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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太后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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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旗帜,黑底色的方块旗帜上绘有一只张牙舞爪的红色凤鸟。双翅怒展,左爪着地,右爪抬起向前抓取,鸟喙朝天大张,似要吞噬日月,一双凤目睥睨天下,十分霸气。因凤鸟颜色鲜红似血,此旗被人称为旗,并伴随武烈太后征战四方,六国见旗望风而逃。更有当时谋士发出这样的惊叹:血凤不倒,赵国不灭。
——《武烈太后及其军事思想》
小春半倚在床上,脸色如纸般苍白。伺候她的侍女一勺一勺小心喂着巫医吩咐煎下的药汁,药汁极苦,小春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她醒来已经好几日了,行动还有些不便,若在以前,太后一定会来探望她,但这些天下来,周边能看到的不是巫医就是侍女。她心中隐隐预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嘴里苦涩的药也让她食不知味。
赵相如踏入小春独居的配殿,侍立在门口警戒的狼军士兵目不斜视行屈肘礼,待太后进殿后将手放下。
小春正低头喝药,听到门外的动静立即抬头望去,见是太后独自前来,心中一时感喟,推开身前服侍汤药的侍女,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起身欲跪。
旁边的侍女不过十三四岁,并未看到身后的太后,惊呼着拦住她道:“姑娘这是做什么,身上的伤不过才刚结痂,一动弹都要裂开了,到时候又疼又难收拾。”
小春因为卧床数月,身体极虚,一动就冷汗直冒,她哑声低低斥了句“无礼,太后在此”,照旧要下床行礼。
那侍女这才发现太后来了,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一时想起小春还在吃力地从床上爬起,只好告了罪又匆忙去扶她。小春脸色越发难看,细密的汗珠渐渐融到了一处,顺着两颊淌了下来,好不容易站起,眼前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没能恢复而瞬间发黑,摇摇欲坠,大部分力量都压在了一旁的侍女身上。等好不容易视线恢复了,她才缓缓跪下,行了大礼。
赵相如冷眼觑着二人手忙脚乱的模样,从始至终都沉默着。其实她此刻只需说句免礼,小春便可不用这么费劲,只是她却说不出口。
赵相如挥退那名小侍女,看了一会儿伏在地上勉力支撑的小春。她受伤之后便被挪来此处医治,由赵相如从狼军中调拨专人看守,既是防卫,也是软禁,所以可以肯定,小春还不知道赵奢已与她撕破脸被罢职的事。
她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你可知罪?!”
小春愕然抬头,不明所以。
“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赵相如此刻也早过了最初知道她背叛时的恼怒劲儿了,只淡淡地道:“是你与赵奢勾结害死先王后,也是你偷偷出宫将我的消息透露给赵奢,妄想将我控制在你们手中。”
小春的眸子里全是惊疑和不可置信,赵相如讥讽道:“只可惜你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赵奢因为与楼烦人私交甚密,已经被削爵赶回家中。而你……他已经供出你是同谋。”
小春呆呆跪了一会儿,神色凄惶道:“原是我对不住太后……”
“我不明白,你若是背叛我倒也罢了,可先王后是你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她是怎么得罪你了,你竟下得了狠心!”
“奴婢没有!”小春一只手紧紧按在胸口,因为费力支撑而气喘吁吁。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是赵将军给的药汁,只说兑在水里给王后服下,不过是让她的病不那么容易好,奴婢信以为真,就将药汁兑在了给王后服用的姜汤里,谁料王后喝完就薨了,她临终前对奴婢说会有后来者替她报仇,奴婢心中悔恨,去找赵奢对质,结果他竟对奴婢说,大错已铸,只能将错就错。结果第二日您就出现在王后的床上,赵奢便让奴婢同先王后一般服侍您,助您在后宫立稳脚跟。”
“你为何会与赵奢纠缠在一起?!“
小春垂下美目:“奴婢自从八岁入府,十三岁随先王后入宫,从未与男子有过交情,奢是奴婢此生第一个男子,也是唯一的。是他送了一盏铜灯给奴婢,他说,纵使不见人,见灯亦可解相思,让奴婢觉得长夜深宫也不会太过寂寥……”深宫到底埋葬了多少女子的幸福,其实她也不过是想渴求一点温存而已,以她的聪慧不难看出赵奢的利用之意,可即便如此,她仍是甘之如饴。
“你在他看来不过是枚棋子,现在事情败露,你立即把你丢弃了。“
“是奴婢太过容易被人迷惑……所以才会亲手杀掉王后,铸下大错。“
“因为已经铸下大错所以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赵相如听着这个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口中说出背叛自己的过程,心中恼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春听出赵相如口中的决绝意味,泪如雨下,伏地道:“奴婢罪孽深重,自知再无颜面服侍太后,还请太后保重玉体。奴婢愿有来世,还能再服侍太后。”说完额头着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刚刚结痂的伤痕因为蜷起的身子而重新崩裂开来,鲜血渗出,染红了单衣,小春疼得几欲昏过去,只能死命咬牙忍着,听候发落。
沉默了许久,赵相如才道:“你先在此处养着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就走,小春惊讶道:“太后,您不处死奴婢?”
赵相如脚下一顿:“死是最轻松的办法,既知罪孽深重,那便活着赎罪吧。“说完不顾身后小春痛哭失声,出了殿门。
门外狼军见太后出来,立即行礼,对里面传来女子的痛哭声丝毫没有好奇。
赵相如来之前曾想过究竟怎么处理小春,她背叛过自己,知道最多自己的秘密,该杀;可是她也曾毫无保留帮助自己,留下了一身难以愈合的伤痕,不忍杀。她可以轻易夺人性命,定人生死,杀俘、杀子不过在她轻飘飘一句话。俘虏人再多,他们于她不过是个数字,他们之间没有打过照面,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甚至不用看他们被杀的情形,只是杀与不杀,一个字或两个字而已。但这次不同,小春是与她朝夕相处,情意深重,杀与不杀字字都有万钧之重。
她犹豫了,尤其是看到小春孱弱的身体之后。她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小春。如果自己见面谈话时她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不提曾经的忠心,那么便可活;如果她向自己求饶,并将所有错误推向别人,那么就是死。
她选择了前者。赵相如不禁庆幸,其实心底里自己也并不想小春踏上这一步。
赵相如在殿门外立了良久,直到夏末的凉风拂上她的脸颊,她才回过神来。
当赵相如再次回到野台时,受到了全体狼军热烈的欢迎,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一年没见到太后了,群情激动,一个个兴奋得就差没摇着尾巴嗷嗷叫了。当赵相如被热情的狼军将士围困之时,庞澈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她身后,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眼带温柔。
庞澈一向表情甚少,训练又十分刻板严厉,军中将士都怕他。私下有个十七岁的小兵议论说太后就似慈母,庞澈好像严父。结果顿时被老兵呼了一耳刮子道:放屁!太后这么年轻貌美也是你娘能比的?!太后明明就是仙女下凡!
于是小兵迫于淫威只好擦擦眼泪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光,心中腹诽:太后儿子是跟我明明年岁相差无几,怎么不能说是慈母呢?
老兵是想纠正新兵的审美情趣,但是似乎每个人都忘了在把太后当妈,庞澈当爹这句话中,太后已经入土的正牌夫君赵惠文王的感受了。
不过庞澈严父的比喻倒是没有任何人提出疑义,全票通过了。
此刻庞澈站在那,虽然是温柔的看着赵相如,但是大部分狼军士兵平日被训出条件反射了,能从背后寒毛与地面的平行程度感受出庞澈的强大气场,进而敬而远之。于是赵相如只觉得身边人渐渐都退到一边,恭敬站立,最后挤在身边的只剩下寿春这个夯货。
她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一回首看到庞澈就在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赵相如勾起嘴角,轻轻浅笑:我回来了。
二人眼神流转,心中默契不减分毫。
全体狼军看到女神的微笑,全体呈痴呆状:花开了——
序曲
公元前279年冬,赵国和齐国之间发生了一件事:赵国将安平君赵元送往齐国为质。当时并未有人发觉这样的小动作有何不妥,直到很多年后,有人将此事与赵国之后一系列的军事行动联系起来,才顿悟,原来,战争的由此拉开。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祁城守门的秦军冻得直缩脖子。英谷是城门小队的队长,不过三十来岁,瘦长的脸,络腮胡修得整整齐齐。天气实在太冷,皮肤只要一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就冻麻木了,他只好将手藏进宽大的衣袖里,原本不离手的铜戈被他抱在怀中。他口中哈着气,望望阴沉沉的天,对着身旁的队友骂骂咧咧道:“这鬼天气,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旁边的副队刘葛头上用布巾扎着歪髻,一边搓手一边跺脚取暖,这样冷的天出入城门的人并不多,他顺着英谷的眼睛望去,天色果然灰蒙蒙,看着压抑得很:“说不好,没准真会下。”
“该死!”英谷翻了翻白眼,“这才几月都下了好几场雪了,再这样下去,这差事没法干了,咱们都得冻死!”
刘葛知道他不过是说说,图个嘴瘾,笑得贼兮兮地撞撞他道:“夜里交完班后,去我那喝一壶,何如?”
英谷一听顿时来了劲,眼冒绿光道:“你那还留着酒,够意思够意思!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边刚说完,从城外来了两个挑担货郎,一个瘦瘦高高,模样还算周正,另一个却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二人像是一起的,刘葛觉得那胖子有些可疑,指挥着手下士兵拦下他们盘查。
一见被拦住,那瘦子没说什么,放下扁担很是配合。那胖子很是不乐意,站着不动就咋呼开了:“哎哟我们不过是行脚商人,有什么可查的,他那筐里都是面粉,我这筐里全是大馍。”
那士兵站久了,冻得都不想说了,翻了他一眼继续仔细搜查着。
“哎哟,别翻了,别翻了,我的馍馍都给你翻坏了,都是一层层叠好的,难不成还能藏个兵器不?”
旁边那瘦子听不下去了,这笨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赶紧踢了他一脚,低声唤了一句:“寿春!”算是警醒。
旁边那胖子这才住嘴。原来这二人是狼军士兵,壮实点的是寿春,瘦高的是尹雨,这二人扮成货郎,是想混进祁城。之前狼军已有五个连队拆分成三三两两乔装混入,寿春他们是末批。
那搜查的士兵已经翻检到筐底,寿春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尹雨一边斜眼盯着秦军士兵翻检的手,一边用余光瞥着寿春的神情,心中暗骂这家伙外强中干,实在沉不住气,差点坏了事。
尹雨谄笑道:“鄙人不过是卖面路过,天快要下雪了,赶紧进城能多卖些,若是雪下下来受了潮气可不好,请行个方便。”
那兵卒翻了半天,见确实没有异样,回头看了眼队长英谷。英谷瞅了眼二人,努努嘴示意放行,尹雨挑起扁担,拽着寿春,一路冲着两旁的士兵点头哈腰进了城。
两人挑着货物并没有往市集方向走,而是在城中绕了两圈后,直奔一处隐蔽的民宅,一年轻白衣男子和他的黑衣守卫早已候在里面。
“怎么现在才来?”这白衣男子俨然是化妆成蔺相如的赵太后。
“回禀少主,门口遇到盘查,耽误了一会儿。”尹雨躬身低语。
“没惹什么麻烦吧?”
寿春一抬头刚要张嘴把城门遇到的事儿说出来,尹雨知道他啰嗦的毛病犯了,瞥了他一眼赶紧抢道:“一切顺利。”
赵相如没有漏掉他的眼神,笑道:“寿春虽有些鲁莽,不过有你在旁,我自然放心。”
寿春被噎了一句,话没说出来,有点烦躁的挠挠头。尹雨头垂得更低,谦虚道:“少主过奖。”
“今晚你们是主角,‘吃饭’的家伙带了吗?”
寿春赶紧凑过去谄笑道:“少主放心,都在筐底藏着,没人发现。”
“那就好,按照约定时间行动。”
尹雨和寿春见赵相如不再谈笑而是端起脸来说了正事,赶紧正色应“诺。”
之后二人迅速挑起扁担离开小屋,消失在街巷中。
是夜,鹅毛大雪无声落下,交班后的英谷和刘葛喝得烂醉,抱着酒坛子靠着墙打着响鼾。
祁城原是赵国土地,三年前被白起率军夺占后留下七千秦兵驻扎在了这里,一直无事。人不可能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的警戒状态,因而这里的守军慢慢放松了警惕,不再像刚夺城时那般谨慎。
祁城位置险要,易守难攻,自从秦军占领后,时常雄踞此处而窥视赵国梗阳、阳邑,令赵国如鲠在喉,十分难受。若是赵国兴兵讨伐,动作太大容易被秦军察觉,事先调兵增援做好防御,那么赵军想拿下祁城就要做好损失惨重的打算。之前赵相如曾反复思量过以何种手段夺下祁城为上策,在视察过狼军后,她觉得这支部队的训练已经成熟,宝剑已经磨好,是时候该出鞘见血试试锋芒了。
祁城不小,内有东南西北四个门,其中东门因为靠近官道又通向邯郸,因而最大最坚固,也是防守的重点,每班有一千人值守,西门次之,夜间也有八百人。南门和北门因为太小,每晚只有三百人值守。而城内还有巡逻兵一千人,分成八支队伍在四门间往来巡视。因为城南房屋众多,巡逻队需要绕行,因而每支巡逻队到达南门会有短暂的间隔时间,也使得南门成为祁城防守最薄弱的一环。这些早被先期抵达的赵相如和狼军侦查得知。
晚上,守夜的城门军士点着火把站岗,既是照明,也是取暖。火苗跳动,偶尔传来哔剥声,显得异常静谧。
突然数十道黑影窜到内城城下,每人手中都握着长短利刃。其中一位领头者低声下着命令,寥寥数息之后,所有人并拆成几队分头行动。
被袭的是南门的岗哨,城内楼梯上两名躲藏的暗哨被最先干掉,一人嘴被捂住,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比雪还冷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他想叫喊,却只听到自己喉管里血液翻腾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眼睛瞪视着前方,至死也没能看到身后是谁行了凶。另一名暗哨几乎是同时被人堵住了嘴巴,脑袋被人大力扭过,颈椎瞬间断裂,再无气息。
尹雨用匕首割破哨兵喉咙后时,听到了耳边轻微的骨折声,他撇撇嘴,显示他的不以为然:粗人就是粗人,就会使蛮力,白带上新装备的铁匕首了。
想罢,爱惜地在脚下的尸体上擦擦铁匕,果真是吹毛短发的好东西,刚刚自己只稍稍用了点力就已经看到那人的脖颈骨了。他起身后立即冲着在下面守候的狼军战友做了个手势,他们本来有专门训练过夜视,雪夜的白光对他们来说更是如虎添翼。
这边一接到尹雨的示意,几十狼军士兵迅速窜上城墙台阶,为了避免踩在雪地发出声响,他们事先还用布将鞋子包起。雪花仍旧簌簌地飘着,从天而降落在地上,让入侵者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却又在黎明来临前将秘密再次掩盖。
城头守军没有接到任何警示,他们还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说话,打盹的打盹。南门上有一个都尉在,对士兵们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看来,这样冷的天气鬼都不会出来,何况带兵不能太过严苛,平日里打仗,士兵们已经被军法束缚得喘不过气来,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候如果因为小事而责罚,自己也将失去士兵们的拥戴。
南门狭小,三百兵卒只有一半在城上,五十人在城门处,还有一百人分散在其他角落。暗哨被解决后,剩下的几个明哨在身手矫健的狼军士兵眼中已经和死人无异了,手起刀落后,南门的所有防备已经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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