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妃:丑女鬼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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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是谁不重要。反正我也知道，在哪都是死，不如在死之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好了。也算这一辈子做了唯一的一件好事。”

落儿扶着七七坐下，恶狠狠的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丫头，既然肯跟你来，就没想过再耍什么花样。你不用威胁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七七示意了一下落儿，看着燕娘，“你说吧，本宫不再打断你便是。”

“好。”燕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从哪开始呢？再这之前先说明，娘娘在楚国的时候那个天天抱着你叫心肝宝贝的可不是我，那是你婆婆，货真价实的。若儿也是你的亲妹妹，这点，无需作假。否则当初，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帮楚王爷做事。”

“不过，在你走后，你婆婆就死了。不是病死的，也不是老死的。”燕娘冷冷的笑着，带着讽刺的说，“是被你好妹妹，若儿给毒死的。”

落儿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了七七一眼，意思是我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吧！

“楚王爷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教导出了三个最得利的细作。你，小四，还有若儿。你是王爷最看中的，却是最没有用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不过事实证明，王爷的眼光是对的。王爷锁住你的记忆，是想你忘记关于若儿的一切，只要知道她是你妹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你保护的人而已。事实证明，这么做也是对的。”

“你太重情，几次任务失败都是为了护若儿的周全，这是你最大的弱点。王爷早知道如果没有把柄在手，你会背叛他，所以这一步棋，早在王爷打算将你送来北城时就落好了子。”

真正的对手

燕娘说到这儿喝了口水，“其实这是关于你的，也没什么可说的。本来去除你脑后的银针就可以，可惜你不记得了。下面要说的才是重点。”

七七不发一言，听了那个孙太医的话，知道了婆婆已死，已经没什么是可以让她再去震惊的了。

“说了若儿。”燕娘打量了一下落儿，“论功夫，她不一定会输给这丫头。论聪明才智，燕娘说句实话，也不一定会输给七七你。她唯一输的，就是容貌上。楚王爷要当今皇上成为昏君，他可光明正大的拨乱反正。所以，不管若儿有多优秀，她始终比不上你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所以，一开始，她就和四儿一样的恨你。”

“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只有被忽略的人才会有。”

七七下意识的看向落儿，她撇撇嘴小声道：“我可跟她们不一样。”

七七笑笑，拉住她的手。

当然是不一样的，因为不管是落儿还是小八，都有最善良的心。

她们之间的小动作，燕娘也只是瞧瞧，继续说着她的话，“若儿以为毒烂了你的脸，那么进宫的就会是她。没想到，你醒来之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王爷答应仍旧让你入宫。当然，王爷是不知道你的脸是若儿毒的，因为只有燕娘我知道，若儿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她说你是毒蛇咬伤的，可是无意的被小四看见了，之后，她们之间达成什么共识我就不知道了。你为何会不记得是若儿所为，我也不知道。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之后的事，都在北城里发生的，我可没长千里眼。”

原来，所有的明争暗斗早在她还是欧阳七七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是她打乱了若儿的全盘计划。

若儿才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

七七想到了董颦的死，想到了尚千千的中毒，原来不止是四儿一人，若儿才是真正的幕后军师。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能穿越，那么真正的鬼七多半不止是脸毁了，想是连命都没了。

真正的对手

“你为什么会告诉本宫这些？你也是楚王爷的人，告诉本宫婆婆死了，若儿无时无刻不再算计本宫。本宫就再无牵挂，也无需再为王爷做任何的事。”

七七的反应让燕娘意外，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出来，平静的坐在那儿像是再听别人的事一样。

“为什么？”燕娘自嘲的笑着，“小四死了，娘娘难道就看不出她对王爷是什么样的心？”

“当然看的出。但和你说的话有什么关系？”七七反问。

“小四有一半像我，也有一半不像我。对王爷的心，我们一样。可是我没她那么傻，小四的死，王爷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难过一下。我早就看透了。这丫头和六王爷出现在楚国的时候，王爷就知道有什么事泄漏了，他为了保住你这颗最有用的棋子，竟想杀了我，保住所有的秘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一点风声他也不会走漏。我可以跟他一起死，却不能容忍他抛弃我。宁可玉碎。”

说着，她仰天大笑起来，嘴角一丝黑血淌下。

七七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落儿也只淡淡的吩咐外头的人，将她葬了，什么也没多说。

燕娘的爱远比小四来的偏执，她知道自己活不了，才要告诉七七一切，她想楚王爷的野心成为黄粱一梦，她的宁可玉碎，是要在地府再见。

“她们的爱情好可怕。”回宫的马车上，落儿轻轻的道。

“可以理解，但不要效仿。”七七微眯着眼，随着马车的晃动觉得有些困。“回宫之后，替我约个时间。我想若儿亲自跟我说明一切，怎么算，也是姐妹一场，只要她肯改，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你把这包红花带给她，她就该明白了。”

“有什么好谈的？把这些事直接跟皇上说了，她还能活着不成？”落儿不满的说。

“不管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只要她愿意，我放她出宫就是。”（今天更完）

真正的对手

落儿看看七七，一脸的错愕，“孩子？什么孩子？龙雨风明明就说皇上从来没有真的临幸过她们怎么会有孩子？”

“你去了楚国这么久，宫里发生了好多事。慢慢再跟你说吧！算时间，过几天你又要回去水晶宫了吧？”七七问，闭着的眼微微掀开了一条缝。落儿不知，只低头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同一瞬间，七七猛的坐起一把抓过她的手来看。

“姐。”落儿想躲，却不知七七哪来的力气，她竟怎么也拗不过她。

“为什么会这样？我记得上次看见的不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你每三个月就要回去一次的原因吗？”看着落儿掌心的朱砂痣，此刻却是乌黑的一粒，她不明缘由，也知道是中毒的象征。

“姐，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落儿抽不回手，只得用另一只手盖住。

她的欲盖弥彰，七七气不过的甩开她的手，“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就不要再叫我姐。不管是什么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承担。”

马车停了下来，西来掀了帘子，七七先的下了车一言不发的往宫里走去。落儿跟在后头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迎着他们过来。七七停下看了一眼落儿。

“贵妃娘娘。”玲珑站着微微点头，“落。”

落儿上前，恨恨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龙雨风。“姑姑。”

“玲珑，你水晶宫的事皇上都管不着，本宫也不想管。本宫现在问你要落儿一人，只问你答应不答应？”

龙雨风走到七七身边站着，对着玲珑也是同样的一句话，“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换落的自由。”

玲珑对他们两个的话置之一笑，她只看着落儿问：“姑姑问你，你可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落儿点头，往七七的身边走近了一步。

“姑姑再问你，你可还记得当初决定要入水晶宫时所发下的誓言。”

“落自然记得。”

玲珑满意的点头，看着七七道：“落在娘娘的身边这么久，除了三月一次的离开，玲珑可有为难过她一次？”

真正的对手

七七沉默了。

龙雨风却急了，“既然你都不为难她，为何没三月就要回去一次？我们哪知道她哪次回去你不会教给她新的任务。反正，我不会再让她继续在刀口上过日子。”

“六王爷。你我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玲珑的为人你该清楚。你若真心喜欢落，我不会为难她。可是事关水晶宫的秘密，玲珑一个字也是不能说的。”

七七想到了什么，走向玲珑拉起她的手，同落儿一样，同样的地方，一样大小的朱砂痣。

“是毒，就会有解药。”

玲珑微微一怔，七七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她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她的神情，让七七终于明白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惧怕的感觉。那不是她的感觉，是小八的。

小八怕她。

她能感觉到小八活着，也许是那份心里的牵连，才会让她在那一瞬间察觉到她的感觉。

门关上。

将外头的一切都隔绝了。

天暗了，七七没有点灯。混混黄黄中，她和玲珑对面而坐。只借助着外头没有消失殆尽的余光看着彼此的脸。

“我没有走过落儿的路，我不知道成为一个杀手，过去的十几年她究竟受过什么样的苦。她绝口不提她和你之间的事。我知道，她怕我内疚。直到刚刚，我再问，她还是不肯说。关于水晶宫的事，我没有兴趣。你只要告诉我，如果三月限期到了，她没有回去，会发生什么事？”

“枯竭而死。”玲珑的声音，鬼魅似的幽幽的在房间里回荡着。

七七微微蹙眉，不明白枯竭为何意。

“就是落这般花样的年纪，一夜之间会变成老妪，之后便油尽灯灭。不止是落，水晶宫里的所有杀手都是一样。所以，水晶宫才会成为江湖上最好的杀手组织。因为没有一个任务会拖过三个月还不完成的。”玲珑有些洋洋得意的说着。

“你可以说我残忍，没有人性。但从水晶宫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谁也不能例外。”

真正的对手

“还是那句话，是毒就会有解药。”

七七的心撕裂般的痛着。

三个月，当她们出生入死之时，还要想着三个月的期限。她真的明白了落儿不说实话，不认她的缘故。

因为她只要一想到，如果有一次的失败，受伤，来不及赶回去的时候，落儿就会暴毙在外头。她就想狠狠的给自己两耳光，如果出车祸的前头，她肯好好的跟小八说话，能够快一步的拉住她，她就不需要受那么多的苦。再往前，她如果不是那么的封闭自己，不是那么的愤世嫉俗，她们会依旧开开心心的生活在爸妈的身边。那样，什么事也不会有，小八不会因为她，摸爬滚打的十几年都过着非人的生活。

她多怕听见玲珑说，不可能有解药。

如果那样，她还说什么弥补，说什么以后好好的对待她唯一的妹妹。

“是，是毒就会有解药。可是我活了六十几年，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传说中的解药。”

“那就是有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能让七七欣喜万分。她抓着玲珑，眼里都是迫切的等待。

玲珑挑了一下眉，她知道龙雨风和落儿都在门口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抬了下巴往内殿示意了一下小声道：“我们进去说。”

七七点头随她进去。

“我说过，水晶宫的秘密是不能向外人说的。所以不管救的了落还是救不了，你都不能再向第二个人说起。连皇上也不行。否则。。。”玲珑眼神一凛，肃杀之气充斥着她的全身。

七七淡淡的笑了一下，手抚着肚子上道：“我用皇上和我的孩子发誓，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话。”

“好，我信你。”玲珑神色柔了一些，“之所以说没有解药，那是因为毒药的本身就是我。落三个月回去一次，是必须要我的血来续命。一滴，就能续她三个月的命。至于我的血为何会这么毒，你无需知道。”

“解药？”

“我死。”玲珑一笑，“找不到下一任的宫主续命，她们一样会死。”

真正的对手

“或者，找到传说中的那个人。”玲珑睨着眼一边说一边在七七身上上下打量着。

七七手指着自己不太确定的问：“我？”

“不知道啊！”玲珑耸了一下肩感觉要拿七七做实验似的。“我师父，就是上一任的宫主说过，世上唯一可解水晶宫之毒的人，几百年来就出现过一次。我也不肯定你就是第二个。那个人，必须是生下来就体寒剧毒，那样天生的才可以克制住我们这种后来练成的。那人的血比我们要更加毒。”

“我？”七七还是刚刚的语调。“这怎么可能？我活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的血是可以毒死人的。”

“生生相克。也不说你能毒死人。我也说了，不确定，只是听闻了六王府的事之后，我也很好奇。只是因为你有可能就是那个解药，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要知道，活了这么多年，好奇心还是有些的。”

玲珑突然变得很轻松，“不过你记得，除了落，我的人，你一个也不准碰。否则我会先杀了落，再杀了你。记住。管你是不是几百年才出一次的传说。”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走了。”

“等等。”七七拦住她，“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放了落？”

“我可不是因为你。还落的自由，是看在六王爷的面子上。他救过我，算是还了他一个恩情。不过，若是你解不了落的毒，就算她嫁了六王爷，三个月一次的报到，她也少不了的。”玲珑拍了一下七七的肩膀，说到后来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走到门外，玲珑停下步子，扭头看了一眼落儿。

十几年前，那个偷了一个包子被人追着打的鼻青脸肿，却绝强的不肯求饶的小丫头。她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差不多的经历，可她从未起过怜悯之情，打动她的，不是落儿绝强的眼神，是那样的绝强之中，她有些茫然的目光。

她记得，每次她救回的女孩，她都会问，恨不恨？恨丢弃她们的爹娘，恨毒打伤害她们的人。

每一个都会说恨。

唯独落没有。

她摇头，说：我不恨。我要等。因为一定会有一个人找到我。保护我。

真正的对手

孩子的一句话，玲珑不想放在心上，却无法忘记。因为她十几年来从未放弃过，只是心里的一个声音。就支撑她熬过了最残酷的训练。

对七七说是为了还龙雨风一个恩情。其实，是她的私心。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从水晶宫里离开，这个愿望，好像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也曾有个小女孩对着天上的满月偷偷的想过。

“答应了？”

直到玲珑离开，龙雨风和落儿都没有说话，他们一起被玲珑眼中那真心的温柔给震住了。还是七七走出来他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紧张的问。

七七看着落儿，重重的点点头道：“把你的匕首给我。东岁，掌灯。”

“是。”

七七手握着自己的簪子，落儿不知道她要干嘛，死活不肯把匕首给她，她只好将就着用了。看着桌上的茶碗。

“娘娘，您要做什么？”东岁瞧她架势不对，一把抱住了七七拿簪子的手，“娘娘，您不要吓奴婢。这是要干什么啊？”

七七挣脱了几次不耐烦的说：“龙雨风，把她弄出去。”

“姐。”落儿抓了她另一只手。

“把她也弄出去。”

七七突然变的跟野兽似的，两眼只看得见她面前的杯子，玲珑走后，她越想越觉得她的话是真的，不然怎么能解释她的那些特异功能，没一样能说明她是个正常人。

两手的钳制突然松了，她连回头都懒得看一眼，直接拿着簪子就要往手腕上划。不过有人的动作比她要快，伴随着东岁的尖叫声，七七的两手再次被人给抓了住。

“东岁，不是让你出去的吗？”

“为你这莫名其妙的发疯，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龙羽辙额头的青筋都在跳，他一进来就听见里头大呼小叫，走近了，竟看到她摆着一副要自杀的样子。

“我没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