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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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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跳上了汽车。汽车在颠簸的路上爬行着,关键一言不发地看着姚柒柒的脸,她的脸肿胀得已经变了形。关键心急如焚又不能催,他知道连里这辆老爷车,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天上下起了小雨,路泥泞起来。汽车终于拐上了公路。公路上停满了汽车,一眼都望不到头。车上的人拿着自己车上的工具忙着填补路上的泥坑,有人用锹,有人用桶,车上所有可能用来弄土的工具全都被用上了。
他们跟关键说,前面的公路被洪水冲垮了,车不能再往前开。车上所有的人都要下来帮着修路。
关键命令车上的人除了卫生员,全都参加抢修。工具有限,关键找了一块木板疯了似的铲土往坑里扔。他觉得路上的坑是天坑,他和忙碌的人们是一群与天抗争的小蚂蚁,这是一场殊死的难见成效的搏斗。
卫生员跑过来,冲他大声喊道:“连长,姚柒柒陷入深度昏迷了。”
关键扔了手里的木板,吼了起来:“想办法!想办法!知道不知道?这是你的任务!”
“她在内出血,我们如果不及时止血和输血,根本就熬不到晚上,在这个鬼地方,你叫我到哪去找血浆?”
关键盯了卫生员片刻,撒腿就往车旁边跑。他是血库,他周身流淌着O型的血液。
关键的血输进了姚柒柒的身体里,她的血压慢慢地升了上来。
司机跑回来报告说,前面的路还有大约四个小时才能修好。
关键急了,决定马上改变计划。他命令大家用担架抬着伤员跑过这段路程,到前面道路畅通的地方再想办法拦车。
五男一女一行六人,轮流扛着担架在泥泞的路上开始了长途奔跑。修路的人自动散开了一条通道,肃穆地看着这支抢救生命的队伍。担架上严严实实地盖着雨衣,路上的人看不见姚柒柒的脸。
关键扛着担架跑在最前面,那三个扛担架的位置一直有人在轮流替换,只有关键坚决不松开手里面的担架。他大踏步地往前跑着,路两边的人和车辆在他的视野里纷纷后退着。
他看着路边的里程牌子上显示的公里数。2公里,2。5公里。
天上的雨水和脸上的汗水混在一起,急促的心跳震得耳膜咚咚作响。关键嘴张得很大,却喘不过气来。眼前黑了又白了,他看见姚柒柒笑着从白茫茫的雪地里跑出来,她舒展双臂高抬后腿展现着令人沉醉的舞姿。姚柒柒分成了两个又重叠起来,很快模糊成一团。
关键差点摔倒,他使劲睁大眼睛。模糊的景色渐渐清晰,路边竖着3公里的牌子。他们已经跑到了公路的尽头。
公路这一边也停着许多辆准备通行的汽车,关键跑到一辆带篷的卡车旁边站住脚,他左手扶着担架,举起右手向汽车旁边的司机敬了一个军礼,他的腿在簌簌地抖着。
“同志,我的战友受了重伤,借用一下您的车把她送到县医院行吗?”
司机说:“往县城走的公路也断了,要不我们也绕道,不在这死等了。”
一连串的噩耗使关键的反应迟钝起来,他问:“断了?”
“断了,我看你们还是走铁路,前面四公里的地方有一条铁路,火车在那里不停。到了那,你们再自己想办法吧。”
关键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他大声命令部队:“前进四公里咱们拦火车去。”
“是!”战士们声嘶力竭地大声响应。
关键撒腿就跑,司机拦住他说:“等等,我送你们一程。”
关键他们赶到了铁路边,雨停了,天阴得很厉害。卫生员给姚柒柒检查完心跳和血压以后对关键说:“她的血压心跳和体温都下来了。”
关键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说:“再抽一管。”
卫生员说:“你刚抽过,不能再抽。”
关键说:“都这个时候了,还穷讲究什么?”
董萱挽起了袖子说:“抽我的,我跟姚柒柒是一个血型。”
“你肯定?”卫生员问。
“我肯定,她是A型血双鱼座,我是A型双子座。”
董萱看见自己的鲜血流进针管,马上晕了,身边的人使劲架着,她才没瘫在那里。
“想象勇敢和真的勇敢不是一回事啊。”董萱苍白着脸自我解嘲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火车一直没有来,关键急得口舌生烟,他把耳朵贴在铁轨上仔细地听着。
“火车来了!”关键吼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战友们一呼三应。
“你们谁身上有红颜色的东西?”
“我有。”卫生员脱下里面的红背心递给关键,关键把红背心蒙在大号的手电筒外面,他站在铁轨上拼命挥舞着手里的红色信号。
火车远远地从地平线上拐过来,越开越近。司机看到了铁路上站着的人和手上挥舞着的红信号,急忙拉紧急刹车柄。火车呼啸着扑过来。
“停车!停车!”关键边往后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火车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了。
“干什么你们?”司机探出头来喊,他被这种不顾命的行为气坏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九(7)
关键指着铁道边上摆着的担架说:“同志,担架上的是一个因公负伤的女战士,如果在四个小时内送不到医院她必死无疑。”
司机愣住了,他张着嘴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个浑身泥水的战士齐刷刷地给他敬了一个军礼。
司机喉头发哽,眼泪差点流出来。
他说:“不是我不帮忙,这辆货车的每一节车厢里都是满满的,放不进去一点东西。”
关键说:“挤一点地方就行,只要能站住脚,我们在车上扛着她。”
司机想了一下说:“后面的信号车能勉强上人,可上不了这么多,你们连伤员上三个,剩下的只能留下。”
关键万分感激,他又给他敬了个军礼:“谢谢您!谢谢您!”
战士们把姚柒柒抬上了信号车,关键和卫生员留在车上。火车开走了,甩下董萱和其余的人,他们含着眼泪向远去的列车拼命挥着手。
关键和卫生员瘫坐在车厢地板上,关键看见自己搭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在不停地抖着。
“连长,她醒了!”卫生员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姚柒柒睁开了眼睛,她声音很低地问:“我在哪?”
“火车上,你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关键伏在她耳边小声说。
姚柒柒想动,她发现自己不能动。
“我的胳膊和腿都没了?”
关键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举起来让她看:“你看,好好的。”
“我要死了吧?”
“马上就到医院了,你要撑住。”
姚柒柒点点头,她看着关键的脸说:“告诉我爸爸妈妈,我在部队上没有给他们丢脸。”
关键差点哭了,他控制着自己,努力让话说得自然平静:“这话得你亲口跟他们说,我找不到你的家。”
姚柒柒想告诉他联系方法,她回忆着,神情焦灼起来:“我想不起来家里的地址和电话。”
卫生员安慰她说:“你失血太多,脑供血不足,到医院输上血,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姚柒柒问:“我很难看是吧?”
关键和卫生员两人使劲摇摇头。
“通知我爸爸妈妈的时候,千万别让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把我弄得好看一点儿。”
关键的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他急忙背过脸去。他听到姚柒柒轻轻叹了一口气,卫生员看姚柒柒闭上了眼睛,犹豫了一下,他伸手去摸她的脉搏。
“她没心跳了。”他失声叫了起来。
关键想哭,他仰起脸往天上看,书房的屋顶很低,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耳麦里大漠落日在问他:“后来怎么了?”
关键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的姚柒柒的身上,她在看着他,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刚刚过了半个月,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一堆破布一样,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地躺在信号车里了。
关键记得自己当时就蹦起来,他使劲砸着车厢,疯了一样地喊着:“你把她救活了,我命令你把她救活了!”
卫生员说:“她肋骨骨折了,我不能起搏她的心脏。”
“她都没气了,你还穷讲究什么?”关键差点伸手给他一个嘴巴子。
卫生员手忙脚乱地给姚柒柒做人工心脏起搏,姚柒柒没有一丝反应。关键昏了头,在车厢里面连踢带踹。
卫生员生气了,他说:“你这样有用吗?如果有用,我帮你,咱俩把这列火车拆了。你当领导的这么不冷静,叫我这个当兵的往下怎么做?”
关键吼道:“你说,你还能怎么做?”
“我按摩心脏,你给她做人工呼吸,按实战演习那样做。”
关键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姚柒柒的头前,他用两只大手挤着姚柒柒的嘴,一口一口地使劲往里面吹着气。卫生员奋力地按摩着心脏。透过信号车后面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铁路两边的景色急速地后退。关键累得眼前金花乱飞,他看见车厢外面色彩缤纷的碎屑组合成女人形体,姚柒柒在云霞中翩翩起舞,她不停地坠落着。关键满头大汗,拼尽全身力气往姚柒柒的嘴里一口一口地吹着气。姚柒柒突然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气。
“她有呼吸了!她有呼吸了!”卫生员叫了起来。
关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伸出胳膊举到卫生员面前说:“再抽我一管子血,否则她还是坚持不到医院。”
卫生员坚决不干,他说:“这样运到医院的就不是一具尸体是两具。”
关键急了,他问:“你抽不抽?”
“我不能抽。”
关键的口气放软了,他说:“我少这点血死不了,她少了这点血绝对活不成。听我的,抽吧。”
卫生员含着眼泪把关键的血输进姚柒柒的血管。关键两眼发黑,周身发软。他靠在担架旁边,看着姚柒柒。姚柒柒微弱地呼吸着,嘴唇透出淡淡的血色。
关键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鼓励着她:“坚持住!姚柒柒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火车驶进站台,关键看见站台上停着救护车,看见车旁边站着的医护人员。关键和卫生员把姚柒柒抬下信号车。他浑身瘫软,泪眼模糊地抬着担架往前走着。穿白大褂的人迎着他跑过来,关键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姚柒柒得救了,大夫说,他们一路上每一个抢救环节,都做得非常重要。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九(8)
姚柒柒伤好归队后,关键考上了大学,回北京读书。这个期间,他没有一点姚柒柒的消息。姚柒柒是关键的幸福也是他的疾病,他非常想念她,渴望能再见到她。越是想她,越是想不起来她健康时候的模样。关键偷偷拿出来那张合影看。晚上宿舍限电,他钻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姚柒柒站在照片的角落里微笑,她的脸很小,看不太清楚眼睛。
他托人打听过姚柒柒的去向,知道她已经转业,离开了通讯连。没有人知道她最后落脚在哪里。关键心里非常遗憾,他怪自己不够勇敢,怪自己没有把握住时机。
上学期间关键一天24小时呆在学校里,周末回家吃母亲做的饭解解馋,然后再到书店里转一转。他在书店里一站就是半天,眼睛看累了。他抬头往远处看,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的心“扑通”一下停跳了,紧接着就狂跳起来,姚柒柒!关键扔下手里的书,直奔过去。姚柒柒穿着一身便装,梳着一条垂腰长的马尾辫,她手里捧着一本小说,眼神专注又纯净。
关键叫了她一声:“姚柒柒!”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姚柒柒看见关键,她高兴得叫了一声:“呀!”
关键向她伸过手去,姚柒柒一把握住了:“真是的,真是的。”
她一连说了两个真是的,觉得有些失态,脸马上红了。
姚柒柒的手又绵又软,关键晕得像被扔到了天上。
“做梦都想不到能在这遇到你。”
姚柒柒说:“我也是。”
关键说:“整整三年没见了,我已经大三了,还有一年就毕业。”
“我知道你上大学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写信?”
“我没有你的地址。”
关键说:“我也没有你的地址。”
“太巧了,再也没有比这次见面更巧的了。”姚柒柒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关键,她高兴得像个孩子。
关键看着姚柒柒,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眼神里的感情却完全把他出卖了。姚柒柒被他看得脸红得像一枚透亮的女贞果,汗珠从鼻子尖上渗出来。
关键问:“伤全好利索了?”
“腿还是有点儿疼,我这次特意来总院检查一下。”
“对,好好查一下。”
“嗯。”
“你转业以后分到哪了?”
“兰州。”
“这么远?谁陪你来的?”
“我表哥,他是医生。”
“你在北京能呆几天?”
“明天晚上的火车。”
“今天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关键突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姚柒柒眼睛一亮,她高兴地笑了。
“太好了!”
“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说走就走,关键问她喜欢去哪里?姚柒柒说,他带她去哪,她就去哪。关键带她上了地铁,地铁里人不多,每个人都有座位。关键喋喋不休,一直在说着。姚柒柒眨巴着大眼睛听着。关键给她讲了一路上他们怎么抢救她,他们怎么挖路,怎么截车。他什么都讲了,惟独没有讲他是怎么给她做口对口的人工呼吸的。这话他死活说不出口,他觉得这是一个秘密,应该留给自己。
姚柒柒说:“当时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空得像一只布口袋。你们在我身边忙活,我都知道,可是我睁不开眼睛。”
关键问她:“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就死了,真是可惜。”
爱情这两个字从她漂亮的嘴里飞出来,正正地砸中关键的命门,他觉得血全涌到上头,他傻呆呆地看着姚柒柒半天没说出话来。
姚柒柒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目光,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上流着他四百CC的鲜血,她曾经无数次地悄悄告诉自己说,他是我的了,走到哪儿,他都在我的心里流淌。
出了地铁,关键租了两辆自行车。两人一人一辆,骑着上路了。他们骑得飞快。关键还嫌不够快,不时伸手握着姚柒柒的车把,往前带她一程。郊外刚下过雨,路很泥泞。自行车轮胎上沾的全是泥,推着走都费力气了。关键决定放弃骑车子这个方案,他把两辆车子都扔进河里,脱了衣裤穿着短裤跳进水里,用链条锁把车子牢牢地锁在河水里面立着的柱子上。姚柒柒看着他健壮的身体,心莫名其妙地乱跳起来。她慌得赶紧转过脸去。
“咱俩走走,你腿行吗?”关键穿好衣服走到姚柒柒跟前问道。
“行!”姚柒柒回答得很干脆。
关键在前面走,姚柒柒把外衣系在腰上紧跟着他一步不落。两人很快进了树林。树林里很安静,偶尔有一两声小鸟的鸣唱。白桦树的树疤像一只一只的眼睛,从各个角度注视着他们。姚柒柒连蹦带跳地在树林里跑着,她采了一朵小铃铛花对关键说:“关连长,你救了我,我把这朵花献给你。”
关键纠正她:“叫关键,连长、连长的多别扭?”
他把花刚接到手,花茎就断了,花头垂下来。姚柒柒指着花咯咯笑得喘不上气来,关键跟着她傻笑。
关键把扒好的桦树皮,一层层仔细地剥开,他把那朵花夹在桦树皮里送给姚柒柒。
“回去拿这个做个书签,肯定好看。”
姚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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