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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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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姓柳名伶”她声音发涩,气息乱作一团。

卫子夫点了点头。

“你手里端的可是毒酒。”她淡淡的说道。

柳伶想不明白,为何大难将至,卫皇后还能如此淡定。

她慌忙点了点头,一颗汗珠瞬间落入爵中。

子夫全然看在眼里,失声笑了出来。

“你可知,这爵叫什么名字?”她定定的看着柳伶。

郭云生也甚觉奇怪,为何刘彻一定要用这只爵来承毒酒。

柳伶忙摇了摇头。

“它叫‘莲枝爵’是我与彻大婚用过的,上面有我亲自勾画的莲花纹样。”卫皇后苦笑着,眼里噙满悲戚。

卫子夫明白,刘彻此举意在与她恩断义绝,他用帝王的霸气浇灭了自己内心最后的爱恋,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自己废掉陈皇后的刘彻了。

这时,一位宫女手捧漆盘从寝殿走出,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殿下,一定要这样吗?”她含着泪水,跪在子夫身旁,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

郭云生一惊,漆盘上明明是一叠白绫。

“殿下,您这是?”

卫子夫释然的笑了。

“死是我唯一能做主的事,就让我按自己的方式走吧,彻要与我恩断义绝,我偏要让他夜不能寐,回去告诉彻,若子夫今日服毒自尽,他日,天下人必定认为他是个杀子弑妻的暴君。就说在黄门令来前,子夫已然自行了断,从此成就彻的威名吧。”

郭云生长长叹了口气,卫皇后的气魄当真盖世,怎奈,造物弄人,帝心被蛊。

“诺,云生定会传到。”郭云生,坚定的答道。

声声慢 前尘往事(三)

七日后,刘彻大赦天下,长安城一片祥和,那场血雨腥风暂时湮没在新立太子的欢腾之中,章台也不例外,这里向来都是长安最热闹的地方。

狭窄的马路两边皆是二三层的锦楼,此刻张灯结彩,姑娘们个个新妆华服,立在门口招揽客人。小贩不时朝姑娘们兜售各种胭脂水粉,钗环首饰。水果铺子前摆着刚从南郊运来的鸭梨,澄黄饱满,满街飘香,引来了许多路人。

章台是每个长安男人的心尖,这里云集了全天下最有风情的女人。倚翠楼便是其中最负盛名的,原本不过是个不大的青楼,却接连出了三代长安花魁,于是,成了长安街上最独特的风景。

无论春夏秋冬,这里的檐角下都悬挂着红、绿、紫三种颜色的丝绦,传说分别代表三位名妓。远远望去,丝带随风轻舞,美不胜收。章台街也只有这里门口没有招揽客人的姑娘。只有两个面如满月的男童,身穿赤色短襦衣,手提芦笛,每个一个时辰,便会吹奏一曲。虽不见得传神,却也十分风雅。正是这份与众不同,引来无数一掷千金的显贵。

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身材不高,锐利的目光中透着些许钦羡。此人名叫邴吉,通过太子刘据举荐,从家乡来到长安,却不想宫中政变,刘据谋反,自己也受到株连贬至掖庭。此番来京,他本寄望有所作为,却不料时不与我,刘彻已被太子之事搞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他这个小人物。

邴吉叹了口气,太子之事他根本没有参与其中,况且此事多有蹊跷,陛下本该彻查的,但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劝谏,心中焦急,既是为了太子一生名誉,更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早就听说长安最繁华的地方不是未央宫,而是章台街,在这里,想见谁都能见到,就看你能否把握住机会。

邴吉摸了摸钱袋,这几锭碎银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了,也不知这样能在倚翠楼待多久,他抬起头,倚翠楼共有三层,层层皆是镂空雕花的檀木窗子,每个窗子中人头攒动,他索性将心一横。此刻两位男童缓缓抬手,将芦笛至于唇边,一曲优美的《月照影》轻缓的流出。邴吉将衣角向后一甩,抬脚踏入倚翠楼。

一进门,先是一个大方厅,布置的十分别致,东西角分别有两处楼梯,雕梁画柱,美轮美奂。迎面是扇螺钿华屏,共有八扇,前四扇分别是梅、兰、竹、菊、后四扇为仙人、日月、莲花、锦鲤。

正在邴吉驻足观赏之时,一个红衣女子从屏风后飘了出来,只见此人长相妩媚,体态风流,左眼下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手里还摇着一把团扇,正眯着眼睛打量着邴吉。

“这位贵客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吧。”说着,她莲步轻移,来到邴吉身边。

邴吉只觉得一阵烈香钻入鼻孔,不过并不令人厌烦。

“是,在下确是第一次来,这位姐姐是?”说着,他朝那女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邴吉虽不算魁梧,却极有男子气概,面色红润,肤色微黑,骨骼健朗,声若钟鸣。

那红衣女子抿了抿嘴,扔给邴吉一个媚眼,笑道:“看来先生不但从未到过我倚翠楼,更是第一次来长安呢!”说着,她以扇掩口,另只手却轻轻搭上邴吉的肩头。

邴吉一愣,看来这美人在长安该是小有名气的。

还未待他开口,几个身穿短襦的小丫头已经来到近前,“先生要去几楼?”一个带头的丫头甜甜的问道。

邴吉不解为何这般问他,一时愣在那里。

那红衣女子轻笑道:“你们几个黄毛儿,没见这位哥哥面生吗,还这般问他!”说着,她转向邴吉,“倚翠楼共有三层,你若只为吃酒作乐,就去二楼,由东边的楼梯上去,若千斤买春宵,就随我去三楼。”说着,她和几个小丫头咯咯的笑个不停。

“那这一楼呢?”邴吉追问道。

红衣女子收了笑,正色道:“是赌场,场场豪赌,你可赌得?”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就在这屏风后面。”

邴吉忍不住一愣,难怪这里日夜笙歌,自己进得屋内竟不见厅堂中有什么人行走,原来都各得其所逍遥快活去了。

那女子见邴吉不再言语,笑道:“倚翠楼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让人倾家荡产,你可还敢进来?”

几个小丫头见她这样说,禁不住都笑起来,“红绡姐姐还说我们,你不是更坏。”几个小丫头虽年纪尚轻,可自小生长在这里,眉目举止间流露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妩媚风情。

邴吉明白小丫头的意思,看住红衣女子,“你叫红绡?我记住了。”

说罢,转身上了二楼。

踏上二楼,顿觉得眼前一亮,竟是别有洞天。

几扇华美的丝锦彩屏,上面织有彩凤、灵芝、祥云、神鹤、金莲、牡丹。一派恢弘祥和之气,将气氛烘托的豪华热烈,这里光线甚好,硕大的雕花紫檀窗全部打开,外面清朗的云光倾斜而至,满壁生辉,四周垣壁各有不同形状的烛台,有鱼型、鸭型、雁型,能想到夜晚这里定然也会灯火辉煌。一张硕大的莲叶高台,漆着大红漆,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漆盘。

邴吉见席间已有人落座,便径自坐在一个穿着金色华服的男人身边,这男人肥头大耳,一脸粗鄙,可衣服极精致,犹如用金丝制成的一般夺人视线。此人说话口音不是长安本地人。

不远处,几个华衣男人体态肥壮,边吃酒,边谈论,邴吉当下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过去。

“今晚有花魁献艺,咱们也算没有白来,这几日,长安城的戾气太重了,你我不过是些小卒,万万不可乱言,以防引火烧身啊!”一个男人对另外两个说道。

“听说今晚大司马也会来?”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当然,”一旁的老者捻着银须说道:“宝筝姑娘是什么人,不但是长安第一名妓,更是大司马的心头肉。”

听到这里,邴吉暗喜,没想到自己竟能在这个地方见到霍光。见到此人,就等于见到陛下,民间传闻,刘彻身体急转直下,自太子被诛到今,短短七日,刘彻已然卧床不起了,朝中大权都已集中在大司马霍光手中。如今想要为太子鸣冤,离开掖庭。这绝对是个机会,只可惜,霍光位高权重,该如何引起他的注意?邴吉暗自思度。

无意中,却瞥见墙角处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

邴吉忙略点了点头,此处藏龙卧虎,不能莽撞。那老者面色苍白,唇色黑紫,仿佛患有重病。

此间隙中,客人已陆续而至,个个衣着光鲜,若邴吉般穿戴者再无第二者了。人们落座,喧闹吵杂。

忽然间,一声长箫如天籁一般滑了进来,四座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一群身披轻纱的妙龄少女轻如彩蝶翩翩而至。一时之间,红色高台上,光彩盈溢,轻歌曼妙,台下男子,个个仰首望去,露出艳羡的目光。

邴吉只抬眼瞧了瞧,便开始四下环顾。女人,并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对于男人来说,逛青楼的,未必都是嫖客。

随着众人热烈的叫好声,几位女子飘然隐去,换上几个手持弓箭的戎装姑娘,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邴吉啜了口茶,顿觉浓郁醇香,竟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正在这时,一位身着深赤色大袍的中年男子款款而入,此人面色黝黑,剑眉倒悬,身材短小却彪悍有力,一眼便知是武将出身。一位红衣女子挽着他的手臂,左眼角下有颗明显的朱砂痣。

邴吉一惊,此女,不是楼下名叫红绡的女子吗。

只见那女子巧笑纤纤,将男子安置在最前面的白虎皮坐上,接着在他耳边轻声低估了几句,便笑着离开了。

那三个华衣男子见来人落座,马上凑在一起低声言语,邴吉朝四周望去,自打那人进屋后,无人再敢高声呼喝,只各自默默吃茶看戏,颇有畏惧之色。邴吉又将头转向那赤衣男子,当下便以心知肚明。

“哼,凭什么他小子能坐在那个位子!”他身旁的金袍男子笑声嘀咕道。

邴吉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只见那红衣女子此时已手捧漆盘回到霍光身边,棋盘上,端正的立着一只精致的玉碗,霍光也不问何物,扬手,一饮而尽。

邴吉点点头,这女子果然不凡,她奉上的东西,霍光竟然如此信任。

他端起手里的茶,指尖微微一抬,只听“啪”的一声。

“啊!”他身边的金袍男子大叫着跳了起来。

“对不起。”邴吉忙站起身来,一手作揖,一手搭在那男子的肩头。

“小子找死啊!知道老子的衣服多少银子吗?”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邴吉的衣领。

“阁下的衣服,在下赔就是了。”邴吉又深深俯下身子。

声声慢 前尘往事(四)

“赔?你?”那男子已经暴跳如雷,“这是全长安独一份的‘金丝锦’,你拿什么赔!”

台上的歌舞早已停下,几位姑娘立在那里不知所措,虽说青楼之中,醉酒闹事之人也不少,但大司马在场,这种情况,却是从未见过。

“独一份?”邴吉眉峰一挑,抬眼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面色铁青,一脸横肉,怒不可耐。邴吉锐利的目光,看的他更是又气又恼。

“阁下之服,当真是全长安独一份?”邴吉抬高了声音,环顾四周。

“我乃江南盐商,富可敌国,有件天下第一的衣服有何不妥!”那人怒目圆睁。

邴吉冷笑道:“非但不妥,更是有罪!”他双手一抬,振臂道。

那男子刚想反驳,邴吉怎会给他机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我长安,天子脚下,竟敢仗富称尔独有!”邴吉昂首挺胸,威仪凛凛,呵斥的那个胖子顿时矮了半截。

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好!说的好!”一个洪武的声音破空而来,吓的那胖子一抖。

邴吉也循声望去,台下最前排的虎皮椅上,一个英姿勃勃的中年男子缓缓起身,此人正是大司马霍光。

“你是何人?”胖子自知自己惹了祸,暗自悔恨,嘴里却不肯认输,愣愣的问道。

“霍光。”那人一脸冷峻,淡淡的回答。

胖子闻言,早已瘫了下去,抖做一团。

霍光并没看邴吉,只把眼睛盯在胖子身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朗声问道:“你说你穿的这衣服叫什么?”

胖子忙磕头如捣蒜,“小的该死!这衣服叫‘金丝锦’!”

霍光点了点头,悠悠的道:“哪里所得?”

“就在城南的织社,是新出的锦,我夫人昨日所得,全部买下,便给小人做了这件衣服。小的初到长安,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时情急才出口称此衣为长安独一份,请大司马赎罪!”

“城南织社?”霍光点点头,转身回到座位上,竟未再理会邴吉。

邴吉忙跟了过去。

“掖庭典狱官邴吉见过大司马。”

霍光并未理会,只抬手示意台上歌舞继续,邴吉见霍光如此傲慢,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说道:“邴吉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大司马,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直立在一旁侍候的红绡见邴吉骑虎难下,伸手摇了摇霍光,“大司马,奴家带两位到宝筝妹妹的绣房如何?”

不料霍光将手一挥,“不必。”

红绡只能无奈的看着邴吉,看来这次她也毫无办法。

邴吉见势不妙,只得奋力一搏,压低声音道:“大司马,臣于掖庭狱救下一婴孩,乃是太子刘据之孙!”

霍光登时一惊,转过头来,直视着邴吉,“卫太子有孙儿?为何世人不知?”

邴吉忙俯身道:“卫太子之子刘进妻,王翁须,在太子被杀的夜里,临盆产子。”说着,他偷眼看向霍光。

大司马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你不怕我就是杀太子的人?”

邴吉索性直言:“小的知道大司马为国为民绝非此等卑鄙小人!”

“哈哈!”霍光狂笑不已,“小子,嘴甜未必是好事!”

见他并不买账,邴吉有些急了,“小的,想将此婴孩交给大司马!”

这是下下策。

霍光鄙夷的看着他,俯下身子,以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道:“现已封刘弗陵为太子,我要此婴有何用!”

说罢,他长袖一挥,几位黑衣武士上前扯起邴吉,冷冷的道:“请!”

未央宫的钩戈殿,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热闹,今日,刘彻终于下旨,立刘弗陵为太子,赵钩戈本以为刘彻不会轻易再立太子,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她恍惚觉得一切还在梦中。

“弗陵,今日去宗庙可顺利?”她一把拉过风尘仆仆的儿子。

刘弗陵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倦意,他点了点头,一把抱住母亲。

“母亲,孩儿不想做皇帝,孩儿才六岁。”赵钩戈忙掩藏住儿子的嘴,四下张望后,转过身来。

“弗陵,记住,现在你只是太子,不许再说皇帝。”

刘弗陵不解的看着母亲,她是那么年轻,皮肤吹弹可破,她是那么美丽,就像洛神赋里的仙子,可为何她比这宫里最老的宫人还谨小慎微,脸上除了冷冷的冰霜再无其他表情。

“母亲,太子不就是将来的皇帝吗?”

赵钩戈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儿说的不错,但现在你还不是皇帝。”她要怎么说,才能让只有六岁的儿子明白,皇帝要给你东西的时候,你就最危险。刘彻之所以诛杀太子,并非全因自己和江允,而是他内心对皇位的贪恋,杀一个太子就会为自己腾出许多的时间,老年的帝王,最怕的,就是成年的太子。好在弗陵还小。

“陛下驾到!”宫人的喊声此起彼伏。

赵钩戈忙理了理头发和长袍,转身来到殿前。

刘彻的玄色龙袍在清明的目光中神采奕奕,魁梧邤长的身姿一如当初登基时一般。唯有面色,出奇的难看。干燥晦暗,皮里透着青。额头隐隐现出一团黑雾,双目外突,唇色苍白。

“陛下!”赵钩戈忙上前一步双手扶住刘彻。

“陛下的手,怎么如此冰寒!”刘彻的手向腊月里的冰坨一般,赵钩戈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快扶陛下进来。”她的心沉沉的下坠,一丝不祥的预感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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