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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废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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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得不是很近,邵非殇却还是依着唇形,看出了乔雨书所言,剑眉微扬,带着几分不置可否,碧眸中满满的都是笑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那一袭白衣走去。
乔雨书浅笑怡然,看着逐步走近的人,面色不变,心却早已乱了频率,然她还是宛然一笑,洒脱而不羁的说:“你从未说过,你会吹箫。”
邵非殇这时已经走近,看了看乔雨书苍白的脸蛋,眸底闪过一丝忧心,随后一撩衣摆,亦是席地而坐,笑道:“娘子,为夫会的还有很多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乔雨书挑眉,若有所思的点头,第一次没有讥讽,反而多了几分有感而发道:“也是,你本来就深藏不露嘛。”只是怎么听,都有些戏谑之意在其中。
邵非殇却莞尔一笑,碧眸染上了慑人光彩,闪了人眼,张扬而俊美的脸庞柔和了几分,只听他言道:“若是娘子想,为夫完全可以坦诚相告的,你想知道吗?”邵非殇说着,突然凑近乔雨书,一时间,两人鼻息相对,气氛有些莫名的暧昧与紧张。
“抱歉,对于你本姑娘敬谢不敏。”乔雨书眼底闪了闪,很不给面子的推开邵非殇,随后坐直了身子,斜睨了眼邵非殇手中的玉箫,笑道:“若是可以,我更感兴趣那一首曲子。”
邵非殇挑眉,眸底若有似无的失望,随后才道:“一首曲子而已,娘子想学,为夫教你就是。”他倒是不矫情,说完便把自己手中的玉箫递给乔雨书。
乔雨书挑眉,接过玉箫,葱白玉指触摸到那温凉精致的玉箫,眉头闪过一丝讶异。
这把箫,乃是上乘玉料所制,手感极好,怪不得刚刚音色也是极佳。
“让我就这么吹吗?”乔雨书看着邵非殇,淡淡的问,也没有掩饰自己对音符一窍不通。
邵非殇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的弧度,看得出很是愉悦,笑道:“总要试着看看不是吗?”
乔雨书眸底一闪,对于那男子炫目的笑颜,心中又是一颤。
无关风月,只是一种莫名的心动,就像是年幼时,母亲鼓励而慈爱的笑,令她无端的暖了心……
“这个音符错了……”邵非殇洋洋得意的声音扬起。
“我知道!”似乎懊恼,乔雨书语气冷淡。
“唉……为夫第一次发现,原来娘子你笨的可以。”邵非殇语调扬起,缠缠绵绵的拖着音腔,似乎嘲笑着乔雨书。
“……”乔雨书怒视邵非殇,直接动手!
樱花林内,那一对男女,在盈盈飒飒的花雨中,追逐,影成双!
……
刘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刘娇娇与刘老爷站在自家门前翘首以盼,期待着他们几年未见的身影。
时间尚早,还未到晌午,刘府一众家丁伙计,亦是知道今日是那一位在皇城当官的大少爷回来的日子,安安分分的等候着。
似乎是知晓刘老爷一众人等的辛苦,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激起一阵灰尘,那队人马渐渐走近,刘老爷布满沟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淳朴的微笑。
只见,那一队人马中一名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御马而来,尘土飞扬中,却不减他的清俊,他的长相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男子,却也很是耐看,一身官服,脸庞有着为官者的不苟言笑,看得出,此人是个严厉的好官!
“爷爷,你看真的是大哥回来了。”刘娇娇那副活泼的性子两年来依旧未改,二十岁的她至今云英未嫁,那一副活泼的样子倒像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站好了,瞧你像个什么样子。”刘老爷训斥着刘娇娇,眸底却并无多少的气恼,那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模样有趣的紧。
刘娇娇俏皮的吐了吐舌,并不在意,依旧蹦蹦跳跳,似是一只欢快的小鸟。
那青年此时也御马走近刘府,当眸光看到刘老爷与刘娇娇时眸底亦是闪过一丝见到亲人时的激动,翻身下马,刘怀仁快步走到刘老爷身边,俯身一拜,尊敬的道:“孙子这些年忙于仕途,未能守在爷爷身边尽孝,给爷爷请罪了。”
刘老爷眼睛湿了又湿,年纪大了,未免有些情绪化,不在意的拂了拂手,言道:“你是个做大事业的,爷爷明白,快别做这些虚礼,赶了几日的路,定是累坏了,快进府,爷爷吩咐下人给你沐浴更衣,再好好歇息一番。”言语之中,尽显慈爱。
刘怀仁这才起身,眸底有着几分颤动,显然的这么多年只身在外,他也是极其想念亲人的,却也不想触及那些伤感的话题,给老人家烦心事,回道:“爷爷身子骨一如当年那般健朗,如此孙子便放心了。”几年前,他曾经接爷爷去皇都住过一段时日,只是那个时候爷爷的身体却是大不如今,他还以为……
看来爷爷当真是离不开这刘家村的!
想了想,刘怀仁还是言道:“爷爷也莫要那些下人准备了,孙子一会还要赶去镇上,就不在家待了……”话未说完,却触及刘老爷有些失望的神色,到嘴边的那半句话,再也说不出口了,看了眼刘娇娇,那丫头也是一脸的失望。
蹙了蹙眉,刘怀仁话锋一转道:“不过大齐国的皇帝还有两日才能到西晋,孙子今日在家住一晚,该是不碍事的。”他是个至孝之人,最见不得老人家失望的神色,更何况他那宝贝妹妹也是那一副失望的神色。
刘老爷与刘娇娇脸色这才缓了缓,刘娇娇哼道:“大哥公务繁忙,还是赶快去镇上的好,我们哪敢耽误你这个大官啊。”刘娇娇的态度很明显,她生气了。
刘怀仁一怔,随后对着后面的随从道:“还不快把礼物给小姐呈上来。”说完,又对着刘娇娇眨了眨眼,戏谑道:“怎么,娇娇生为兄的气了?哎哟哟,看那嘴都能打酱油了。”抛却了那一身为官者的威严,此刻的刘怀仁只是一个老者的孙儿,一个少女的兄长。
“哼。”刘娇娇哼了哼,毫不客气的接过礼物,眼角却带着笑。
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踏入刘府,刘家村内更是因着刘老爷家的大公子回村,沸腾一片,很是热闹。
……
“晴儿,你整日服侍夫人饮茶,写字,知不知道为何夫人要我们后日早些回家是为了什么?”翠平看着晴儿小心的问道,有些忐忑,自然是怕东家有了要解雇她们的心思,要知道这份工作不累,还有银子拿,最重要的是东家很好说话,这可是不好找的。
晴儿从木盆中拿出洗好的白色背面,摊开来搭在竹子支好的晾衣杆上,打了打背面的皱褶,淡淡的道:“可能是东家夫人有事吧,总之你放心,东家夫人只要不搬走,咱们还是会有活做的。”晴儿这两年也长了心眼,自然知道翠平问的是啥,随即答道。
翠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好好的为啥让我们后日早点离开?我咋觉得,这就像是要被宰杀的猪,前一夜给它吃顿好吃的呢?”翠平心眼没见多长,性子醇厚,憨厚的说。
“噗……”晴儿却忍不住一笑,随即掀开白色被面的一角,手指点了点翠平的额头,笑道:“哪个告诉你,猪被杀之前一夜会给它吃顿好吃的?若是前一夜给它吃顿好吃的,那到了宰杀的时候,屠夫岂不是有的功夫费了?”
“恩?屠夫费什么功夫?他不就咔嚓一下子,就好了吗?”翠平眨眨眼,很是不解的问。
晴儿摇了摇头,却不给她解释,道理其实很简单,若是你前一日给它吃了好吃的,非但不能增肥,还只能给它制造粪便,那到了开膛破肚之时,费事的,不是屠夫是谁呢?
……
徐翰林在傍晚时分来到了边境小镇,却没有看到迎接皇帝的队伍,眉头微微一蹙,对于西晋皇帝的怠慢感到不悦的同时,也不敢多做耽搁,快快去最好的客栈,为楚子轩打理一切。
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给了老板一大锭银子,吩咐老板清人,老板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够买下他这家客栈了,自然是乐不跌的去准备清人的事宜了。
林雪艳今日没有去陈家找陈玉卿,因为她在等,等西晋皇城的大员!
心中有着恶毒的算计,却突然听到敲门声,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林雪艳蹙眉,从床榻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很是不耐的问:“本小姐不是说了吗,没有事不要来打搅我!”语气相当的恶劣。
小二哥一怔,心中对林雪艳很是厌恶,然人家到底是客人,只好陪着笑脸道:“哦,是这样的客官,本店已经被一位大人给包了下来,掌柜的叫小的来清人,给您添麻烦了。”
大人?
林雪艳挑眉,看了眼小二哥,错开身,走出门,站在二楼看了眼那男子,有几分官场的气息,以前她的父亲,是个做官的,这为官者身上的气息,她是不会看错的,心头一喜,想必这一定是西晋来接大齐国皇帝的官员了!
林雪艳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想着赶紧把那女子的画册给那个官员看,却又不想过于唐突,若是她们想的错了,那到时候给她定一个愚弄朝廷命官的罪名,她可是得不偿失了,只是这般好的机会,她定是不能放弃的。
小二哥奇怪的看了眼林雪艳,觉得自己的话传到了,也就不多管,赶去下一间客房通传了。
退后了几步,林雪艳咬唇深思,突然她脑子中灵光一闪,快步走回客房,关紧了门,收拾一番,然后把那画有乔雨书画册的画轴,放在包袱外,放的不是很牢靠,一碰就会掉的那种,画轴上用来束缚画卷的锦条,也特意的松了松。
如此一来,只要人多时,她假装被人撞倒,然后画册掉在地上,也不怕那官员看不到!
记住,用滚的!
徐翰林伫立在大堂中央,眸子扫过整个客栈,并同时派自己带来的兵马里里外外的把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另一小队兵马驱散客栈内的住客。
林雪艳混在人群中,身子不可避免的与客栈内的住客们发生了碰撞,自是厌恶的紧,然她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若是此举能够把那个悍妇给解决掉,这点苦也算不得什么!
混在人群中,林雪艳用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徐翰林,而只顾着注意徐翰林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一个长相獐头鼠目的男子,那不怀好意的眸光已经在她的身上,转了几圈,那猥琐的男子借着人多,身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挨着林雪艳的身子,吃些豆腐,见林雪艳没有反应,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笑的更加猥琐。
林雪艳只顾着看徐翰林,哪里会注意到身边那毫不起眼的猥琐男子,眼见着距离徐翰林近了,她故意踩了自己的裙摆,踉跄一下,向徐翰林倒去。
这个办法,她这两年也用了不少,当然都不是用到邵非殇的身上,她虽然心系于邵非殇,却也喜欢被更多的男子瞩目,所以平日里与陈玉卿一同来茶馆吃茶的时候,这种假装摔倒,博人怜爱的戏码,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这方法也是百试百灵,没有堂堂正正的君子会看着一介女流摔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不管的!
当然,这种柔弱的姿态,她是断然不会在邵非殇的面前使用的,毕竟这方法再好,未免有些轻贱了身份,有那么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徐翰林严谨的眸光扫过客栈的每一个角落,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却突然的身边那一身粉衣的女子向自己倒来,徐翰林为人是很迂腐的,自然很是不喜这种有着别的心思的女子,他不是个傻子,在官场两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这女子的伎俩,还不是投怀送抱?
徐翰林一撩衣摆,退后了几步,他早已有了妻子,是他还未为官时便娶了的,算是糟糠之妻,虽然是个乡野粗妇,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这个人最不喜风花雪月,女人嘛,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会生养,能持家就行,而他也最不喜这种轻贱的女子,自然是不会扶她的。
嗙……
林雪艳摔倒在地,两年来保养的不错的身子摔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声音,激起了一地的灰尘,客栈内被疏散的住客,停了一瞬,嬉笑着走出了客栈,显然的刚刚林雪艳的动作,还是被有些人注意到了。
林雪艳只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热,羞愤的想要去死,然这脸丢了都丢了,哪有舍了孩子还套不到狼的道理?
林雪艳瞥了眼徐翰林脚边展开的画册,唇角微微一扬,眸底闪过一丝得逞,随即惊呼道:“我的画!”
徐翰林凝眉,虽然讨厌这女子,但人家东西掉在脚下,却是不能不管的,随即弯下腰,想要把那画捡起来给那女子,却在下一瞬,身子一僵,茫然的捡起那画册,怔怔的看了许久。
这画册上的女子,竟然是当年的隆裕皇太后!
林雪艳用广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这才起身,而身上却还是沾染了大部分的灰尘,她站起来,观察着徐翰林的脸色,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然既然开始了,戏就要演得像!
“大人,小女子冒犯了大人,是小女子的错,还望大人海涵,请大人把那画册还给小女子,那画册上的女子,乃是小女子的恩人,两年前若不是恩人所救,小女子怕是早就死了……”林雪艳说着,拿帕子擦了擦眼帘,似乎对那幅画很是在意。
徐翰林神思被林雪艳的声音拉了回来,敏锐的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一把抓住了林雪艳的手腕,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你说这画上的女子是你的恩人,还是两年前救你的?”徐翰林背脊上阵阵的发凉,只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然以那个女子的智慧,又有哪些事是做不得的?
“是……自然是两年前救的,小女子乃是大齐国官宦之家出身,因着齐国永元二年,皇上贬罚了我爹爹,流落至此,而后幸得恩人所救!”林雪艳心中有些不定,看着男子急切的样子,心中阵阵的不安,而后又看了眼那些士兵,顿时一惊,原来她认错了人,这些人是大齐的兵!
心中一慌,随即想到她爹爹乃是大齐的官员,虽然如今是待罪之身,发配东北,但也不是没有被平反的机会的,是以也多多少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徐翰林却不管她是什么官员的子女,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随即问道:“你可知她现在何处?”本就迂腐而不苟言笑的他,此刻更显严肃,虽然是个文官,但那副样子却着实是有些吓人的。
林雪艳哪里还敢顾左右而言其他,再者说把那个女子暴露给官府,也是她最初的目的,徐翰林这般问,她自然趁了她的心意,随即道:“在市井之中的一处院子内。”
徐翰林上下打量了一番林雪艳,这才放开她的手腕,语气不善道:“你速速离开这里,天黑之前,本官不想要再看到你!”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若是再留在这里,即使是皇上不杀她,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她!
太后娘娘的心思,他还是懂一些的,她瞒天过海,以假死之名出宫,为的不就是这清闲的日子,如今却被这无知女子给暴露了出来,以太后娘娘的作风,会放过她才怪!
林雪艳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了?难不成有碍观瞻了?
不就是齐国的皇帝要来访西晋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让自己离开,都说不想要再见到自己?
在她看来,这些人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让自己离开的!而她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不除掉那个悍妇!
打定主意,林雪艳脸上挂上讨好的笑,道:“大人说的是,小女子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说着,收拾起地上的包袱,看着徐翰林手上的画卷,露出为难的表情。
徐翰林也只当她是想要恩人的画卷,没有多想,冷肃道:“这画册你不能带走,这样吧,本官会给你一些银两,就当这画册是本官买的!”他话音未落,身后的小兵便送上了一袋银子,看样子也有不下百两。
林雪艳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笑了笑,还微带不舍的看了眼那幅画册,这才离开,而就在她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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