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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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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邑沉吟片刻,抬起头来。

“陛下要如何处置他?”

刘弗陵早已坐回龙辇之上,额头的汗珠扑扑的落下,心已开始慌乱不已。

他最怕见到血,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这红色的浓稠液体。尤其是从人的身体里汩汩而出的鲜血。

他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宫人吓得连声劝他回去。

刘弗陵抬起细长的眼,迷离的目光下,闪动着说不尽的恨意。

“他必须死!”

“他死了吗?”在刘弗陵走后,鄂邑冷冷的道。

太医来到跟前,仔细看了一遍。啧啧叹道:“他体质与意力都异于常人,遭受如此重创,竟然还活着。而且,此人之前便已受过刀伤,怕是曾经与人格斗过。”

鄂邑的脸上跃起一丝笑意。

“谁说他还活着,他分明已经死了!”说着,她狠狠的盯住那名太医。

这太医是太医院的新手,刚来不久的小子,却极机灵敏捷。见鄂邑这样说。

忙俯身道:“是,他死了,长公主说的不错。”

“你姓什么?”鄂邑满意的笑着。

“小人姓孙,叫孙耳,请长公主记下。”他垂首说着,声音极是轻缓。

鄂邑眯着眼睛,点点头。

周旷达挺着身子想要去拦下鄂邑的肩舆,却被邴吉拦住。

“将军,那人没死,为何长公主带来的太医说他死了!”他闷声闷气的说道。

“此事不要对外人说起。”邴吉冷定的眼神里,浮起一丝忧虑。

众人只顾着收拾残局,谁也没理会鄂邑将商誉带走的事情。

点绛唇 雁燕无心(九)

三日后,宫里传来消息。

商誉入宫督造水利,不料被白虎袭击,当场毙命。

商同只觉泰山崩倒,一口血呕了出来,从此病倒。

李氏则更加疯癫,头也不梳,脸也不洗,整日里绕着院子里的一棵桃树转着圈,喃喃自语,时而大笑,时而哭泣。

商家上下一片恸哭。

杜飞华踏出房门,外面的冰雪已经开始融化。

她身上的白衣,随着清晨的和风,微微的摆动。

“他不会死。”她喃喃自语。眼睛却望向遥远的天边。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商同拖着病恹的身体,来到飞华身后。

杜飞华转过头去,商同狰狞的脸色,让她的心忽然间沉重起来。

“我会走。”她淡淡的说着。

阿久已收拾好东西,二人雇了马车,离开了商家。

飞华将头靠在窗子旁边,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

已经好久没有姜浪萍的消息了,他去了哪里?他不是说要带自己远走高飞吗?为什么现在自己重获自由,而他却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让杜飞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俪屋已经变了模样。

杜展屏翘着脚坐在檐角下剥着瓜子。

见飞华进来,幽幽的笑道:“哎,我那可怜的姐夫!竟然活活叫你克死了。”

说着,摇着身子来到飞华跟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飞华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

杜展屏也不示弱。

“这是父亲的产业,父亲快死了,自然都留给了我们。我说的,是我和子砚。”她银铃般的笑着,斜眼觑着飞华。

“父亲快死了?”杜飞华茫然的重复着她的话。

“是啊,就在里面,如果你命好,还能看上最后一眼。”她冷笑着说道。

杜飞华推开她横在跟前的身体,冲进屋内。

果然,父亲正躺在床榻上,常喜坐在一旁,垂着泪。

见飞华进来,她起身离去。

杜怀仲老泪纵横,怎奈,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出口,只那么默默的流着眼泪。

杜飞华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胸中似有万刀乱戳,绞痛难当。

“你娘是真的爱我啊!”杜怀仲长出了口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儿。双唇不住的颤抖着,摸索着这最后的字字句句。

飞华握住他的手,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父亲的身体在逐渐冷却,他的生命即将离去。“阿爹,飞华真是个不祥的人吗?”她欲哭无泪,只能哽咽着声音喃喃的说道。

“孩子,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命只是太贵气了。差了那么一点,就差一点,便是凤冠霞帔,母仪天下啊!”他的口齿竟出人意料的流畅,似乎人之将死,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阿爹,女儿会好好的活下去。”她坚定的看着父亲那缓缓扩散的瞳孔。

“孩子,如果有来生,我定然会找到你娘,将今生亏欠的全部偿还。”他的声音渐渐暗淡下去,最后,消散的无影无踪。

杜飞华缓缓坐直身子,在薄凉的光雾中,白衣如雪,却没有哭泣。

傍晚,常喜将众人召集在一起。她身穿孝衫,头戴白绢,一脸的肃静。杜展屏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坐在筵上。子砚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地面,眼睛红肿。杜飞华仍旧穿着刚进屋时的白衣,呆呆的立在一旁。

“你们的父亲说,这里是祖宅,是他入宫前的居所,所以尤为珍重,所以,留给子砚。”说着,她斜眼瞥向杜飞华。

飞华默默无语,只管静静的听着。

“杜家的大宅子,留给我养老之用。”她淡淡的接着说道。

“母亲。”子砚刚要说话,却被常喜瞪了回去。

杜飞华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你说父亲将这里留给了子砚,证据呢?”她双目如刀,竟让常喜一愣。

“说了就是说了,还要什么证据。”常喜知道杜飞华本性不弱,只不过出嫁后碍于父亲在自己身边,不得不委曲求全,而现在杜怀仲已死,必须将她赶走,否则以她的性格,日后必然容不下他们母子。

“你们母子从前嫌这里窄小,从不肯来,后来父亲将它交给了我来打理,现在竟然又说父亲将俪屋留给你们,真是荒谬,我阿爹怎是这样出尔反尔之辈。”说着,她将眼睛一翻,竟也不看常喜,只一俯身坐到常喜的身旁。

那是正座,坐北朝南,历来是家中最高家长的位子。

“你——”常喜气红了脸。

“你若有自知之明,便带着你的一双儿女马上离去。我母亲是杜家正妻,你不过是章台妓女,章台柳,何时扶得上墙?”杜飞华冷着脸,完全不顾常喜脸色有多难看。

“章台柳!”常喜愤怒的起身。

指着飞华的脸大声喝道:“章台柳也有坐在天子身边的!”

子砚只觉得身子一抖。他知道,这是母亲今生最大的恨处。

母亲曾多少次告诉过自己,她当年有多么的风光,论容貌,她虽然抵不过梅宝林家的女儿,但却绝对在李妍之上。然而,就因为李妍有个做乐师的哥哥,她便一朝得宠。于是,她负气之下,嫁给了为李妍画像的杜怀仲。然而,杜家因她出身不好迟迟不将她写入族谱。直到生下子砚,她本以为从此便可高枕无忧,谁料,梅英竟然也嫁了进来。梅家仗势欺人,迫使杜怀仲立梅英为正室,自己最终只能以妾室的身份寄人篱下。

杜飞华冷冷的道:“你说的可是李夫人?她也不过是个婕妤,婕妤也是妾。”

常喜狠狠的啐了一口。

“好,我到是要看看,你这个克死丈夫的寡妇,能张狂到何时!”说着,拉起展屏。

“母亲,我们就这么走了?”杜展屏的眼珠似抹了油一般,一骨碌一转。

“我偏要坐在这里,我看她敢把我怎么样!”说着,她再次俯身坐下,立着眼睛挑衅着杜飞华。

子砚刚刚要上前呵斥她,却不料,杜飞华竟霍的起身,劈手就是一巴掌。

“刚刚进屋的时候,你说我是不祥人,父亲去世,你毫无追念之意,提起家产倒是咄咄逼人。这一巴掌我打的还不够。”

说着,她竟又抬起手来。

杜展屏从没见过她如此暴怒,只有忙不迭的将身子缩在一旁,捂着脸大叫着。

常喜也惊讶的不知所措。

“我们走吧,这丫头疯了!”她忙上前去扳开女儿的手,只见五个红红的指印,火辣辣的在她脸上。

常喜气急败坏。

“我必打回去不可。”说着,也起身上前,举手要打杜飞华。

子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忙抽身上前。

一把拉住母亲。

“好了,娘,爹根本就没有把俪屋留给我。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我们别再丢人了。”

常喜一气之下,这一巴掌竟硬是打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

“废物!”

“哈哈。好厉害的铁砂掌啊!”说着,门外走进一人。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曲裾长袍的男子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藏青色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常喜气急败坏的说道。

子砚却已看得真切,前面的人虽然不很熟悉,但后面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是鲁王孙,刘晙!”他低声说道。

谁料前面的紫衣男子却笑着说道:“差矣,晙的父亲刘封刚刚袭了王位,现在你们该叫他鲁世子。”他得意的看着子砚。

子砚忙俯下身子见礼。

晙挥了挥手,却无心与他们对话,只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端坐在对面的杜飞华。

杜飞华却似旁若无人一般,只管坐着,也不起身。

那紫衣男子也不介意,俯身过去,仔细打量着她。

片刻,皱着眉头抬起头来。

“我们住在隔壁,没想到今日竟是杜老爷的大日子。”说罢。起身来到灵前,深深叩拜。

晙也来到近前,对飞华缓声说道:“你父亲生前与我爷爷是至交,我也该替爷爷上柱清香。”说罢,也叩拜了一般。

杜展屏见来了两个英俊的年轻人,尤其是晙,眉目硬朗,透着一股稳健的英气,顿时整了整头发,娇滴滴的说道:“原来是晙哥哥,我叫杜展屏,日后还请多多照顾我们。”

谁知,晙也不看她,只冷哼一声。

“这宅子似乎一直就只住着杜大小姐一个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常喜顿时一愣,杜展屏也尴尬的不知所谓。

子砚叹着气,扯了扯母亲的衣袖。

“鲁世子难得来拜祭父亲,我们先告退吧。”说着,他扯着母亲和妹妹怏怏的离去了。

点绛唇 雁燕无心(十)

刘病已走在前面。晙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屋里。

“哥哥也该娶亲了吧!”病已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

晙愣了一下。

“什么?”他问道。似乎没有听清。

“娶亲,娶媳妇!”病已从地上跳起来,眸子里透着旺盛的精力。

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为陛下鞍前马后,哪里有这个心思。倒是你,也快弱冠了,赶紧收收心,多读些书,练练武,免得日后被人笑话。”他淡淡的说着,看也不看病已一眼。

谁知病已越发精神,拉着他的衣角,笑嘻嘻的说道:“那个被打了一巴掌的小妮子不错,挺机灵的!”说着,朝晙挤着眼睛。

“我没看见。”晙爱理不理,伸手解下腰间的佩剑,从案上拿起一摞竹简。

“你都有二十六七岁了吧,怎么这样不解风情,老大不小的还不赶紧娶房媳妇,日后鲁国的王位传给谁啊!”刘病已翻身仰倒在晙的床榻之上,来回翻滚。

晙闻言抬起头来,这些年,自己马革裹尸,手中从未离开过兵刃,手刃敌人固然是男儿本色,但想到女子,却有些无措。

“晙,说起这个,你就不如我了。我整日在倚翠楼,女人我到是见得多了。改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别跟个木偶人似的。”病已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晙。

说起女人,晙真的没什么概念,似乎若不是病已的提醒,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异性存在。

“我要睡了,明日还要入宫。”说着,他将病已赶了出去。

未央宫中,张灯结彩。

今日是上官皇后的生辰。

刘病已跟在晙的身后,不时东张西望。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入宫,但却也不如晙这般司空见惯。

寿宴在建章宫举行。

正月已过,快接近二月中旬,天气开始转暖。

太液池面的冰开始变薄,一些宫人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上面的残雪。

“小皇帝可真是会享受。”刘病已喃喃自语。却忘了,自己还不如刘弗陵大。

建章宫的后院,有一片梅花,粉白的颜色,清新素雅。远远的,便能闻见阵阵浓郁的梅香。

来到殿内,只觉得暖融融的,宫人已经将暖炉端来,众人都在等着陛下和皇后。

刘病已趁机打量着。

只见一个身穿深粉色曲裾长袍的女子,粉白的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时不时的朝晙这边看来。

他冷哼一声,暗自鄙夷。

周嫣从晙进殿的一刻起,便牢牢的盯着他,而晙却并没有发觉。

不多时,刘弗陵携着上官皇后来到殿前。众人忙躬身见礼。

上官燕羞赧的笑着。

即便知道只是做做样子,她仍然很满足,扶着他的手臂,上官燕的心,也忽的飞了起来。

她仍旧在为刘弗陵开着宫门。然而,却已不再妄想什么。似乎,那敞开的宫门,是她每天必须做的事情,当形成习惯,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的发生。

鄂邑来了,只朝众人点点头,便俯身坐在一旁,最近她的话出奇的少。

殿外,上官桀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纸包。

“记住,放在陛下的茶里。”一个小宫女瑟瑟的接了过去。

刘弗陵恹恹的看着眼前的歌舞,他不是不喜欢艺术,他实在是厌倦了这样的莺莺燕燕。每个女人都在他的面前极尽能事,每个男人,都尽力的显示着自己的刚猛有力。他们都想从他这里得到权力或是地位,而自己却始终控制在霍光等人的手里不得施展。

他茫然注视着眼前的人们。

却渐渐的感觉喉头滚过一丝丝热浪。

“陛下,您怎么了?”周嫣失声道。

只见刘弗陵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双目微红,竟似醉酒一般。

身后的绿衣宫女,不断的颤抖着。

“啪。”的一声,手里的玉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面色苍白,瑟瑟的双唇,模糊不清的请求赎罪。

上官燕忙起身上前。

“你是新人,不懂得照顾陛下,快下去吧,找你们管事宫女来。”说着,她俯下身子。

“陛下可是不舒服?”

谁知,还没等她说完,周嫣已经俯身过来。伸手扶住弗陵的手臂。

“既然是不舒服,还是回去休息吧。”说着,便要拉着他离席。

这时,上官桀拂袖而起。

“周婕妤,还是让皇后陪同陛下吧。”说着,他目露精光,将周嫣摄的一凛。

刘弗陵已觉得胸口狂跳,却不似心悸发作。竟觉得身体内,一道道热浪由丹田向上袭来。他俯下身去,推开众人,上官燕忙跟了上去。

晙刚欲起身,却被病已拉住。

“哥哥不要扰了人家的好事。”他似笑非笑,目送着陛下远去。

晙不明所以,转眼看着身边的人,却觉得这小子越发的诡计多端起来。

此时,上官桀却高举兕觥,朗声吩咐倒酒。

霍光只垂首不语。

刘弗陵在上官燕的搀扶下辗转来到配殿休息。上官燕只觉得与心悸病不同,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同。他浑身热气蒸腾,似乎眼神也有些恍惚。

“快给陛下取些水来。”她吩咐着巧智。

巧智哪敢怠慢,忙转身离去。

“朕,想独自呆着,你先去吧。”刘弗陵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双手已汗湿。

“陛下怎么了?”一个绿色的身影飘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玉碗。

“这里是玉露。”说着,她已经倾身来到近前,却被刘弗陵通红的面色吓了一跳。

“给朕出去!”刘弗陵望着上官燕怒吼道。

上官燕忙转身退了出去。

刘弗陵撑起身子,抓起柳伶的手。柳伶一惊,只觉得陛下的手,好似火炭一般。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刘弗陵抱入怀中。刘弗陵也不说话,只如咆哮的野兽,一瞬间便喷涌出骇人的热气,柳伶手里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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