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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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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几分心思的。

沈长安一上岸,阿莲赶紧地弯腰替她将脚底水渍抹干,换上新鞋。待沈长安行至苏易跟前,却看苏易眼睛出神地望着她脚下,遂歪着头,有趣打量了会,才道:“什么风儿,竟把世子爷吹来我这陋室。”

郑苏易这才想起正事儿,道:“皇上差人赐了一盒磁州窑的棋子给你,命你…好好学棋。”

“这般啊,那,麻烦世子给我请个棋艺好的先生,棋谱我自己可看不来。”

听见这番话,郑苏易松了口气,他一直害怕沈长安揪着圣上的吩咐不放,非要他亲自教棋,那就真是一桩麻烦事情,如今听她这般说,赶紧地应下。又想起宫里祁公公的话,才道:“下个月初皇后生辰,你准备好那日的穿戴,到时一并进宫去。”

“那,礼物……”

“我会命管家准备好,你无需担心。”

沈长安点头:“那最好不过。”说完,见郑苏易还站在远处,又道:“世子还有事?”

郑苏易一愣,随即转身,再没说一句话,就这么消失于沈长安的视线。

这一幕,沈长安是舒心了,可急坏了阿莲,跺着脚直囔:“小姐怎就这么不开窍啊,世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还急着赶人呢!”

沈长安缓步走向阁楼,完全不理会身后焦急的阿莲,只问了一句:“洛阳的信,可送去了。”

“刚打算交给张三哥,恰巧碰见姑爷前来,一时忙着招呼姑爷,信还没送过去。”说完,看沈长安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小姐莫急,快马加鞭的话,明儿傍晚前六少爷就能看到信的。”

沈长安却是转身说道:“信,还是别送了,你撕了去吧,等会空了,去库房点算下我的嫁妆。”

这回换阿莲一头雾水:“点算您的嫁妆做什么,您的嫁妆一直是王叔打理,并没有交与王府的管家,肯定少不了的。”

沈长安却是瞪了眼阿莲:“就你话多,等会把王叔叫过来见我。”说罢,径直往阁楼走去。

阿莲挠了挠头,连声应下,又觉有些不对,半晌才反应过来,囔着:“小姐莫转移话题,我们刚明明是在说姑爷呢……”

可惜,阿莲的声音即便再大,沈长安却是听不见了,她早转进了阁楼,走回自己房间去享受午后慵懒的休憩时光了。若说沈长安之前还有被休弃的担忧,如今却很是安心,有了皇上那句话,她应该能安然地待在南平王府,她不过只是想回家,她想,阿娘也想……



贪吃妇人不做家,贪吃懒做笑呵呵。

堂前有地不肯扫,桌上灰尘用手拖。

客人来了慢腾腾,端出半碗灰尘半碗茶。

日里东家走西家,夜里点灯纺棉纱。

三年纺个鹅卵苎,四年纺个菜头纱。

菜头纱啊菜头纱,老鼠拖去当尾巴。

街头熟悉的歌谣传入马车,沈长安嘴角微扬,她还记得,十年前的城西永巷嫁进新妇,贪吃又懒做,邻里时常笑话,也不知谁顺口编了歌谣,竟然一唱十年。

马车穿过永巷,行至街尾便渐渐停了下来。都说近乡情怯,在阿莲的几番催促下,沈长安终是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掀开车帘,映入眼里的,还是十年前的红漆木门,由于脱色,已是斑驳几块,显得很是老旧。

“小姐,还要进去么?”看沈长安站在这户人家门口许久,却没有动作,阿莲不由出声问道。

沈长安长舒口气,摇了摇头:“还是回去吧,许是我记错了,这儿没有我的亲戚。”

阿莲点头,带着些嫌弃,说道:“我就说嘛,小姐的亲戚岂能住在这又旧又破的穷地方。今儿没找到便算了,改明儿让世子替小姐寻亲戚吧。”

才要转身,眼前的红漆木门突地被拉开,就这么没有预警地,当年的两居室小宅院就这么敞开在沈长安眼睛,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

“世子妃?”

不大确定的询问声,才是让沈长安注意到从里头走出的男子,周天龙,曾有过几面之缘。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周天龙一脸诧异地看着沈长安。

还不等沈长安回答,里头却是走出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一下一下摸索着前行。

“阿龙,来朋友了么?快请进来坐坐啊。”

直到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旁,沈长安才终于理清楚,她曾经住了七年的院子,如今却是周家在住着,她从不知道,朝堂里最年轻的京畿右卫军校尉,却出身如此贫寒。

周天龙替沈长安斟了茶,才道:“世子妃今日前来,有事?”

沈长安抿了口茶,不是南平王府里上等的碧螺春,只是一般家里喝的苦茶,还带着点涩味,回味略甘,沈长安记得这味道,当年阿娘喝的就是这种茶,遂不自觉地多喝了几口。殊不知她这一举动,看在周天龙眼中,多了几分暖色。

“本想寻人,可是离开太久,已经记不得方位了,却不想走到了周大人家里。”沈长安带着歉意说道。

“那倒是巧得很,世子妃在京中还有亲人?”

沈长安点头:“是有户亲戚的,不过我很小就去了洛阳,这里的亲戚多半认不得了,是远亲,十多年来都不曾通信,不识也罢。”

“阿龙,怎么不请客人吃东西。”老太太的声音再次传来,周天龙赶忙扶上去,看着奶奶怀里的东西,低声说着:“且收回去,是贵客,看不上这些哩。”

沈长安亦瞧见了,是长安最地道的馍馍,她在洛阳呆久了,确实不太吃这些粗糙的面食,却几步上前,端过老人家手中的盘子,道:“还是奶奶知我心意,我从小便爱吃这个,自从离了长安城,许久不曾吃过,想念的紧。只是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可不可以带走一个?”

老人家听了高兴,赶紧往她怀里推,“都带去,都带去,家里还有哩。”

长安只拿了一个,道:“吃多了不消食,一个就够了。”又对周天龙道:“打搅了,谢谢你和奶奶的招待,我家仆还在外头等着,便不久留。”

直到沈长安离去,老人家还有些念念不舍,抓着孙儿说着:“可是人家姑娘看上你了,你也年纪不小,赶紧成家咯,奶奶才安心哩。”

周天龙摇头叹息:“人家已经嫁人了,奶奶莫想了。”



从永巷出来,沈长安手里捧着周奶奶送的白馍,却想着刚刚的宅院,屋子还是两间,院子里的那口水井还在,周围却是干干的,应该是少有人在那儿洗衣服,不像以前,每回经过水井旁,总是会沾湿了鞋底。榕树下还添了个石桌,比以前更方便乘凉了……

正想的出神,却不知马儿为何惊呼,一个颠簸后,手中的白馍就这么飞了出去,滚在地上……

外头传来阵阵尖叫,马车也在此时停了下来。沈长安掀开帘子,本想看看馍滚倒哪儿去了,却意外看见了惊喜的一幕:

一只棕色的藏獒正追赶着浅灰长褂的男子,男子腿长,好像还有些功夫底子,奈何面对身后畜生的步步紧逼,也显得很是狼狈,而周围一圈围观的,却没人敢上前,都怕自己不小心就成了那庞然大狗的点心。

巧得很,追人的狗,沈长安认得;被追的人,沈长安也认得。下了马车,便见阿莲小跑着回来,还递上一片绿叶,此时阿莲眼里,也都是欣喜。

普通的几个调,经由沈长安吹出,本在热闹的长街里很不突出,却惊奇的,藏獒停了步子,转了个个儿,倒是望着反方向狂奔,让原本站在它身后看热闹的人们惊吓四散,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短短的十来米,沈长安却感觉过了许久,直到藏獒扑进蹲下的沈长安的怀抱里,直到沈长安圈了双手将藏獒的脖子抱住,她才终于笑了,揉着藏獒棕色浓密的毛发,笑了。

“阿蛮,你怎么来了,庭泽呢?”将脸凑过去,逗弄了藏獒好一会儿,沈长安才问道。

回答她的是两声呜呜声,她却好似听明白了一样,继续道:“谁带你出来的?”

还没聊上一会儿,便是熟悉的声音传来,沈长安抬头望去,柳翩翩正紧张地跑近柳丰,询问着他的情况,神色很是担忧,而她身后缓步走来的,是郑苏易。

“我不过是让苏易陪着去买了盒红豆酥,怎么就出事了,刚刚吓死我了,赶紧跑来,红豆酥也散了一地。”声音轻柔,似能掐出水来,沈长安都觉得这般婉转动人的声音直让人喜欢,当年,便是这个声音,讨得阿娘最深的信任。

“没事的。”安抚了自家妹子,柳丰几步走向沈长安,皱眉道:“你的狗?也不关好了,到处瞎跑乱咬人,身为主人可是有责任的。”

看见柳丰,怀里的藏獒有些不大安稳,两只眼睛凶恶地瞪着柳丰,却再没有追过去撕咬。

“阿蛮从不随便咬人。”沈长安说着,又安抚了怀里藏獒:“阿蛮,咱不生气了。”

听了这话,柳丰更是不高兴:“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惹了它?呵,我跟个畜生计较什么!”

沈长安笑了:“我怎知你和畜生计较什么。”而后对着藏獒道:“是么,阿蛮,人家与畜生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

“你……”

人群传来窃窃笑声,柳丰本还要发火,却被身后柳翩翩拉住,“算了,哥,既然没事便回去吧。”

真是好脾气,沈长安冷笑,却没有言语,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她知道郑苏易正看着她,虽然私会情人心虚的不是她,可她懒得抬眼,这种事情最麻烦了,她素来讨厌麻烦。

“苏易,我带翩翩先回家,她可能被那畜生吓着了,你妻子你自己处理。”

柳丰说完,身边的柳翩翩明显一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沈长安,额间长发遮了半边脸,看不清具体样貌,可柳翩翩就着觉着那样的沈长安很好看,眉眼疏离,双眸宁静,唇角浅浅,不喜不怒。

带着些许忧虑,柳翩翩看了眼郑苏易,可身边男子却没有将视线投向她,而是微微皱着眉,看着那样的沈长安。

被柳丰带走时,柳翩翩抿着唇,第一次,她是那么的恨,恨沈长安的幸运,她现今的一切,原本该是她的,世子妃的头衔,和郑苏易的注视……

☆、第10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明日陪我一同去给柳丰道歉,既是你的狗,便不该随意放出来伤人。”待人群都散去了,郑苏易才是走近几步,对着沈长安说道。

沈长安却没有搭理他,抱着阿蛮,推进马车,直到她自个儿上了马车,都未曾看郑苏易一眼,已视郑苏易如无物。

待王家家仆找到阿蛮时,正巧看见了马车上的沈长安,赶忙上前。

“还好是遇着了表小姐,否则便要惹出大事了。”为首的是王庭泽的贴身侍从蒋良。王家男子但凡年满六岁,家里便会挑两名优秀的同龄少年与他,一位骨骼惊奇做贴身侍从,一位秀气聪颖做书童,沈长安自小和王庭泽厮混一起,与他身边的人很是熟悉。

“怎么回事?”沈长安问道。

“回表小姐,我们才入城,便遇到一男子非要将阿蛮买了去,还与身边家仆调笑说是从没吃过这般大狗之肉,肯定美味,我们不肯,他却不依不饶,最后起了冲突。”

听罢,沈长安训斥道:“好大胆子,可是忘了王家家训,竟敢当街与人起冲突。”

蒋良赶紧地解释着:“我们岂敢,临出门前,七少爷也反复叮嘱过的,除了,除了可以狠狠揍一顿郑家少爷,其余一律不准随便动手。”说完谨慎看了眼沈长安,见她神色如常,才敢继续往下说,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铁青了脸的男子。“是那男子先动手,伤了孟广,我们才纠缠的。”

看见蒋良身边的孟广脸上几处淤青,沈长安才点头,“你们可在客栈安顿好了,待会我命阿莲送些伤药膏过去。”

“不敢劳烦表小姐,此次奉命来长安,只是要将阿蛮送给表小姐,既然如今阿蛮已经遇着了表小姐,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了。”

沈长安点头,也不多留,她是知道王家规矩的,若是私自出来,回府后还得领罚的,可又想了想,还是问出:“庭泽……”

“七少爷本是执意要来长安的,六少爷不准,逼得没法了,七少爷才,才带着阿蛮走了阿蛮进出的那条道儿……可惜,才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又被六少爷逮了回去,六少爷说……说……”几番吞吐,终是不敢成言,便是停了下来。

“六表哥,说了什么?”沈长安双手捏紧,忐忑问出。

蒋良此时只恨自己嘴巴笨拙,要是换了书童孟奇,肯定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绝不会漏嘴,可如今,表小姐既然问了,蒋良又是老实人,只得老实交代:“六少爷说表小姐既嫁了人,已是姓郑了,生死都是南平王府的事情,再不与王家有干系,叫七少爷莫要再惦记表小姐。”

一句话,沈长安只觉胸口堵得慌,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睛涩涩有些发疼,愣在当场没有言语。

蒋良怕表小姐生气,赶忙道:“七少爷是不认同六少爷的,后来实在是因老太爷病下了,七少爷才不得不留在洛阳,又怕表小姐没有阿蛮相伴,无趣了,便先使了我们前来。”

沈长安扯出一抹微笑,冲着蒋良一行人道:“出嫁从夫,表哥没有说错,这是女子本该有的德行。阿蛮我带回王府了,你们便回洛阳去吧,耽搁太久,指不定要挨多少板子呢。”

说完转身入了马车,直到帘子将沈长安与外头一切隔绝,她才闭着眼靠着马车内壁,右手紧握腰间的香囊,感受着车轮的滚动,带来些许震动,才有一颗泪水至沈长安眼角滑落。她知,她不能留在洛阳,天下之大,除去洛阳,她便只能回长安,再没有其他地方是她的家,她也知,若是回了长安,进了南平王府,洛阳便只是十年一梦,梦醒,便一切成空。王家绝不会步沈家后尘……

感觉到主人的悲伤,阿蛮低声呜咽,整个身子凑近长安,倚靠在她腿边,静静不再动作。长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阿蛮,带着些凄冷,自言自语笑说着:“还好信没有送出。”

马车渐渐驶出长街,郑苏易却一直站在原地,脑海里回荡的是沈长安进入马车前嘴角的那一抹微笑,虽是含着笑,可郑苏易却能感觉她心底的那一抹凄冷,就如当年他的母亲嫁入南平王府那日一般,他也曾那样笑过,看着一身红衣喜服的母亲,他只能微笑,却觉着他被世界遗弃了……



回到王府,沈长安站立在门前威严的石狮子旁,看着巍峨的朱红大门,与门上南平王府的匾额,或是自言自语,又或是对着身旁的阿莲与阿蛮道:“今后,我们只有这个家了。”

“哟,怎么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了?”郑玲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而后踏着小碎步走近沈长安,有些幸灾乐祸道:“大哥随着你胡闹,不过是懒得与你纠缠罢了,如今父亲回来,看你如何交代。”

沈长安听罢很是平静,只静静回视郑玲:“你好似很不喜欢我,为什么?”

没想到沈长安问得这么直接,郑玲一愣,转念一想,沈长安也没有得罪过她,可她真的很不喜欢沈长安,明明大哥和翩翩姐郎才女貌,沈长安却突然窜出来,害了大哥也害了翩翩姐,自然不能原谅,遂高傲地扭着脖子道:“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沈长安浅浅一笑,点头,“很好,请一直讨厌吧,因为,我也不喜欢你。”说罢,迈步进了南平王府,留下一脸错愕且愤然的郑玲。

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阿莲的念叨:“小姐刚刚怎能这么说话,您不知道小郡主可是南平王爷的心头肉啊,小世子去世后,南平王只有这么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是咱们姑爷都比不得的,得罪了她,日后可麻烦着呢。”

沈长安一路静静听着,却一言不发,只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她耳边回荡着这句话,心中却明白,她是在嫉妒!沈长安对着任何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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