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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清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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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应该再给她来一剂猛药，便把那张纸条也拿出来，和布偶放在一起：“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还是说，我应该找人，来对对笔迹？”
作者有话要说： QAQ不想写宫斗，一点儿也不想争斗，好累……
李进朝是真实存在的人，当然事件是我编的。
至于，女主如此圣母的行为……阿弥陀佛，生死一念，杀人容易，宽恕却难。
☆、第八十一章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二）
见了那张字条，清婉最后一点儿侥幸也都破灭了。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碰得砰砰直响，翻来覆去地念着四句话：“凝姑姑恕罪，凝姑姑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也不出声，就在旁边静静看着她自残，直到她头底下的地面洇出了一片血色，我才开口制止她：“行了，如果我真想要你的命，早就把这事儿禀报皇上了，你以为你还能平安无事地能活到现在吗？你起来吧，我还有话说。”
“奴婢不敢……奴婢多谢凝姑姑不杀之恩。”清婉停止了用脑袋砸石头的行径，但却没有从地上起身。
我也不强求她，静了静便问她：“我自觉平日待你不薄，为何你却想要害我？”
“奴婢……”清婉却又迟疑了。
“说吧，你说了，或许什么事也不会有。如果不说，我明日便会去禀报皇上。连带着之前假山烧纸的事情，也请皇上一并彻查了吧。”我淡淡地说。
听了我的威胁，她稍微怔了怔，却没有反驳，又顿了顿，便断断续续地开口：“凝姑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奴婢……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现在却……奴婢不想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可是又……奴婢便想着，如果，如果凝姑姑获了罪，说不定……说不定奴婢便会得到重用……之前那次没能成功，奴婢，奴婢觉得是运气不好，这才会再一次……凝姑姑，奴婢错了，奴婢真的是鬼迷了心窍，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说完，又去往地上磕头，刚刚开始凝固的伤口又再度裂开。
我可不想让我的屋子里血流成河，赶紧再次制止她。她说的理由，倒也算是有可信度，宫里勾心斗角，通过打压别人使自己上位的事情，也很是常见的。清婉不论是长相还是才艺都比我强，原先又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长时间在我之下，难免会失了平衡。而如果我不在了，她的确也有可能取代我的位置。
她第一次陷害我不成，心里肯定不会甘心，一年之后又出了更狠的新招，却没料到，我还是侥幸躲了过去。
清婉应该还没到穷凶极恶，不可救药的地步，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给她一次机会吧。想了想，我对她说：“你也不是糊涂人，这两次的事情，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清婉，我在宫里这十几年，也不是白活了的。别的不说，至少有四五个阿哥，都跟我站在一边。你如果现在就想爬到我头上，最少也要有能够跟他们相当的力量。如果没有，就不要去做不自量力的事，那样只会引火烧身，害了自己。更况且，我早晚还是要出宫的，你想取代我的位置，也不必急这一时。”
清婉垂着头不语，我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平时不管你们，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不意味着我什么都不了解。亦瑶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但她做的无伤大雅，我也就不去理会。可你胆子比亦瑶大了不少，你真的觉得，我会毫不知情？还是你觉得，我不敢要了你的命？”
清婉打了个寒战：“奴婢不敢。”
“我此次不多追究，一是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二是，我并没有真的受牵连，人活着不易，你的命，也是一条命。你额娘身子如何了？”我问她。
清婉怔了一下，随即语气黯然：“凝姑姑，奴婢的额娘……已经去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节哀吧。既然如此，你更应该知道珍惜性命，别再去害人，别让你额娘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是，凝姑姑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不知是不是我提到了她额娘，让她生了感慨，清婉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我见她双肩耸动，不停地抽着鼻子。古人把孝道看得非常重，如果她孝心未泯，想到额娘，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愧疚和悔过之心。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再说太多了，只最后说了几句当做总结：“我相信你是个明事理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你应该已经明白。希望你此番能够诚心悔过，也别再做这种以卵击石，有损阴德的傻事。如果还有下次，你就留不住你这条命了。”
“是，凝姑姑，奴婢发誓，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清婉带着哭腔向我保证。
“行了，你回去吧。这次的事情，就到这里，字条放在我这里，布偶你拿去烧了吧。”我挥了挥手，把她赶出了屋子。我今天实在是说了太多话，只觉得人也累，心里也累。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相比于很多人，我可能还是过于仁慈，这宫里头，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支持我这样的处理方式。然而生命可贵，自从琪瑛走了以后，我便不愿意再看见任何人的死亡。
哪怕这个人曾经想置我于死地。
可是，如果清婉真的能够从此悔改，也就不枉我这一番唇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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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院里还是一片宁静，可是外头却炸开了锅。
有人诬告我诅咒太后，康熙亲自去搜查，结果什么也没有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整个皇宫就都知道了。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说是谁胆子这么大，算计到太后的头上去了；有的人说我有几位阿哥罩着，前不久王侍卫就因此落了残疾，居然还有人敢摸我这“老虎屁股”；也有的人说康熙极为重视此事，仍在派人秘密查探；还有的人说其实罪犯已经抓到了，只是因为身份敏感，不好公之于众。
在我的背后，亦瑶也悄悄会拿这事做文章，说我一定是平时做多了缺德事，才会遭人嫉恨。而每到这时，清婉总是显得十分尴尬，似是不知该怎样劝说亦瑶。
对于这些流言，我一概是一笑置之。反正也是流言，等大家腻了，早晚都会随风散去。
只不过，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么淡定。
最先找上门的是心急火燎的十三阿哥，一进门他就拉着我左看右看，似乎生怕我少了一块肉。我忍不住笑他：“看什么呢，我是应该少条胳膊还是少条腿啊？”
他被我吓得一个激灵，伸手捂住我的嘴：“你瞎说什么！”
十三阿哥还真是容易大惊小怪。我看着他焦急忧心的样子，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的手掌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我一时兴趣大起，眯着眼冲他笑了笑，然后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的手心一下。
他仿佛触电一样地缩回了手，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可有一个多月没有像这样看过他了，此时越看他越开心，忍不住调戏他：“哎呀，十三爷不仅人长得好，肉也是香的，不知多少银子一两？我全买了。”
十三阿哥怔了怔，就把我拽进怀里，满是无奈：“你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一两银子也不要，全都是你的行不行？”
“真的？那你刚才躲什么？再让我尝两口？”我在他怀里不怀好意地笑。
“……”他似乎是挣扎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还是不要了吧。”
我不由得一阵闷笑，他肯定又脸红了。十三阿哥听见我的笑声，叹了口气，又把我往怀里紧了紧：“你快别折腾我了，我的心脏都该受不了了。”
我这才止住了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特殊的味道，闷闷地说：“还不是因为好长时间都没有见你了。”
“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还不是因为你被皇阿玛叫走了？”十三阿哥不再抱着我，他小心地捧着我的脸，语气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你是指哪件事？”我抬头看他。
“还能是哪件事？这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诬告你诅咒皇阿奶，是怎么回事？”
“哦，这件事啊，咱们坐着慢慢说。”我把他拉到椅子上坐好，然后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一一说给他听。外面的传言实在是乱了套，估计他也没法全都相信。只不过，我依然隐瞒了清婉就是凶手的事实，甚至连康熙最后给我那张字条的事情也没有说。
十三阿哥这么敏感，如果他知道我手上握有证据和线索，他一定会穷追不舍吧。
他听完了以后问我：“皇阿玛的意思呢？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点点头：“不然呢？没有证据，总不可能胡乱杀人。反正这事闹得这么人尽皆知，再有人诬陷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十三阿哥也不再说什么，握着我的手长长地叹气：“唉，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还是什么都帮不了你。”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伸手把他紧皱的眉头磨平，笑着说，“哎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平时虽然懒，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自己也能够搞定的。”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唉，只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着急，也不能保护你。”
“没事的，胤祥。”我探过头，轻轻亲了他一下，“我才没有那么傻，平时也会留意着，嗯？你呀，好好治你的腿就够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带着我去郊外骑马呢。”
“好，我知道了。”他又叹了口气，这才作罢。
我又让他看了看我近些日子写的小楷，教我写了一会儿的字，傍晚时分，十三阿哥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走的时候他脸上依然有着担忧，我那些劝慰他的话，估计他还是没能完全听进去。我实在是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了，他就是因为想得太多，劳心过度，身子才会越来越不好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也觉得挺圣母的，但还是懒啊，懒，懒成了无比宽容豁达的一个人= =。算了，好歹让她用脑袋砸了一会儿石头。略剧透下，事情并非就这么结束了，万事总有因果~以后再说~
☆、第八十二章 人情阅尽秋云后，世事经多蜀道平
十二阿哥不久也来找我，他倒是没像十三阿哥那样忧心忡忡，像是聊家常一样地问我：“你需要帮忙吗？”
我使劲拧着眉毛看他：“我怎么才发现，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一个人？你不觉得我脑袋差点就不是自己的了吗？也没句问候？”
十二阿哥笑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你这么说可是冤枉我了，我不是才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吗？”
“你这问得有半点儿诚意？”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现在还用不着麻烦你，我自己能对付。”
“就是说嘛，好歹也是活在几百年以后的人，还能玩不过几个古代人？”他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你果然是没有诚意吧？”我不禁气结，“你也别小看了古代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我可是活得很吃力。”
“怎么会，我看你现在混得真叫一个风生水起。”十二阿哥又笑了，“这几年你就出了两件事，一件告诉大家九哥会罩着你，另一件告诉大家，皇阿玛心里也是偏向你的，我看啊，这宫里头没人再敢动你了。”
“皇上？九阿哥也就算了，皇上心里怎么想，我可不知道。”
“你看不出来？”他看了看我，似是从我的脸上看不出玩笑的神情，便又说，“你以后就知道了，信我的没错。”
“你当你是春哥啊。”我小声嘀咕。不过，就之前他几次锦囊妙计，料事如神的架势，他猜测康熙的意思，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
又各自说了几句近况，他就起身告辞。临走时他又化身成一个长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教：“你也别总是什么都懒，至少也要先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不用客气。”
“我知道，真有麻烦，肯定去找你。”我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这么多年了，有这么一个死不了的强劲战友也挺不错。如果我真的有麻烦，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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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门的是脸色阴沉的九阿哥，和一脸阳光，兴致勃勃前来“看戏”的十阿哥。
“你怎么总是能惹麻烦？”九阿哥的脸色仿佛能挤出墨汁。
“是呀，我看你之前那杀鸡儆猴的戏，演得也不怎么样嘛。”我挖苦他，“还是说，你其实在宫里很没有地位？说的话都没人听？”
十阿哥在那头扑哧一声笑了。
九阿哥脸色变得更阴了，他跟我赌气道：“你等着，我非得把诬告你的人找出来不成！我就不信了，还真有人敢动我的人！”
他说着就要走，好像马上就要去查人，我赶紧拉住他：“算了吧，这事儿已经过去了，皇上都不管了。好不容易才有几天清净日子，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我对十阿哥使了个眼色，十阿哥会意，也附和着我劝九阿哥：“是啊，九哥，皇阿玛都没再查，你再去也不太合适。而且事情都过去好一阵子了，现在人证物证，估计都找不到了。”
九阿哥脑子没坏，他听了我们的话，倒是明白道理，没再执意要走。但是我和十阿哥一唱一和，他显得更加阴郁了，语气不善地反问我：“我给你添乱？也不想想是谁惹出的乱子？”
“哦？你这么说，那咱们可真得好好算算。”我松开手，撇了撇嘴，向后靠在桌子上，“那是多少年来着？想当初，我还没去偏殿里当值……”
“你别说了！”九阿哥迅速打断了我，半是无奈，半是咬牙切齿，“我说不过你，我收回刚才的话，行吗？”
“哎，九哥，你这么快就认输了？多没意思啊。”十阿哥悻悻地说。
“你是来这儿干什么的？”九阿哥恶狠狠地瞪着十阿哥。
十阿哥摇摇头表示不再说话，我在心里暗笑，他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我跟他九哥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恶势力惨败而我取得最后的胜利的“好戏”了。
九阿哥又看了看我，语气却没有缓和下来：“皇阿玛的意思，是真的不再管了吗？”
他这问题问得，简直和十三阿哥同出一辙。我叹了口气：“又没有证据，总不能胡乱治罪。”
“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你就赶紧告诉我。”这话本是要安慰我的，从九阿哥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威胁，“最好少惹几次麻烦，我不是每次都正好能救你。”
“用不着你救我，九阿哥，我最大的麻烦就是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他说多了话，总能变成吵架，“这事儿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用不着管我。”
本来因为这件事，我离安静的日子又远了一些，心里就已经有些烦闷了，再听他这么说话，我不由得越来越烦躁。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你平时就不能注意着点？”九阿哥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友好。
我觉得我心里的火快要压不住了：“行啊，那正好！你——”
“小若，九哥。”这时候十阿哥开口打断了我，“你们别吵了。小若，九哥心里着急，你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说话不好听，心里还是为了你好。九哥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见个面，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我转头看着十阿哥，简直觉得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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