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上的紫色水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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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上的紫色水晶》　左空空·著

　　　　『1』第一章紫晶的命运（1）


　　你是否听见夏天的歌谣为之倾心，即使她的嗓音沙哑，即使她的歌词悲伤。你聆听了吗？
　　在这个夏日，我们慵懒地趴在被阳光遗忘的大树荫下的草地上，偷偷酣睡。梦中看见薄弱的微光在罅隙里透入，紫光淡淡，把躺在黑暗里的我们唤醒。我们穿着白色的纱裙迈着笨拙的步伐漫舞，一步一步，听着夏季吹起的口哨，展现曼妙的身姿。
　　我们一颦一笑只是为了青春这场祭典。
　　保持微笑，微笑着寂寞，等待我们成熟那天。
　　第一章夏至
　　（1）
　　夏天阳光灿烂，芳草盈香，知了攀爬在竹枝上，不知疲倦地吟唱夏日之歌。
　　在妈妈肚子里安分守己了七个月的小婴孩，在叽叽喳喳的喧闹中，她不再安睡，不愿在娘胎多呆三个月，她注定是不安份的小精灵，将要破囊而出，惊吓在度假的爸爸妈妈。手忙脚乱后，到达医院。看着自己的孩子安全出生了，爸爸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护士小姐手上抱着的那个眯着眼睛的瘦猴干儿，是女孩。爸爸妈妈都热泪盈眶。
　　病房外面有一个小男孩抱着刚会走路的弟弟坐在椅子上，眼睛眨巴、眨巴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爸爸终于记起他的儿子们，抱过小儿子，牵着大儿子来到婴儿房那，让他们看看妹妹。小儿子还小，看着那个脸蛋通红的妹妹没有感觉，他现在饿了，只想吃东西。只有大儿子专注地看着妹妹，他的眼睛明亮，嘴角上扬。单薄的唇瓣在他胖乎乎的脸上动了动，爸爸看出来大儿子喜欢他的妹妹，心里满足。
　　爸爸姓夏，她将也姓夏。爸爸说，她的名字叫夏霜薇，简单、平凡又坚强。女娃不懂，“呀呀”地伸着手，拥抱她的大哥哥，大哥哥坐在床上拥抱着妹妹，似懂非懂地听着爸爸飞沫横飞的解说。
　　那时的他，只记住了妹妹的名字叫夏霜薇。
　　他伸出手去抚摸妹妹圆乎乎的脸蛋，肌肤光滑有弹性，她眯着眼睛“嘎嘎”得笑，樱桃小嘴嘟出一个小圆形，粉红、粉红的。她的眼睛很干净，晶莹的光从黑色的瞳仁那透射出来，如黑夜里的闪烁的星星。
　　大哥哥抚摸妹妹的额头，很柔软。
　　轻轻地，轻轻地，抚摸那个娇小的人儿，她胖乎乎的小手始终抓住他的手指，似乎在呼喊他——哥哥
　　“哥哥，我要那个。”
　　童稚的女音，在喧闹的街道隐隐约约响起，又逐渐被淹没。
　　抬眼望去就发现一个背着粉红色包包的小女孩，眼睛明亮得就像被清晨的露水洗刷过一样，脸上的酒窝招摇地勾引着行人。她肥胖的小手里拿着一个雪糕，像小猫那样愉快地舔着。眼睛不安分地望着远处的蛋糕店，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直直得指向那块粉色蛋糕。真佩服小孩子的好眼力。
　　牵着她的是一个白皙的男孩，是他们的哥哥。他手里抱着一个熊宝宝，一点也不觉得不协调，闲适地走在人群中。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小男孩，叫夏宁，个子矮矮的。嘟着嘴，一脸不爽。
　　夏诺允望向夏霜薇指向那个地方，一间招牌明亮的蛋糕店里的窗架上放着精美的蛋糕。他有点无奈，她今天已经吃了很多。
　　“好，好，但是你今天吃太多了，家里还有妈妈做的巧克力呢，难道小夏你不想吃妈妈给你做的巧克力吗，来，哥哥先带你回家。”夏诺允摸摸妹妹的头，
　　“我回去给你画画，好不？”
　　夏诺允的声音温和，手指轻轻地沾去夏霜薇脸上的雪糕。小夏宁不屑地瞪了夏霜薇这只贪吃猪一眼。
　　这个可恶的小女人。
　　“哎呀，我的小夏怎么那么爱吃呢，要吃胖了要怎办。长大就不漂亮了。”
　　“她肯定会是猪那样圆圆的，看她那吃相，以后没人要她。”
　　“宁你别老吓她。”夏诺允回过头来，笑着说，“小夏怕胖不？”
　　“哥哥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怕，哥哥看。”
　　夏霜薇高兴地原地转了一圈，歪着脑袋看着哥哥说，
　　“哥哥放心好了，上帝答应好好爱我。”
　　夏诺允被她的天真烂漫惹笑了，一旁的夏宁人小鬼大，一副老成的架式，双手插在裤袋里，眼里充满不屑地看着夏霜薇。
　　“小夏以后也要这样可爱，知道吗？”夏霜薇那时候还小，似懂非懂，眼睛一眨一眨的，只是甜甜地笑着。
　　“哥哥喜欢我不？”
　　“当然，哥哥最喜欢的就是小夏了。”
　　夏宁鼓着脸，看样子是在吃夏霜薇的醋，“就这样一个笨蛋有啥好喜欢的，我说肯定没有人要她。哼。”
　　夏霜薇得意地朝夏宁扬了扬那只哥哥牵着的小白手，朝他做鬼脸，“臭宁，哥哥爱我，你没人爱。”
　　夏宁白她一眼，自个儿跑回家。
　　夏诺允来到夏宁身旁，在他旁边坐下，“怎么老生妹妹的气呀？”
　　“我才不生笨蛋的气，哥，是你们太迁就她了。”
　　“哦，是吗？宁是哥哥，比妹妹大一岁就更应该表现绅士风度呀，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哈。”陈诺允说话停了一下，懒洋洋地说。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钓鱼。昨天我见爸爸买了鱼竿，本来打算下午跟你一起去钓鱼呢。不过，看你现在不高兴那样，可能要等你心情好才能去了。”
　　夏诺允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很安静。
　　夏宁害怕他睡着要出去就没有可能了。
　　“不，我说我没生气。”他急忙说。
　　想起自己的妹妹，大家都将就她，把她当宝贝来养，他看不惯。重点是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不喜欢有女孩跟在后面走，扭扭捏捏。可是，哥哥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妹妹，这让他很讨厌。
　　他讨厌那个爱吃的笨蛋，分享了他最崇拜的哥哥。夏霜薇这个时候刚好来到房间门那，看着夏宁还只是一脸傻笑。
　　夏宁别过脸去不理她，夏诺允笑了。
　　“你听到那片地里的蝉叫声吗？”
　　夏诺允踮起脚尖往窗外看，夏宁搬来凳子，趴在哥哥的身旁，神情凝重，好像在看一件很神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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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一章紫晶的命运（2）


　　（2）
　　“这个世界有天马吗？天马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一只马插上一双翅膀吗？它会不会掉下来？”
　　夏霜薇顶着那颗满是疑问的脑袋询问她的哥哥们。
　　“掉到哪里？”夏诺允微笑着问他的小妹妹。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瓜，这颗脑袋里怎么就装满了疑问呢。
　　“掉到水沟里。”夏霜薇一脸正经地说，她说话时会嘟着嘴巴。圆圆的脸蛋，白皙的皮肤，两条小辫垂落，搁在她的肩膀上。
　　“为什么要掉到水沟里？”
　　夏宁瞪大眼睛看着夏霜薇。看来这妮子又犯病了。
　　“它跟其他的马不一样，被其他马歧视了，他喝水的时候给他们歧视，他羞愧地低下头来，头越来越低，整只马失去重心，掉落到水沟里了。”
　　他们看着7岁大的妹妹。她的眼睛异常明净，黑色的眼珠很认真地看着别人的眼睛，毫不退避。她爱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如拍动翅膀的蝴蝶，正欲翩翩飞舞。
　　“天马很小心的，它不会掉下去的。”夏诺允耐心地跟夏霜薇解释。
　　可是夏霜薇哭了，“它就是会，它也会孤独。它没有人接受。”
　　“你以为它是你呀，它是天马，很小心翼翼的。它不会掉下去。”
　　夏宁看着夏霜薇哭了就觉得很烦心，最讨厌她哭了。好像一哭，这个世界的糖果都会给她那样。这个得天独厚的妹妹，他讨厌她。
　　“我不是天马，我没有翅膀，飞不上天空。可是，我可以拥抱它，带它去找圣诞老人。我也可以小心翼翼，不会出错的。”夏霜薇带着哭腔说话，还是吃奶的孩子音。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她说什么。
　　“怎么了，在学校里，不开心呀？”
　　他们不懂这个妹妹为什么老是有那么多问题，从她上幼儿园的那天起，就一直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妈妈说妹妹的智商比正常人高一点，所以想的东西跟他们不一样，要他们迁就妹妹。
　　夏宁再也无法忍耐她了，来到厨房那。
　　“妈，你看这个笨蛋，又开始傻了，说什么天马。只有哥哥才能忍耐那个白痴。”
　　夏宁不满哥哥老是迁就她，全家人都在保护她，气死他了。
　　“天马呀，我家小女儿还蛮天真嘛，这就好。”
　　早前测试智力说夏霜薇的智商有150，这快吓昏了夏妈妈，她宁愿自己的女儿是个很普通的孩子。
　　因为夏爸爸跟夏妈妈都要上班的原因，只能把夏霜薇交给学校，过早上学的可能对她的成长不大好，夏爸爸跟夏妈妈仔细地商量了，最后还是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只好让她跟她的哥哥们一起到学校去。
　　“还天真，她是白痴一个。”夏宁没好气跟妈妈讨论这个问题。
　　“夏宁，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没哥哥样呀。看看大哥对小薇多好，你就是不会包容。”
　　妈妈假装嗔怒，没有怪责的意思。
　　夏宁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关上。
　　夏诺允来敲门。
　　他犹豫再三才出去开门。嘴巴撅得长长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孩子爱跟小妹争风吃醋。
　　夏诺允笑了笑，进去也没说话，跟他在房间里呆着。
　　“你房间一直都那么干净、整理，宁是一个生活有规律的好孩子呢。”
　　“这个当然。”
　　夏宁的脸上明显有得意的神色。他仰起头，看晚霞已经布满整个天空，几只小鸟化作一个个黑影在红色的天空划过，时而回头，时而停下来聊天，它们多么自由呀。
　　夏诺允微笑着，看着仰望天空的夏宁，红光洒落，昏暗的颜色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头抬起，看见他的脖子模糊的轮廓线条。这小子长大该多迷人呀。
　　夏诺允安然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吃饭时，夏宁才无奈地把这个霸占他的床的哥哥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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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一章紫晶的命运（3）


　　铅灰色的天空没有下雨的意思，反倒有点凉意。夏诺允应夏霜薇的要求出去溜达。走到一家店里，夏诺允说要进去看一些东西，他答应给夏宁的，夏霜薇在舔雪糕，就站在门口等他。
　　林如从家里跑出来。撞见夏诺允跟夏霜薇，看着夏诺允走进一家店里。
　　是他，这个人就是妈妈他们一直挂在嘴边的男孩，她怎会认不出他来。林如看着夏诺允，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怨恨。是他破坏了她的美好的童年，是他让她一直努力，一直努力也没有办法得到妈妈的认同。
　　是他，是他，她开始讨厌她曾经最喜爱的画画，甚至想要放弃。
　　刚刚跟妈妈吵架也是因为他。
　　“画是画得不错，但跟那个叫夏诺允的比起来，这画就逊色多了，林如你有努力过吗？这画能交上去吗？你看，人家只比你大1年，就能得到大人的认同。同样是小孩。他在你这年纪，，，”
　　林如的妈妈尖锐的声音响起来，穿过那堵厚厚的墙壁，直入周围邻居的耳朵里，林如隐约可以感受到邻居投来的那叫做“同情”的目光。
　　“你这是干什么？？？”
　　这，，，造反是不？
　　一支画笔在林妈妈旁边飞过，林妈妈愣了一下，林如就跑出门。
　　人家，人家，，妈妈知道她有多努力吗。她天天都埋头画画，手指都麻痹了，还在画。可是她就是没有他那么有才华。她也不想这样。
　　她很不服气。可是能够怎么办。
　　然而冤家路窄，她因为他才被骂着跑出来，出来后竟然看见他跟一个小妹妹在游戏。她气他，看了他画的画之后，她更气他。这样的一个人，她该怎么追赶。
　　哭泣。她有多少个夜晚是躲在被窝里哭，妈妈竟然也不体谅她。她是孩子，还是孩子。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哭了，要不要吃雪糕，吃雪糕就不会哭了。”
　　是他的妹妹，举着一个雪糕，伸到她的面前给她。天使般的笑脸，是多么天真无邪。
　　林如记得有一幅画就是画她的，落笔细腻，可见他对她的温柔与疼爱。她本人是那么的普通，为什么她从画上感受到的是浓厚的爱意，那份感情把整幅画给渲染了，大家都觉得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天使。
　　林如手一拍，夏霜薇手上的雪糕掉落。夏霜薇吓了一跳，无助地站在那里，眼睛里的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夏诺允刚好出来，发现夏霜薇在哭，立即来到夏霜薇的身边，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背，“别哭，小夏，没事的，别哭。哥哥再给你拿个雪糕好不？”
　　“我惹哭姐姐了。哥哥，怎么办，姐姐在哭。”
　　刚才还在流泪的林如看见夏霜薇哭了，有点愧疚。本来想安慰她，却看见周围的人在看着她们，夏诺允也走了过来。虽然他没有说她的不是，她也知道他肯定在责怪她。
　　“别靠近我，我没有叫你过来。哭什么哭呀。”
　　该哭的应该是她呀，为什么大家都把她当坏人，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地方疗养自己心里的伤痛。
　　为什么大家都责怪她。林如蹲在那里，独自流泪。
　　“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妹妹不好，得罪你了，我替她道歉。”
　　夏诺允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来，林如一抬头就看见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晶莹剔透的光滑的肌肤，微薄的嘴唇泛起淡淡的红色。在阴霾下，他是那么眩目耀眼。他朝她伸出右手，他的手指修长。林如的脸顿时红了，她继续埋下头去，不看他们，她自己站起来。
　　“我没事，你们走吧。”
　　“姐姐，不要哭哦。小夏叫哥哥给你买雪糕吃，哥哥，哥哥，给姐姐买雪糕吃。”林如看着夏霜薇，视线不自觉地触碰夏诺允的那朦胧不清的目光。她再次低着头，匆匆跑掉。
　　狐疑的夏霜薇望着林如的背影出神。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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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第一章紫晶的命运（4）


　　（4）
　　在阁楼上，放满了画架，画纸上色彩鲜艳。一个男孩坐在一旁，他专注地作画。如果你刚走进去，放眼看去，第一眼就会看见那盆放在中央的椅子上的月季花。
　　“哥哥，好棒哦，这个世界都在哥哥的图纸里了。”
　　夏诺允正在画画，夏霜薇走进去，站在哥哥的背后。她的手环着哥哥的颈部，跟他脸贴脸，她的手指在夏诺允细长白皙近乎透明的脖颈上沿着依稀可见的血管滑动。她的手冰凉，在夏日炎热的天气里是一种享受，夏诺允喜欢她的手触摸他的感觉。
　　窗外绿意盎然，青翠的大树虽然茂密，仍无法挡住太阳的光线，从一个个缝隙里透出光亮，如黑夜里的繁星。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画纸也不甘寂寞，随风拂动，卷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夏霜薇来到窗口那，把虚掩的那扇窗也打开，闷热的空气转眼给驱赶出这间房子换来一屋子清凉，夏诺允想这可能是因为她在身边的原因。
　　风吹起画纸的皱褶，夏诺允不能继续作画，他把画笔放下，来到夏霜薇的旁边，大树把阳光都遮住了，他们抬眼慵懒地望着大树。
　　楼下的夏宁刚好拿着书来到大树下，夏霜薇捡起一个纸球往夏宁的后脑勺砸去。平时也没见她投球那么厉害，刚好砸中，夏宁捂着头，回过头来，只看见夏诺允无奈地耸肩。夏诺允斜睨着脚边的人儿，她抓着他的裤脚，埋着脑袋瓜偷笑。
　　“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