟。楼家二房本想替郭氏说上几句，最后见大房自己都没人出来说半句，自然也歇了心思。
这么一闹年夜饭上大家都没什么好心情。楼家三位自然要即刻进宫参宴去。女眷也没心情饭后留下来话家常。自然都各自早早的回了院子。
想着后天要回门的事，何谨送丈夫出去。
“初三回门去。”年前就确定的事，何谨还是觉得跟他确认下。
“初三就启程去，东西我已经备得差不多了，你再去确认一下。”知道妻子想家了，其实年前他就已经在准备回门要带的礼。
“好。”
“回门去我们多呆上几天，我也能好好陪陪你。”大婚后一直就没好好的陪她，知道她在楼府过得并不舒服。他打算从何家回来后找个机会向祖母和父亲说说搬回相府的事情。
“我们就当是一路游山玩水的去吧。”年后几天的天气都不错，何谨想正好可以当蜜月旅行一般。
“都依你便是，回吧，我要进宫赴宴去了。”
“别喝太多酒。”
“今天是免不了要喝几杯，尽量少喝。”旧年最后一天了，朝上的同僚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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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迟来的回门宴
大年初一楼家人都不外出；难得不用上朝什么的；一家人都齐齐在家。
这会儿正式各方官员巴结人走门路的好时机。楼家虽然非常不喜官员间的这种风气。可也禁不了；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是楼家没办法推掉的。
来得就是郭家二房的人。郭家虽然是大渊豪族；又有世袭爵位；可郭家除了出过一个太后；小辈子孙里被没有出色的人才。因此在朝堂上做高官的并没有。这楼家是郭家的姻亲；楼家人在朝堂上又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自然引得郭家不少想进朝堂的人前来巴结。几乎年年都有。以前郭氏管家时；多少还会应对些。
这会儿可是萧氏管家。她可是吃了郭氏不少闷亏。在自己婆婆那里明目张胆的报不了仇。可对付几个郭家族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何谨现在学聪明了，不会再像刚新婚时那么难适应。现在反正也不是她来管家；什么糟心的事；她一概不管。可不管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府里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少夫人；刚夫人娘家的亲戚来府里送礼求走官；被大少夫人拦在了门外，硬是不给进府来。
”绘春是当初出嫁时大嫂送她的丫鬟，如今想来自己人手不少，以前一直都没用起来。实在是浪费了。
“很好，我记得你跟郭氏现在身边侍候的惠儿很要好。这消息你可要好好的跟惠儿去说说。”
“奴婢知道，今天正好要去庙堂那里呢。”绘春是个聪明伶俐的，主子稍稍一提点她就能明白。
“很好，回来以后只会好好奖赏与你。”要让别人能为你专心做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钱花的够，花的对。
“谢少夫人。”自己主子对下人很大方，只要好好的为她办事，她绝对亏待不了人。
何谨招来绿痕和红稍。
“这次回门去，红稍跟我回何家，绿痕替我守着苍柏轩。”
“全听小姐吩咐。”
“我最不喜杂七杂八的人来我院子，绿痕你可要把握好。”绿痕做事比较细心，留她在院子挺放心的。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坚守苍柏轩。”
“不仅如此，各院的眼睛都继续张着，可别我出去了，就都偷懒去了。”
“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
“我不在的日子，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老太君身边的姚嬷嬷。”
姚嬷嬷老太君身边的心腹，何谨自然不会错过了她，当然要好好巴结贿赂。姚嬷嬷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拿银钱贿赂自然是不行的。反而会被瞧低了去。还是从相府的姜嬷嬷那里打听了姚嬷嬷的喜好才得以入手。
郭氏身边的人被老太君全换了个样，趁现在何谨把握机会收买人心。
安排好府里的一切事宜，预定明天启程。隔天一大早，夫妻俩就先去了慈云堂拜别。
“祖母，我们今天启程去青原镇。”
“是该早点去，本来年里就要去的，要不是因为天气不好，怕来回折腾误了除夕围炉，理当婚后第三天就去。”
“爷爷，也怕我们来回折腾误了除夕，才特意叫我们别回去了。”发现老太君确实是个通情达理的长辈。正月初三回门去，她也没说半句话。
“亲家也是爱惜你们小辈。源儿你东西可都备妥了，千万别失了礼数。”
“备妥了，还让姜嬷嬷过目了一遍。”姜嬷嬷原本就是老太君身边的得力老人，办事相当细致。
“那就不会有问题了，她啊办起事情来最是让人放心。” 老太君微微转身示意身后的姚嬷嬷将东西拿上来。
“年里太忙也没来得及备细致的东西，这些就当是我给亲家的礼。你们一起带去吧。”
“祖母不用这么贵重。”那一托盘的东西可都是金贵的。何谨随便一瞥就看到了好几样贵重的东西。有年份长的野山参，有顶级的血燕，还有两套精细的头面，一把雕刻精美的长命锁。这还只是面上的，底下被遮着的还有不少。
“又不是给你用的，我是叫你代为送送而已。”老太君假装生气了。何谨自然之道老太君的意思。可那些东西到底是太贵重了。
“拿着吧，老太君给的你就拿着吧，再推辞，她老人家会不高兴的。”楼清源看出了妻子的心思。便小声的对她说了句。
既然丈夫都这么说了，何谨自然也不好在继续推辞下去。将东西交给身后的丫鬟拿着，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楼清源见时辰确实也不早了，马车等装备早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也不好再耽误下去。
“此去一别要个把月才能回来呢，祖母好好保重。”
“去吧，时辰不早了，早点出发。路上小心，到了就遣人送个信回来。”
“一定，祖母我们还得去父亲那里拜别。”
“快去吧，别误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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