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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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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朕来。”

她朝杜飞华指了指,转身消失在大殿之上。女子忙起身跟了出去。

晙摇头叹气。

“好好的一个姑娘。”

邴吉也抬眼看向霍光。

“大司马,此事,是否太过草率了。”

霍光无可奈何,却有些愤怒,重重的将铜爵摔在案头。

定风波 十年生死(十)

刘贺走在前面,步伐轻的好似没有体重。女子捧着琴,眼里闪着令人心寒的光。来到寝宫。刘贺一挥手,下人们一溜烟的消失了。

一道冷风令女子一个激灵。刘贺只负手朝殿内走去。空旷的寝宫里,漆黑一片。女子忙跟了上去,却一瞬间便找不到刘贺的身影。一股奇怪的香气向她袭来。她有些紧张,手紧紧的攥住手里的琴板,看来,刘贺定然是习惯了在黑暗里穿行。她静下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一道火光将黑暗划开了一道裂痕。刘贺苍白的脸,在火光背后忽明忽暗。他死灰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女子,片刻,将手轻轻举了起来。女子忙俯身过去,伸手接住他高高举着的手。他俯下身去,用无神的目光注视着女子的眼睛。片刻,又伸出手去,将她的头轻轻扭转。火光中,那桃花般的胎记似乎胭脂一般,即将融化开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贴着女子的皮肤,轻轻滑动。而后,他叹了口气。眼皮却开始无端的跳动。接着,缓缓的坐了下来。

“你是个有缺陷的人。”他病恹恹的声音响起,贴着飞华的耳朵,像梦中的呓语一般。

飞华先是一愣,而后才恍然大悟。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的胎记。于是,忙垂首道:“此为胎记,并不是胭脂,陛下说的是,奴婢是个有缺陷的人。”她声音冷定,不慌不忙。

刘贺漠然的点了点头。

“这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

“汉家名字是……淖方成。”

女子抬起眼,只见眼前的男子年纪尚轻,惨白的脸竟透出隐隐青。猝不及防的,男子忽然扯落了她外面的直裾深衣。女子一怔,忙握住他的手。

“陛下是不是病了?”她大声说道。

刘贺一愣。却将手放开。用死鱼样的眼睛看着杜飞华。

“陛下的印堂发黑,怕是要被恶鬼缠身了。”杜飞华忽然说道,吓了刘贺一跳,他一哆嗦。朝四下望去。

杜飞华见状忙又凑上去。

“陛下,我的能看到你身边有好多的鬼。”她张开嘴,口齿里清冷的气息扑面而去,让刘贺一阵战栗。

“你……胡说!”他咬着牙说道。

女子冷冷的笑了。

“陛下,有个人穿着白衣,被吊在空中,他正披头散发的朝你走过来呢!”说着,她朝后退去,眼睛里满是惊怖。

刘贺忙转过身去,四下看着。

“你竟然恐吓天子!”

他到处摸索,不多时,也不知从哪里拿到一只佩剑,拔剑出鞘朝杜飞华刺来。他本就没练过武艺,加之被吓的够呛,因此动作拖泥带水,竟被飞华躲了过去。

“陛下,我没有说错,我来自匈奴,是个术士。”她大声疾呼,却见对面的刘贺竟缓缓的放下了剑,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你能看见鬼?”他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恐惧。

杜飞华忙俯身跪下。

“小女看见那鬼游移不定,似乎还没有完全成型,定然是陛下要杀却没有杀的人。”她忙厉色说道。

刘贺一听,顿时举头朝四周望去。良久,才发出一声浅浅的冷笑。

“朕不怕鬼,朕讨厌的是人!”他盯着女子一双无神的眸子里,流出不祥的光。

杜飞华的眼里顿时闪出一道寒光。她霍的起身,从琴下抽出一支短剑,朝刘贺扑去。刘贺没有防备,竟被扑了个正着,他刚张开嘴,便发觉,女子冰凉的刀刃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喉咙。他愤怒的瞪着女子,却在发现女子眼里的杀气时,顿时软了下去。女子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他定睛一瞧,顿时大惊。

次日清晨,白虎门上,霍光已派人埋伏下去。刽子手也准备好行刑。长安城的百姓聚拢在城门下。人群背后,一段金色的丝带陡然间出现在风里。就在刽子手扬起手的瞬间。郭云生小跑着登上了城门。

“陛下有旨,放了姜浪萍。”

霍光大怒,拍案而起。在后宫任性胡为也就罢了,如今他竟拿大事开起玩笑。郭云生俯身上前,将一枚金牌递到他的手上。

霍光顿时愣住。

“先皇的免死令!”

郭云生淡然的眸子,朝姜浪萍看去。

“典妇功长烟,也证实了此事。”

“可是,要用他来引出刺客啊!”霍光强压怒火。

郭云生不敢直接对抗,只有小声道:“你我曾都是先皇的近臣,此令在,如见先皇,现在连陛下也下旨不杀,依小人看,玄墨躲不了一辈子,我们不急在一时。先遵旨将姜浪萍放了,日后再做打算。”

霍光闻言沉默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宣室殿寝宫。

杜飞华躺在一张竹席上。刘贺拿着短剑不断的搅动着面前的红色液体。姜浪萍已经被释放,他们的交易也算是达成了。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子。

“你怎么那么大胆呢?”他细声细气的说着。

女子只睁大眼睛,默默的盯着屋顶。

他将短刀抽出来,看着不断滴落的红色珠子,发出尖冷的笑声。那分明是血液,浓稠的鲜血,还带着人的体温。女子的手臂被割开,不断的流出血来。

刘贺垂眼看了看她。

“你行刺朕,朕还让你死的这么舒服,这都因为,你是个有缺陷的人。”

第七卷 皇恩浩荡,嫡宗耀祖

感皇恩 薄雨收寒(一)

上官燕的衣袂发出“嗖嗖”的声音,似裂帛一样。郭云生俯身跟在后面,顺亦大汗淋漓的跟着众人。穿过回廊,宣室殿寝宫里阴沉诡异的幽香让她顿时一凛。步子竟不由自主的又快了几分。刘贺带了二百多名侍从入宫,宣室殿的人,早已被他换了个干净。

殿外,几个小宫人正面色苍白的立着,如纸人一般。见到上官燕,忙俯身跪地,各个吓的哆哆嗦嗦。上官燕眉头一皱,她知道,郭云生猜的不错,定然是出事了。一个小宫人忙转身欲去禀报,却被顺拦住。

她走上前去,“咣”的一声,推开了殿门。

一道锐利的光线,直刺向刘贺的眼睛。他先是转过头去,转而,缓缓睁开眼睛,微觑着朝门口看去。上官燕身穿青灰色的披衣,在逆光的条件下,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

刘贺先是愣了愣,而后,才缓缓站起身来,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太后怎么来了。”

上官燕也不说话,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后。

果然,他身后的席子上,一女子面色惨白,双手腕子被割开,不断滴出的鲜血,落入两边的玉碗里。

见上官燕眼里露出惊惧之色,刘贺有些得意。

“太后不必怕,她是个死人了。”

上官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然而,这句话,却一下子点燃了她心头的怒火。她上前一步,直视着刘贺,举手就是一巴掌。这响亮的耳光,将殿外的飞鸟都惊的四散飞去。

宫人们慌忙跪地。顺和郭云生也是一惊。刘贺顿时呆住,他呆滞的目光里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太后怎敢……”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官燕指住。

“怎敢?别忘了是本宫下诏将你扶上王位!”

刘贺还想再说什么,却再次被上官燕打断。

“若不是大司马称李夫人曾是武帝宠妃,而你是她的后裔,本宫也不会同意由你来做这个位子!”

说着,她朝郭云生一摆手。

郭云生忙俯身上前,将女子抱起。刘贺顿时双目微觑,一声不吭。上官燕转过身去。

“拿着免死令的人,你也敢动。可还把本宫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见她说起这事,刘贺冷哼一声。死灰般的眼睛顿时一亮。

“原来太后是为了此事。免死令只能给一个人,此女用它救了姜浪萍,因此,她的命就是朕的了,朕可以随意处死她。”

上官燕转过脸去,眉宇间满是厌恶的鄙夷。她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将玉玺交给这样的人。

“陛下就是这样治国的吗?既不遵循律法,也不关照伦理,只凭个人喜好和臆想随意处置臣子吗?”

刘贺被她眼中的威势摄住,微微的有些退意,却又不愿意就此妥协,便只默不作声的盯着上官燕的眼睛,缓缓说道:“现的天子,是刘贺,而不是,刘弗陵!”

上官燕一怔。

“好,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她转过身去,带着一行人,已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宣室殿。

刘贺在入宫途中便沿途搜刮民女,带到宫中享乐。可没多久,便在宫中发现这些女孩子的尸体。更有几日前,邴吉来报,上林苑水渠被堵,派人下去,竟打捞上来一名少女的尸身,泡的面目全非,查不出死因。

如今这名女子虽然不是紧要人物,但却是她知道的第一个,她如何还能坐视不理,任由刘贺胡为。

“本宫,是不是太没用了?”她转过头去。

郭云生忙摇了摇头。

“本宫没有将先皇交代的事办好。”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郭云生知道,自从陛下驾崩后,上官燕不得不站出来选择下一任皇帝,不得不被称为皇太后,不得不搬到长乐宫,不得不将后宫的事情管理起来。她本不是这样强悍而富有精力的女子。她还没有刘贺年长,然而,今日在宣室殿,她竟然亲自掌了陛下的嘴。

望着她疲惫的眼神,和并不美好的容颜,郭云生忽然匍匐在地。

“皇太后,请废了陛下,另立贤能吧!”

上官燕眉头忽的一沉。

是啊,她的头脑里,也曾不止一次的冒出这样的念头,然而……

“本宫还是有些怕……”她的目光有些犹疑,她才十几岁,怎能担当这样的重任。这是关系到国家兴衰,社稷安危的大事,君主的废立,岂是儿戏。

顺也跟着跪倒,潸然泪下。

“太后,看看现在宫里都成什么样子了,宫人人人自危,陛下的残忍令人发指啊!”

郭云生忙道:“朝中也有许多人对陛下提出异议,微词颇多啊!”

上官燕转过头去,床榻上,女子的腕子仍渗着血,她姣好的容颜如明艳的花朵,脸上的桃花记似晕开的胭脂,透着淡淡的哀怨。

上官燕咬住嘴唇,冷冷的道:“请大司马,入长乐宫!”

尚冠里,刘病已百无聊赖的坐在筵上,对面的中年男子,身体清瘦的仿佛一根树枝。他是张贺,掖庭狱张贺。是来说亲的。为自己的知交好友许广汉之女,许平君。

刘晙并不喜欢此人。张贺身上有着其父亲张汤的萧杀。话不多,却非常顽固,是个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因此,一生在掖庭,虽然没有官运亨通,却也无甚大过。病已来到长安以后,他声称原来曾是太子刘据的门客,到也时常来探望他们。

“许广汉是何人?”晙问道。

刘病已却坏笑着看着二人。

“是,暴室啬夫。”张贺答。

晙皱了皱眉头。

“只怕是身份太过卑微……”他刚要再说。却被病已打断。

“我本就是个庶民。”说着,嘴角一勾,转向张贺。

“掖庭狱为在下保媒,在下也该知足了吧。”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晙脸色一沉,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张贺走时,晙和病已谁都没有送他。

秋已经来了,凉风阵阵。刘病已长叹一声,仰头倒在筵上。

晙摇了摇头。

“你为何答应?”

病已苦笑。

“为何不呢?听说那许平君也是略有姿色的。”

晙知道,他不过是掩盖内心的痛苦罢了。倚翠楼里的莺莺燕燕,他不知见过多少,早已成了风月高手。如今,一个暴室啬夫的女儿,怎可能入他的眼。

“我听说,那女子本要嫁给姓展的人家,不料,还未出嫁,对方就死了。这样的人,怕是太硬了。”晙看住病已,他虽然顽劣,然而,却是个有真性情的男子,他不忍心见他就这样沉沦在俗务之中。

病已将手臂枕在头下,眨了眨眼睛。

“是吗?那到要看看,是她硬还是我硬。”

晙还要说什么,却被病已打断。

“晙,我与你不同,你是鲁世子,日后必然会返回鲁国,继承王位。而我,只是个空有皇室血统的庶民。能有条活路,便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先皇既不放心我,又不能直接杀掉我,于是,就这样将我留在了长安。而你,晙,你是被我拖累,才会搁浅在这里。如今,难得有人愿意嫁给我,等我组建了家庭,变成俗不可耐,毫无斗志的地痞混混。他们便都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了吧,你也就可以回到你心心念念的鲁国了。日后,我要带着一堆孩子回鲁国看你,怎么样!”他笑着看向晙,眼底却是无尽的悲凉。

晙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一改儿时的英勇霸气,混迹在长安的花街柳巷。他在掩藏那浑身的英气,和难平的斗志。他既不想被过多关注,也不想就此沉沦,这是多么让人煎熬的人生,他每天洋溢着邪气的眉眼,没有一刻不在警惕着事情的转机,然而,命运总是不给他机会。

“病已,不要妄自菲薄。”

“晙,别说了。”

感皇恩 薄雨收寒(二)

长乐宫。

硕大的梧桐树,已结出了豆荚,垂在绿色的叶片间,如一支支利剑。上官燕端坐在长信殿上。霍光拂袖而起。他没想到,上官燕召见他,为的,竟然是废帝。刘贺来朝,不到一个月,怎可说废就废。

“此事,日后不要再提。”他转身欲走,却被上官燕拦住。

“大司马若当真将国家社稷放在心中,必然不会再拥戴刘贺!”

上官燕义正言辞,目露精光。

霍光不明白,曾几何时,怯懦的上官皇后,竟然敢这样与自己说话了。她是她的外孙女,虽然自小入宫,却对自己多有忌惮,而且她本性单纯内向,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上官燕朝身边宫人模样的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便走上来,卷起袖子。只见两道深的入骨的伤疤像两条扭曲的大虫,让霍光一凛。他曾上阵杀敌,经历过无数的血腥洗礼,然而,眼前的这两道伤疤,仍让他的心嗖然一紧。

“难道,我大汉要被这样的人统治?难道要后人咒骂你我,留下千古骂名?”她指着女子手腕的伤疤,坚定决然的说道。

“可他是李夫人的子嗣!先皇没有孩子,我们只有从宗亲里寻找,哪里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征和二年,几乎将武帝的所有子嗣席卷一空,如今,燕王旦也死了,我们还能找谁?”霍光怒视着上官燕,无可奈何的反驳道。

上官燕猛然抬起头来,眸子深处,现出明亮的光芒。

“大司马请回,容本宫再想一想。”她喃喃自语,眉宇间的云雾,却渐渐散去。

大司马走出宣室殿。她转过身来,注视着身后的女子。

“你说,你是画师杜飞华?”

女子点了点头。她沉吟下去,似乎拿捏不定,不断的在殿内踱着步子。良久,才仿佛拿定主意一般,转身道:“你可认识鲁世子晙?”

飞华点点头。

“好,你即刻出宫,带着本宫手谕。”说着,她一伸手,从怀里里取出一件东西,交到杜飞华手上。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鹅黄色的锦帕。

“这?”杜飞华一愣。

“你不必多问,只将此物拿给鲁王,若本宫猜的不错,陛下应早已有了人选,只是没来得及告知天下。”说着,她又将一个小小的木牌交给飞华。

这个飞华倒是认得,这是出宫的令牌。上面还有太后的名号。

她身穿宫人的衣服,一路畅通无阻,出了长乐宫,便乘了车辇,朝尚冠里世子府去了。

谁知,刚来到门口,便见一行人吹吹打打,竟似娶亲的队伍。她混入人流,直接来到府内。却见刘病已穿着大红色的婚袍,正呼朋喝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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