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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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有前途！”
　　“您今天没发挥全力。”　冰室的脸色缓和，对她的态度也没先前疏远冷淡。
　　被看出来了！熏理点点头，冰室好少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打了鸡血似的火神兴致冲冲地跑下场问她还要不要和自己再比一场，熏理摇头，只说来日再战。才不过十次投篮就已经让她出汗，熏理感到体力大不如以前，不如趁闲暇时尽量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临走前火神提醒她一定要记住下次再来，熏理含笑朝他比划OK的手势。
　　熏理和一帮国中生打成一片的事被麻衣笑了好久，吐槽她是想重新拾回丢掉的青春岁月。熏理对此毫不在意，清晨六点戴上耳机、轻哼“we　are　young”的节奏去晨跑。
　　她没有打破在复健所里培养出的良好作息时间，保持充足睡眠和体能运动，简直和征十郎那堪比完美的安排表有一拼。
　　说起征十郎……
　　熏理眼神一黯，她的忌日距离他生日只相差四天，给这孩子造成的心理阴影必然难以弥补。
　　她不是做事冲动欠考虑的青少年，即使在这节骨眼上回去了也无法在日本立足，更何况她无法面对他们父子俩。
　　光是想想就感到头痛。
　　她将这份难以言喻的痛处隐藏在心底最深的潘多拉的盒子里，迟早是要打开的。　
　　彼时天色昏暗，在心旷神怡的冬日晨间绕着小区慢跑两圈后便能等到日出。　
　　锻炼完后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熏理回家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后去店铺工作，下午至晚上去学校上课。
　　只读到大学三年级的事实让她面子有些挂不住，倘若不是当初被松原骗到日本，她也不会被迫中止学业。
　　熏理斗志高昂，垂在身侧的两手握成拳，眼里多了一点几年前没有的东西。既然金井幸枝与赤司七海认为她不够资格，她将会以此为目标——借用征十郎同学的一句话，下克上！
　　人生并不是只有家庭，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的熏理大有感触。她算是“死了一次”的人，这一次新生要为自己而活。
　　进入隆冬时节，打篮球似乎成为了一种很不错的锻炼方式。熏理特地为此去运动用品店买了篮球，在家做控球训练。她本想找当年在篮球队使用的护腕，也不知收到那里去了，还是搬家时扔掉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物件，她只惋惜了几秒就立刻将护腕的事抛到脑后。
　　一周后，她允诺了火神的要求，与他打下十比十的战绩——小伙伴们错愕的神情让她难以忘怀。
　　“投篮率100％！？”
　　“是Tiger也就算了，那个大姐居然也——”
　　熏理自以为她的命中率当年在队中不算最好，作为PG（控球后卫）的她因能力发展均匀自然而然成为了队长，事实上她更擅长助攻和底线运球。
　　火神激动得脸颊绯红，“大姐，我们来three　on　three吧！”
　　“我……”
　　熏理瞄了这群平均身高超过她的壮实少年，想拒绝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以前遇到的比对手多半比自己强壮，亚洲人的身高和纯种老外一比简直残念（火神例外），所以她才义无返顾地抛弃了最中意的PF（大前锋）位置。
　　她转念又想，既然要比，也不能白白出一身的汗。熏理朝他狡黠一笑，“输了的人要请赢的人吃晚餐！”
　　同组的队员本想拍手叫好，发现对手是大胃王火神时瞬间欲哭无泪。这个玩笑开大了……
　　**
　　十二月二十日。
　　日本。
　　跑马场被一片素白覆盖，浑身纯白的马匹几乎也要融入雪景中，在场上肆意奔跑，所经之处卷起一阵强风。
　　压在帽檐底下的赤色发丝擦着脸颊，征十郎低低俯下身，有神的瞳眸紧紧凝视前方。
　　……
　　活着与死去最大的差别是意识形态。能够思考的人是活着的，然而思考正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时刻不能放松。因此他需要一些特殊的解压方式。
　　马术、篮球，它们让他体验到自由如风的畅快/感，将棋则让他不容有时间思考棋局以外的其它事——他需要短暂性的忘却。
　　征十郎拉紧缰绳，跑了几圈后示意它减慢速度。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如同旧友般拍拍它。雪丸也亲昵地用鼻尖蹭蹭他的肩膀。动物常常比人类更富有感情。
　　马术成为了他冬季唯一的户外运动。即使是生日，征十郎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因此他回绝了帝光的好友们想为自己开Party的意愿。更何况他从没带外人来过自家大宅。
　　他只想一人安静度过十四岁的第一天。
　　征十郎一路走回温暖的住宅内，志川管家说他不在时快递送来了几个包裹，已放在书房内。
　　书房成为了他的第二间卧室，事实上除了父母，他们每人有资格踏足他的卧室。
　　他兴趣缺缺地点头，想必又是一些与自己家族有来往、年龄同他相仿的富家子弟送来的生日礼物，通常他会直接扔到储藏室。
　　征十郎在一堆堆成小山状的包装精致的礼物中找到「迹部」、「日吉」等姓氏，他挑挑拣拣将他们送来的留下了（通常这些礼物都有些价值）。至于金井的礼物，他承认自己在好奇心驱使下拆开了包装。
　　新款Hugo　Boss的西装三件套确实符合金井的风格，征十郎眉头紧皱，强忍住将它扔掉的冲/动。熏理曾告诉他不要过度追崇奢侈品，更不能铺张浪费。于是他决定将它压箱底。
　　众多礼物之中引起他注意的还有一份匿名邮包，上面没写收信人名字，发件地址居然是普通邮局。
　　征十郎思考半晌，将它是“诈骗信件/恐吓包裹”的可能性排除，不紧不慢地拆起外包装。
　　拆完百科全书的包装后还有一层塑料外壳，然后是纸壳、礼物盒、又是礼物盒……
　　拆到最后一层时他竟稍稍松了口气，心跳有些加快。指尖摩挲着盒子的边缘，这个小动作出卖了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护腕？
　　他不明所以地盯着崭新的礼物盒里一双有些年份的旧护腕，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黑色普通款。虽然征十郎没有护腕，但他也从未想过戴它打比赛。
　　嵌着护腕的盒底还有一张对折简短的字条，征十郎神使鬼差地打开它，轻念出声，“它曾属于世上最爱你的那个人，现在是你的了——保管好。”
　　准备礼物的主人写得一手歪歪扭扭的日文字，他从未见过这人的字迹。然而对方的留言让他蓦地一惊，再次触及护腕的目光中多了些负责的情绪。
　　最爱他的人自然是熏理。她也曾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这护腕必然属于她。征十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愕然，他居然没有怀疑送件人的身份，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何会轻信纸条上的留言。
　　经过多年保存的护腕软塌塌的，早已过了效用期。本是征十郎看不上眼的东西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仿佛透过护腕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看到了回忆。
　　见证熏理与篮球的羁绊的纪念物如今传承到征十郎手中，它将再次见证他创造的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　　熏理加油吧，变强是需要时间积累的=A=　
　　另外，赤队打比赛好像是不戴护腕的，特此向原着党注明。
　　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留言，我的存稿还剩下一章，加上十月初到十月中旬每周都有期中考，之后要开始准备论文，大一对我来说很重要（均分高才能早选课Orz）所以更新会变慢。但一周会尽量保证2~3章的更新。谢谢支持，希望你们能耐心等待QUQ
　　

　　☆、第五十六章

　　熏理和她的北美小伙伴们玩熟后，为了拉近距离让他们直呼其名。每当与别队打3on3时场上此起彼伏的“Vanessa”呼声曝光率极高。　
　　之后她更是有幸结识传说中冰室和火神的师父艾利克斯？加西亚，熏理是对这位比自己年轻却曾经横扫WNBA赛场的金发御姐略有耳闻，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惋惜，如果不是世事难料，说不定她也可能放下学业走上同样的道。　
　　神奇的是熏理竟对百合控又是隐藏接吻狂的艾利克斯有免疫体，火神起初还担心她会被自己的奇葩师父吓跑，看来他的忧心是多余了。
　　熏理倒很想看看艾利克斯是否真如传闻中吊炸天，但她除了指导提点两位弟子外从不上场。
　　……
　　纽约曼哈顿区，二月十四日。
　　熏理一手抱着塞得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另一手绕着围巾，用脖子夹着手机和急忙打电话来汇报的火神通话。
　　“欸，开什么玩笑？有人来砸场子？”她在心里摇摇头，猜测是谁这么不自量力。
　　“是个很嚣张的小鬼！用日文挑衅，还说什么要用网球拍投篮！”
　　“……太乱来了！”熏理咂咂嘴，不由地加快脚步。穿过下一个路口就到街头篮球场了。
　　走到篮球场边看到的景象让她着实吓了一跳。个头矮小的东方少年握着网球拍，瞄准篮筐轻松将网球射/入框中，挥拍动作流畅老练。
　　「原来网球还能这样玩！」这是熏理的第一感想。她回头一定要告诉麻衣这新鲜的玩法。
　　“Madamadadane。”　——还差得远呢。这明显是句日文。
　　少年压低了帽檐，墨绿的刘海擦过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面部表情。
　　火神他们几个都愣在原地，木讷地盯着落入框中的网球不做声。想必是气疯了还没反应过来。
　　熏理耸耸肩，这看似来头不小的少年挑衅成功了，但只希望火神和麦克那帮冲动派管好他们的拳头。
　　她将牛皮袋搁在墙角处，走向少年，伸手狠狠拍了下他的帽子。
　　“小鬼，没人教过你网球拍的正确使用方法吗？”
　　对方几乎是下一秒就避开了她邪恶的魔爪，脸带不屑地轻哼，“我不是小鬼。而且，还轮不到你说教。”
　　此言一出，她莫名地觉得这少年和小侄子景吾的傲娇程度有一拼（其实他们早就交过手了=v=）。熏理也看清了他的容貌，一双有神的琥珀□□眼微微上挑，从中透着难以动摇的固执。
　　“嘛，就算我对网球不了解……篮球可不是这么玩的啊。”
　　“去它的网球，篮球才是真汉子玩的！”火神充当背景音，指着少年大嚷，“有本事比一场！”
　　少年极其鄙视地撇过头，仿佛对篮球充满轻视。
　　熏理有些火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呐，篮球可是承载了许多青少年梦想的运动。彼此信任的同伴在场上为同一个目标二战，分享胜利的喜悦与满场观众的欢呼，这可是你所体会不到的。”
　　“……哼，网球的魅力你们也不懂。”
　　她愣了下，随即抬头扫视一眼面容紧绷的少年们。“你们说了什么？”
　　“欸！？”她居然胳膊往外拐！火神愤愤地瞪着她。
　　“别告诉我是你们先挑事的。”
　　少年们你推我攘，谁也不愿站出来，“那个，是、是戴文先说的！”
　　“什么啊，分明是麦克你在嘲笑那个小鬼吧？”（“都说了不是小鬼！”少年愠怒。）
　　熏理大体了解事情缘由，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言重了，恐怕是火神他们失礼在先。
　　“好吧，我向他们替你道歉。”她爽快地承认错误，“但在网球与篮球这点上我绝不让步。”
　　少年习惯性地压了压帽檐，轻声嘀咕一句。所幸他不打算再待下去，收起球拍退出球场。
　　“小……少年，你住这附近？”
　　“……”对方不想理她。
　　“喂，你叫什么？”她不罢休地追问。
　　“……不关你的事。”
　　“我叫Vanessa。”她直接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他额头青筋暴跳，背起球拍绕过了她那只碍眼的手径直往前走。“越前龙马，我的名字。”
　　越前龙马么，她好像在麻衣那儿听过这个小鬼的名字。
　　“有趣。”她望着少年走远的背影调侃道。
　　“别管他了！”火神气势十足地叉着腰，眼睛瞪得圆圆的。“话说，Vanessa你带了什么？”
　　“眼睛真尖。”
　　“不会是吃的吧！？”
　　熏理扶额，火神不愧是吃货属性。她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写甜甜圈、巧克力之类的甜食。
　　“今天是情人节。”
　　“啊，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是情人节呢。”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光棍。
　　少年们一哄而上将牛皮纸袋里的好东西抢光，最后一个走过来的冰室只拿到一盒浓度90％的黑巧。
　　火神边往嘴里塞巧克力边抱怨，“情人节送这些真没诚意……嗷！”
　　熏理温柔地赏了他一个毛栗子，龇牙咧嘴地恐吓道，“有你的份就不错了，少挑剔！这将会是你今年情人节收到的唯一一份巧克力。”
　　“呜哇，这个诅咒太过了吧！”
　　**
　　远在大洋彼岸的泥轰校园在情人节这天也免不了俗，尽管只是初中，帝光里到处洋溢着粉色泡泡与只有情侣能注意到的甜蜜气息。
　　篮球部的一年级主力军们通常在一起吃饭，就像约好了似的，陆陆续续抵达食堂，霸占了最显眼宽敞的位置。这帮群聚的发光体似乎还未察觉他们将在情人节带来多大的蝴蝶效应。
　　“喂，你们察觉到了什么嘛？”青峰一改平日大大咧咧的性格，低着头小声和同伴们咬耳朵。
　　“……桃井不在。”绿间一本正经地做出猜测。
　　“五月平时也不和我们一起吃啊！”他撇撇嘴，“我是说，从刚食堂起就感到有人在看我们。”
　　“少神经过敏了！”灰崎奇怪地瞄了他一眼。
　　几人沉默不语，只有紫原不当回事，和往常般哈皮地吃着五人份的午餐。他们没辙，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一直没发言的征十郎——
　　“赤司怎么看？”
　　他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住，幽幽抬头对上他们的视线，一脸了然。“你们看看四周。”
　　青峰用余光打量一圈，总算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等——等等，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女生？”
　　通常中午来食堂吃饭的只有闲不住的男生，女生则喜欢聚在露天或教室里吃午饭。
　　“说起来，今天收到很多额外的巧克力。”紫原含糊不清地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绿间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今天是情人节。”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青峰意外地纯良。
　　“哈哈看来我们很受欢迎嘛！谁让我们是篮球部的呢~”
　　只有征十郎不做评论，比起八卦他对手中的书更感兴趣。然而灰崎不经意提及地那句“篮球部”让他恍惚了一下，熏理的话语徒然划过脑海——
　　「打篮球不仅可以增强团队意识、强身健体长得高，最重要的是还能吸引许多漂亮女生……」
　　他弯着眉眼，浅笑的模样柔和了少年的脸庞，但仅仅两秒后他便收回笑容，嘴角绷直。
　　熏理的话总是有几分道理。征十郎虽不排斥故意接近他的女孩，却难以对她们产生好感。每每舌燥的同伴提起理想新的话题，他总会以“欣赏品味高雅的异性”敷衍过去。
　　品味高雅？很难判断它是否和熏理沾得上边……熏理的某些举动时常会让他认为她比他更要孩子气。
　　……
　　部团活动结束，连几个篮球部经理都给一军的队员们送了巧克力，征十郎以去找教练讨论事情为由巧妙避开了她们的“袭击”。
　　从篮球场出来时天色渐暗，温度骤降，征十郎却不觉得冷。他依然保持着一手那书的姿势，置身于自我世界。空荡荡的校园里只回荡着他一人的脚步声。
　　直到——
　　在从篮球场到校门口的途中他遭遇了拦截。
　　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