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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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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梅功夫虽好,但终究是个女子,力气有限,而如故就更加没用。
两个人根本抬不起石轮。
如故向吓得愣在一边的张卢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张卢见伤了贵人,早吓得面无血色,被如故一吼,才回过神来,小心地抬起石轮。
如故再顾不得草藤枕,拉着云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张家村,回到车上,查看他的伤势。
云末的手,看上去血肉模糊,伤得极重,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如故给他处理了伤口,小心地缠好绷带,才松了口气。
云末一声不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如故熟练地把绷带打了个结,嘴角的笑意即时深了两分。
如故望着他含笑的眼,淡道:“你故意的。”
云末抬眼向她看来,迎视向她的眼,“哦?”
“你是故意受伤。”
“何以见得?”
“直觉,你不该避不开。”如故倒了杯给他。
他笑了一下,不答,也不否认,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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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他们的马车离开张家村,张卢匆忙回屋,一扫刚才的憨厚模样,抱开屋角的一堆草,墙壁上露出一个小洞。
张卢从洞口钻了出去,钻进隔壁一间屋子。
他刚刚进屋,一条人影鬼魅一样贴在窗外的房梁上。
屋里站着一个蓝袍人,袍子上绣着虎头。
张卢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怎么样?”蓝袍人急急问话。
“大人,云末不会是殇王。”
“如何见得?”
“属下故意弄松石轮,向临安压去。”
“难道说他眼睁睁地看着临安受伤?”
“如果他真那做,反而让人怀疑。”
“那他……”
“他出手推开如故,自己却伤在轮下。石轮滚下的迅速,寻常人虽然避不开,但功夫稍微好些的,都能避开,何况殇王?所以属下可以断定,他不会殇王。”
手毁了,还怎么拿武器打仗?
殇王再狡猾,也不会拿自己的手来开玩笑。
蓝袍人长松了口气。
梁上人影跃下房梁,隐身屋后,转眼间去得不见了踪影。
那人进了林子,抄着进路,几个起落就追上如故的车队,脱下身上布衣,露出一身华丽的紫红锦服,跃上如故的马车,揭帘进去。
妩媚的眼睛瞟了如故一眼,身子一歪,坐到矮几旁,和云末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如故伸手去拨小开的算盘子,“你们利用我来演了一把苦肉计,总该让我知道,张卢是什么人吧?”
“是国师的人。”云末笑吟吟地看着她,“郡主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之前就知道张卢有鬼?”如故问开了头,就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
“你们怎么发现的?”
“这得拜无颜所赐。”云末轻睨了无颜一眼。
如故迷惑了。
小开把话接了过去,“天下什么稀罕东西,无颜都要亲眼看识一下的,如果世上真有那么神奇的草藤枕,他早就抱上十个八个回去换着用了。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突然间在你派人去打听有什么稀罕东西的时候,传得神乎其神。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骗你去张家村。”
“他们骗我去张家村的目的是什么?杀我?”
“如果他要杀郡主,不会选有云末在身边的时候下手。”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云末。”
“他们怎么知道,云末一定会随我进村?”
“止烨和玉玄都不在你身边,而我是不耐烦跟着你的,所以你身边只能是云末。”
“可是他们试探云末做什么?”
云末向如故看去,淡淡道:“他们怀疑我是殇王。”
如故眼皮一跳,“结果如何?”
“殇王一身功夫炉火纯青,而我却躲不开那石轮,郡主认为结果会如何?”
“结果他们认为你不是殇王。”
云末微微一笑。
如故话头一转,“你是吗?”
“郡主认为呢?”云末抬头,与她的目光胶在一起,神色淡淡的。
小开把玩小算盘的手停住,目光停留在云末脸上。
无颜突然‘哎哟’了一声。
所有人都一同向无颜看去。
“眼睛进砂子了,吹吹。”无颜翻着眼皮,凑到如故面前。
如故把他的脸推开。
无颜又把脸侧着凑到如故面前,指着脸上的一道浅浅红痕,“刚才追踪的时候,不小心被草杆子刮花了脸,快帮我看看,别留了疤。我一个戏子,可是靠脸吃饭的。”
“我以为无颜公子是靠嗓子吃饭的。”如故鄙视了他一眼。
这么浅浅的一道红痕,别说不可能留疤,就算留了疤,唱戏时脸上涂那么厚的粉彩,什么盖不住?
“都得靠。”无颜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被无颜一场胡混,如故把想问的话给忘了,只是记住了她又被他们利用了一回。
到常州只有一天的路程,一直强悍的如故,却得了风寒。
------题外话------
姑娘们猜猜,下面谁会是主角?
☆、118 人心
到了常州,如故住进事先安排好的移宫,就一头栽在床上。
下人送去的饭菜,她闻什么都反胃,什么都吃不上一口,一天下来,小脸瘦了一圈。
自从如故的后宫言论以后,就极少说话的云末看得不忍心,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上端了碗素汤的阳春面,上面漂着细碎的葱花。
如故看着突然有了食欲,闻着那味道,也没有反胃。
挑了两根面条送进口中,清爽可口。
如故这次出来,厨子是从临安府里带出来的。
但这碗面的味道分明不是那厨子做出来的。
倒象是小郎做出来的。
她还在麻婆村的时候,一直很穷,平时是吃不上面条的。
只有她病了的时候,小郎才会去想办法去弄些面粉回来,给她煮上一小碗的阳春面。
说是阳春面,其实是他切出来的手工面,面条丝细得跟线一样,细滑爽口。
家里穷,没有什么调料,他却硬煮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来。
后来如故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却觉得没有一样比得过他煮的那碗阳春面。
她现在吃着的阳春面,也是用刀细细切出来的面条丝,也是那样幽幽的清香味道。
“这面是谁煮的?”
“是云公子。”三顺见如故终于吃得下东西,松了口气。
如故看了眼云末裹着绷带的手,心里柔软处轻轻一动,又抬头看了看他那双和儿时一样墨玉般的眼,一口气把那碗面,连面带汤地吃了个干净。
三顺上来收碗,云末拦住,“让我来。”他收了碗走开。
“云末。”如故望着他的背影叫住他。
他停下,转身过来,“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谢谢你的面。”
云末微笑了一下,转身出去。
如故双眼顿时黯了下来。
心想,是不是该再找机会,把他扒一回,把他后肩上的图腾露出来,让他自揭面具?
如故填饱了肚子,裹着被子发了身汗,风寒也就好了不少。
等她一觉醒来,见云末坐在床边,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肩膀上。
她已经扒过他一回,没看见他身上有纹身。
肩膀的部位,用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遮掩,很不方便,而且又容易被人看出来,所以如故之前才会打消这个念头。
如故想不明白,他身上的图腾纹身是怎么掩去的。
云末瞥了她一眼,伸手摸上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把带来的锦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如故不客气地去开锦盒,从锦盒里取出一副做工极尽奢华的金钗子,因为太过奢华,反而显得俗气,这不该是云末的眼光,如故不解地向他看去,“送我?”
云末笑了一下,“郡主送皇上的礼物。”
“你让我送这个给母亲?”如故撇脸一笑,钗子虽然漂亮,但宫里什么样的好手工没有?这镯子不过是在母亲众多钗子里添了一支,毫无意义。
“嗯。”
“你这不是坑我吗?”这么没诚心的东西,母亲不会失望才怪。
“郡主这么认为?”
如故张了张嘴,皱眉。
她不想这么认为,可是手上的这东西,让她这么想,都难。
如故虽然没指望在母亲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本能的希望能让她开心,但这东西,实在太没有诚心了。
“郡主相信云末这次,可好?”云末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和,眼里也是一片真诚,没有半点玩味,让她没办法拒绝。
四目相对,一阵风拂过,带着几片花瓣从窗口飘进,其中一片落在他肩膀上,留连不去。
半晌,如故终于软了下来,伸手拈起他肩膀上的那片花瓣,“如果我被母亲嫌弃了,变成了穷光蛋,甚至砍了我的脑袋,你可得陪我?”
“好。”他捉住她的小手,墨黑的眸子微微一黯,嘴角却慢慢噙上一抹温柔笑意。
如故心口蓦地一荡,渐渐迷失在他墨潭般的眼里,忙深吸了口气,转开脸,避开他的眼,不敢再看,“我得起身沐浴了。”
他不退反进,向她弯腰下来,如故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心脏差点跳出胸脯,她以为他会吻她,呼吸一紧,正想躲开。
他的唇却贴上她的耳,柔声道:“你去哪里,哪怕是黄泉路,我也陪着你。”
如故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你不过是让我按你的心意送一份礼,用不用做到这一步?”
同生同死的承诺,怎么能轻易说出?
“我是认真的。”他温柔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她的耳根很快转红,他手指轻抚过她红得透明的耳,“我不会害你的。”
就算他这时是口蜜心箭,如故也无法拒绝,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
云末眼里漾开笑意,慢慢退开,“云末告辞。”
直到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如故才长吁了口气,把玩那对绞金镯子,实在猜不出他打着什么主意。
三顺进来服侍如故起身,看见她手中把玩的镯子,奇怪地‘咦’了一声,“这是哪来的镯子?”
如故不答反问道:“送我母亲怎么样?”
三顺惊讶地看向如故,以为她病糊涂了。
如故笑笑,原来觉得不妥当的不止她一个。
云末到底安的什么心?
去打听消的一梅回来说,素锦也来了常州。
另外随母亲一起来常州的,还有凤承武的女儿凤金莲。
凤承武死了,太上皇心疼凤承武的一双儿女,恨不得把凤承武的这双儿女捧在掌心上,封凤金莲为公主。
次日,越皇带着凤金莲翩翩到了移宫。
如故和素锦早早地在越皇的寝宫门口等着,远远看见越皇的仪仗队,就照着规矩跪了下去。
越皇快步走来,扶起如故和素锦,双眼直直地落在如故脸上,把她仔仔细细地看。
见如故脸色虽然仍然少些血色,但眸子清亮,再不是以前那混混沌沌的模样。
越皇满心欢喜,紧接着却是轻叹了口气,牵了如故的手进入寝宫。
那声叹息里包含着说不尽的怜惜。
如故从小跟着老妪和云末,没有享受过母爱。
这时被母亲握住手,鼻子一酸,竟差点落下泪来。
大胆地抬头打量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母亲。
越皇长得很年轻,看上去竟像二十来岁的模样,和自己站在一起,竟像自己的姐姐一样。
进了寝宫,等越皇坐下,素锦把送给越皇的礼物捧了出来。
越皇虽然只是太上皇的傀儡,但仍然是太上皇认为最适合做皇帝的女儿。
等太上皇归西,大权终究是要落在越皇手中。
除非在这夺下太上皇手中大权。
但这么多年来,太上皇手中的大权一直稳妥妥的,没有人可以动摇。
从太上皇手中夺权的可能性很渺小。
而越皇没生育,如故只是她收养的孩子,算不上正宗的凤氏血脉。
所以等越皇退位,那么越皇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
不管以后怎么打算,现在讨好越皇是必然的。
素锦和如故一样难得见越皇一次,难道得有这样亲近越皇的机会,也难怪她如此迫不及待。
素锦呈上来的是一个温玉暖手壶,晶盈通透,光看外表就是开百座山也未必能得到的上等玉色。
但不管再好的玉,对皇族来说,都不算太稀罕。
越皇看了眼,便点头未意身边女官收下。
素锦忙道:“这暖玉和寻常的暖玉还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越皇轻瞥了眼女官手上暖手壶。
“这冷天捧在手里,固然温暖,但到了夏天,却是冰冰凉凉,不管捂多久,都不会发热,夏天的时候放在手边把玩,也不失是一样好玩意。”
无论冷玉还是暖玉虽然都不常见,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但一块玉冬暖夏凉,那就真是稀罕了。
越皇也不禁多看了那暖壶几眼,眼里露出一抹惊讶。
女官检查了暖壶,没有任何问题,送到越皇手中。
越皇抱在手中,果然温暖舒服,轻点了点头,“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
素锦知道这东西送对了。
这样稀罕的玩意,素锦恐怕连自己的母亲都没孝敬过。
如故看着凤母亲怀里的温玉暖壶,自己的那只金钗越加显得寒碜,拿不出手。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
如故只得硬着头皮,把锦盒拿出来。
女官接过去,打开锦盒,怔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如故,送到越皇手中。
越皇拿出金钗看了看,微微一笑,“这钗子到是精致。”
那钗子如果不是送给越皇,按做工来说,确实是精致的,但如故听了越皇的话,脸却微微发烫。
眼角见素锦眼里分明露出一抹窃笑,而凤金莲意外之后,松了口气。
如故突然觉得,云末让她送这只钗子不是为了孝敬母亲,而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闲扯了会儿家常话,越皇话题一转,道:“明王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太上皇的意思,让明王把婚事了。”
越皇虽然没明说让明王在她们三个中选一个,但当前她们三个人面说这件事,谁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如故的府上已经有几个侍郎,而且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随便提一个出来,都能让如故一个头三个大,所以如故绝不会想再添新人给自己添堵。
这件事,自然也就跟她没有关系。
而素锦和凤金莲眼皮却是一跳。
要知道越国年轻一辈,最有潜力做皇夫的人,一个是云末,另一个就是明王。
如果和明王定下亲事,那么就意味着离皇位近了一步。
素锦长在北朝,没见过明王,但凤金莲却曾见过明王两面,那绝色的容颜,她至今难忘。
明王是太上皇一直想掌控,却又掌控不了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和云末一样,哪怕是掌控不了,太上皇也不会舍得他们死。
既然不能掌控,就只能拉拢。
婚姻一直笼络人心的手段。
所以太上皇一定会给一个自家的女儿给明王。
而明王是外姓王,在越国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和皇家联姻也是必然的。
她推掉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家,就是等着太上皇给明王赐婚的这一天。
以太上皇对她的宠爱,在她看来,和明王的婚事,十拿九稳。
她只是没想到,太上皇居然没有直接给明王赐婚,而是让明王自己选亲。
她们三个,不是郡主就是公主,个个都是极有身份的贵女。
明王居然可以自行在她们三个人中间挑选,更说明太上皇对明王的看重。
但最近两年,明王都长驻在外,偶尔回越国,都是来去匆匆,她根本没有机会亲近明王。
自己在相貌上只是和素锦不相上下,比如故就比不得了。
而明王向来风流,如果以相貌看人,那么她就落了下乘。
好在明王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要想在越国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就得选一个有能力坐上下一个皇位的人。
如故还和以前一样蠢笨,光长了张脸。
如果明王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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