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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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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顺见如故和国师正面冲突,暗暗着急,在如故身后不住地轻拉她的衣裳,如故只当不知,讽刺道:“国师不是越国的国师吗?几时成了人类与魔族斗争的代表了?”

“天下百姓有难,匹夫有则,老夫也不过尽自己的一点卑微之力。”国师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如故冷笑了一下,为了私欲罢了,指向被关在囚车里的少年,“这孩子跟我们没什么两样,你凭什么说他是魔族的人?”

国师抬高了下巴,一脸自信,“我今天带他来,就是让大家亲眼看着他现出魔形。”

魔族在世人心目中是无比强大可怕的,如果说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众人不会相信,但如果说是一个魔族的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他们就会相信,因为没有人真正见过魔族的人。

所以,就算如故磨破了嘴皮子,只要国师一口咬定这个人是魔族人,那么他们就不会相信这个少年无辜。

除非证明这少年不是魔族的人,而如故自己都没见过魔族人,也不知道魔族人是什么样子,自然没办法证明什么。

她明明知道国师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捣鼓出这么一个斩魔大会,但她一时间却也没有好的对策来搅局,只能见步行步,看国师到底搞出什么妖蛾子。

少年被从囚笼里拖拽出来,绑在他手脚和脖子上的铁链与木桩上的铁链扣在了一起,他瘦弱的身体被悬空吊起。

一梅在如故耳边低声道:“国师身边有一个叫钱坤的人,擅长金针刺穴,这孩子一定被钱坤用金针刺穴,封了血脉,不能动弹。”

如故轻点了点头,除非真是有过人的力气,能挣断铁链,否则被那五条手腕粗的铁链绑住,就算再有能耐也使不出来。

看来这少年真有过人的本事,国师才会这样谨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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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初生牛犊不怕虎

国师向身后一扬手,台上上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一梅道:“那就是钱坤。”

如故‘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钱坤手中的盒子上。

一梅接着道:“钱坤熟悉人体脉络神经,他知道人体哪些部位最痛,用金针刺下,那痛不输过凌迟涮肉,能把人活活痛死,受刑的人真是生不如死。”

如故飞快地瞟了一梅一眼,“钱坤这人,平时为人怎么样?”

“我们私下都叫钱坤为活阎王。”一梅皱眉,“不过他是国师身边的红人,恨他的人虽多,但没人敢随便动他。”

如故冷笑,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最是可恶。

说话间,钱坤果然把一根金针扎刺进少年胸口上的一个位置,少年痛得身体猛地一抽搐,狠狠地瞪着钱坤,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钱坤见他忍下了那痛,又取了另一支针,刺向他身体别处,接边下了几十只根,少年痛得浑身不住颤抖,身上湿汗淋淋,却仍只是咬紧牙关,没有任何变化。

一梅看到这里,眼里闪过惊讶,“以前我探钱坤的底的时候,看过他对人施针,还没有谁受下这么多针。”

二兰把话接了过去,“这些招不行,就只剩下头顶施针了,不过那招是死招,被施针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三菊道:“如果他把这孩子扎死了,也不见他现什么魔形,国师的谎话可以穿帮了。”

四竹叹气,“这么硬气的孩子被他们这么弄死了,真是可惜又可怜。”

三顺瞪了一二三四一眼,“你们就不能少说几句?”她怕如故经不住一二三四的煽动,又跳出去多管闲事。

如故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只看着台上身体不住颤抖的少年。

那少年拉拽得铁链哗哗作响。

如果如故不知道他被金针刺穴,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但他被金针刺穴,还能有这爆发力,可见这少年真不一般。

钱坤连下了十几针,也不见动静,开始沉不住气,回头向国师看去,国师脸色也开始有些难堪,示意钱坤继续。

钱坤这才叫人搬来高凳,踩上高凳,捏着金针往少年头上扎去。

少年像是忍痛不住用力挣扎,把铁链绷得笔直,像是随时都会断去。

钱坤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被左右护卫架住,只得壮着胆子,飞快地又向少年头顶刺下几针。

一直咬着牙不出声的少年在这一刹那间像发狂的雄狮,咆哮出声,声嘶力竭,似压抑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时,他清秀白皙的脸庞侧面浮现出赤红图纹,图纹很快向下蔓延,穿过脖子,直到胸脯。

那图纹和殇王肩膀上的图纹有些类似。

如故眸子蓦地黯了下去,轻抿了唇。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惊叫道:“妖怪,不……是魔……他真的是魔……”

国师松了口气,示意钱坤退下,含笑起身,走到台上,“大家亲眼看见了,本国师不会冤枉好人,他就是魔族人,他奸—淫了养母妹妹,杀害了养父以及他们全村的人。”

台下立刻有人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国师却没立刻动手,而是看向四周,像是在等什么人。

如故念头闪过,国师是以这少年为饵,诱人上钩。

心脏猛地一紧,直觉国师要引诱的人是殇王。

看着国师慢条斯理地叫刽子手上台,忽地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证据,原来不过是个纹身。”

三顺见如故又再出声,脸色微微一变,后悔让如故来看什么斩魔大会,小声叫道:“郡主,我们回去吧。”

如故不理三顺,走出人群,慢慢上了台,一二三四立刻跟上。

三顺无奈,也只得跟着上了台。

官兵上来阻拦如故,一二三四把如故护在中间,三顺脸色一沉,喝道:“这是临安郡主,谁敢对郡主无礼?”

那些官兵是国师临时去官衙调派来的,官衙的人谁不知道越皇出游到这里,而越皇的义女从云秀坊赶来见母亲。

临安郡主背后是越皇撑腰,就算有国师在,他们也不敢对如故无礼,哪里还敢上前来拿如故。

国师再怒,但只要如故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也不能公然捉拿如故,更别说伤了她。

不过今天的斩魔大会,他并不是非要立刻杀了这个少年,而是引那人出面。

但到了这时候,还不见那人露出,国师也不由暗暗着急,现在有如故出来闹事,拖延时间,也是好的,也就压着怒气,看如故要玩什么花样。

如故走到少年面前,仔细看他身上图纹。

他身上图纹虽然和殇王肩膀上的图纹不同,但风格却是一样。

她想起殇王说起过的魔君的故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国师阴阳怪气地道:“这是魔纹,可不是纹身。”

如故笑道:“明明就是纹身嘛。”

她不等国师反驳,抢先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训教官就强迫我看了很多书,并给我讲了很多各族各部落的习俗,其中不少边远的少数部落,贡奉神明,所以在男孩出生的时候,就在孩子身上纹下图纹,以此来向神明表示忠诚。”

台下的人虽然并不见得相信如故,但一来碍着她的身份,二来对如故的说法也有些好奇,也就没有人反驳如故。

国师见如故鬼扯,冷笑了一声。

钱坤为了讨好国师,哼了一声,道:“如果是纹身,为什么刚才没有,现在才浮现出来?”

“那就要问你们了。”

“什么?”

“自然是你们先用了什么易容之术,掩去他身上图纹,然后对他施以酷刑,他受不了痛,身上汗水洗去易容,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照如故的说法,那么就是国师他们在用手段欺骗百姓。

如故这样当众暗示他欺骗百姓,等于公然和国师作对。

三顺是越皇的人,自然也恨国师,但连越皇都顾忌国师,不与他正面冲突,见如故竟不理不顾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国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偷偷向一二三四递眼神,让她们走一个去向越皇报告求救,偏偏一二三四却只当看不见她的暗示。

愁得三顺脸色发苦,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悄悄后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故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丫头,她下了台,挤进人群,一溜烟地去了。

事情闹了,只有越皇能保如故。

国师向来张狂,在如故出来挑事的时候,就恨不得立刻让人把如故乱刀砍死。

不过如果在大众广庭之下把如故杀了,在越皇和靖王那里就找不到借口搪塞。

对内,越皇会和他公然反面。

他虽然不怕越皇,可以用各种方法打压越皇,但太上皇那只老狐狸,不会允许他当真动越皇一根头发。

而对外,靖王一定把这件事上报北皇,北朝虽然不会为了一个寻常丫头毁去两国盟约,向越国发兵。

然因为萧宸的过失,让和越皇健康紧密关联的如故差点死在北朝宫里,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让北朝和越国的关系恶化。

北皇为了安抚越皇,才向越皇求亲,让北朝太子迎娶如故。

如故臭名远扬,北皇未必真心希望太子娶如故,他为了两国关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果如故真嫁了萧越,以后北皇同样会再给萧越结纳个像样的侧妃,那么如故这个太子妃,不过是空有其名。

越皇不蠢,当然能看穿北皇的心思,所以才会想方设法与明王结亲。

这样一来,等于拒绝了北皇的提亲,北皇在面子上有些损伤,实际上却合了北皇的心意,所以不会影响两国的盟约关系。

但国师在这时候杀了如故,和越皇拒婚就不同了,等于向北朝挑衅。

那么两国解约,再次发动战争就再所难免。

国师固然不在乎两国盟约,但如果因为他,两国毁约,太上皇再怎么看重他,也不能容忍。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当众把如故怎么样,加上想利用如故拖延时间,才由着如故胡闹。

没想到如故居然胆大妄为到公然揭穿他欺骗百姓的意图。

再压不下心头怒火,喝骂道:“一派胡言。”

国师杀人如麻,眨眼间就是人命,越国谁不怕他?

但如故却像无知无觉一样,接着道:“我这里也有一样稀奇玩意,可以改变人的容貌。”

如故话没说完,台下就开始起哄,易容这玩意,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故接着道:“我挑十个人,经我易过容的人,不说话,不做任何动暗示动作,有人认出来了,认出来一个,我输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一百两银子能让寻常百姓过上好几年的日子,台下百姓立刻响应,争着上台。

这样一来,场中次序就有些乱了,国师怕被魔君的后人乘乱救走这个魔族少年,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忙让人上前阻止。

如故冷笑,“国师是害怕本姑娘证明这孩子不是魔族人?”

少年有魔纹在身,就算如故强说是纹身也是没用,国师哪里相信如故能有办法证明少年不是魔族人,不过是怕百姓骚动,难以控制,让殇王有机可乘。

哼了一声,“本国师也想看看你玩什么花样,不过不能乱。”只要不乱了次序,如故帮他拖延时间,引魔君的后人前来,他还是很乐意的。

如故在台下挑了十个男子,他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长相,没有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特征,而且身高胖瘦差不多。

又让人背对他们站成人墙,遮住所有人的视线,令他们互换了衣服,再用易容水改变他们的容貌。

经过易容的十人站在台上,台下有不少认识他们的亲戚和左邻右舍,但硬是没有人把他们认出谁是谁来,也找不出他们易过容的痕迹。

下面的人开始喧闹,说如故偷偷换了人,这十人根本不是刚才的那十人。

如果说这十个人被人偷梁换柱,那么做人墙的百姓就有和如故串通的嫌疑,那些人一清二白,绝对没有和如故串通骗人,被人污蔑,气愤得和人争吵,场中一下子又乱了起来。

这时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国师身后不远处的房顶上,借着屋脊掩去身形,他冷静地看着台上痛得身体极力倦屈的少年,漆黑的鬼面具在午后的暖阳下也没有半点暖意,如同地狱的厉鬼。

如故由着那些人台上台下的骂,走到少年身边,去拔他头上刺着的金针。

钱坤立刻跳起来,要阻止如故,国师把钱坤拦住,让少年当众现出魔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如果少年当场痛死在台上,那么磨族的后人也就不会再现身。

他费尽了心思才抓住这个魔族少年,他得好好利用,哪能在没捉到魔君后人之前,让他死掉。

所以就算如故不去拔针,他也会让钱坤把针拔了。

如故也是吃准了国师的这个心态,才敢去拨那些针。

少年的神智虽然一直保持清醒,但已经痛得无法支撑,头上的金针被拔去,痛楚立刻减轻不少,他迷惑地看着面前柔弱的人类少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他。

如故近距离看着他脸颊侧面的图纹,眸色越加的黯了下去,接着拔去他身上各处金针。

她以前苦学医术,对针灸不陌生,拔针时,尽自己之能的减轻他的痛楚。

少年安静地看着,等最后一支针被拔去,他身上固然还残留着那跗骨的痛,但这痛和刚才的痛相比,实在是大小巫见大巫。

“你叫什么名字?”他哑声开口,嗓子被酷刑折磨得干涩嘶哑。

“如故。”如故又取出丝帕,按住出血较多的针孔,帮他止血。

“我记下了。”他深看了她一眼,垂下眼,不再说任何话。

国师见魔君的后人迟迟不现身,有些烦躁,瞪着如故,冷道:“郡主,玩够了没有?”那模样倒像是容忍小辈胡闹的长者。

如故笑笑,重走到那十人面前,那十人见没有人能认出他们,甚至说他们是假冒的,又急又恼,但苦于和如故约定在先,又不能开口证明自己。

见如故走来,一个个垂气丧气地看着如故,以为十拿九稳的银子挣不上了。

如故道:“你们可以开口说话了。”

那十人立刻叫着自己认识的人,表明身份,希望他们能看出易容的痕迹,还能挣到点银子。

认识他们的人听出了声音,在他们脸上又捏又搓,差点把他们的脸搓下一层皮来,也没找出易容的痕迹。

如故把手中捏着的金针,摊出来,“给你们恢复容貌有两个办法,一是我给你们去掉易容,另一个办法就是让钱坤钱大人给你们扎上几针,痛出一身汗来,什么易容都去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是不是被人称作是活阎王的钱坤?”

百姓中也有人知道钱坤,如故有些意外,立刻道:“是啊,你也知道钱大人啊?”

那人愤愤地哼了一声,“那厮以前是崇州的牢头,最喜欢给人扎针,那大牢里被他扎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我还以为最多一二百个,原来有这么多啊。”如故一脸天真,又对那十人道:“我让钱大人下手轻些,绝不伤了你们的性命,如果你们恢复了本来样子,那一百两银子,照样给你们。”

少年被扎针时的痛苦样子,台下众人是亲眼看着的,而崇州离得不远,确实有人听说过活阎王这个人,那易了容的十人即时吓白了脸。

下针的事,哪能说得准,说轻些就轻些?

万一一针重了,就能要了人的命,谁肯为了一百两银子白白受那罪,甚至搭上性命。

十人一起摇头,“不用试了,郡主让我们变回来就行了,银子我们不要。”

如故不立刻给他们恢复容貌,指了少年道:“相貌可以用药物改变,掩盖身上纹身,又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不相信的话,就算不让钱大人扎针,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只要让自己痛得欲生欲死,自然能去了这易容。”

到了这时候,众人终于明白如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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