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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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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匆匆的在正殿门口跪下,开口之音急切惶恐:“禀报皇上,乌元太子一死,东街混乱,到处是暴动的匈奴人,属下等押着宋太师去法场行刑之际,在半路途中,忽然冲出了一堆乱民,趁着混乱之际,竟然将宋太师劫走,等属下追赶而去,宋太师早就不见了人影!”

“什么!”

听完此话,我愤怒的站了身子,“宋圭被人劫走了?!”

地上的侍从抖着身子请罪道:“属下失职,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

转瞬,我望向带着侍从进宫的骨都侯。

当年宋凡成私自将他从牢狱中放出,如今宋家入狱,恰巧是宋圭行刑的当日,匈奴太子乌元被杀。

这两件事看起来如此巧合,不得不令人深思。

转瞬,我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关上城门,全程搜领宋圭的下落,绝不能让他趁机逃跑,若是抓不到宋圭等人,你便提头来见朕!”

地上的侍从领了命,立即叩首:“属下听命,这就封锁城门全城搜查!”说罢,便起了身迅速的出了大殿。

“连行刑的死囚都关押不牢,看来中原大国的本事就只是这些,哼!”冷嘲热讽了一般,骨都侯便要转身离去。

“使臣大人不忙着离开!”舅舅突然出口阻拦道。

骨都侯蹙了蹙眉看着拦着他的禁卫军,不客气的回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回禀皇上,”舅舅走上了前,对着我抱拳道:“乌元太子一事,臣请求彻底查封使馆,对太子的尸身请仵作进行检验,查找死因,尽早抓出歹人!”说话,舅舅的目光转向了那位骨都侯,别有深意。

我拧着眉准首,“就依秦将军所言,刑部的王大人听命,即可派人对太子的尸身进行检验,封锁使馆,禁止任何人入内。”

从大殿中走出了一位大人,他弯腰领命,“臣遵旨!”

随即,我坐回龙椅之上,对着大殿中的骨都侯道:“乌元太子一事还在彻查中,使臣大人安慰你们的侍从,若是再出现今日这等动乱之事,那便别怪朕不遵旨不杀使臣这条规矩了!”

说罢,殿中的禁卫军抽出了手中的长刀。

“散!朝!”立在正殿门口的小太监望着南方午门的方向,尖着嗓子大声的喊道。片刻,台阶上的众臣鱼贯而出。

下了朝堂,舅舅附在我的耳边郑重道:“皇上命我查明那位使臣大人的事情,臣已经有眉目。”

我凝神望着道路两旁的石栏,耳边舅舅的声音还在继续,“臣查明,这位使臣大人在京之际,先后出过两次京城,两次皆在城郊转悠,并无同任何人接触,行踪诡异,且臣还发现这位骨都侯在城中同一位汉人女子见了面,似乎交谈了什么,但片刻就离开了。”

“可曾听见了他们所谈内容?”我问道。

“不曾,”舅舅摇了摇头,脸色更加沉重,“对面的女子似乎是个患有哑疾之人,全程他们皆用笔墨交流。”

“那那些写满字迹的宣纸?”

“都被烧了!”

舅舅说完,我心中一沉,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这个骨都侯果然有蹊跷,而这乌元太子的死更有蹊跷。

“舅舅且继续盯着,宋圭的逃跑的事情,朕始终觉得同他们有些瓜葛!”

“臣领命!”舅舅应答下去。

忽然,我响起上次秦羽出宫的情景,不由出声询问,“秦羽……”

舅舅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阿羽自幼被家中人宠爱,知晓阿羽在宫中未被沈佑看中这件事,舅舅觉得心中顿时大定,阿羽自小向往天地自由,等皇上的天下稳定,舅舅便将她带回三河之地。”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如同落了一块石头下来。

舅舅接着对我道:“对了,秦老将军还让我告知皇上一件事情。”

我停了脚步,定定的望着舅舅。

“秦老将军道,皇上身上留着秦家人的血,如今贵为皇上,切记不要因天下人的碎言而泯灭心智,秦家历代从将,此生便是为皇上效命,守天下任务艰巨,皇上年幼即位,心性更要坚定如此,才不枉费孝元后对您的一份期望!”

说着,舅舅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剑递给我道:“秦家人出生皆有一把武器以示忠贞,这把是你外祖父亲自为你母后打造的,剑身锋利薄削,如今,将它交给你,是希望皇上明白,秦家同皇上血脉相承,若是今后中原同匈奴开战,外祖父还能上战场为皇上再打一场胜仗!”

我接过舅舅手中的短剑,心中热烫的厉害,面前还能回忆起外祖父穿上戎装手持红缨枪的雄姿,点着头哽咽着声音道:“宸安,会谨记!”

在城中搜索了整整一天一夜,敲遍了京城几乎万户人家,也不曾抓到宋圭人影,更有探子来报,流放漠北的宋家男丁在去往漠北的路上,宋凡成竟然一不小心滚落路途中的崖底,等再去崖底寻找的时候,只见一具血肉模糊分不清面目的尸身,尸身穿着一身囚衣带着手铐正是宋凡成本人。

颜太傅进宫后,脸色沉重异常,连夜同我分析临近京城的嘉峪关的近况。

颜太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杯茶盏,脸色并不轻松,他抹了一把短须道:“皇上可知嘉峪关的军事?匈奴的使臣将乌元太子的死讯禀报乌克后,乌克大为震怒,依老臣对乌克的了解,此事无论是否同汉人有关,乌克这个老匹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并极有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对中原出兵!”

听了太傅此言,我捧着手中的书卷,愤声道:“匈奴狗贼这般嚣张,如果他们攻上中原,为何我们不以此为机会趁机杀他个片甲不留,重振我中原的雄威?”

太傅却是笑了笑,“皇上倒是好血性,皇上可知,此次匈奴太子一死,乌克这个老匹夫便可大肆宣传我中原汉人不仁不义,中原北上东南沿线的鲜卑和羌族早就被中原虎视眈眈,这几年中原势头大弱,”说着,太傅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指着窗外的璀璨的繁星对着我道:“皇上,你看,那北面微弱的星辰便是象征中原命脉的紫徽星,如今,星光虽微弱却又大起之势,天狼星得星光越见越盛,非大吉之兆,时隔了五十年,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颜太傅此时的叹息让我忧心忡忡,我抬起了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漫天的繁星耀眼,那微弱的紫微星被一群细小的群星包围,而临近的天狼星耀眼无比,煞气极足。

我握着书简的手不由的颤抖,难道,中原大陆又要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吗?

可是,以现在赵国的实力,这样在和平中安顿不思进取了数十年,将领和百姓们还能有当年母后他们征战时的血腥吗?

我不清楚,当年的我无比渴望中原的汉人将领踏上马背杀尽匈奴人的那番方刚,可是如今,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快要发生的时候,我的心中却时刻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花强迫症,=l=,还是努力日更了,凌晨还有一更,爱你们么么哒!

=l=  小剧场木有了,下一章节放出沈佑么么哒!

第72章

京城中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城中的禁卫军守备越来越森严;临近京城的几个关口更是派去将领日夜站岗。

境外的匈奴人蠢蠢欲动,乌元太子的死因依旧不明朗;毒是常规的砒霜;而太子的衣食住行皆有匈奴人自己把关严守;而送来的吃食更是有专门的仆从适毒,临死前的那一夜乌元太子所吃的食物也检查完毕;并无任何异常。

仵作检查了乌元太子的体内的毒素,砒霜入侯,并没有入胃。

想来似乎是被人强行灌入了毒药致死。

可是;听匈奴守卫阐述;那日乌元太子熄灯入睡后;根本无外人入内;根本无任何动静发生,似乎,就是这么蹊跷的,当第二天天未亮,侍女推开了房门,便看见了乌元太子的惨烈的死状。

而乌元体内的毒药除了入喉的砒霜再无其他。

似乎,这就是一桩极其蹊跷的密谋案件。

就像此刻的京城,宋圭逃脱,入京匈奴人越来越不安分,一切仿佛都像一个我看不透的怪圈发展而去。

庞仲明领着我的旨意去了牢狱中给沈佑送行。

四月二十,沈佑被赐死,牢狱中的狱卒玩忽职守,醉酒之后误将案桌上的灯盏打翻,烛火接触到地上流动的绍兴酒,立即燃起了大火。

牢狱中沈佑的尸身还未被抬出,便被大火给围住,烧了只剩下了一具已经焦黑的尸身。

刑部的人派人检验了这具尸身,并确定是沈佑后,将其丢到了城郊的乱葬岗。

朝中的大臣听闻此事还在唏嘘,想当年他们跪着朝拜的沈佑,如今依旧命丧黄泉,化作一剖黄土消散在了天地间。

这样的消息传入我耳中的时候,尽管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沈佑的时候,可心中却依旧如被剜掉一块一般心痛。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佑居然在我心中占据了这样的一个位子。

四月二十的深夜,我去往西宫沈佑曾经住过的地方,规格不大的院落里清冷干净,中央的一颗银杏树枝叶粗壮。

我抬起了头,迎着那皎洁的月辉望着银杏树那片片如扇的绿叶,拍干净了树下那矮小的石墩,静静的坐在上面。

空中的风还在我耳边吹拂。

这样清冷的宫中,我又想起了同沈佑的过往。

其实我都想起来了,母后去世的时候,刺伤了赵宸恭后,我被众人拉扯着关入宫殿里。

赵宸穆亲自下的命令,当年在宫中看见我伤人的人都在一夜之间不见了。当我从关着我的宫殿中出来的时候,那些宫婢们,万鸢同赵宸恭,都不见了。

那些宫人似乎都被大总管给赐死了,赵宸恭和万鸢也连夜被赵宸穆赶回了秦地。

赵宸穆和沈佑亲自来关着我的宫殿看我,我却像一个发怒的暴兽般,红着眼睛望着面前的赵宸穆,那是我第一次厉声骂他废物,当着沈佑的面,我嘶声力竭的痛声大骂着他,想要将心中对他的恨意全都宣泄出来。

赵宸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端着一碗药。

药碗被静静的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赵宸穆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了黑色的阴影中,我瘫坐在地上望着静静的站在一旁的沈佑,冷笑着望着他,大声怒骂他是“废物的儿子。”

我想,也许从那时候,沈佑开始发现我的面具的。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望着沈佑的脚步慢慢走过来,我的身上全是血迹,有母后的,有赵宸恭的,混在一起,染脏了我素白的衣服,我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怒红着眼睛让他滚开。

可是比我足足高了两个头的沈佑并没有被我的这幅癫狂之态所赶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我,制止了我挣扎的身体。

他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一点一点挑开我额前的碎发,轻声对着我道:“赵宸安,只有好好的,你才能做想要做的任何事!”

我恍惚了片刻,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少年郎。

那碗药是我亲自喝下去的,沈佑陪在我的身边,同我说了许多我不曾听过的话。

我依稀还记得,他同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似乎带着一抹温暖的色彩,像是在回忆着记忆中一个极其温柔的人,他说:“一个人死了不是终结,而是让活着人更好的去回忆他们,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时刻活在我们的心里。”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是的沈佑说的也许是他真正的父亲,只有真正逝去心中最爱的亲人,才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我记住了沈佑那日同我说的所有的话,我将母后深深的放在心里,我将对万鸢的恨深深的藏在心里。

可是,喝了那碗药,我忘记了母后的死因,忘记了自己的所做的一切,也忘记了漆黑的深夜,那冰冷的宫殿里,曾经有个少年郎坐在我的身边带着一抹暖意温暖着丧失理智的我。

现在想来,我不知道沈佑是带着一番怎样的心情活在后宫这样的深宫大院去怀念他的父亲。

越是清冷的夜,我这才发现,我越想念他,越能在过往这苍白贫血的记忆中想起他的点点滴滴。

眼见到处是他的身影,风中似乎还有他的声音,就连空气中似乎还有他的味道,微微浮动着,让心绪一点点的饱满又一点点的挖空。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动了动了身子,远处传来了一阵微弱的灯光,那明亮的灯笼就像暗夜中巨大的萤火虫慢慢向着我攒动开来。

忽然,面前传来一声呼唤:“姑姑!”

我抬了头,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了面前人的身影,宁霜举着灯笼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纸钱慢慢的走过来。

微弱的灯光中我依稀还能看见她微红的眼睛。

宁霜的身后跟着宁文,似乎是瞧见我的身影,宁文有些愣了愣神,转瞬又踏步了过来,掏出了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了宁霜的身边的纸钱。

“刺啦”一声,跃动的火苗一小子蹿了上来,照亮了我们每个人的脸。

“姑姑也是来看望大哥的吗?”宁霜出口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我望着宁霜同宁文的动作,心中却不知为何充满了一股热意,你看,沈佑,即使你不是赵家的人,宁霜同宁文依旧将你当做他们心中敬重的大哥。

火苗的热气很快扑腾到了脸上,宁文终于开了口,“姑姑,我知道,大哥的死同你无关,可是,大哥真的死了吗?”

宁文抬起了头,橘黄色火焰在他的面目前跳动着,他动了动手中的纸钱似乎仍然不肯相信沈佑去世的真相。

宁霜红着眼睛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将手中的纸钱丢进了火堆。

我望着他的面容,僵硬的勾了勾嘴角,轻声问他:“庞仲明亲自领得旨意,你没有问他么?”

宁文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去,“为什么仲明也下得了手,明明当年,他亲口同我说,他想要追寻大哥的脚步,守卫赵家!”

寂静的夜,火苗将金黄色的纸钱燃烧的扑扑作响,我不说话,凝视着面前的这簇传动的火苗。

良久,宁文的神色忽然激动起来,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道:“白日里,仲明——仲明他的神色一直很沉重,可是,那份沉重我总觉得怪怪的!莫非——”

说到这里,宁文的戛然而止,他带着欣喜的神色朝着我望过来。

我撇开他的视线顺手将手中的纸钱丢入火堆中。

宁文像是明白了我此刻的含义,他忍着激动,抓着纸钱的手也微微抖动了起来,他轻声不停的对着自己到:“对,沈佑已经死了,四妹,沈佑已经死了。”

宁霜的神色也不由的轻松起来,带着一抹期盼的色彩望着我。

火焰的热气扭曲着升上了空中,我们三个人默默的将手中的纸钱烧的一干二净,宫中的冤魂向来不少,此番就算是为过世的人积福也好。

“姑姑,以后你说我们会再见到他么?”忍着心中激动之情的宁霜忽然轻声问。

我抬了头,望着星空中的皎月,想着沈佑同我说的每一句话,想着他对我说:“恩,我不会死,我等着同你一起到白头。”

良久,我垂了视线,望着面前跳动的火苗轻声说:“会的,一定会的。”

第二日,庞仲明进了宫,为我带了一份信。

看到信封,我颤抖着手接了过去,打了信封,我望着信封上的字迹有些愣神,似乎忘记了该往下继续读下去,而是静静的凝视着上面的字迹,仿佛沈佑就在我的身边。

庞仲明退到了殿外,我站在窗户旁,从窗外射入的阳光带着缱绻的尘埃,调皮的在我的手边漂浮着,我垂下了视线,静静的望着宣纸上浮动的字迹。

“宸安,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京城。

仲明拿着旨意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定然是你的旨意。我自五岁进京,在宫中已待整整十四年。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我进宫的那日,你出生,不早不晚,就像是此生我,便是特意为你进宫一般,陪你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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