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BG 一步之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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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货是这么认真的！
黄少天平时也不是垃圾话随时挂嘴边的，人家号称话唠其实就嘴快手快罢了，至少喝水吃饭上厕所的时候不会那么话唠吧？
但杜明除了睡觉时间基本都处于高热情状态，训练……或者说找虐的积极性比以往高出不少，全明星那会儿还在担心被周泽楷虐太惨，现在根本不当个事，三天一小虐五天一大虐，搞得周泽楷看见挑战的吴霜钩月时，面部表情都有那么一丝松动。
“受不了啦？”每天固定的交流时间就是吃饭休息这段，江波涛总会自觉地带着队友退散，季咏霖笑眯眯地看周泽楷拔卡的动作有一瞬间僵硬。
但周泽楷还是实诚地摇摇头，思考一番后回答：“挺好。”
季咏霖知道他是想说杜明这么积极上进的态度挺好，实际上回答她的问题的还是那一瞬间的僵硬。
确实有些……过分磨人。
周泽楷心里搜罗着词汇，总结道。
“我们春节也是放除夕到初五吧？”想到将近的年关，季咏霖忍不住揉揉眉心。
去年那个便宜哥哥走的时候好像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
不会今年来算总账吧？
“嗯。”周泽楷点点头，想到上次回家时拉着他絮絮叨叨的妈妈。
那次妈妈东拉西扯说了大概十多分钟的话，周泽楷听出的重点就是，过年的时候把小霖带回家吃顿饭吧。
于是他试着组织语言发出邀请，还没开口，季咏霖就冷不防地一抬头严肃地撑着桌子说：“昨天老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嗯，过年的时候找个时间来我们家吃饭怎么样？”
五月那会儿季咏霖正式打电话告诉她妈妈关于她和周泽楷的事，然后季妈妈就闹着要回来看女婿，无奈一直忙着走不开，就这么拖到现在。
“好。”周泽楷点头答应，组织了半天的言辞到嘴边浓缩成了四个字：“妈妈，也是。”

这次的飞机晚了点，要下午三点半左右才到。
季咏霖和周泽楷做完了俱乐部方面要求的一些除夕宣传，走出轮回俱乐部时还很早。
于是季咏霖放松下心情，去机场的一路上不断地给周泽楷再恶补一些有关她家的事情。
恶补的重点是她哥有多么独裁专制还很大舌头，说话的调子诡异非常，已然不是搞笑的水平等等。
周泽楷知道她不过是夸张的说法，季咏言的口语他也是听过的，那次超市对话，季咏言的汉语口语水平实际上确实比大多数老外要标准得多了，别扭，但没到那么可怕的地步。
随后季咏霖就想到一件真正可怕的事情。
让周泽楷这个无口，对上季咏言那个大舌头……
季咏言不会老没风度地用他那口别扭腔来损周泽楷吧？
周泽楷要是像比赛那样把那些话当垃圾话处理就算了……可要是有个万一，两人打起来，怎么办？
季咏言那身板，季咏霖是清楚的，可周泽楷看上去貌似挺好欺负，实际上这也是个天天锻炼实力不差的主……光是那身匀称的，完全不作假的肌肉就可以证明。
她已经思维发散地思考着要不要把快捷拨号先设定成120了。

不过就当下的会面状况来看，她刚刚一路上的纠结是多余的。
季咏霖一边被老妈摧残着，一边不住地观察着这两人的动静。
周泽楷微笑着问好，季咏言表情臭臭的但好歹也回了一句好。
今年的年货提前就办好了，考虑到除夕团圆饭不好强留周泽楷，季妈妈遗憾地在自家楼下和准女婿告别。
“小丫头是不是很担心？”厨房里，处理着食材的季咏霖被妈妈伸手抱住脖子勾进怀里，季妈妈偷眼瞄了瞄在看电视的儿子，小声问道。
“你是专业的嘛，老妈你说说看呢？”季咏霖挣扎着站稳，不满地把球又踢回给老妈。
“很快就知道了哟！”不做回答，季妈妈只愉悦地松开手，哼着歌想初二中午做什么菜。
“……”季咏霖满身压力地盯着水流，洗菜的手半天没怎么动。
希望别出事啊。

大年初二这天早上，季咏霖和周泽楷早早地就被叫起来准备。
周妈妈对儿子的形象表示十分满意，拍拍手就放行了。
与之相反的是季妈妈揉着女儿的头发，对季咏霖不停打哈欠的状态予以了严肃的教育。
“真是没睡好……”不是我想睡懒觉啊，昨晚光是担心季咏言和周泽楷冷暴力和暴力轮番对阵，就花了不少心力，等到真的睡下的时候……感觉没一会儿就被拉起来了。
“别担心，你哥有分寸。”季妈妈拍拍女儿的背安抚，季咏言那是妹妹出嫁综合症，再正常不过了。她看周姓小子虽然话不多但是心思细得紧，想必是能安抚下这大舅子的。

所谓的分寸……
季咏霖忧桑地偷看着默不作声正在打着游戏的两人。
就是这么一声不吭地，在屏幕上厮杀吗？！
季咏言你找神马虐啊，人家一进门你二话不说就把人拉去PK？周泽楷那是多专业的游戏宅你和他PK？！
啊不对，这是在给周泽楷出难题呢？
关于什么要留面子还是真心展露实力的哲学问题吗？
“男人的友情，打着打着就出来了，”季妈妈笑着安慰女儿，“小霖来帮我把这个洗了。”
怕你心疼，不能真动手，你哥可是练了一年的游戏啊。
季咏霖显然不能就这么奇怪的理由摸顺毛了：“歪理，难道老爸也要来打几盘不成？”
“你爸那脾气啊……”小周要是不能拿上三五个冠军说不准真捋不顺他的毛，季妈妈黑线地想。
“所以说是歪理。”
“道理是适用于正常人的，你爸就是那个例外你别抓着不放，难道你还担心小周没有办法叫你爸满意？。”季妈妈解释着，想到她那个倔脾气的精细老公，也忍不住吐槽一番。
季咏霖乖乖闭嘴了，周泽楷嘛……貌似除了说话，别的事好像真没什么会让人不满意的？治疗和生孩子除外。
季妈妈见女儿放松了，也松一口气，暗自对着远在地球另一边此刻九成在傲娇的老公送了个白眼。
哪有就这么爽快地把女儿扔国内放养的？
就算小霖从小有主见也不行啊，好歹是自家女儿。
而且这家伙要真爽快，每年这时候就不要总是都一脸想回又傲娇着当初甩下的那句话不肯回……
唉，弄得现在丫头也钻死胡同里，看起来是不得个冠军不罢休了。
不过好像得过冠军也没罢休？

周泽楷眼角的余光扫到厨房里不时探出的脑袋，笑容加深了几分。
季咏霖这一路上都百般提醒他小心她哥的刁难。
实际上根本不算事刁难嘛。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季咏言找他PK的真正目的的周泽楷在稍微上手了一下之后就展现出作为职业选手的素质，花式虐菜一百遍直打得季咏言臭着脸扔下了手柄气哼哼地瞪着他。
大约也是知道厨房的某位一直在关注着这里的战况，季咏言把周泽楷叫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板着脸低声说了四个字。
周泽楷认真地思考了其中的几重含义后，认真地点头，标准的周语回复：“嗯。”

——你小心点。
哥认可你了不代表老爹认可你了。
哥同意了不代表你能随心所欲了。
总之你给哥小心点。
别扭爸爸教出来的儿子也别有几分别扭，大舌头依旧，但字字清晰，不过对于周泽楷来说，这句话的意义只在于他接受了。
别的都不需要担心。
因为各种不需要解释的原因。

两人转身，厨房门口，一颗脑袋迅速地缩了回去。
还好老哥没气急败坏地把周泽楷直接从阳台扔下去……
季咏霖拍着胸口想。
周泽楷这家伙，竟然除了第一局，就没让她哥好好站直过！
虐菜不是在这时候虐的啊。
……或许老哥好这么一口？
“丫头别想多了，他们谈好了？”季妈妈把菜装盘，瞥见季咏霖点头的动作，“那把菜端上去吧，都叫你不要担心了吧。”
“哪能说不担心就不担心了……”季咏霖扁扁嘴端起盘子，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些什么，总是不能安下心。

饭桌上倒是和谐不少，基本就是季妈妈关心一下近期的比赛生活，然后周泽楷简短的三五个字回答。
季咏霖的左顾右盼不断窥视最终被季咏言举着拳头威胁镇压。

“我哥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去周泽楷家的路上，季咏霖忍不住问了。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季咏言会说什么她都不在意。
无非就是吐槽她爱偷懒之类的坏习惯，而且懒病她也渐渐改掉了根本不怕说。
但这是周泽楷。
不是她那些普通朋友，季咏言会说什么她一点都不确定。
当初对她打游戏表现得最反感的就是这个哥哥了。
该不会说什么职业选手没前途之类的话吧？
“没事。”周泽楷摇摇头，回忆起季咏言严肃的表情，微笑着把她落在肩上的头发理顺，“很好。”
季咏言，他是个很好的哥哥。

周泽楷家季咏霖去过几次，并不算陌生，大约是照顾着她家人都在国外吧，所以周妈妈叮嘱周泽楷周末回家的时候把她带上。
不过周泽楷本身比较忙，一个月也就回去一两次，所以季咏霖差不多就见过周妈妈五次，其中只有两次遇上过周泽楷的爸爸。
于是她多少理解周妈妈第一次见她就那么……的原因了。
几乎算是独自把周泽楷抚养长大，当初周泽楷迷上游戏走上职业选手的道路，周妈妈内心肯定有很多纠结。
但是没地方说。
作为妈妈对儿子的关心从来都不可小觑，加上周爸爸一个月回家一次都算多，在儿子的职业没有问题后，连着丈夫的份一起爱着儿子的周妈妈关心儿子的感情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只是因为这份心太过沉重所以表现失当。
之后不断要求周泽楷带她回去，估计也是有仔细观察她的这份考虑在的。

只是季咏霖这样的人，一旦混熟了……也就是失去戒备防范之后，没了紧张感，在哪都能当在家一样轻松自在，所以季咏霖此前完全不确定周妈妈对她的看法。
有的人会喜欢自然本色的，有人喜欢恭谨得体的，但是养出周泽楷这种腼腆礼貌得自然而然的周妈妈，偏好哪一口，还真不好猜。
周爸爸和周泽楷挺像，都是不怎么言语的人，季咏霖感觉到他的目光里带着审视，连同这第三次见面，每次都很仔细在审视她。
通常是进门的时候点个头示意自己看见了，一顿饭吃完就默默地消失——可能是工作去了。
不过这次打量完之后，基本没怎么开过口的周爸爸突然就说：“什么时候联络一下亲家吃个饭？”
然后他略有不解地看着一桌三个人惊讶的表情：“怎么了？”一边问，比周泽楷锐利得多的目光还来回扫视着自家儿子和准儿媳。
周妈妈先前的短信让他觉得三人不应该是这个反应，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有点突然呢。”周妈妈本以为老公会需要多观察几次，没想到这记直球来得如此突然和生猛。
季咏霖纠结着怎么解释家里那个傲娇的爹。
那边周泽楷沉稳地摇头拒绝：“还不行。”
三个字，让季咏霖心突地凉掉了。
“为什么？”周爸爸显然是不满了。
为什么。
“我，”看见季咏霖的表情一下子冷掉，周泽楷急忙握住她的手，尽力地组织语言想解释清楚，不过一点都不成功，吐出的仍然就是关键的三个字：“还不够。”
听季咏霖无数次吐槽过她的父亲，加上上午季咏言的提醒，他当然明白，自己现在这样的实力，是不够打通季家最后的关卡的。
“是小霖的父亲吧？”周妈妈也急，就怕儿子这张嘴太笨坏事，急忙就追问。
“嗯？”周爸爸挑眉，他在家的时间太少，并不明白状况。
“呃……”季咏霖尴尬地抬眼偷看这一家人，手上的温暖让她慢慢冷静下来，解释着她家那些事。
“哦。”周爸爸皱着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目光略微在季咏霖身上停留一会儿，转眼就去看周泽楷：“快点。”
“嗯。”
……
季咏霖就这么默然地听着这父子俩的对话，怎么感觉，这么欠揍呢？

“呵呵，”周妈妈捂着嘴偷笑，敲了敲老公的手背提醒着：“不要太心急啦，小霖的年纪还早呢。”
“……差多久？”周爸爸思考了两秒，转脸眯着眼看她。
“诶？”季咏霖茫然了，什么差多久？
“小霖今年才18，都少说要等两年呢，年轻人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做吧。”周妈妈搬出周爸爸曾经在周泽楷去参加比赛时安慰她的话。
“……”周爸爸沉默地低下头吃完饭，一如既往地消失了。




第23章　季后赛
年假过后，有关叶秋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
先是公会里开始闹得翻天覆地，导致几个职业选手每天都被公会会长瞩目。
不论是第十区还是神之领域，叶修的存在都让人无法忽视。

终于有一天，吴启忍无可忍地把碗筷一丢，将坐在隔壁桌吃饭但那眼神一直骚扰着他们的轮回下属的公会会长揪了过来。
整天被杜明训练神经韧性也就够了，你说你一大男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天天早中晚饭都对他们行注目礼？
三界六道哆嗦一发，颤颤巍巍地任由吴启发牢骚。
没办法，这是他们都得供着的大神呐。
“公会里怎么了？”季咏霖从周泽楷身边探出脑袋问。
对叶修在网游里折腾的那些事她也就大概有个印象——叶神把各大公会都折腾的挺惨。
具体惨到怎么个地步……却是不清楚。
这些天总算感受到了温暖的三界六道激动了，到底是妹子啊，这暖心的……
随后就被其他队员投以警告的眼神，尤其是杜明那眼神，别提多深刻，“快说吧！”
三界六道心里叫苦，不过想到周泽楷和季咏霖那关系，也挺圆润地赶紧把事情简明扼要地报告一遍。
然后众人同时沉默了，周泽楷的表情都染上几分凝重。
吕泊远试探地看向周泽楷和江波涛：“莫非是……”
那个名字太过神话，也就是在职业选手聚集的时候插科打诨才会直呼其名。
现在这种平时状态，他们要是直呼叶秋的名字，心里都觉得别扭的慌。

“很有可能。”江波涛观察着周泽楷的表情变化，“队长觉得呢？”
“是。”周泽楷觉得这手笔一定出自职业选手之手，而目前符合条件的，只有叶秋一个。
“嗯？”三界六道没太懂这些大神打的什么哑谜，茫然地来回看。
“他们觉得你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叶秋。”季咏霖淡定地解释道，她感觉对这个会长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才能让他对全局有着正确的掌控。
“叶、叶神？！”三界六道惊得手一松，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抓住差点滑掉的筷子。
“嗯。”所有人都严肃地看着他点头。
“那……这……”现在怎么办？
“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不必特地针对他费心思。”季咏霖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样不好吧？”江波涛皱眉，他很清楚公会对战队的重要性，这种有点消极的应对……
“三个和尚没水喝，何况现在那么多公会，那么多和尚。”季咏霖抿唇，她也知道公会很重要，想有说服力好像不容易。
“呃……”三界六道紧张地看江波涛和季咏霖，好像要吵起来了？
“这样吧，”季咏霖右手伸出食指，左手拿起筷子横放在指节上，筷子颤颤巍巍地达到一种平衡，然后左手抽远碗：“虽然感觉有点牵强……不过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们几家公会的角力就像这双筷子一样，艰难地达到了某种平衡，然而实际上，你们的重点早就偏了，本来你们要抢的，是这碗饭才对吧？”
“叶秋的存在使你们执着于另一种平衡，而忽视了真正的重点，所以你们在抢野图的时候总是被叶秋牵着鼻子走。”
“事实上你只要关注最终的目标就好，中间的各种利益纠纷，就像弹药专家的光影效果一样，迷惑敌人也迷惑自己，最后还有可能被张新杰肖时钦还有喻队那些心脏的钻了空子。”
季咏霖说得一道一道的，三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