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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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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着:“你奶奶的,什么鬼味道?净是牛羊的骚味,不爽,不爽啊!咦呀,有没有吃猪肉长大的?”

嗨,就是有吃猪肉长大的,就你这副德行,谁敢上前啊?难道,难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喝血?

宋军以多打少,更兼人人憋着一股子气,正要发泄;女真人措手不及,人单势孤,很快就落在下风。有几个机灵一点的金兵,偷着溜了,战场上就是这样,有一个逃跑的,就会有第二个,不久,金兵落荒而逃!

“大帅,追不追?”众将士异口同声地问道。

韩世忠睥睨四方,喝出一个字来:“追!”

正午十分,韩世忠率军深入敌境九十余里,一直追到易州城外。逃跑的金兵一小半逃进城里,剩下的人都成了宋军的刀下鬼。

韩世忠指着城头的守将,不急不徐地说道:“本官大宋河北西路大总管韩世忠是也,金兵千余人入我境内,杀我百姓,本帅追击至此!告诉你家右副元帅完颜宗辅,要战,本帅随时奉陪!”

宋军用长枪挑着金兵的狗屁帽子,欢呼着:“大帅威武!”

韩世忠脸带微笑,率军振旅而还。

接近边境的时候,只见大宋境内涌来一只军队,分数路前进,奔跑甚急。远远地看旗帜,应该是广信军刘光世的队伍。没有军令,他刘光世敢擅自调动队伍,好大的胆子啊!这时节,边境上并不敌兵,既然不是来与敌人的交战的,广信军倾巢而出,又是为了什么?

韩世忠麾军拦在边境之上,擎刀喝问:“停下,都给我停下!叫你们当官的过来回话!”

当兵的即使不认识韩大帅,那面大旗总该认得,传令兵打马回去禀报!

这只队伍就是刘光世指挥的广信军,刘光世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闯下了杀身之祸。大营内的一名护军乘机逃跑,消息肯定要泄漏出去的,后果不用想也是清楚的:他的脑袋肯定保不住,他的家人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只在官家的一念之间。刘光世这人有两个特点:一是嗜酒,嗜酒如命;二是色厉内荏。这些东西他自己也许不甚清楚,而骊琼却是一清二白。

骊琼清楚自己犯的罪有多大,想活下去,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投降金国!

这时候的刘光世,早没了主意,骊琼说啥是啥。于是,骊琼矫传将令:集结队伍,向边境进发。令下如山倒,一万余名大宋士兵稀里糊涂,被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无巧不成书,正好碰上凯旋而归的韩世忠。

刘光世一听韩世忠到了,吓得脸如死灰,上牙碰下牙,一个劲儿地哆嗦,道:“这可如何是好?”

事到临头,骊琼反而镇定得多,问道:“大帅带了多少人来?”

“两千多,都是骑兵!好像,刚打过仗,身上都是血呢!”

“将军莫慌,我去去就来!”骊琼催马来到阵前。抬眼向对面观瞧,不是韩世忠还是哪个?

骊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韩世忠,啊,韩世忠,莫愿我骊某人心狠手辣!谁叫你挡住我的活路了呢!”

骊琼提声问道:“广信军军指挥使骊琼,请问对面将军尊姓大名?”

韩世忠认得骊琼,闻言不禁诧异,道:“骊琼,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喽,连本帅都不认得了吗?”

这个装傻充愣:“恕在下眼拙,请问将军是哪一位?”

那位咬牙切齿:“本帅韩世忠!”

“大胆!”骊琼猛然喝道,“好大的贼胆,敢冒充韩大帅!弓箭手预备……”

“哇呀呀”,成闵拍马舞锤冲上来,骂道:“哪个敢动?老子成闵,有认得老子的言语一声?”

徐徽言也冲上前来,道:“上护军徐徽言在此,所有护军出列!”

广信军阵中,竟无一人出来应话,阵前寂静无声!

“护军出列!”徐徽言再次下达了命令。

连叫三声,竟无一人答话!

这时,一名小兵低声道:“俺瞅着,那人真是韩大帅。大帅来营地巡视,还拍过俺的肩膀,说了三句话呢!”

声音不大,却如一声春雷凭空炸响。

“是呀,大帅身边的成闵将军,鼎鼎大名的银锤大将,我认得,不会有错!”

“上护军,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骊琼的心“蹦蹦”直跳,咬牙压住虚气,道:“住口!难道本官还会认错?来呀,放箭!”(文*人-书-屋-W-R-S-H-U)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韩世忠知道肯定出事了,而且是天大的事情。广信军中的护军,哪里去了?刘光世擅自调动队伍,他不知道这是死罪吗?骊琼竟敢不认他这个大总管,有何倚仗?

韩世忠笑道:“弟兄们,本帅韩世忠在此,哪个跟我有仇,尽管射就是!不过,大家要想清楚,向本帅射箭,你们的家人一个都活不成!”

“射!”骊琼拔出佩剑,喊道。

三千多弓箭手都在犹豫,握箭的手微微颤抖着,是射还是不射?

骊琼举剑就要劈向身边的一名弓箭手,只听半空中一声炸响:“住手!骊琼,你看看我是谁?”

自韩世忠的队伍中,飞来一将,须臾已到面前。

骊琼的剑凝在半空,望着面前的人,下意识地唠叨着:“二,二将军!”

这位将军不是别人,乃是刘光世的弟弟,刘光远!

刘光远本来随在父亲刘延庆身边,朝夕服侍,韩世忠认为这是个人才,向刘延庆要过来,在中军当差。本次出征,刘光远杀敌非常勇敢,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这样奇怪的事情。

骊琼下令,要向大帅射箭?

刘光远不能不管,飞身来到阵前。

骊琼身边的许多人,同时道:“二将军,真是二将军啊!”

刘光世麾下,一半是从老家保安军带来的老人,一半是原来广信军的部属。从老家出来的这些人,认识刘光远的不在少数,而且这些人,也是完全听从骊琼指挥的骨干。

“把箭放下,哪个敢射韩大帅!”刘光远道。

既然二将军都这样说,那肯定就是没错了。排在两翼,原属广信军的士兵先把弓箭收起来,中间的人也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韩世忠道:“误会,误会了。请骊琼将军过来答话!”

骊琼勒马想溜,冷不防战马一声长嘶,这时候,马居然惊了。其实,哪是马的缘故,都是人为的。一名看不惯骊琼的士兵,用枪尖捅了一下马屁股,马疼啊,所以叫着向前跑。

一愣神的功夫,骊琼窜到韩世忠马前。

韩大帅脸色一沉,问道:“本帅问你,军中护军哪里去了?”

“回大帅的话,”骊琼支吾着,偷眼寻摸着,左边是恶刹一般的银锤大将成闵,右边是上护军徐徽言,想跑门都没有,心中叫苦,今日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骊琼不说,自然有人替他说。这时候,想讨好韩世忠的大有人在,兴许一句话说对,就会连升几级呢!况且,墙倒众人推,奋不顾身救人的古今罕有,落井下石毁人的比比皆是,早就有人盼着骊琼倒霉,不大的功夫,真相大白!

“你奶奶的,给你个天作胆,竟做出这等事来!”徐徽言挥鞭就打。

骊琼身手也是相当了得,滚鞍躲过,趴在地上磕头,道:“大帅饶命,大帅绕命啊!都是刘将军让我做的,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

话音还未落,一声西瓜破碎的空响,骊琼被上护军打了个脑浆崩裂,白的红的流了一地。

“大帅,刘光世跑了!”

韩世忠朝远处一看,一百余名士兵护着刘光世,向北狂逃。

这怎么能让他跑了?

韩世忠撒马猛追,不过奔出四五里的样子,在金国境内,截住刘光世。身边的一干亲兵严阵以待。

韩世忠手捧大刀,道:“刘光世叛逆作乱,尔等难道要为虎作伥不成?”

到了最后关头,又能有几个肯于陪着送死的?况且,这不是自己死了就行的,必然要株连到家人。一把把兵器,仍在地上,人在一个一个向后退。刘光世茫然四顾,身边只剩下五六人。

刘光远泪流满面,上前说道:“大哥,你昏了头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刘光世喟然长叹,此时此刻,大错铸成,毁之晚矣!

“大帅,念在他一时糊涂的份上,您就饶他一命吧!”刘光远几个头叩下去,额头尽是鲜血。

韩世忠盯着刘光世,不言不语!

“二弟,不要怂包求人!大丈夫做错了事情,一死而已!”

生命的最后关头,刘光世死得还象个男人,如末路英雄一般,拔剑自刎。韩世忠下马,拍拍刘光远的肩膀,道:“将军忠义,天下皆知,韩某佩服。请将军放心,此事就算过去了,万没有株连的道理。唉,这是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啊!”

雪刚停,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一个个逝去的亡灵,能否再度开出生命的鲜花?

第八章 盛事

东京上元之夜,火树银花,歌舞升平,海内盛事,无过今夜!

兹录官家七律一首,可证上元盛事:

五日都无一日阴,往来车马闹如林。

葆真行到烛初上,丰乐游归夜已深。

人未散,月将沉,更期明夜到而今;

归来尚向灯前说,犹恨追游不称心。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

转眼之间,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这应该是靖康元年最后一次“百官大起居”了吧?

天子视朝理事共分三等:文武百官每日入文德殿,朝见天子,东西两向并立,宰相一员押班,但叩头、谢恩、退出而已,天子不坐朝,不议政,是谓“常朝”;宰执等重臣,每日赴垂拱殿,商讨国政,是谓“常起居”;每隔五日,管事的文武官员,赴垂拱殿议政,是谓“百官大起居”。

说来,这些日子,颇不太平。

岳飞在常德府进展顺利,连番告捷,而今已经拿下辰阳县城,也许只需两三月就可以平定叛乱;陈东回来将近一个月了,宋夏两国签订了盟约,夏国尊大宋为天朝上国,而大宋却要每年送给他大量的绸缎、茶叶、金银,这就是所谓胜利后的结局。韩世忠部帝国名将刘光世叛乱,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乱,却足以成为言官、士子们的谈资了。

沿边六大总管,对护军一事多有不满,曲端、刘琦、王禀、吴阶都有奏章上来,在外巡视的三位亲王也有奏折,说的无非就是一个意思:护军没啥用,还净找麻烦。赵桓给其他人的都是御笔手札,而偏偏给吴阶的是明诏:“近闻爱卿身体不佳,西陲本苦寒之地,实非久居之所也!两位如夫人为将军生下两女,将军可知否?为国为家,朕有意调爱卿回京任职,爱卿意下如何?”

不过十天,吴阶自驻节之地兰州发来回信:“臣的身体一直很好,哪个王八蛋说臣的坏话?求陛下万不要听信那些奸臣的话,臣在这里还有事情没做,夏人撤下去了倒是不假,不是还有那样一句话,叫居安思危嘛!臣没别的本事,只想为陛下守护边境,夏人如果还敢来,臣一定扒光他们的裤子,让他们好看!臣的女人没本事,只会生丫头片子,臣一想就有气呢!近来,护军与兄弟们处得象一家人一样,请陛下放心。前几天,吴璘顶撞上护军,尥蹶子,臣还踢了他的屁股。臣又杀了一头老虎,虎骨、虎皮献给陛下,呵呵,臣把肉都吃了!……”

洋洋洒洒两千余言,这个吴阶真长进了。

吴阶实在是个聪明人啊!他是第一个把家眷送进京城的,其他大总管只得照着做;做了错事,从不隐讳,一是一二是二,光明磊落。听说,前脚把两位如夫人送来,这家伙后脚又弄了个漂亮女人,还真是不可一日无女人啊!好色,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他还能把兰若送进京城,献给君王,这就是聪明人办的事。

扫了吴阶的威风,其他大总管也老实了许多。这些人,平时不敲打敲打还真不成!

“臣陈东起奏陛下,臣有本上奏!”尚书省给事中陈东出班跪倒,双手高高地将奏折呈过头顶。

内侍将奏折呈上来,赵桓展开观瞧,问道:“爱卿欲奏何事?呵呵,写的还真不少啊!”

陈东道:“臣奏两湖制置使、驸马都尉岳飞,杀俘不祥;奏河北西路大总管韩世忠督责不利,致有叛乱;奏陛下处置刘光世一家,过于宽纵,有亏圣人之明。”

“臣有本!”

“臣有本!”

几十名官员先后跪倒,呈上本章!

赵桓把奏折合上,重重地拍在龙案上,道:“一个个说!”

有的奏吴阶部下呼喊万岁一事;有的奏岳飞不该接定国剑之事;有的奏官家热衷祥瑞,州县官员为迎合圣意,欺罔君上。一个个听完,赵桓简单归纳了一下:大多是冲着他信任的军事将领来的,归根结底,是冲着军事变革来的。这些人,看着军人地位上升,扬眉吐气,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上折子出出怨气,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么多人同时上书,有没有事先串连?有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如果有,到底是谁?

“诸位卿家用意,朕大概清楚了,朕也来说一说。”赵桓停止腰板,扫视全场,说道,“自朕登基以来,军政方面,稍有更张,相信诸位卿家都已经看在眼里。那么,朕为什么要这样做,尔等想过没有?”

稍微停顿一下,赵桓接着说道:“我大宋自从立国以来,优待士大夫,华夏五千年来,历朝历代,在这一点上,哪个都比不过本朝。尔等扪心自问,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吾皇圣明!”群臣在宰执的带领下,回应着官家的话。

赵桓起身,在丹墀上来回踱了两步,道:“正因为实行这样的国策,国泰民安,我华夏民族建立了超迈万世的辉煌成就。现在国家每年岁入,是唐朝的四五倍,百姓安居乐业,生活非前朝可比,这一点,朕从未忘记!”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但是,现在的国家也到了必须有所更张的时候!”赵桓话锋一转,“每年收的谷物钱粮不少,可是,十之六七都消耗在军事方面的费用之上,再除去各级官员的俸禄,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去年岁末,金兵打到了京城;今年三四月间,就连小小的西夏也敢分路进犯?尔等说一说,这样的情况,不改行不行?”

赵桓一步步走下来,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此一国策断无更改之理,军事方面的变革也必须进行下去,敢阻拦朕的臣子,朕决不会放过!”

一言出,众臣大惊,大殿内静得吓人!

不识时务的陈东,跪倒奏道:“臣何人,焉敢阻挠国之大政?臣以为,岳飞、韩世忠的事情,陛下还是太过宽纵了。”

这个陈东,骨头还真硬!

赵桓走到陈东面前,道:“设身处地为岳飞想想,你这样做公平吗?岳飞离京之后,日行两三百里,到达岳州城后,率领五千骑兵,迎战叛军七万之众,身先士卒,舍生忘死,为的是什么?突袭叛军船场,更是凶险,岳飞硬是扛了下来。人家在前方浴血奋战,我们君臣在这里议他的罪,合适不合适?嗯?”

陈东抗声道:“岳飞处置不当,难道就不该议?臣并无理亏之处,请陛下明察!”

赵桓针锋相对:“哼!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之书?道理归道理还须讲究一个情字吧?圣人说,有经有权,是谓中庸!你以为如何?”

陈东被官家驳得体无完肤,心悦诚服,面红耳赤说道:“陛下圣明烛照,臣万万不及!臣想左了,请陛下重重治罪!”

赵桓搀起陈东,柔声道:“爱卿光明磊落,一心为国,朕知矣!今天,朕与众位卿家立一条新规矩:凡是战争期间,不得议论带兵将领是非。即使真有过错,也要等到战斗结束之后再说,如何?”

众臣一齐山呼万岁!

赵桓长出一口气,缓缓道:“刘光世一案,朕的处置也许不无偏颇。这样吧,刘光远大义灭亲,忠义可嘉,再没有牵连的道理。除刘光远之外,流放刘光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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