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千金:倾绝天下 (待嫁新娘:夜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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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柳墨白近在咫尺的声音，柳如梦的心，便莫来由的狂跳不止。她从未想过当初那个只要她一开口，就绝对会为她做任何事，并且足智多谋的二哥，这会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威势，仅仅只是一个凝视就让她如履薄冰，仿若回到了家中之时，面对父亲时的胆战心惊。

柳如梦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该如此失态，可是，身子最终却出卖了她的意志，双腿居然出现了无法控制的颤抖。

嘴巴更是张了张，想要说些解释的话语，可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一个字。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往日里温顺的二哥，怎会突然之间变得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凝实，就让她如此失态。

柳如梦在心底暗自叫苦，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尽量维持着淡定。

柳如梦深吸一口气后，随即开了口，道：“二哥，你真爱说笑，我怎会怕您。您从小到大都很疼爱我这个妹妹，妹妹又怎会害怕您。之前失态，那也是因为突然见到哥哥变得如此有气势，反倒是有些不适应，方才有了一些失态，还望二哥不要见怪。”

柳墨白听得柳如梦如此一说，先是沉默片刻后，忽而展露笑颜，笑着说道：“呵呵，看把你吓的。我这是闹着你玩呢。怎样？像不像父亲训斥人的味道？”一边说着还不忘眨了眨眼睛，那俏皮的举动，瞬间缓解了大厅中的压抑气氛，也令的紧张中的柳如梦松了口气。

“二哥，你装的太像了，我都差点没被你吓死。”柳如梦目露哀怨之色，接着说道：“哪有人一见自家妹子，就开这种玩笑的。你存心欺负我是不是？”

送帖邀约之意

“呵呵，我怎么舍得你吓死，若是你死了，我这个二哥岂非少了太多乐趣，少了一个尽爱给我找麻烦的小丫头。”柳墨白展颜一笑，笑弯了那双眼眸。

“二哥……”柳如梦不依的唤道。

一时之间，客厅中的气氛倒是颇为融洽。

“二爷，既然您准备将这花茶的生意掌握在手中，就不知道我们张家能够帮上什么忙吗？”张高见气氛融洽，忙开口说道。

柳墨白抬眸望着眼前的张高，淡淡一笑道：“多谢亲家公好意。虽然我本不想劳动张家之人，可是这里毕竟是山南，并非上京，有些事情自然是需要类似张家这般存在的家族帮忙，才能够将风险降到最低。不过，我暂时还不想用过激的方法处理此事，你就以张家的名义给对方发出一张帖子，就说我想与顾家谈笔生意。至于我的身份……就以故交之子，作为掩饰。不知亲家公意下如何？”

柳墨白话语中明显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却在最后反倒是刻意询问张高，明摆着给了他一分薄面。只见此时的张高笑着点了点头道：“送请帖之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派个管事到茗芳斋走一遭，一切皆可搞定。就不知二爷您，想约顾家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面呢？”

“这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若能够今天解决，就不要拖到明日。”柳墨白答道。

“这……”张高听得柳墨白如此回答，不禁面露难色。

“有什么问题吗？”柳墨白眉梢微挑道。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算是大问题，只不过，今日顾家的二子，顾春今日归来。顾家全家上下都去了迎接，因此，若是我们在今日邀请对方，恐怕只会空等一场。”张高将心中疑虑道出，不时的抬眸望着柳墨白，生怕因此惹怒了他。

“顾家二子？顾春？”柳墨白低喃一声，抬眸凝望着张高接着问道：“你是说上官昀口中那位与他有所深交的顾春？”

“正是。”

试探之心

“既然是他，那便正好试一试此人是否真与上官昀有所关联。若真是上官昀的故交，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另做打算，若一切不过是上官昀善心泛滥下做下的事情——我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展手脚了。”说此话时，张高众人即便不曾刻意留意，却也能够感受到柳墨白话中势在必得的气势。

“既然如此，张博……”张高扬声唤道。

“奴才在，不知老爷有何吩咐？”张博从门口进来，一脸恭敬的问道。

“你去写一张帖子，直接赶往码头，将今日到达尹临城的顾家二少请来府中一叙，就说是有位客人想与他们谈一笔生意。记住了，务必要将人请来。”张高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奴才立刻去办。”张博领命离去。

“二爷，您刚到尹临城，想来也有些累了，不如到府中的温泉中泡泡，缓解疲劳，不知意下如何？”张宜远笑着提议道。

“也好。”柳墨白点了点头应道。

“二哥，我领你去。”柳如梦说着，也不顾厅中众人的感受，就那么将人带走了。

“父亲，如梦也是因为太久不曾见到娘家人，所以才有此举动，您可莫要怪她。”张宜远望着脸色有几分难看的父亲，如此说道。

“算了。谁让咱们张家比不得人家柳家。更何况，你仕途上的事情，还需要仰仗柳家，能不得罪他们，就尽量忍让着，对于你们兄弟二人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张高也并非拿得起放不下之人，虽然有几分不快，却因为儿子的前途关系，将怒气散去。

“父亲，儿媳虽然只是刚刚嫁入张家，却也在府中听到一些流言蜚语，都在说咱们张家为了傍上柳家这棵大树，一切委曲求全，虽然表面上未曾将家主之位让给大嫂之外，大嫂已经完全具备了家主的任何权利。就连族中一些长辈，似乎也对此不满。”薛茹见张高如此忍让，犹豫再三后，还是将心中的想法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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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来了

“小茹，你说的这些，为父都清楚。可是为了宜山与宜远的前途，这些留言算不得什么。更何况，等他们兄弟二人当了大官之后，再提拔一些族中子弟，这些流言自然就会烟消云散，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张高神色一黯，却还耐心的为她解释道。

薛茹听得张高如此一说，眼神不由随之一黯，心知有些事情并非能够尽如人愿，有所得就必须有所牺牲，这恐怕就是张家对待柳如梦诸多忍让的缘由所在。

在明白了这点后，薛茹在感叹自己过于天真之时，也庆幸着自己没有贸然行事，得罪了柳如梦。毕竟，张宜山是她的夫君，也是她头上的一片天，她可不希望这片天，因为她的缘故而坍塌。

“儿媳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们也去休息一番，待到顾家二少爷到来之时，也不至于失了礼数。”张高淡淡一说，随即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尹临城码头所在——

“老夫人，信上不是说二少爷会在此事归来吗？如今都过了时辰了，却还始终不见二少的踪影。”钱总管掏出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面露担忧之色的说道。

“钱总管，耐心点。兴许迟点就到了。”老夫人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别任何人都焦急，担心着春歌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众人枯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候，却见一艘远航而来的巨大客船出现在水平面山，那船桅上悬挂的巨大客字，显示出这艘船并非普通客船，而是远航客船。

望着这艘远航到来的客船，钱总管担忧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笑意，开心的朝随行而来的迎接队伍喊道：“快点敲打起来，二少爷乘坐的客船到了。”

听得钱总管如此一说，那些仆役们立马敲打起手中的锣鼓，那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瞬间将原本已经逐渐冷清下去的码头，再度炒热起来。

随着顾家锣鼓声的响起，那些事先留在码头处注意状况的城中世家的仆人们也纷纷竞相奔走着，传递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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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归来

仅是一炷香的时间，以李家当铺、宏远药铺为主的城中世家子弟，都纷纷来到了码头看热闹。

一来，想一睹这位与当今户部侍郎上官昀有所交情的顾家二少爷的风采，二来，也是为了能够结交这位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至于顾春歌这位曾经在尹临城创造出传奇的顾家大小姐，则被他们抛诸脑后。

毕竟，一个不愿见他们的大小姐，与一位即将掌控顾家一切的二少爷相比，谁会去巴结一位女人。

更何况，人家客茗居的古歌公子还是顾二少爷的朋友，这花茶生意即便要谈，也是跟顾二少爷谈，没必要舍本逐末却寻那位即将卸去一切权利的顾家大小姐。

随着客船的靠近，欣长的身躯立于船头，一身白衣白衣飘飘，仿若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还看不出他的模样，却已经令得那些不请自来的世家年轻子弟们，在嫉妒之余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无论是气质或是架势都比自己更甚数筹。

船只片刻之后便已在岸边停妥，春歌与九娘二人并未随着下船的人流而行，反倒是直接从船头所在轻身一跃，在众人倒吸气的注视下稳稳的落在了码头上。

虽然早已被春歌交代过，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惊讶的老祖母与几位姨娘，此刻都脸色一片苍白，显然是被春歌的举动吓到了。

“孙儿见过老祖母，诸位姨娘。”春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脸上漾着自信的笑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老祖母与诸位姨娘的跟前，微微行礼道。

“春……春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惊魂未定的老祖母握着春歌的手掌，声音略显颤抖的说道。

“老祖母，你没事吧。”春歌见老祖母的手还有些颤抖，心中暗自后悔刚才不该作如此惊险的举动，吓坏了本就年事已高的老祖母。

“没事，没事。只是看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有些吓到罢了。”强作镇定的老祖母，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如此说道。

张府之邀

“是孙儿太焦急，才会鲁莽行事，害祖母您受惊了。”春歌扶着老祖母的手，满脸皆是懊恼之色。

“没事，真的没事。”老祖母拍了拍春歌的手，安慰道。

“祖母，我离开了那么久，此刻有点想家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春歌说着扫了一眼四周熟悉而陌生的面容，眉头轻皱的说道。

“好。”老祖母环顾四周，点了点头。

就在春歌与老祖母等人准备离去之时，却听得城门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张府管事张博策马而来，片刻后便已来到了春歌的眼前，勒紧了缰绳，翻身下了马。

“请问阁下可是顾家二少爷顾春？”张博上下打量着春歌，望着她这张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是……”春歌故作不知的问道。

“我乃张府管事张博，奉老爷之命前来送帖，约公子到府上有事相商。”张博的回答带着几分高傲之色，不可一世的望着她。

“张府？”春歌眉梢轻挑，眸子中平静如水。

“春儿，不要搭理他，咱们回家。”老祖母突然变了态度，丝毫不顾张博难看的脸色，拉着春歌就要回去。

“老祖母，且慢！”春歌伸手拉住老祖母即将离去的脚步。

老祖母回身望着春歌，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老祖母，既然对方说有事相商，也不好驳了对方的好意。我还是去一趟张府，会一会对方。”春歌安抚道。

“可是……”老祖母依旧不放心的想要劝说她，可是，当她对上春歌自信而淡定的眸子时，却不得不咽下到口的话语，转而说道：“那你小心点。”

“嗯。”春歌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张博挑眉一望，用着淡漠的口吻说道：“既然是请本公子前往张府，你这个管事是否也该将马匹让给我呢？”

“……”

张博面色微微一变，俨然没想到眼前的顾春居然会有此一说。再看四周的众人，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想要发怒，可是一想起老爷的交代，以及那位连老爷都得罪不起的二爷的吩咐，只能忍了怒气，漾了笑脸。

戏耍张博

“这是应该的，二少爷请上马。”张博身子微微一退，让出了马匹，邀请着春歌。

“算了，这匹马我不喜欢，唤两顶轿子来吧。”春歌眼眸微动，又改了主意。

“好，我这便去准备。”张博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回身扫了四周一眼后，看到了自己安排在此的仆役，投去一个示意的眼神，却见那仆役瞬间隐入人群中，片刻后，便已准备了一顶轿子到了春歌的跟前。

春歌望着眼前这顶华丽的轿子，眉头再度一挑，带着几分不快的口吻道：“张管事，你怎么仅准备一顶轿子？莫非你有步行回府的癖好？”

张博被春歌如此一说，明显未曾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二少爷，真爱说笑。这顶轿子自然是为你而准备的，至于我，自有马匹代步，你我不过是二人，怎我就须步行回府了呢？”

“可是，我此行张府想要带着我那贴身的丫鬟一起去，你就准备一顶轿子，身为熟读圣贤之书的我，自然没有让女子步行，而自己单独乘轿的道理。如此一来，你的马匹岂非就要让给我。你说，你如此准备不是步行回府，还是什么？”春歌握着手中的折扇轻敲着手掌，煞有其事的说道。

“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是，仅是一个下人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坐这张府准备的轿子。在一旁走着才是她应尽的本分，二少爷何必以此为由，为难我一个下人呢？”张博嘴角微微抽动，却有怒不敢发。

“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下人呀。既然是个下人，就该有个下人的模样。难道，你自持是张家管事，就可以眼高于顶，骑到我这位少爷的头上？别忘了，顾家无论如何说，都是这山南一带的名门大户，岂是你这等小小管事可以藐视之。若是此刻你家主子在此，自然没有我家丫头乘轿的道理，可你一个小小管事都能乘马而来，为何我的丫鬟却坐不得轿子。或许，你是想说自己的身份高过你家的主子不成？”

别忘了你的身份

春歌声声厉色呵斥，一字不漏的落入张博耳中，震得他哑口无言，深思片刻后，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若这话落入张家耳中，恐怕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四周围看热闹的众多世家子弟们，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张博的身上，多是幸灾乐祸。

“是，奴才失态了。还望二少爷见谅。”张博忙低下头认错，将手中的缰绳放下，“奴才立刻再去准备一顶轿子，给您的丫鬟。”张博说着就要转身雇用轿子，却被春歌唤住了脚步。

“不用了。我也许久不曾骑马了，你这匹马虽然差了点，却还能够乘的。”春歌说着轻轻一跃，落在了马背上，稳住了马匹后，朝着九娘一扬手道：“小九，上来，随我去一趟张府看看热闹。”

“是，少爷。”九娘浅浅一笑，提气轻身，问问落在了春歌的前头，侧坐着身子，偎在了春歌怀中，本无表情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浅笑。

张博二人举止如此亲密，不禁伸手抹了抹汗水，忙开口说道：“二少爷，请稍等片刻，奴才去寻马……”

“不必了，张府在哪我还是认得，就不劳你带路了。不过，既然是赴约，是否有什么凭证，免得我到了门前，反倒是被人拦在了门口。”春歌坐在马背上，笑望着一脸紧张的张博，如此说道。

“有，这是帖子。”张博慌忙从怀中掏出帖子递上。

“没想到约我之人竟是张老爷的故人之子，呵呵，有趣，有趣。”春歌笑了笑合上了请帖，递给了怀中的九娘收妥，随即朝着老祖母等人唤道：“祖母，各位姨娘们，你们先回家，待我赴约之后，回家与你们再叙。”春歌说着，也不等老祖母等人开口，便已策马离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顾家人。

“老夫人，如今二少爷已然离开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新提拔的管事刘航拿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