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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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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云末对她有一点心,他早和她定下名份。

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听过他和她有越礼之处,可见他心里是没有如故的。

如故冷笑了笑,“给云末传话。”

“干嘛?”苏珊珊警惕的看着她,虽然认定自己会嫁给云末,但毕竟这事没成,心里是没底。

“我让你知道,是不是我缠着他。”

“你自己干嘛不传?”

“我没他的联络方法。”

苏珊珊有些意外,她居然没有云末的联络方法。

如故懒得理她,直接向玉玄道:“玉玄,帮我传个话给云末。”

“没问题。”玉玄爽快答应,大有看热闹的劲头。

“我来。”苏珊珊立刻抢过玉玄手中传信遁甲鸟,“她根本是想乘机打听云末的传信方法。”

如故冷抽了一下嘴角。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和云末那混蛋扯上半点关系。

苏珊珊反复的按着遁甲鸟上的按钮,最后气得将遁甲鸟摔在座椅上,使气道:“你们居然把这破鸟改革了。”

说完才想起在如故面前,她同样不知道云末的联络方法,很没面子,忙变了口气,“是我一时不记得方法了,等我想明白了再弄。”

“我来试试。”玉玄从苏珊珊手中拿过遁甲鸟,熟练地按顺序按下几个键,遁甲鸟飞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遁甲鸟再次飞回,落在玉玄的手臂上。

玉玄在遁甲鸟的脖子上轻轻按了两按,云末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玉玄,如故在哪里?”

苏珊珊见云末开口问的就是如故,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说什么也不相信是云末缠着如故,忍着没打岔。

“在我车上。”玉玄声调轻松。

“你现在在哪里?”可以听得出来云末强压着火气。

“在去梁城的路上。”

“我在梁城,你赶紧找地方把车停下,我马上过来找你。”

“这我做不了主,要看小魔头的意思。”玉玄笑着瞅了如故一眼。

“玉玄,少贫嘴,我看见你了,赶紧靠边停车。”对方说完,遁甲鸟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如故向前望去,果然不远处,云末的马车迎面驶来,把车直接横在了马路中间,把玉玄的车逼停。

玉玄苦笑了笑,回头看向如故,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谢谢你了。”如故笑了笑,提着包裹,推开车门下了车。

苏珊珊拉长着脸,一声不出,遁甲鸟是云末研制出来的录音通话遁甲,只要他本人启动遁甲声控,如果相隔不太远的话,可以彼此传音,那通传音,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云末和如故是谁追着谁。

如故下了车,正好有一队迎亲的队伍从身边经过。

她抬头向前方望了一眼,见云末正跃下马车,向这边大步走来,忙收回视线,一头扎进身边迎亲队。

脱去大红外袍,顺手拨下盘发用的钗子,长发像瀑布一样滑下,从后背看去,会如同换了一个人,混进人堆。

不着痕迹地挤到花轿的另一个方向,利用花轿遮住身形。

从人群缝里看见,云末的身影已出现在迎亲队外,焦急的四处张望,最后朝着迎亲队最前方追去。

如故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借着花轿的遮掩,一头扎进身边树林。

刚走进树林,一匹马跑来,在她身边停下,马鞍上站着另外一只遁甲鸟。

如故犹豫了片刻,从马上拿下那只遁甲鸟,学着玉玄的手法,在遁甲鸟脖子上按了几按。

遁甲鸟里传出她熟悉的爽朗声音,“丫头,我救你脱困,你怎么谢我?”

如故心里一暖,对着遁甲鸟试着开口,“止烨?”

“呀,好些天不见,一下就能听出我的声音,丫头,你是有多想念我啊?”

“小子,你还犯贫,是吧?”如故把遁甲鸟攥得紧紧地,生怕对方“叭”地一下断了声,而她对这片林子不熟悉,瞎闯的话,只怕又会节外生枝,“你现在在哪里?”

“上了马,自然知道我在哪里?”

如故想到止烨以前一和父亲吵了架,他就往山上的一间小屋子跑,环视四周,论地理位置,这地方离麻婆村不远,忙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里,哪也别去。”

收起遁甲鸟,朝着一处山顶的小屋而去。

到了小屋门口,见屋里亮着灯,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门突然由里打开。

止烨足有一米八几的身高,抱碰上胳膊,斜靠在门口,轻飘飘地瞟了如故一眼,“丫头,你就不能有点长进啊?过了多少年的事,就这么让你放不下啊?”

如果她不是还心心念念着过去,怎么可能还记得他的这间破房子?

如故脸黑了一下,冲上去,拉着他的衣袖把他往外拽,“你怎么这么别扭。”

止烨任如故拉扯,却靠着门框动也不动,“丫头,七年前的事,你到底记得多少?”

“记不得多少。”

止烨撇了嘴角,没有一点自觉的觉悟,“你要骗人也要骗得人心服口服,你上了马,径直往这里来了,哄鬼呢?”

如故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她说真心话,就是没人相信?

“丫头,我是成年男人,不是三岁,不是你想骗就骗得了的。”

如故被他左一个丫头,右一个丫头叫得头痛,“你鬼混了几年,真的出息了啊?连姐的话都不相信了。”

“丫头,我可比你年长。”

“我两世加起来,别说做你姐了,就是当你娘都当得起。”如故推开止烨,进了屋。

“别这么老气横秋。”止烨嘴角抽了抽,跟在她身后,贴上来,长臂一伸,把她整个人揽住,“你以前管我叫哥的。”

如故回头瞪他,他扬了扬眉梢,反而收紧手臂,把她整个搂在胸前。

“既然是兄妹就不用这么亲密吧?放开。”

止烨笑笑,放开她,大摇大摆地走到屋角草堆上坐下,朝她勾了勾手指,“妞,过来。”

如故皱眉,“这些年,就学来了这些流里流气的坏德性?”

如故虽然不记得儿时和止烨之间太多的事,但他是她重回这里,能记起来的人,怎么也得问清楚,他们儿时是怎么样的,他在麻婆村的那场绝灭一切的瘟疫中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过的好不好,以后怎么打算。

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她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黑着脸瞪了他两眼,仍走过去坐下。

止烨还在麻婆村的时候,就已经是迷死人不赔命的小帅哥。

七年的光阴,让他退去了少年的稚嫩,虽然仍然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被生活百态洗涤过的眸子已经不再是儿时的迷茫,越加的有男人魅力。

“那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那年的瘟疫是一场灭绝人性的屠杀,如故一直想不明白,他一个孩子是怎么躲过那场灾难的。

她打量着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大孩子模样的止烨,止烨同样在看她。

他没有回答,身体挪了过来,挨着她坐下,突然伸手,把她圈进怀里。

“对不起,那会儿,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该带你一起离开。”

那年,他收到消息,云夕设下圈套,在麻婆村捕捉他。

他只能暂时避开,等过了风头回来,才知道麻婆村发生的事,知道如故被人带去了丰城。

他偷偷追去丰城,却没能找到她。

后来抱着一丝侥幸,回到麻婆村见到的竟是已经染病的她。

一个六岁的孩子,要受多少惊吓,多少委屈,才会一个人摸黑走路回麻婆村。

如果,当时他带她一起离开,她就不会受这些罪,也不会染上那身病疾。

如故抬眼惊愕地看着他,“又胡说,当年那样的情形,而你还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自己能活下来,都是奇葩,还怎么带得上我?”

再说,就算他真的能带上她,她也不会跟他走。

当年,小郎就是她的一切,她不会跟除了小郎以外的任何人离开。

止烨没有反驳如故的话,把她环抱得更紧了些,往事何必计较,知道有她记挂着他,就够了。

“你离开麻婆村后,去了哪里?”

止烨默看着她,不说话,眸子深得不见一点光亮,在如故快要急了的时候,才慢慢开口,“我和无颜带着柳儿一路流浪,柳儿中了点毒疫,病得厉害,我们听说扬州有好大夫,于是去到扬州。可是到了杨州,我们身无分文,哪里看得起病,上门哀求,却被赶了出来,恰好遇见浔爷爷。好在那大夫欠着浔爷爷的情,才给柳儿看了病,虽然治不了根,却也算把毒疫暂时控制住了。浔爷爷虽然可怜我们,但他那时也极穷,还带着个孙女,养不起我们三个。于是,我们把柳儿留下了,无颜去了戏班子找事做,而我去了码头给人做苦力,就这样在扬州安置下来。”

如故微微一怔,“你和无颜?难道你在麻婆村就认识无颜?”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无颜?”

如故浑身一震,记起很久以前的一桩往事。

她四岁那年,哥哥进了山,她在院子外等哥哥,可是等到天黑也不见他回来,害怕得厉害,就蹲在那里哭。

村里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在她面前蹲下问道:“小妹妹,你做什么哭?”

她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更是害怕,哭着道:“天都黑了,哥哥还没回来,我害怕……”

他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女孩子都这么爱哭么?”

她虽然想哥哥,但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觉得被说爱哭很丢人,抹了眼泪,“谁……谁说女孩子都爱哭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如果不爱哭,这一脸的眼泪鼻涕是怎么回事?”

如故怒了,推开他的手,“是被风吹了砂子进眼睛。”

他扬了扬眉,一双桃花眼斜斜挑起,分明是在笑她说谎,却没再揭她的短。

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玩意,是一个藤雕的长着漂亮鱼尾巴的小人偶。

“拿去玩吧。”把小人偶放到她手中。

小人偶有长长的卷头发,耳边别了朵小花,漂亮得像能活过来,如故喜欢得爱不释手。

后来才知道,这人偶,在二十一世纪被人叫作美人鱼,而这里叫鲛人。

突然听见村里传很凶的打骂声,他皱眉站了起来,道:“我得去想办法救我兄弟了,要不然,他会被他爹打死的。”说着,拔腿就跑,跑出几步又转身道:“小妹妹,别怕,如果你哥哥真不要你了,以后我娶你回家。”

那天,天黑尽了,小郎才回来。

去换粮回来,在小郎身后进门的老妪说,铁匠家又打了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打孩子的,把孩子打得都不像样子了。

小郎听了,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乖乖在家听老妪的话,拿了瓶伤药出去了。

那个被打得半死的孩子,就是止烨。

她问老妪,有没有看见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

老妪说,那漂亮男孩带着那个被打得半死的孩子躲出村去了。

后来,小郎从丰城离开以后,她一个人回到麻婆村找小郎,发现全村的人全得瘟疫死了,她染上瘟疫,她迷迷糊糊中听见林子里有人哭,老妪进林子发现却是离家出去的两个小男孩,他们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她见过那个小姑娘,是铁匠家女儿,止烨的妹妹。

她虽然病得厉害,但还勉强知道事,求老妪留下他们。

可老妪摇头不肯答应,说如果他们跟留在这里,被人发现了,就等于送死。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他们留下会死。

止烨说,他养母的一个远房亲威带着戏班四处游走唱戏渡日,他们可以去投靠他。

天大地大,四处游走的人,如何能寻?

老妪觉得不妥,把他们藏在附近的破庙里,等想好了出路再走。

接下来的两日,她病得越加厉害,迷糊中,她不知道老妪去了哪里,但隐约知道那两个男孩偷偷来照顾她。

后来老妪回来,打听到,那戏班子虽然漂游不定,却小有名气,说最近在茗江搭了台子。

老妪想,从这里去,一个月的路程可以赶到,倒可以去碰碰运气。

但路途遥远,三个孩子又没有盘缠,根本不可能走得到。

麻婆村烧得烧,杀的杀,又弥漫着毒瘴,不能再回,他们现在身无分文。

唯独只有小郎冒险得来的那颗珠子,小郎这一生,只留下了两样东西,面具和这粒珠子。

如故虽然年幼,又不舍得小郎留下的珠子,但艰苦的生活,让她比同龄的孩子懂事许多。

知道这三个孩子如果没有盘缠,很可能会饿死在路上,而她病得入了膏肓,不知还有多少天能活,狠了狠心,把珠子送给了他们。

老妪不放心他们三个孩子自己乱走,带着止烨出去找车,让长得很漂亮的男孩照看她和另一个小女孩。

老妪离开后,她梦见过一个长得很好看,但眼睛很可怕的叔叔,叔叔说只要她肯跟着他,他就能带她找到哥哥……

她很想跟着他去找哥哥,但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很害怕,咬着嘴,没敢马上回答。

就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唱歌,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那个可怕的突然间化成黑烟散去。

她仿佛觉得小郎来到了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如故,别怕,你只是睡个长觉,不会有事,长清说,等你睡醒的时候,病就会好了。”

她很开心,很想问哥哥,她什么时候才能睡醒,可惜,她没能问出来。

等她醒来,却是在二十一世纪,不过她脑子空空,没有任何记忆。

如故心口涌动,这一世的经历,那些破碎的记忆渐渐串拢。

知道,那个梦是云夕对她施展的梦魅之术。

至于那个小姑娘……

如故轻睨了止烨一眼,恐怕就是现在的柳儿。

这么说,柳儿是他养父养母所生的孩子,怪不得他为了柳儿可以倾其所有。

如故深吸了口气,冲淡胸口堵着的聚积着的闷气。

眼前浮过无颜那张妖孽的容颜,再想到当年那漂亮男孩还没长开的妩媚眉眼,难道他就是无颜?

如故心潭里像落下一粒小石子,滴地一声,漾开圈圈涟漪。

止烨凝看着如故脸上忽变的神情,悄然地隐去眼里说不清是喜还是悲的波光,眸子也跟着暗了下去,忽地放开她,“我饿了。”

如故回神,站起身,“想吃什么,姐带你去。”

姐?

止烨嘴角又是一抽,这丫头,还真来劲了。

手臂懒懒地枕到脑后,靠着不动,朝破旧的矮桌上努了努嘴。

“你烤只鸡什么的,不是问题吧?”

如故随他的目光,看向矮桌,桌上摊着两片大芭蕉叶,芭蕉叶裹着两只已经打理干净的野鸡,以及几样简单的调料。

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感情是拉她来当煮饭婆的。

好在以前求生训练时,少不了的要烧烤野味,这点活确实难不到她,白了他一眼,捧着野鸡出了小屋。

屋外堆着干燥的枯枝,应该是他到了这里后,才去拾的。

如故二话不说,麻利的升火烤鸡,回头见止烨仍然坐在草堆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如故虽然当一次煮饭婆,但心情却好了不少。

等鸡皮烤得焦黄,散发出阵阵肉香,冲屋里叫道:“开饭了。”

忽地,腰后一暖,如故怔住,转头见止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屋,在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

如故脸一沉,“又占我便宜,是吧?”

他不说话,只是在她身后收紧手臂,把她紧紧抱住,头低下来把下巴贴在她的颈侧,看着她烤鸡时像贤惠小媳妇似的模样,忽然暗哑地笑道:“丫头,像象你这种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小女人,不娶回家当老婆,实在太浪费了。”

如故好气又好笑,手肘突然往后一撞,直接撞在他小腹上。

止烨痛得低哼了一声,放开她,捂着肚子退开,一脸受伤的表情,“女人,要不要这么狠啊。”

“臭小子,下次还敢吃姐儿的豆腐,姐儿直接废了你。”如故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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