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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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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心中扬起苦涩,她的身体,临近离开之时,却背叛了她,这种欢愉,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她心里有些烦闷,望向上面的视线被刺眼的灯光给灼烫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南夜爵双手扳住她的脸,让她对上自己墨黑的眸子。

身下,这张脸依旧妩媚,这具身体,反应依旧青涩,他紧紧地将她按入自己怀中,她便死死抓向男人结实的后背,她感觉到他的极致,在紧拥之时,男人却推开了她,欲望的顶端,那白色形成花状,在她小腹上划出一道美丽的景致。

男人压在她身上,喘息,自此,他连一点点机会都不会留给她。

容恩轻笑,这样也好,省得她事后还要服药。

“容恩,”那般宠溺的称呼已不再,他连名带姓唤她,“你若不是妄想以孩子纠缠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那样的心思。”

这个男人,他枕在她心口最近的位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无情至此,容恩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她手指放在南夜爵脑后,顺着他利索的短发轻梳,“你这么快就腻了?”

“是你变得太快。”

容恩忽然很想笑,她双眼酸涩,“南夜爵,你究竟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坎,还是一个劫?”

男人闭上眼,没有细细品味她话里的意思,不管是坎还是劫,于她来说,都是难以逾越的。

南夜爵起身的时候,容恩并没有睡着,她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裳,一件件穿上,“你不留下来吗?”

“你先睡吧。”男人头也不回,穿上悠闲衣衫,依旧遮掩不住那令人惊羡的完美身材。

整个房间内,弥漫的情欲味道还未散去,南夜爵走出房间时,容恩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

她起身,将满地凌乱收拾干净,再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梳妆台上,有南夜爵送的香水,顶级奢侈,她从未用过。

容恩安静地坐下来,将湿漉的头发吹干梳顺,然后再在左右手静脉处喷了香水,穿着舒适的棉质睡衣,她从衣柜内拖出一个大箱子。

凡是南夜爵曾经送给她的东西,衣服、鞋子、首饰、名牌包……她都统统装进了箱子的底层,唯独留下首饰盒中的那张银行卡,容恩取来一张白纸,写上密码,将它和卡放在了一起。收拾完后,天也亮了,容恩将箱子塞回衣柜,这才回到床上小睡一会。

接到南夜爵的电话,是在中午十点半。

当时,容恩睡得正熟,看见屏幕上的号码,她拇指在那闪动的数字上摩挲了几下,最后还是接起来,“唯?”

“中午一起吃饭。”

“好,在哪?”

南夜爵报了个地址,容恩暗暗记下,随便挑了套衣服换上后就出门了。

冷如冰霜的二月,外面酷寒的犹如一个冰窖,绿木了无生机,餐厅的二楼,暖气开得过高,一下就将那身阴寒给逼了回去。

容恩靠窗而坐,南夜爵来的时候,将银灰色西装搭在椅背后,他修长的手指解开袖口的铂金纽扣,倾身坐下时,颈间,昨晚被容恩情难自禁时抓出来的血痕犹在。

对面的男人娴熟地点着菜,一双凤目从菜单上抬起,“想吃什么?”

她有些脸红,不知是先前冷的还是什么缘故,小手托腮,两眼望向窗外,“我随你。”

南夜爵将菜单教导服务员手里,不多久,菜便上齐了,冰镇后的红酒倒入高脚杯中,泛出的气泡将那层玻璃染成瑰丽。

“什么是这么高兴?”她看得出来,南夜爵似乎心情不错。

“今天,要好好的庆祝一番,特别是你。”男人突然像是变戏法的从桌子下拿出一大束玫瑰,放在桌子面上后推到她面前。

一口牛排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容恩只觉如鲠在喉。

她猜得出来,男人话里面的意思。

“庆祝我自由了?”容恩举起手里的酒杯,隔着堕落的色泽,微笑着湫向对面的男人。

南夜爵神色自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异样,“可以这么说,”他顿了下,补充道,“以后有事还是可以来找我。”

“爵少,真是阔绰。”容恩轻尝口酒,冰镇后的凉意,迫不及待灌入胃中,她稍微皱下眉头,这个男人,从她第一次见他时,就见识过他的大方。对一样玩腻的东西,还是不忘施舍。

“我以为,你会和我闹。”

容恩喝下杯中的红酒,将高脚杯放在二人中间,“不会了,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闹,你也不可能回头,既然这样,何不省点力气?”

男人点了下头,眼中仅剩下些微赞许,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容恩面前。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空白的。

容恩笑出了声,将支票拿在手心里,“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容恩,”南夜爵双手放在桌面上,“不管你现在怎样,我不否认,之前的你,确实让我迷恋。”

“是吗?”那也,只是迷恋而已,“以后再遇上我,你不会又被我迷上吧?”

南夜爵轻尝了口红酒,他嘴角微扬,慢吞吞说出二字,“也许。”

漫不经心地回答,却令容恩突地变了脸色。

那样的经历,她不要再重新来过,永远不要。

电话铃适时响起,是南夜爵的。

男人接起电话,“我在外面。”只消四个字,便让那头的人不敢再有声音,他霸道惯了,做事雷厉风行,气场强大,完全的以自我为中心。

“今后有什么打算?”南夜爵放下电话,修长的手指间,燃起一根香烟。

“再看吧,反正,有你给的遣散费,我一辈子不用愁。”容恩声音冷淡,连表情也是淡淡的。男人性感的薄唇抿起一抹烟圈,他微眯起眼睛,这时的她,太过于冷静,不由令他重新审视,他们之间除了性,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曾留下过?

彼此迷恋的,是对方的身体,调情的手段。

她不懂风情,又或者,她变化至深,所以,他腻了。

他执起酒杯,容恩自然不会扫兴,轻轻碰触下后,一饮而尽,也就宣布他们的关系画上句点。

“你多吃点。”男人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机,没有多余的话,起身结账。临走之时,他弯下硕长的身子,带着淡淡酒香的薄唇在她面颊上轻吻,墨黑的眸子邈着她垂下的眼帘,而后便直起身体,大步走了出去。

邻桌,两名女子羡慕的发出惊叹。

在她们眼里,这一幕极像是男人临时有事离开,而对女伴落下的抱歉一吻。

容恩自顾斟满红酒,桌上点了很多菜,摆的满满的,南夜爵说得对,她要多吃些。

胃口大增,她没有一点优雅的吃相,偶尔有人经过,均好奇地回头。

“妈妈,你看,阿姨哭了——”

趴在肩上的小孩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容恩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胃里面涨的难受,好像,是吃撑了。

窗外,南夜爵床上西装,修长的身影靠在那辆宝蓝色的跑车前,男人并未立马上车,而是安静的在那抽了支烟,容恩侧首望去,甚至能看见他头顶萦绕的烟圈。

掌中,揉着的那张空白支票因她手里的汗水而显得皱皱巴巴,容恩将它展开,而后,便一片片撕碎了,放入高脚杯中。

南夜爵,我要的只是自由,纯粹如此。

他不是她的丈夫,倘若离婚了,他便有义务给她一大笔钱,走出那幢房子,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楼下,南夜爵将剩下的半根烟踩灭,他抬起头,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对上容恩,四目相接,他们谁也没有闪避,就那么直勾勾地擢住对方。

最终,还是男人率先别开了视线。

上车,那辆承载着容恩太多记忆的跑车,就带着这个霸道的男人从她生活中抽离了出去。

回到御景苑,王玲丝毫没有预兆,呆呆地站在屋内看着容恩收拾东西。

“容小姐,您真的要走吗?”

“对啊,”容恩将自己用过的东西都塞入皮箱内,全部归置完毕,这才发现,庞大的房间竟显得空荡荡的,她将床上的被单和枕套全部拆了下来,“等下,将这些丢了吧。”

“这……”

容恩见她犹豫,便半开玩笑,“先生又不缺钱,再说了,说不定今晚就会有别的女人住进来,谁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那,好吧。”王玲去楼下找来纸箱,再将容恩关照扔掉的东西全装了进去。

整理完后,容恩离开的时候,手里就只有一个很大的皮箱。

装不下去的,便丢了。

总之,没有留在御景苑。

她是特意趁着王玲去丢东西的间隙离开的,容恩不喜欢沉重的道别,站在这座花园别墅的大门口,她放下皮箱,转过身去,看了最后一眼。

第七十二章一年前的真相

    一眼朦胧。

那欧美造型的大阳台上,仿佛还能折射出他们昔日相拥的情景。

穿过云里雾里,她看见南夜爵姿态悠闲地品着红酒,怀中的自己枕在他肩膀上,如若不桶破那层关系,必定会以为这是对璧人。

午后的阳光十分暖人,洒在她肩膀上时,能看见细碎的金黄色。

皮箱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滑行,颠得她整个手心都在发麻,花园内,一草一木她从未细看过,现在望去,才知景致多么优美。

此时,她和南夜爵的认识到现在,就像是放电影那般历历在目。

初见时,他说,“陪我睡一晚,怎么样?”

后来,他说,“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直到昨晚,躺在那张她们欢爱过后的大床上,他说,“你若不是妄想以孩子纠缠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那样的心思。”

到了今天,他说,“要好好的庆祝一番,特别是你。”

容恩感觉自己真像是做了场梦。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依旧孤单无依。

男人呵。

说玩腻之时,那般轻而易举,容恩禁不住庆幸,对南夜爵,幸好她早有防备。昨夜的放纵,就是促使他放手的最好手段,她的主动已经激不起他的兴趣,她所说的交易,越发清晰勾勒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南夜爵也果然聪明,该放手时,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马路上站了很久后,容恩才拦到车,她将行李装入后备箱内,而后便去了康复医院。

南夜爵回到御景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二楼,王玲正在打扫,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就是换上新床单,再将卧室内洒上香水,将容恩曾经留下的味道除的一丝不剩。

南夜爵推开门时,几乎,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他站在门口许久,直到王玲发现,才回过神来。

“先生,您回来了。”

男人脱下西装,随意地丢到床上,“这儿的东西,谁让你换的?”

“是容小姐,”王玲站在他跟前,“她说,这儿新来的女主人不会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吩咐我将该换的都换了。”

南夜爵解下领带,随手打开衣柜,就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挂着些衣架,她平时从未穿过的那些名牌衣服,也都带走了,摆在梳妆台上的首饰也全部清空,男人背光而立的身影转回来,坚硬的嘴角勾了下,她,总算是想通了,学乖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

南夜爵走进浴室,洗过澡后,身上,容恩留下的那些抓痕遇水便痛,他穿上睡袍,并未在意,还好,有些伤口过不了几天就能愈合。

容恩给妈妈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安顿好后,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妈,今晚就将就下吧,我交了外卖。”

容妈妈穿这干净的睡衣,半躺在床上,这个小公寓还是一如当初的温馨,虽然不大,但却是个家。“恩恩,我们……终于回来了。”

容恩将吹凉后的混沌送到她嘴边,“妈,快吃吧,肯定饿坏了。”

“我……自己来。”容妈妈用颤抖的左手将碗接过去,“以后……我都自己来,我……不要拖累你。”

“妈,您说什么呢?”容恩心头一酸,眼眶便有些红。

“傻孩子……”容妈妈试了几次后,才将匙子送到嘴边,“你有自己的工作……妈妈,只有照顾好了自己,你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啊……”

“妈,我相信您,”容恩满脸欣慰,右手放在容妈妈已有知觉的腿上,“您会尽快好起来的。”

床边,竖着拐杖和轮椅,她动作虽然依旧不便,但是已经能勉强自己坐上轮椅,容恩打算明天起给她请个保姆,最好能懂得按摩治疗,帮助妈妈尽快站起来。

创新公司那边已经安排好,马上就能上班。

吃了晚饭后,容恩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床头灯打开,橘黄色光晕下,这儿,就连她拖鞋摆放的位子都没有变,她张开四肢仰面躺在床上,绵质床单的凉意透过她的肌肤丝丝传入体内,容恩翻个身,将脸枕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翻出笔记本开始算今后两月的开销,她徒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皮夹内掏出一张建行卡。

里面,有十五万。

她没有要他的钱,但也不是真的一分都不拿,容恩不会笨到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而让自己活活饿肚子。

她用黑色的水笔在本子上记下,十五万,有了这笔钱,妈妈今后的康复便不成问题,她也可以不用背负沉重的压力。菱唇咬住笔端,鼻翼间,是家里那种特有的味道,容恩合上本子,总之,一切都已经焕然一新,明天开始,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二天,容恩就去家政公司找保姆,创新公司那边,沉默就连办公桌甚至精细到水杯都给容恩准备好了,她只要去个人上班就行。

生活步入正轨,阳光照入了每个角落,将先前那些阴霾的日子全部驱逐干净。

容恩原以为这种安静能一直维持下午,但当下班后看到公司门口的那辆车时,她整颗心就冷下来了。

她不知道,阎越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容恩别开视线,权当没有看见,走到马路上时,身后的车一直保持几步远的距离紧紧跟着,在走了十几分钟后,她还是站住脚步,回过身去。

车子在她身侧停下来,男人一手支着车窗,“恩恩,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阎越下车,高大的身影倚在车前,望着这张脸,容恩只觉分外陌生,“我听刘妈说你去了家里,你为什么会流产?是南夜爵的孩子吗?”

“越,”容恩深叹口气,清冷的眸子对上他,眼底藏不住探究,“我应该这么叫你吗?”

“你什么意思?”

“算了,我妈妈还等着我照顾,我要回去了。”容恩说完,便要离开。

“等下,”阎越并未给她机会,他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身侧,“你在乎的是不是这张脸?就因为我长的和之前不一样,你就连心都变了?”

“阎越!”容恩秀眉紧嘁,猛地甩开他的手,“在你眼中,就是这么看我的,对吗?”

“恩恩,如若不是,你就不会对我这么冷淡……”

容恩只觉筋疲力尽,她不想再谈,可男人站在她面前,就像是铜墙铁壁般,“为什么到了现在你才知道纠缠?阎越,我真的猜不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下在订婚宴上羞辱我后扬长而去,一下又百般想要挽回,你把我当什么?你觉得好玩是不是?”

“恩恩!”见她要走,阎越先一步握住她的肩膀,“难道一年前的真相,你不想知道吗?”

原先挣扎的眼神黯了下去,容恩满面犹疑,“一年前,什么真相?”

“先上车。”阎越去牵她的手,却被容恩甩开,“你究竟在说什么?”

“恩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阎越将车门打开,这次并没有强迫她,容恩站在那静默许久后,这才坐了上去。

茶色车窗外,那些树影光影小时的极快,容恩有种预感,她平静的生活,似乎即将被敲出一个大洞,心里顿时烦乱不已。

她一手撑在车窗上,手掌托起下巴,阎越出事的那个晚上,她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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