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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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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吃完等大夫来诊脉的功夫,云锦把无事可做,就一直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镯子。

要怎么才能回到现代呢?虽然感觉跟这个镯子有关,但具体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没找到回去的路之前,要尽快把周围的环境摸清楚。也许装失忆会是比较可行的办法。但好像这个身子也没有撞到头,张嘴就说失忆了,这些人会信吗?

“张神医请来了。”听着像在门外极远的地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全婶立刻迎了出去,半晌才带着一个人走进来。全婶接人的时候,丁香和雨荷扶着云锦躺在床上,还把帐子放了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授受不亲了,连大夫看病都得隔着帐子,这病能看得准吗?云锦又在心中悲叹一声,却没敢出言反对。

二根干燥温热的手指叩在她脉门上停了许久,云锦几乎都以为那个大夫睡着,忽然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苏小姐的病没有大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老就直说吧!”隔着帘子只听见全婶说话,看来丁香和雨荷也避了出去。

停了半天,久得云锦以为这个大夫有间歇性昏睡症,才又听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苏小姐这病是因为平日里思虑太过,急怒之下气迷了心窍所致。这回虽然醒了,但要好生将养,再莫思虑,莫动怒。否则虽然身体无碍,却有可能失了魂魄……”

“哎哟我的老神医,你就说失了魂魄会怎么样吧!”张大夫一字一顿,急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法,弄的全婶脸上汗都下来了,紧张地直搓手。

“就是有可能不记得往事,也有可能性情大变。”

听着张大夫难得说出来的这句痛快话,全婶像被雷劈了一般,傻在那里。

躲在帐子后的云锦却高兴得想跳出来,这不是瞌睡遇上枕头吗!她以后简直可以为所欲为了!强压住心中的高兴,云锦尽量把声音调整平和,“我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的儿阿,怎么会这样阿!这要让马家知道可怎么得了!老天爷阿,你没长眼阿!神医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小姐阿!我们家夫人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阿……”在全婶尖利地哭叫声中,云锦的心抖了又抖,跳了又跳。刚才听大夫叫她苏小姐,这会又扯出来什么马家?她生不生病跟姓马的又有什么关系?

全婶哭嚎的时候也没忘了让张大夫写方子,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张大夫保守秘密,不要被什么马家知道了。磨蹭了将近一顿饭的光景,才把张大夫送走。等云锦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全婶二只眼睛已肿得睁不开了,丁香和雨荷也都眼睛通红,满脸泪痕。

看到她们如此替自已伤心,云锦方才雀跃的心情忽然不见,感觉心头沉甸甸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在哪,你们谁跟我说说……”

云锦一句话未说完,“哐当”一声,全婶已经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第003章 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蹭蹭走过路过的童鞋们,动动手指收我吧!:)

看着全婶突然晕倒,丁香早吓得哭起来。亜璺砚卿雨荷虽不像丁香那样慌成一团,可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云锦从床上下来,推开拼命拉扯全婶的丁香,伸手用力按住全婶的人中。不多时,全婶一口气缓上来,慢慢坐起身。可一看到眼前的云锦,立刻又捶胸顿足地哭起来,“我的夫人阿……当年您舍了命生下小姐哎……”

一把推开拉扯自已的雨荷,全婶拔高声调接着哭道:“可如今小姐竟没了记性哎……所有的事都忘了哟……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阿……是老奴对不住你阿……”看着全婶这会不管不顾地哭叫,被她推开的雨荷也束手无策。

听着全婶一边哭一边说,抑扬顿挫像唱戏一般,云锦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感觉几道目光射过来,云锦转头对丁香道:“全婶这几天辛苦了,你扶她回房歇歇。”

看丁香拉了几把,全婶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云锦笑道:“你哪扶得动,到厨房叫个人来扶全婶一把。”

全婶做事虽然有些颠三倒四,但最好面子,被云锦一句话点中命门。立刻抓住丁香的手,顺势爬起来,靠在她身上,哭着出了门。瞧着全婶和丁香走远,云锦才笑着对雨荷道:“你细细地把以前的事说给我听。”

虽然自家小姐还是未开口先陪笑的模样,可是却遇事不慌,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看来真的被张大夫说中了,小姐不光忘了以前的事,连性情也大变了。小姐以前虽然懦弱,但马上要嫁到马家去,三姨娘也不敢太放肆。可马家夫人本来就不太满意小姐,要是知道小姐失了记忆又性情大变,会不会生出变故?想到这儿,雨荷眼圈一红哭了起来,抽抽答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可哭的,兴许你一说,我又都想起来了。”看雨荷这个样子,云锦只好出言安慰一下。可是没想到这随口说的一句话,竟成了事实。

“现面是什么年号,什么月份了?”

“现在是天元王朝,乾元三十一年,五月初一。”

虽然云锦不是学贯古今,可是中国古代大体有多少个朝代,还是清楚的。这个时空中,唐以前的朝代跟她知道的大体相仿,从唐开始,历史长河稍稍改了个道,绕过宋直接淌到了天元这个朝代!悲哀地扶着额头,云锦示意雨荷接着说下去。

方才被云锦一劝,雨荷心中又生出希望。虽然做不到心平气和,但也能云锦问一句,她答一句,若有云锦没问到的,也时也能详细地说上几句。

感觉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个库房,只要雨荷提到某个内容,对应着就有一个库房打开,许多信息便印入脑海。慢慢的许多雨荷没说过的事情,云锦也开始有了印象。就连本主以前学的规矩礼仪、念过的书、学过的女红所有这些内容都还记得。这又是什么状况?难道本主走了还留下了记忆?

在天元朝的第一天就在各种混乱中度过,夜色渐起,云锦便假装头疼,早早躲到床上。看着雨荷放下帐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屋。云锦才敢放松心神,细细回想白天了解到的一切。

这家堪称古代中等士族人家的标准版。当家老爷姓苏名文山,原是当朝三品御史大夫,多年前告病返乡,有一妻二妾。正室夫人杜氏在五年前去世,云锦穿来借用的身体正是杜氏所生的嫡长女,闺名恰好就叫云锦,今年十五岁。已经许配给礼部侍郎马洪宇的长子马希行,年底就要嫁到马家。丁香和雨荷都是杜夫人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做了云锦的贴身婢女。

府上的二姨奶奶孙氏难产过世,只留下一个庶子,今年四岁名叫云涛。三姨奶奶柳氏是平洲城一位秀才的庶女,进门三年仍没有子嗣。如今苏问山卧病在床,已神智不清。现在苏府真正的当家人就是这位三姨奶奶。前些日子,本主探望父亲时遇到三姨娘,被三姨娘一顿羞辱,便急怒攻心气死过去。

对本主的躯体中留有记忆云锦能理解,可是对一幕幕往事的那种感同身受,云锦却理解不了。就像自已亲身经历似的,所有的痛苦与欢乐又重新品尝了一遍。看来我神经错乱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云锦习惯性地去摸额头。冰凉的镯子触到额头,想到这一世镯子的来历,云锦更感觉到不可思议。

根据雨荷的说法,这镯子是云锦出生那天,一个找上门的游方和尚送来的贺礼。还说什么这镯子能挡灾,要本主过了十岁后就不能离身,否则就会大难临头。杜夫人一向信佛,当然会相信这种说法,本主十岁生日那天便把镯子戴她手上,这一戴就是五年。

难道要挡的灾就是被三姨娘气死?挡灾的法子就是把后世的自已弄来?这镯子是连接自已与本主的纽带,还是另有玄机?

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这个让人疯狂的镯子还有什么玄机,云锦叹口气开始想眼前的糟心事。

平州城里有苏家与马家两大大族,两族中都有子弟在朝为官,多年来两家互相结亲以巩固势力。虽然苏文山只是族中旁支子弟,但当年苏文山的官位比较高,所以马家很愿意让长子长孙马希行娶云锦。

近年来马家老爷马洪宇步步高升,由礼部的一名小吏升为侍郎,可苏文山却告病辞官,家世败落。二相对比,马家对当年这门看好的婚事开始后悔。当家夫人更对云锦多有微词,说云锦是没有母亲教导的长女,礼数缺失,不会持家……

所以全婶等人才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错让马家拿到把柄。连云锦病了这种事情,都要小心隐瞒。

这种一朝登高枝立马休糟妻的故事听的太多了,虽然一直都是马家老夫人对云锦不满,未听闻马家长子有什么说法,可云锦对那个传说中煊赫的夫家天然生不出什么好感。

想到万一回不到现代,再有五六个月就得嫁过去,任打任骂地吃负心汉的下眼食。某位自尊自爱奋发图强,不当小三不傍大款的五好剩女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妥协,一定要想个什么法子把这门亲退了!

可退亲这种事情,在古代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天元王朝是个什么规矩?那个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便宜老爹能不能同意?苏家族人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呢?

一想到苏家族人,云锦本来皱紧的眉毛更拧成一个疙瘩。苏家是一个大族,枝枝叉叉的繁衍下来,本主记得清楚的就有几十家。现任族长是苏文山的一个远房叔叔,按辈份云锦要叫他伯公。苏文山虽是嫡长子,可惜是旁支上的,在族中没什么发言权。也没有什么直系亲人,唯一的弟弟是庶出的,跟他也不太亲近。

虽然在现代家族完全就是一个书面名词,没有人会拿这当个事。可脑海中本主留下的信息告诉云锦家族对一个人的控制有多厉害。眼下的苏文山在族中是个挨打靠前,吃肉没份的角色。族人不上门来欺负就不错了,指望着他们给自家撑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大的好处给他们。瞅瞅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还有屋里那些旧摆设,这模样别说给族人什么好处,只怕连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再加上那个还没照过面,但死活看本主不顺眼,时时找机会整治本主的闹家精三姨娘,看来本主过的日子实在不太好!

莫名其妙地穿越就够悲摧了,本已为到个大户人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可以舒舒服服地当几天米虫,谁知道会是眼下这么个内忧外患的处境。云锦在心里长叹一声又一声,几乎都感觉到白头发在噌噌地发芽。

☆、第004章 托孤

“小姐醒了?”天刚放亮,听到云锦来回翻身的声音,丁香忙进来伺候。覀呡弇甠

虽然有张大夫的诊断做护身符,云锦也不敢大意,忙应道:“醒了,进来吧!”

丁香刚轻手利脚地伺候云锦好穿衣服,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仆便磕磕绊绊地跑进来,虽然气喘吁吁可脸上却全是喜色。“小姐快着点……”

跑的急了些,被门槛一绊老仆人险些摔倒。丁香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他,笑嘻嘻地问:“全叔你跑这么快做啥?天上掉元宝了?”

听丁香这么一说,云锦知道这人就是全叔,全婶的丈夫。全婶是杜夫人嫁到苏家时带来的丫鬟,全叔当年是苏文山的小厮,后来在杜夫人的成全下,他二人结成了夫妻。苏家上下,论起对杜夫人和苏文山的忠心,全叔和全婶要自称第二,只怕没有人敢称第一。自全叔做了管家后,府中上下人等皆尊称二人为全叔、全婶。云锦虽是小姐,可全婶是她的奶妈,所以云锦自然也跟着众人一样称呼他二人为全叔、全婶。

瞪了丁香一眼,全叔也没搭理她,急忙走到云锦跟前满面带笑地道:“老爷醒过来了!要见小姐和少爷!”

苏文山卧病在床二年多,近来更是时常处于昏迷之中,这时突然醒过来,又要见二个孩子,其实绝不是什么可喜的事。

云锦前世自已一手照顾病重的父亲,并独自料理了他的后事,知道病重的人临去世之前都有这种回光返照的情形。可看到全叔和屋中几人欢天喜地的模样,她也不好说破,急忙漱了口,跟着全叔去见苏文山。

久治不愈,眼见着苏文山不能好了,半年前三姨娘便借口病人需要静养,将他从正房挪到了书房。

书房门窗紧闭,光线阴暗不说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再混杂着些病人久卧在床的混沌气,一进屋云锦便觉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几乎要吐出来。连忙把窗子都打开,使劲喘了几口新鲜空气,她才缓过劲来。

借着回身的功夫,云锦略打量了几眼这间屋子。屋里打扫的并不细致,看起来有些脏。房中没有书桌书架,腾出的地方放了一张茶青色架子床,床上挂着半旧的青蓝色素花帐子。墙上有几块地方比别处的颜色浅些,显然是以前挂书画留下的痕迹,也不知书画是当了还是卖了,只剩下一个浅色的印子。靠墙立着一个极大的博古架,现在基本上是空的,剩下几个小玩意,不用细看也知道不值什么钱。

许是被新鲜空气刺激到,床上的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边喘息边焦急地问道:“是锦儿吗?快过来……让父亲看看……”

听到叫自已名字,云锦忙走过去。明知道那人不是自已的父亲,可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还是要替她进些孝才好。可一看清躺在床上人的相貌,云锦懵了。虽然苏文山瘦的都脱了形,脸色灰暗无比,可他的相貌跟前世的父亲完全就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头上蓄着长发,颌下留有胡须,周边的家具用品也不相同,云锦几乎以为她回到了上一世,正在家里伺候病重的父亲。

看着云锦停在床前,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已,苏文山牵动嘴角,气息微弱地惨笑道:“是不是父亲这副样子吓到你了?你莫怕,过来我有话要嘱咐你。”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前世父亲交待遗言的时候,云锦心如刀绞,强忍泪水凑近苏文山,低声安慰道:“父亲醒了,好好将养,过几天就好了……”

挥了挥手,苏文山打断云锦的话,却转头对全叔道:“把那些东西取出来吧!”

全叔此时也觉出事情不好,垂手立在一边老泪纵横。听到苏文山的话,马上走到窗根前,把一个柜子挪走。抠开下面的地砖,从里面拿出一红一黑二个盒子,交到苏文山手上。抹了一把眼泪,全叔嘴唇抖了半晌也没说出话。看了云锦一眼便默默转身出去,顺手将门带好。

见屋中只有云锦一人,苏文山将那个螺钿镶嵌的红木盒子交给云锦。闭了闭眼,攒了半天力气才道:“这里面是这宅子的房契、府中下人的卖身契,用你母亲的陪嫁置办的一处小庄子的地契,还有我这些年存下的银钱,你好好收着,莫被那恶妇知道。”

知道苏文山口中的恶妇是指三姨娘,云锦点了点头,心中却对这个便宜老爹撇了撇嘴。堂堂三品御史大夫,被一个没背景的小老婆欺负,仅有的一点家财也搞的跟贼脏似的,这份窝囊劲,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刚交待完这一句,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朝木床扑了过来,用脆声声的童音问道:“父亲,孩儿看你来了!你好些了吗?”可话一说完,猛看见床前站着的云锦,那人影立刻停在那里,低下头用手揉搓着衣襟,好像十分害怕。

听到这话,云锦知道来的这个小孩子就是自已的庶弟云涛。与苏文山的俊朗不同,云涛五官秀美,显然像二姨娘多些。浓黑的头发在头顶两侧束起丫髻,其余的就散披在肩上。白皙的小脸上,淡淡的眉毛略向额角处飞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上又长又密的睫毛,活像二颗毛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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