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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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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梅功夫虽好,但终究是个女子,力气有限,而如故就更加没用。

两个人根本抬不起石轮。

如故向吓得愣在一边的张卢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张卢见伤了贵人,早吓得面无血色,被如故一吼,才回过神来,小心地抬起石轮。

如故再顾不得草藤枕,拉着云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张家村,回到车上,查看他的伤势。

云末的手,看上去血肉模糊,伤得极重,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如故给他处理了伤口,小心地缠好绷带,才松了口气。

云末一声不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如故熟练地把绷带打了个结,嘴角的笑意即时深了两分。

如故望着他含笑的眼,淡道:“你故意的。”

云末抬眼向她看来,迎视向她的眼,“哦?”

“你是故意受伤。”

“何以见得?”

“直觉,你不该避不开。”如故倒了杯给他。

他笑了一下,不答,也不否认,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

如故他们的马车离开张家村,张卢匆忙回屋,一扫刚才的憨厚模样,抱开屋角的一堆草,墙壁上露出一个小洞。

张卢从洞口钻了出去,钻进隔壁一间屋子。

他刚刚进屋,一条人影鬼魅一样贴在窗外的房梁上。

屋里站着一个蓝袍人,袍子上绣着虎头。

张卢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怎么样?”蓝袍人急急问话。

“大人,云末不会是殇王。”

“如何见得?”

“属下故意弄松石轮,向临安压去。”

“难道说他眼睁睁地看着临安受伤?”

“如果他真那做,反而让人怀疑。”

“那他……”

“他出手推开如故,自己却伤在轮下。石轮滚下的迅速,寻常人虽然避不开,但功夫稍微好些的,都能避开,何况殇王?所以属下可以断定,他不会殇王。”

手毁了,还怎么拿武器打仗?

殇王再狡猾,也不会拿自己的手来开玩笑。

蓝袍人长松了口气。

梁上人影跃下房梁,隐身屋后,转眼间去得不见了踪影。

那人进了林子,抄着进路,几个起落就追上如故的车队,脱下身上布衣,露出一身华丽的紫红锦服,跃上如故的马车,揭帘进去。

妩媚的眼睛瞟了如故一眼,身子一歪,坐到矮几旁,和云末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如故伸手去拨小开的算盘子,“你们利用我来演了一把苦肉计,总该让我知道,张卢是什么人吧?”

“是国师的人。”云末笑吟吟地看着她,“郡主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之前就知道张卢有鬼?”如故问开了头,就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

“你们怎么发现的?”

“这得拜无颜所赐。”云末轻睨了无颜一眼。

如故迷惑了。

小开把话接了过去,“天下什么稀罕东西,无颜都要亲眼看识一下的,如果世上真有那么神奇的草藤枕,他早就抱上十个八个回去换着用了。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突然间在你派人去打听有什么稀罕东西的时候,传得神乎其神。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骗你去张家村。”

“他们骗我去张家村的目的是什么?杀我?”

“如果他要杀郡主,不会选有云末在身边的时候下手。”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云末。”

“他们怎么知道,云末一定会随我进村?”

“止烨和玉玄都不在你身边,而我是不耐烦跟着你的,所以你身边只能是云末。”

“可是他们试探云末做什么?”

云末向如故看去,淡淡道:“他们怀疑我是殇王。”

如故眼皮一跳,“结果如何?”

“殇王一身功夫炉火纯青,而我却躲不开那石轮,郡主认为结果会如何?”

“结果他们认为你不是殇王。”

云末微微一笑。

如故话头一转,“你是吗?”

“郡主认为呢?”云末抬头,与她的目光胶在一起,神色淡淡的。

小开把玩小算盘的手停住,目光停留在云末脸上。

无颜突然‘哎哟’了一声。

所有人都一同向无颜看去。

“眼睛进砂子了,吹吹。”无颜翻着眼皮,凑到如故面前。

如故把他的脸推开。

无颜又把脸侧着凑到如故面前,指着脸上的一道浅浅红痕,“刚才追踪的时候,不小心被草杆子刮花了脸,快帮我看看,别留了疤。我一个戏子,可是靠脸吃饭的。”

“我以为无颜公子是靠嗓子吃饭的。”如故鄙视了他一眼。

这么浅浅的一道红痕,别说不可能留疤,就算留了疤,唱戏时脸上涂那么厚的粉彩,什么盖不住?

“都得靠。”无颜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被无颜一场胡混,如故把想问的话给忘了,只是记住了她又被他们利用了一回。

到常州只有一天的路程,一直强悍的如故,却得了风寒。

------题外话------

姑娘们猜猜,下面谁会是主角?

☆、118 人心

到了常州,如故住进事先安排好的移宫,就一头栽在床上。

下人送去的饭菜,她闻什么都反胃,什么都吃不上一口,一天下来,小脸瘦了一圈。

自从如故的后宫言论以后,就极少说话的云末看得不忍心,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上端了碗素汤的阳春面,上面漂着细碎的葱花。

如故看着突然有了食欲,闻着那味道,也没有反胃。

挑了两根面条送进口中,清爽可口。

如故这次出来,厨子是从临安府里带出来的。

但这碗面的味道分明不是那厨子做出来的。

倒象是小郎做出来的。

她还在麻婆村的时候,一直很穷,平时是吃不上面条的。

只有她病了的时候,小郎才会去想办法去弄些面粉回来,给她煮上一小碗的阳春面。

说是阳春面,其实是他切出来的手工面,面条丝细得跟线一样,细滑爽口。

家里穷,没有什么调料,他却硬煮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来。

后来如故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却觉得没有一样比得过他煮的那碗阳春面。

她现在吃着的阳春面,也是用刀细细切出来的面条丝,也是那样幽幽的清香味道。

“这面是谁煮的?”

“是云公子。”三顺见如故终于吃得下东西,松了口气。

如故看了眼云末裹着绷带的手,心里柔软处轻轻一动,又抬头看了看他那双和儿时一样墨玉般的眼,一口气把那碗面,连面带汤地吃了个干净。

三顺上来收碗,云末拦住,“让我来。”他收了碗走开。

“云末。”如故望着他的背影叫住他。

他停下,转身过来,“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谢谢你的面。”

云末微笑了一下,转身出去。

如故双眼顿时黯了下来。

心想,是不是该再找机会,把他扒一回,把他后肩上的图腾露出来,让他自揭面具?

如故填饱了肚子,裹着被子发了身汗,风寒也就好了不少。

等她一觉醒来,见云末坐在床边,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肩膀上。

她已经扒过他一回,没看见他身上有纹身。

肩膀的部位,用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遮掩,很不方便,而且又容易被人看出来,所以如故之前才会打消这个念头。

如故想不明白,他身上的图腾纹身是怎么掩去的。

云末瞥了她一眼,伸手摸上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把带来的锦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如故不客气地去开锦盒,从锦盒里取出一副做工极尽奢华的金钗子,因为太过奢华,反而显得俗气,这不该是云末的眼光,如故不解地向他看去,“送我?”

云末笑了一下,“郡主送皇上的礼物。”

“你让我送这个给母亲?”如故撇脸一笑,钗子虽然漂亮,但宫里什么样的好手工没有?这镯子不过是在母亲众多钗子里添了一支,毫无意义。

“嗯。”

“你这不是坑我吗?”这么没诚心的东西,母亲不会失望才怪。

“郡主这么认为?”

如故张了张嘴,皱眉。

她不想这么认为,可是手上的这东西,让她这么想,都难。

如故虽然没指望在母亲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本能的希望能让她开心,但这东西,实在太没有诚心了。

“郡主相信云末这次,可好?”云末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和,眼里也是一片真诚,没有半点玩味,让她没办法拒绝。

四目相对,一阵风拂过,带着几片花瓣从窗口飘进,其中一片落在他肩膀上,留连不去。

半晌,如故终于软了下来,伸手拈起他肩膀上的那片花瓣,“如果我被母亲嫌弃了,变成了穷光蛋,甚至砍了我的脑袋,你可得陪我?”

“好。”他捉住她的小手,墨黑的眸子微微一黯,嘴角却慢慢噙上一抹温柔笑意。

如故心口蓦地一荡,渐渐迷失在他墨潭般的眼里,忙深吸了口气,转开脸,避开他的眼,不敢再看,“我得起身沐浴了。”

他不退反进,向她弯腰下来,如故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心脏差点跳出胸脯,她以为他会吻她,呼吸一紧,正想躲开。

他的唇却贴上她的耳,柔声道:“你去哪里,哪怕是黄泉路,我也陪着你。”

如故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你不过是让我按你的心意送一份礼,用不用做到这一步?”

同生同死的承诺,怎么能轻易说出?

“我是认真的。”他温柔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她的耳根很快转红,他手指轻抚过她红得透明的耳,“我不会害你的。”

就算他这时是口蜜心箭,如故也无法拒绝,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

云末眼里漾开笑意,慢慢退开,“云末告辞。”

直到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如故才长吁了口气,把玩那对绞金镯子,实在猜不出他打着什么主意。

三顺进来服侍如故起身,看见她手中把玩的镯子,奇怪地‘咦’了一声,“这是哪来的镯子?”

如故不答反问道:“送我母亲怎么样?”

三顺惊讶地看向如故,以为她病糊涂了。

如故笑笑,原来觉得不妥当的不止她一个。

云末到底安的什么心?

去打听消的一梅回来说,素锦也来了常州。

另外随母亲一起来常州的,还有凤承武的女儿凤金莲。

凤承武死了,太上皇心疼凤承武的一双儿女,恨不得把凤承武的这双儿女捧在掌心上,封凤金莲为公主。

次日,越皇带着凤金莲翩翩到了移宫。

如故和素锦早早地在越皇的寝宫门口等着,远远看见越皇的仪仗队,就照着规矩跪了下去。

越皇快步走来,扶起如故和素锦,双眼直直地落在如故脸上,把她仔仔细细地看。

见如故脸色虽然仍然少些血色,但眸子清亮,再不是以前那混混沌沌的模样。

越皇满心欢喜,紧接着却是轻叹了口气,牵了如故的手进入寝宫。

那声叹息里包含着说不尽的怜惜。

如故从小跟着老妪和云末,没有享受过母爱。

这时被母亲握住手,鼻子一酸,竟差点落下泪来。

大胆地抬头打量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母亲。

越皇长得很年轻,看上去竟像二十来岁的模样,和自己站在一起,竟像自己的姐姐一样。

进了寝宫,等越皇坐下,素锦把送给越皇的礼物捧了出来。

越皇虽然只是太上皇的傀儡,但仍然是太上皇认为最适合做皇帝的女儿。

等太上皇归西,大权终究是要落在越皇手中。

除非在这夺下太上皇手中大权。

但这么多年来,太上皇手中的大权一直稳妥妥的,没有人可以动摇。

从太上皇手中夺权的可能性很渺小。

而越皇没生育,如故只是她收养的孩子,算不上正宗的凤氏血脉。

所以等越皇退位,那么越皇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

不管以后怎么打算,现在讨好越皇是必然的。

素锦和如故一样难得见越皇一次,难道得有这样亲近越皇的机会,也难怪她如此迫不及待。

素锦呈上来的是一个温玉暖手壶,晶盈通透,光看外表就是开百座山也未必能得到的上等玉色。

但不管再好的玉,对皇族来说,都不算太稀罕。

越皇看了眼,便点头未意身边女官收下。

素锦忙道:“这暖玉和寻常的暖玉还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越皇轻瞥了眼女官手上暖手壶。

“这冷天捧在手里,固然温暖,但到了夏天,却是冰冰凉凉,不管捂多久,都不会发热,夏天的时候放在手边把玩,也不失是一样好玩意。”

无论冷玉还是暖玉虽然都不常见,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但一块玉冬暖夏凉,那就真是稀罕了。

越皇也不禁多看了那暖壶几眼,眼里露出一抹惊讶。

女官检查了暖壶,没有任何问题,送到越皇手中。

越皇抱在手中,果然温暖舒服,轻点了点头,“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

素锦知道这东西送对了。

这样稀罕的玩意,素锦恐怕连自己的母亲都没孝敬过。

如故看着凤母亲怀里的温玉暖壶,自己的那只金钗越加显得寒碜,拿不出手。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

如故只得硬着头皮,把锦盒拿出来。

女官接过去,打开锦盒,怔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如故,送到越皇手中。

越皇拿出金钗看了看,微微一笑,“这钗子到是精致。”

那钗子如果不是送给越皇,按做工来说,确实是精致的,但如故听了越皇的话,脸却微微发烫。

眼角见素锦眼里分明露出一抹窃笑,而凤金莲意外之后,松了口气。

如故突然觉得,云末让她送这只钗子不是为了孝敬母亲,而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闲扯了会儿家常话,越皇话题一转,道:“明王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太上皇的意思,让明王把婚事了。”

越皇虽然没明说让明王在她们三个中选一个,但当前她们三个人面说这件事,谁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如故的府上已经有几个侍郎,而且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随便提一个出来,都能让如故一个头三个大,所以如故绝不会想再添新人给自己添堵。

这件事,自然也就跟她没有关系。

而素锦和凤金莲眼皮却是一跳。

要知道越国年轻一辈,最有潜力做皇夫的人,一个是云末,另一个就是明王。

如果和明王定下亲事,那么就意味着离皇位近了一步。

素锦长在北朝,没见过明王,但凤金莲却曾见过明王两面,那绝色的容颜,她至今难忘。

明王是太上皇一直想掌控,却又掌控不了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和云末一样,哪怕是掌控不了,太上皇也不会舍得他们死。

既然不能掌控,就只能拉拢。

婚姻一直笼络人心的手段。

所以太上皇一定会给一个自家的女儿给明王。

而明王是外姓王,在越国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和皇家联姻也是必然的。

她推掉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家,就是等着太上皇给明王赐婚的这一天。

以太上皇对她的宠爱,在她看来,和明王的婚事,十拿九稳。

她只是没想到,太上皇居然没有直接给明王赐婚,而是让明王自己选亲。

她们三个,不是郡主就是公主,个个都是极有身份的贵女。

明王居然可以自行在她们三个人中间挑选,更说明太上皇对明王的看重。

但最近两年,明王都长驻在外,偶尔回越国,都是来去匆匆,她根本没有机会亲近明王。

自己在相貌上只是和素锦不相上下,比如故就比不得了。

而明王向来风流,如果以相貌看人,那么她就落了下乘。

好在明王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要想在越国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就得选一个有能力坐上下一个皇位的人。

如故还和以前一样蠢笨,光长了张脸。

如果明王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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