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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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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贺忠阵亡,这个消息对沈长安而言很是不好,张贺忠是郑苏易的左膀右臂,他出了事情,那郑苏易……她现在也弄不明白,郑苏易到底是什么打算,帮李恒发动兵变,却又真心帮李诚抵御叛军?

“怎么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该饿得慌了。”九娘说完,转头看沈长安碗里的米饭一粒未动。

沈长安回过神,才慢慢送了饭菜入嘴,人却有些慌神。

九娘早早吃完饭,却在一旁等着沈长安,沈长安这一顿饭吃得久,将近半个时辰,九娘也没有催促,只是撑着头看着沈长安,也呆呆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接近尾声了,下个星期就会完结,额感谢大家一直陪着长安,鞠躬!

☆、第77章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自那日后,九娘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每日有一半时间会在她的屋里,说是陪伴,沈长安却觉得和监视差不多,做什么都不自在了,而唯一的好处,是她能带来不少外头的消息。

那一仗打得惨烈,双方损失都很惨重,郑苏易麾下死伤了不少得力猛将,李恒也没有讨得到好。每回听着九娘诉说战场传回来的消息,沈长安都很为郑苏易担心,而九娘眉眼也都是忧愁,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李恒。

那日,胡齐的死讯传来,沈长安便一直觉着不安,果真,夜间急重的敲门声惊扰了房子里所有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长安穿上外衣,房门便被推开。这些人里有一两个眼熟的,但沈长安也叫不出他们名字,只拧着眉,神色凝重。

“不好意思,打搅夫人了,我们殿下有请夫人走一趟。”领头的人陪着笑脸说话。

沈长安还没接话,九娘已是赶了过来,她和这些人颇为熟稔,只道:“也曾是在宫里头当过差的,怎做事这么不牢靠,好在夫人披上了外衣,否则剜了你们眼珠子都不为过。行了,你们在外头等着吧,我给夫人准备一件大罩,马上就来。”

这些人直闯沈长安房间,无非是不满郑苏易,哪里还会善待仇敌的夫人,可九娘不同,总归是殿下的女人,遂乖乖出去等着了。

九娘进屋捡了些换洗衣服,动作很是麻利,而后道:“夫人莫担心,我陪着夫人一道前去。”



不知道李恒打什么主意,但和九娘在同一辆马车上,至少这个夜里是安全的,若是要伤他,九娘没必要跟出来。

“夜里没睡好,靠着马车躺一会吧。”

九娘这般说着,沈长安只是摇摇头,她哪里敢睡,此时必须清醒着,得明白自己要被送去哪里。可惜,外头一片漆黑,根本辨不清方向。

九娘见沈长安固执,便也不再劝说,自己依靠着闭了眼,休息。

沈长安下车时,天已微亮,四周虽还是灰蒙蒙的,除了虫鸟的声音,便剩下一片寂静。沈长安环顾四周,不远处一片荒芜的树林,而她的眼前,只是一间简陋的山间小屋。



起初沈长安有些迷惑,直到听见营队的号角声时,才恍然。声音听得还算清楚,想必这里离营地很近,只是不知道附近的营地是李恒,还是郑苏易。

几次三番试图走出小屋,都无果,小小一间屋子,却费了上百号人守着,看来她这颗棋子很有用处。

“山里早晚风很大,你每日在窗口一待就是许久,容易着凉。”

九娘替沈长安盖了一件外罩,在她一旁站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一望无际的枯树,什么也没有。

“可听得见哀嚎声?你猜,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战士,家中可有妻儿?那些望穿秋水盼夫归的女人,若知道丈夫再也回不去了,会是怎样的凄凉?嗷嗷待哺的孩子失了父亲的庇佑,一生又该怎样的凄苦?还有家中年事已高的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号角声九娘隐隐能听见,其他声音便不太真切,可听着沈长安的话,九娘亦有些哀戚,叹息一声,道:“战场上的死亡固然可怕,可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死亡就发生在眼前却让人无能为力,譬如饥荒。小时候第一次真正接触死亡是阿爹的离世,那时候阿娘已经瘦的不行了,紧紧抱着我和弟妹,哭得很可怜,我暗暗发誓,不能让阿娘也因为饥饿离开我们,为了讨粮食,我一个人跑出家,便再也回不去了。这些年,我常想也许我没有回去也是好事,虽然被拐卖后经历了许多悲戚,可至少不用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开自己……”

九娘仰头看着天空,许是在祭奠逝去的亲人。

两人静默了许久,九娘而后回望沈长安,道:“世间没有人不经历生死,无论穷苦或是福贵,无论卑贱或是尊崇,但看自己如何面对。”

沈长安一愣,而后浅浅笑开,道:“我也曾亲眼看着阿娘离去,是啊,这世间没有人不经历生死。九娘,不知为何,总觉着你似曾相识,又或许只是你和我有些相似罢了。”

“不管曾经是否相识,而今同一屋檐下,便是有缘了。”

沈长安点头,转向九娘,双眼定定地看着九娘,浅浅说着:“是有缘,只我们同一屋檐下,不知,我的杏花簪子哪儿去了。”

九娘一愣,而后低了头,沉默地转身离开了屋子。



见到李恒是四日后,他进屋时一身白色长袍。

沈长安记得那是他最不喜欢的颜色,以前他的衣袍全是深色,如今换了一种色调,却很是好看。

他拎着两壶酒,直接坐在了沈长安身边。随手将木塞拔去后,递了一壶给沈长安,自己则仰脖子灌了几口酒。

沈长安将酒壶推开许远,此时的她不适合喝酒,闻着酒味也不太喜欢。

“我记得殿下说过,这颜色只长安城里那些无用的白面书生才喜欢。”

李恒放下酒壶,看了眼沈长安道:“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失去了多少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殿下若是想借酒浇愁,祭奠亡故的将士,好似来错了地方。”

“怎会来错地方?刽子手是郑苏易,用他的妻子祭奠死去的兄弟,最好不过。”

李恒这话带着些阴冷的语气,让沈长安觉得寒凉,她只是抿嘴笑了笑,道:“战场上才分敌我,真正的勇士战场上奋勇杀敌,却最不屑战后伤□□儿,因为他们自己也有妻儿。”

“呵,莫用话语激我,我可不是勇士,看历代帝王,哪个不是一身沾满鲜血。不过我也不会杀你,理由却是……”李恒看着沈长安,缓缓说着:“我舍不得。”

一个小木盒自李恒手中递出,放置在了沈长安面前,里头装着的正是丢失好些日子的杏花簪子。

“今日的酒不是为我,是为你,你男人放弃了你和孩子,或许,你该喝一口。”

沈长安看着盒中的木头簪子,不做声。九娘与她一起这么久,细心的九娘怕是早就看出这支簪子的不同,而取走簪子的用意,大家都是明了。

“怎么,不好奇我拿这簪子做了什么?还是,不敢问?”

沈长安冷冷说着:“殿下不问自取,是为盗,我无话与盗匪说。”

说完,沈长安转身,显然不想与李恒再说话。见她这番动作,李恒却是哈哈大笑:“果真是胆怯了,可惜,我偏要说与你听。”

“这支木簪子我派人送去了郑苏易军营,给了他三天时间考虑,用平凉城来换你们母子平安,可惜,才过一天,他却突然偷袭了我军,给我一个措手不及,让我失了定西城。”

见沈长安不言语,李恒继续道:“我以为他很在乎你,即便不肯拿城池来换,也会想办法拖延救你,我自以为聪明,先搅乱他的心绪,定能偷袭取胜,却不想比他慢了一步,终归到底我没有算中他的狠心。你说说看,明知道你在我手中,他竟不顾你的性命,你在他心中,比不过一座城池。”

李恒紧紧盯着沈长安,不放过她脸色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可过了好一会,沈长安仍是没有说话,很是平静,好似没有听见李恒的话语一般。

却有些挫败,李恒低了眉眼,声音暗沉了许多,说道:“你竟这般安静,一点也不像你的性子,当初那个爱憎分明的沈长安当真是不见了!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

屋外疾驰的马蹄声传来,接着是焦急的声音:“殿下,郑苏易率军攻打清和关,章参将趁殿下不在,想投诚郑苏易,正与袁将军僵持着,如今清和关外有强敌,内有动乱,殿下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怕是很难守得住啊。”

李恒脸色大变,经过定西城一役,郑苏易损失也不少,两军都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他竟还有精力继续攻城?这是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啊!

李恒看了眼沈长安:“他还真是想让你死!我倒要看看,将你绑在清和关的城墙上,他郑苏易敢不敢攻进关来!”

“将郑夫人送去清和关,我先赶过去,半个时辰后,我定要在清和关见到郑夫人!”李恒交代了送来急报的士兵后,自己一跃上马,飞奔而去。



沈长安没有反抗的余地,被请上了马车,山间的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马车行驶得很快,颠得沈长安很是难受。强忍下胃中的翻腾,沈长安死咬住嘴唇,苍白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

李恒的每一句话沈长安都听得明白,李恒要的是平凉城,夺了平凉,甘肃便再无城池屏障,不日叛军便可长驱直入长安城,郑苏易即便用兵如神,到时也很难抵挡了。他不肯交城是意料之中,而她乍听之后却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如今她要去的是清和关——定西城和兰州城之间最后的一道关口。失了清和关,兰州危矣,是以李恒定会全力守关,这一仗很难打,而这一次,她也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在江山和她之间,李恒也是毫不犹豫选择江山的。

沈长安轻柔地抚摸着已隆起的小腹,苦涩笑着:“孩子,这一回,阿娘要带着你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周末出去外面玩了,周一回来后,又各种逛天猫淘宝,准备双十一败家,折腾到现在更新,实在对不住大家!

另外通告下:明天《长安》要完结了!

☆、第78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马车行驶山间,沈长安闭目,本只是想静心,却不知是不是前几日太过忧心,夜里没有真正入睡,而今在颠簸的马车上,竟就这般进入了半昏睡的状态。

脑海里总一幕幕浮现出她被麻绳绑缚,悬挂于清和关城门口的画面,郑苏易就在城墙之下,他冷着脸看着她,她亦抿着唇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想继续梦见郑苏易下一步的动作,却被马车突然其来的停住而惊醒。透过小窗口,沈长安才知半道突遇了一群黑衣人,外头兵戎相见,打斗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马车内。

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欣喜,那种深陷绝望,本觉得再无期冀已做好了最坏打算时,却惊现曙光的感觉,让沈长安有一瞬喘不上气来。

沈长安捏紧长裙,祈祷这一回可以脱困,然而停下的马车突然狂奔起来,她还能听见外头马车夫不停挥鞭驱马的声音,马车癫狂地从混战着的两群人的包围圈冲出,往不知名的树林里闯去。

不想越走越远,挨近黑衣人才有一线生机,沈长安趁九娘不备,欲跳出马车,却发现马车门被扣死,从里头无法打开。

“你出不去的,车门从外头拴住了,至于马车的窗口,除非是三五岁孩童身子小,才能钻出。”

九娘的声音淡淡传来,难怪她一直气定神闲,原来是笃定她逃离不开。

“你就不怕最终不敌那群黑衣人?此时出来拦路的,可不会是山。”

九娘回道:“这里自然不会有山贼出没,整个山头殿下曾派人清理过,藏不了人。”

沈长安咬着唇,妥协道:“都是为人母亲的,我也不过求一线生机,你今日若放我一条生路,日后我必然回你一份人情,我与郑苏易永远欠你一次。”

“你有机会欠我的,放心。”



马车急速行驶,沈长安胃中翻腾,一时忍不住呕吐不止,九娘担忧地拍抚着沈长安背部,安慰着:“在坚持会儿,就快到了。”

然而看着这样的沈长安,九娘也有些受影响,渐渐也觉得身体不适,却只是抿唇强忍着。

许是将几天的吃食全部吐出,背靠着马车壁,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不至于瘫软倒下。而此时面色苍白,还不忘留意刚刚九娘的话语。

趴在窗口往外探看,却是惊呆,直呼:“你们这是什么!前面是悬崖啊!”

本就苍白的脸如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倾身上前揪住九娘的衣领,沈长安大喊:“你们疯了!这是要一起死?你不为自己想也该顾及腹中孩儿,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间,没有见过父母!”

见九娘没有反应,沈长安一丝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爬着到了马车门,使劲敲打着木门:“停车,停下来!李恒交代只是带我去清和关的!快停下!没有我郑苏易不可能退兵!”

马车仍在行驶,沈长安心提到嗓子眼,正想着如何脱困,马车才渐渐减速,最终停下。

当马车平静下来,沈长安才放任自己躺在马车上,一场虚惊后,她满头是汗,已是虚脱得再没有力气。

马车里只有沈长安一个人喘息的声音,她耳尖,听见外边有解开门扣的声音,一咬牙,竟似豹子一般弹起,用力推开马车门就要往车外跳下。

“夫人小心!”沈长安的一系列动作,最终被马车夫拦住护着,最终将她平安扶至地面。

沈长安这才清楚看清她此时所处的环境,前边是一处怪石嶙峋的悬崖,马车停在悬崖边十步之外,稳稳停住。

马车夫沈长安认得,就是之前给李恒捎来急报的人,她咬住唇,大喘着气道:“我好像记得你的主子是要求你带我去清和关,而不是来这里!若我有被伤到一丝一毫,你担负不起!”

马车夫跪地,回道:“主子只让小的带夫人来这里,主子的确是交代过不能伤到夫人,让夫人受了惊吓,小的任凭处置!”

沈长安一愣,李恒吩咐他的时候,她一直在一旁,听得很清楚是去清和关,李恒要用她牵制郑苏易的,不曾听见另有交代啊。

还不等沈长安思索清楚,九娘缓缓走下马,道:“让你受惊吓是我的主意,与他无关。”

沈长安看着九娘,拧眉:“你什么意思?你……恨我?”

九娘却是温和地笑了笑,而后蹲在沈长安跟前:“长宁从来不会记恨长安。”

一句话,让沈长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九娘,抬起右手,食指指向着她,却忍不住颤颤发抖。

“一别十二年,再见竟互不相识。”

“长……宁……”细看会发现,眉眼依稀有些春兰姨的影子。但因为之前的沈燕事件,沈长安很是小心,即便看见相同荷包,即便听见许久不曾听到过的名字,可沈长安仍有些犹疑。

“你不信我?可我在收到郑苏易千方百计送来的信笺时,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你是长安。”九娘看着沈长安,说得很是认真:“你和阿姆很像。”

“阿姆”是长宁阿爹老家的方言,喊的是母亲,长宁当年很喜欢沈如,背着春兰姨,总喜欢抱着沈如的大腿,用糯糯的声音这般喊着沈如。而如今她这一声,拉回了二人许多记忆。

沈长安伸手抱住九娘,眼泪止不住淌下,阿娘死后,春兰姨和长宁便是她最记挂的人了,她们对长安来说,一直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着,如今春兰姨不在了,再见长宁,心情岂能不激动。



“时间不多,两位夫人还是长话短说。”看着一旁姐们重逢的两人,马车夫不禁出声提醒着。

马车夫的态度让沈长安有些疑惑,警惕地盯着他,沈长安捏着九娘的手也愈发用力,长宁对她而言很重要,可她如今不确定她在长宁心中可还是一如原先,毕竟,她爱上了李恒,并有了他的孩子……若九娘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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