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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翩跹-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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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晏陷在桃花阵中无力挣脱,慕容隽听得却是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见到叶孤城重伤垂危,他险些以为这数月以来所有事情都是这个女子信手布下的棋子,直到计划真正浮出水面的这一刻。
太平王世子能够以铲除逆贼的理由荣登大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已经是皇家最近并且最合适的一支血脉了,所以哪怕他并没有亲自揭穿南王世子的真面目,只要太后出面,群臣也没办法提出第三个选择来。帝胄衰微,便是其中还有隐秘,南王父子伏诛之后,也就剩下太平王一脉还存活在世上了。
所以叶宛华提出的方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新任帝君迎娶皇后之后,姬飘摇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怀上孩子,慕容隽会作为娘家的一部分进入太医院专门为此调理两人身体。而一旦姬飘摇怀上孩子之后,慕容隽便可以安胎为由,用分开的药材和熏香逐步引发帝君的隐疾,直到其彻底疯癫。
而一旦帝君无法正式上朝,杜承晏身为内阁新贵,自可带领群臣上表,请皇后垂帘听政,内阁中现在不过只有三位大臣,另外两位家中都有一位待嫁的妙龄少女,杜承晏若是愿意,内阁大权唾手可得。
如此里应外合,不到短短一年,便可由叶氏女独掌天下,太后虽然心机深沉,然而毕竟年老,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又能再活多久?更何况,太后再疼爱早年失去的孩子,怕是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孩子居然是一个受虐狂吧!
所以呢,叶宛华温婉笑道,“杜公子若是真的对小女有意,不妨再等上几年,虽然不能明媒正娶飘摇进门,到时候朝野内外彻底平定,皇长子定然会拜阁下为帝师,如此宫禁有如虚设,不也是一桩好事。”
慕容隽冷声道,“叶夫人此举有伤天和,就不怕在下就此宣扬出去。”
叶宛华拨弄着滴酒不剩的杯子,笑声轻盈如水面微风,“慕容公子说笑了。前些日子,白云城里接连飞出了两只白鸽,宛华虽然愚钝,也明白什么是成人之美。若不是公子并非汉人,怕是早就跻身于太医院,名动内廷了。”
倾身深深看向慕容隽,叶宛华一字一顿道,“公子才高八斗,却因为血统不能跻身庙堂,甚至连心慕之人都终年不得相见,最后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投身天子怀抱,难道希望这般悲剧再度重演,难道不会有丝毫愤懑?”
慕容隽苦笑颔首,“夫人当真是手段通天,慧眼如炬,泽佩无处容身。”
“公子过奖了,未亡人不敢当,只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谈不上什么手段,公子不肯,难道我还能把公子硬绑进宫中不成?事成之日,公子愿意留在太医院也罢,特地开恩科广招天下人才也罢,到时候绝不会亏待公子。”
狡黠一笑,叶宛华亲手斟满了三杯酒,柔声道,“水酒淡薄,聊以助兴,先祝两位公子心想事成了。”
杜承晏恍恍惚惚地一饮而尽,慕容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也浅浅抿了一口。叶宛华满意地点了点头,飘然离席,裣衽为礼,“我那侄儿怕是也快醒了,这便告辞,飘摇,记得照看好客人。”
粉衣少女垂手推开,淡声道,“我明白的。”躬身恭送叶宛华离开。这才直起身子,对慕容隽施礼道,“多谢先生救了家兄。”
慕容隽屈指敲了敲玉制的桌面,纳闷道,“叶夫人是怎么教的,怎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赶着被她利用,不难过?”
姬飘摇移步坐下,就着壶口灌了一口酒,笑得几分不屑,“父亲叛逃是母亲毕生之痛,母亲愿意留下我这个孩子,本就是为了把我培养成白云城的一柄利剑,兄长心怀子民,我却是天性使然,有什么好难过的?”
神游物外的杜承晏立时开口辩驳,“我待你一片赤诚,从未视你为棋子。”姬飘摇冷冷打断,“你会带我私奔?会放弃你的大好前程?至少九公子他现在贵为天子,仍旧愿意迎我为后,你算是真心,他又算是什么?”
锐利的目光转向慕容隽,姬飘摇续道,“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真心,事到临头,也不过是畏畏缩缩,不敢反抗,那么别人又凭什么为了你们枯守数年,不离不弃?”
“杜公子,到时候你掌外廷大权,尽管可以要挟于我,抑或水磨工夫博得我的真心。而慕容公子,你要的一切,我都会替你办到,除了真情实意,非是外人所能控制,到时候你的那位阮昭仪愿不愿意跟你走,尚未可知。”
杜承晏哑声道,“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要挟于你。”
姬飘摇闻言也不过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拭目以待。”
叶宛华踏入室内的时候,翩跹和清颜都在,见到这位白云城幕后的智囊前来探望,都让出了叶孤城床前的位置,起身迎接。叶宛华摆了摆手,低声道,“他醒了?”
清颜蹙眉颔首,拉着叶宛华的袖子就要把人带进去,轻声道,“夫君醒了一会儿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些话不愿意说出来。”
叶宛华了然点头,“你先多陪他一会儿,这么多年担子忽然放下了是会有些不适应的。”又对翩跹道,“你多劝劝他,我就不进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翩跹连忙追上叶宛华,连声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宛华失笑,“怎么,你不是期待很久了么?”
翩跹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辩驳,只能由得叶宛华就此离去,回转床前,却见叶孤城淡然一笑,清雅如莲,“我已无事,倒是你和西门的事情,不妨说来我听听。”
☆、雨中漫步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翩跹现在一定会默默地往嘴里塞一颗。她是真没想到叶孤城的行动力居然这么强,前一天还刚刚醒来哄着自己一问一答交代清楚了;今天就让清颜姐姐一大早上门拖住自己;然后径直到隔壁把西门吹雪约走了。
细雨绵绵;带着海风特有的气息轻击着两把白绸伞,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烟雨中,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格外养眼。便是一直对这桩事不太看好的清颜;望着同样颀长挺拔;茂如修竹的背影,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子,的确不比自己的夫君要差。
见翩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崔清颜掩嘴轻笑,旁边早有侍女奉上了朱红色的漆盘,她取过茶具,一一在案上排放开来,和着雨声潺潺,语调愈发地婉转轻柔,“你呀,还是年纪轻了些,正是该多磨磨性子的时候,这么沉不住气,日后过了门,可怎么过啊。”
水是清颜身子骨还好的时候和翩跹一起采了雨水当天的雨水,埋到瓮里沉淀了这么些年,去干净了无根水的轻浮,清冽澄澈,煮开了第二道的时候,室内便有了若有若无的一丝淡香,鹅黄色的叶芽儿舒展开来,分外可人。
翩跹心里和茶叶一般起伏不定,面上却只是抿着嘴笑,偷眼看着愈发浓密的雨丝,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任是谁都看得分明。
崔清颜也不恼,二道之后的茶水尽数倾了,仍旧吩咐人原样把东西准备一份上来,薄薄的雾气里笑得气定神闲,“这烹茶也不过是十二道工序,比你们学一套剑法简单多了,你依样画葫芦做一遍给我看,我就陪你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可好?”
见翩跹起身跪到案前,崔清颜干脆亲自去室内取了一具琴来,就着远处从未停息过的涛声和眼前随风散落的细雨信手拨弦,曲调回环舒缓,时不时引导翩跹手法的轻重,翩跹便是再焦急的性子也叫她磨平了。
泼墨似的天色逐渐暗沉了起来,扑面而来的雨帘细密而无穷无尽,这般雨势滂沱,别说是助兴了,若是换了两个人,此刻早已是衣衫湿透,狼狈而归了。偏生现在走在雨中的人,不仅周身干爽,连素色的鞋面也未曾染上污泥,闲庭信步,气质卓然,闷不出声。
西门吹雪不想说话。他已经听叶孤城说了一次又一次的情非得已,光风霁月的决战还因此被放了一次水,再听一次,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让叶孤城无法原谅的事情。叶孤城也不想说话,一直视若己出的小姑娘忽然就说有了心上人,心上人还是自己的朋友,这种复杂的心情,根本无从道来。
但是终究两个人不可能就这么一路走下去,再走上一会儿,可就要出城了。前面恰好是一座竹亭,六角玲珑,无碑无匾无联,叶孤城先行一步收了伞,就着用内力烘干的石凳坐下,见西门吹雪面色不豫,索性直接把事情说开,“此间事了,我待携清颜出海,可要同来?”
西门吹雪淡淡看了叶孤城一眼,白绸伞收拢起来搁在一边,在对面坐下,眸中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前尘难追,得失寸心,就此看破,海阔天空,的确很适合你。”
“白云城主平生所愿不过以一人一剑,护住一人一城,而今白云城主已死于西门你手下,白云城再无可忧虑之处,叶孤城孑然一人,又有何处不是海阔天空。”
亭子里还歪着一只竹筒,淅淅沥沥的雨水流进竹筒,声音越发高亢了起来,叶孤城伸手把逐渐要倒下的竹筒扶了回去,淡淡笑道,“你呢,我和清颜等送走舍妹便拟离开此处,游历四方,你们打算怎么办?”
西门吹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叶孤城语中的你们是什么意思,待叶孤城严肃地又问了一句,“你和翩跹,日后打算怎么办?”才意识到叶孤城暗含的深意。虽有几分惊讶,回答得却无比坦然,“执手经年,何须忧虑。”
叶孤城眉心微蹙,冷声道,“我知你从未深思情爱之念,然而翩跹她已经到了这般年纪,再过两年,便是该许人家了。”
西门吹雪不假思索,立时道,“何须许人,我自会迎娶。”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叶孤城是没想到西门吹雪这般一直心性坚定之人居然无声无息竟然就许了终身,原本扶住的竹筒骤然翻转过来,泻下了层层飞瀑。
西门吹雪微微一愣,已是回过神来,铺天盖地的雨声中,一字一顿,竟是分外的清晰,“彼此心许,琴瑟相和,有何不可?”
他之前的确没有想过婚娶之事,但是话既出口,便也觉得本就应当如此,故而落在别人眼中,的确是日久情深,脱口而出。
叶孤城眸中便也多了些微笑意,言辞间带上了几分戏谑,“翩跹视清颜为长姊,常言道,长姊如母,日后翩跹出嫁,这里便是她的娘家了,如此说来,西门你还得唤我一声,岳父。”
西门吹雪好似想起什么,淡淡笑道,“有一件事,我却是瞒了你许久了,现下你既是醒了,倒不妨说与你听。”
叶孤城只当他打算避开辈分一事,解开了竹筒上的线绳,正准备收些雨水回去给清颜烹茶,还没听完,手里的竹筒就又倒了,这回没有绳子拴着,连着筒里的水一起掉在地上,裂成几块,眼见是不能用了。
抖落袖口沾上的水珠,叶孤城微微苦笑,“剑灵一事,昔年虽有听闻,亲眼得见,当真是……”他素来少言而敏锐,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样说来,先前的调笑倒是落了下乘。
西门吹雪悠然负手看着蒙蒙雾气间显得有几分手忙脚乱的男子,好心提点,“这件事,还是莫要让尊夫人知道了。”
笑着叹了口气,叶孤城拾起斜倚在一边的白绸伞,颔首缓步走入烟雨之中,“自然。”停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对并肩而行的男子道,“初见之际,便知道西门你向来淡泊世俗,时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今日所见所闻,当算得上其中极致了。”
西门吹雪笑而不语,念及远处漫天飘舞的帘幕后翘首以盼的翩跹,心中却是有几分头疼。翩跹的性子什么都好,唯独一条从未更改,无论收到怎样的许诺,怎样的纵容,都总也无法就此松懈下来,永远悄悄盘算着什么。
叶孤城言中提及出海归来,当亲手为翩跹操办婚事,但是翩跹先前特地为了人身自由一个人跑出去了那么久,要真正订下婚事,怕是还需要些时日了。西门吹雪是真的不明白,翩跹到底在顾虑些什么,担忧些什么,只不过,这些细水流长的事情,慢慢来也就是了。
接过翩跹双手捧过来恰恰七分的茶水,崔清颜浅浅抿了一口,望向朦胧中越发清晰的两道身影,侧头对翩跹淡淡一笑,“你看,有些时候,你并不需要那么主动地去做些什么。”
拍了拍手,崔清颜吩咐侍女查看一下房内准备的热水,亲手温上了一壶热酒,待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沐浴更衣之后,清冽的酒液温热而不烫口,正好用来暖暖身子。闲闲地指点翩跹折腾几个别致可口的小菜,崔清颜笑意清浅,“这样的狂风骤雨间,只要你陪伴在他身边,等他回来,便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终于可以愉快地进入最后一个环节了
☆、虞美人
单是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四仪就折腾了整整一个月;叶孤城平生只有一个妹妹,日后又不能再踏入京城;自然对这场婚礼十分看重;虽然未曾插手;但也是不可能提前离去的。
慕容隽倒是跟着杜承晏回京之后没有再回来,留下话说是要去寻找故人,西门吹雪原本打算和翩跹一直等到册后完毕,送别叶孤城夫妇出海游历;然后径直回返白云城;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送别的人反而成了被送别的人。
西门吹雪的确有不得不立刻离开的理由,再不动身,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就会少掉一个,还是最为有趣的一个。更何况,陆小凤这回惹上的麻烦也的确很合乎西门吹雪的胃口。
孤松,寒梅,青竹,昆仑绝顶“大光明境”小天龙洞里的岁寒三友,三个传说中的老怪物,三个用剑而且听说剑法还很不错的人。自紫禁一战突破之后,西门吹雪再也没有遇到过用剑的高手,他很想去会会这三个人,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哈拉苏很冷,尤其是在寒冬腊月,滔滔江水早已凝结成平滑如镜的冰河,呵一口气,都能滴水成冰。风雪交加的天气,对于出门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考验。
翩跹不怕冷,西门吹雪也不怕冷,扑面的冷风未曾侵入他们身边三寸,就会被无形的剑气推开,唯一能够带来的困扰,只有不知何时蒸腾起来的雾气。
西门吹雪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本身固然无所畏惧,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弱点,所以也识得了担忧的滋味。一反常态地,出战之前,西门吹雪把翩跹安排在了客栈,留下了墨七照料。
墨七平素在翩跹的事情上再靠谱不过,甚至对翩跹的敬爱已经超过了对西门吹雪的敬重,把翩跹留给这样一个人照料无疑是让人放心的。更何况,剑主和剑灵之间的心灵相通,足以确认翩跹的安危。
见到西门吹雪的时候,陆小凤笑得很开心,他已经不需要再逃,相反他甚至有闲情调戏一下将他团团围住的岁寒三友。见到西门吹雪出手,他笑得更开心。如果你也有一个以剑之精义为毕生追求的人,你就会明白,能够看到自己的朋友突破人剑合一的境界,化他人手中之剑为己剑,踏入传说中的无剑之境,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他看到玉罗刹。
无声无息的浓雾中忽然出现了一条淡淡的人影,仿佛比雾更淡,比雾更虚幻,更不可捉摸。就算你亲眼看见这个人出现,也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从大地上出现的,就算你明知他不是幽灵、鬼魂,也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个人。
看到这个人的这一刻,孤松矫夭如龙的身形突然停顿,坠下,他的力量就好像已在这一瞬间突然崩溃,完全崩溃。只因为他看见了这个人,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砰”的一声,这轻功妙绝的武林高手,竟像是石块般跌落在地上,就动也不再动。
仿佛只是看到这个人本身,就足以令他死去。雾未散,人也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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