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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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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客厅里的那个折叠沙发推进来,你睡在那上面。”
  “我推不动。”
  “你不是想让我下去帮你推吧。”汤正远跟她急了。
  关海黎一声不响地出去了,厨房里的地面很脏,她蹲在地上用去污剂一点一点地擦着,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五(3)
 
  哨声又响了,关海黎擦干眼泪冲进来。汤正远靠在沙发上,他一脸的不耐烦:“怎么动作这么慢呢?”
  “你有什么事?”
  “我想活动活动。”
  关海黎扶着架着单拐的汤正远在客厅里一圈一圈慢慢地走着,汤正远体力不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不行,我得坐一会儿。”
  关海黎把他扶到沙发上让他坐好。
  “我去给你放点水,你好好泡个澡。”
  “行,水热点儿。”
  关海黎答应着进了卫生间。汤正远想起来什么,他冲卫生间里大声喊了一嗓子:“我说!”
  关海黎探头出来:“嗯?”
  “今天白天我哥来电话了。”
  “嗯。”
  “我妈想来看看我。”
  关海黎一愣,她没说话。
  “我一提我们家的人,你就这态度。”
  关海黎问他:“我说什么了?”
  “看你那脸,此时无声胜有声!”
  关海黎“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汤正远气恼地盯着那扇门。
  关守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人敲门,他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石小余不由得一愣。石小余不等他让,自己就进来了。她打量了一眼房间语气很随便地说:“我哥告诉我,你住在这儿。”
  关守家说:“坐吧。”
  石小余在沙发上坐下,她看着关守家说:“你跟我妈的事,我妈都跟我们说了,其实这是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不该过问,可是你们的恩怨把我牵扯了进去,我不得不插手进来,我必须弄清楚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问你妈去,问我没用。”关守家的态度很生硬。
  石小余说:“当时你是她的丈夫,我妈妈再能耐,她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来,除非她能自授花粉。”
  关守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妈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女儿,你一口咬定不是。我该信你,还是信她?”
  “陈糠烂谷子的,我不跟你翻腾这些。”关守家转过脸去。
  “关守家,我根本就没申请过要出世,是你们硬把我拽进你们的生活里来的。我就是把未来预料得再糟糕,也没想到我的出生能毁了一个家庭。”
  “我跟你说过,咱俩没有血缘关系,我对你不负任何责任。”关守家急了。
  “是你突然跑到我们家让我知道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是你搅乱了我的生活,我来找你就是要找着我的出处,要找着那个在法律上被我称作父亲的混蛋。”
  关守家心里“咯噔”一下。
  石小余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找他,是为了孝敬他,我找他是为了有目标地恨他。他生了我,又抛弃和恶心了我,我要当面告诉他,如果这身的血能换,我就把身上流着的他的那一部分血全部抽干,换上新鲜的干净的血。”
  “这事我帮不了你。”
  “互助,谈不上帮。”
  “我跟你有什么可互助的?”
  “咱俩一起到医院去做个亲子鉴定。”
  “亏你想得出来!”
  “你宁肯相信自己,也不相信科学?”
  关守家不理她,他转过身拿起一张报纸看,报纸在他手里簌簌抖着,他扔了报纸。
  石小余问:“你真的不去?”
  关守家的态度非常坚决:“不去!”
  石小余二话没说,起身进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关守家打开电视机,他拿着遥控器一阵乱按,不知道要看什么。
  石小余拿起漱口杯里的牙刷看了看,这是一把还没除掉包装袋的新牙刷。石小余失望地把牙刷扔回到杯子里。
  关守家眼睛看着电视,心却在卫生间里。里面传出来冲马桶的声音,石小余开门出来。她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绕到关守家的身后站住了。关守家用余光注意着她。石小余突然伸手拽住他后脑勺上的几根头发使劲往下一薅。关守家动作机敏地一闪躲开了。
  他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啊?”
  石小余没得手,她气急败坏地开门走了。关守家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往上翻三代,老关家都没出过这么混蛋的人!
  3
  石小余告诉魏劲戈,她跟那老头谈崩了,做鉴定用的几样东西她一样都没弄到手。魏劲戈说,还有一种方法,就是DNA手足鉴定法。这项鉴定,能鉴定你和你的哥哥或者姐姐是否是亲生的兄妹或姊妹。
  石小余马上给哥哥打电话,她让他明天上午陪她上趟医院。
  关键问她:“你怎么了?”
  “做个DNA鉴定,看看咱俩是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你疯了?”
  石小余说:“你要是不跟我去,我肯定就疯了。”
  关键想了一下说:“好吧,好吧,我跟你去。”
  关键压了电话,上了网。儿子关怀在QQ里跟他打招呼。他点了一下,对话框里跳出一连串的1。关键满脸笑容,他打开耳麦跟儿子说话。
  “小关好!”
  “老关,你晚了。”
  “老关最近杂事太多。上个星期六我没等着你。”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五(4)
 
  “冯小沛同学不让我上网,天天逼着我学数学。”
  这时大漠落日点他。关键用键盘敲下一行字:“我在跟我儿子通话。”大漠落日送给他一个笑脸,表示理解。
  “老关,你能不能把我弄到你身边读书啊?”
  “你妈妈不同意。”
  “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儿子呢,在我的问题上你也有发言权。”
  关键笑了:“你成精了吧?”
  “冯小沛同学一天总是让我学习学习,我都快烦死了。老爸,我想你领我滑旱冰去。行吗?”
  “行!”
  话筒里传来冯小沛的声音:关怀走了!
  关怀无奈地跟关键再见了一声下线了。
  关键呆呆地看着屏幕,看见大漠落日的头像还亮着,他点了一下,在对话框上打出来两字:“在吗?”
  大漠落日马上回话了:“在等你说话。”
  “别这么执著。”
  “你要我怎么样?”
  “随意自然。”
  “等你说话,就是我的随意和自然。”
  关键笑着自言自语道:“反应很快。”
  “有耳麦吗?”大漠落日问他。
  “有。”
  关键挂上耳麦:“能听见吗?”
  大漠落日笑着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啊。”
  关键也笑了,他问:“你喜欢白马还是红马?”
  大漠落日说:“我喜欢红马。”
  “我也喜欢红马。红马是战马,醉卧沙场是我过去的追求。”
  “你在哪里当的兵?”
  “这个不重要。”
  大漠落日马上道歉:“对不起,我忘了聊天的规矩了。”
  “我聊天没有规矩,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好吗?”大漠落日提议。
  “我,男性,36岁,当过14年兵,在军校读的书,后来考到地方学院读了研究生。现在在一家科技公司里面就职。”
  “我,女性,32岁,当过五年兵,后来转业考上大学。现在医院里做麻醉师。”
  关键问:“你也当过兵?”
  “我们一家子都是兵。”
  “什么兵种?”
  “这个也不重要。”
  关键笑了:“报复?你可不太善良啊。”
  关海黎蜷在沙发上熟睡,汤正远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汤正远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挂钟,刚刚三点。
  汤正远叫了一声:“哎!”
  关海黎太累了,她睡得很沉,没有听见。汤正远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使劲吹了一声,哨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关海黎惊醒了,她惊恐地从沙发上跳到地上,跑了几步“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汤正远嘿嘿笑了,关海黎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东倒西歪地走到汤正远身边。
  她闭着眼睛问:“小便吗?”
  汤正远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生气说:“不尿!”
  关海黎二话没说,扭头回到沙发旁边,一头窝在那里不动了。汤正远更生气了,他提高嗓门叫道:
  “哎,你动动我行不行?我快躺出褥疮来了!”
  关海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走到床边,她把两只手插在汤正远的身子下面,使劲往起一托,汤正远坐起来,关海黎顺手把枕头掖在他的身后让他坐稳了。关海黎跪在床边给他按摩大腿和屁股,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汤正远使劲推了她一下:“哎!”
  关海黎清醒过来,接着揉。
  汤正远气不打一处来,他说:“行了,行了,你去睡吧。”
  “你一会儿还得躺下呢。”
  “我自己往下出溜吧。”
  “干吗?”
  “大不了再接着回去住院去。”
  “你是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
  “我哪敢惩罚你?”
  关海黎的眼泪涌了上来。
  “干吗把自己弄得跟小可怜似的?跟你说,我见不得你这个样子。”
  关海黎抹掉眼泪,站起来回到沙发上坐下。两人谁也不说话,房间里很静。
  “你很讨厌我是不是?”汤正远问。
  关海黎低着头不说话。
  “别说你讨厌我,我都讨厌自己。你看我这俩肩膀,一个高一个低。受伤的这条腿一直麻,走路在地上拖着,根本使不上劲。”
  “大夫说你的腿没什么问题,能完全康复。”
  “你怎么那么相信他的话?”
  “我不相信大夫的,相信谁的?”
  “我,难受的是我,我最有发言权!”
  汤正远拿起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找节目看,中央6套在放一部老电影,他一声不响地看起来。电视里面的光在关海黎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她瞪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
  “哎。”
  “嗯。”
  “我要躺下。”
  关海黎走过去扶汤正远躺下,她转身要走,汤正远一把拉住她的手。
  “在这儿陪我躺一会儿。”
  “你不是说你妈不让吗?”
  汤正远的表情像孩子一样:“咱们不干那个事。”
  关海黎差点笑了:“你还能干吗?”
  汤正远嘿嘿笑着拍拍身边的床,关海黎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下,汤正远伸出一只胳膊搂着她。关海黎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气味,她很快就迷糊了。关海黎柔软温热的身子叫汤正远的燥热迅速膨胀起来,他鼻息粗重地喘息了一会儿,一掌推醒了关海黎。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五(5)
 
  “你起来!快起来!”
  关海黎惊醒了:“怎么了?”
  “你往我怀里一靠,我就控制不住,你赶紧回沙发上躺着去吧。”
  关海黎走了,汤正远的身子凉了脑袋更加清醒起来,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4
  魏劲戈给石小余打电话说,化验结果今天出来,让她过来取。石小余拉着关键早早地来到医院。魏劲戈进了化验室,石小余和关键坐在椅子上等着。
  “哥,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
  “如果我真的跟你们不是一个爸怎么办?”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在一个家里不是已经生活了小半辈子了吗?”
  石小余笑了:“你倒挺会安慰人的。”
  关键说:“血缘这东西重要也不重要,关键看怎么认识了。”
  魏劲戈从化验室出来,两人迎了上去。魏劲戈看着石小余刚要说话,石小余急忙拦住他。
  “你别跟我说,我不敢听,你跟我哥说吧。”
  “不想听?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石小余把关键推到魏劲戈跟前,魏劲戈把鉴定书递给他。
  “化验室把你们的血样进行了单独的DNA分析,又把经过分析得到的基因位点,加以计算分析,从而得出你们两个人拥有完全相同的父母。”
  石小余笑着使劲抱着关键:“哥!哥!”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魏劲戈开玩笑:“你看她这人,从笑到哭连转变开关都不用。”
  关键说:“是啊,挺好的事,你哭什么?”
  石小余哭着叫道:“不公平!命运对我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谁告诉你命运是公平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命运是不公平的。”
  “魏劲戈,我讨厌你这套理论!”
  关键急忙制止她:“小余!你怎么跟人家说话呢?”
  魏劲戈宽容地笑笑:“你算是批评对了,就算我是她的服务器,也不能用完就翻脸啊!”
  “我请你吃饭。”关键诚心诚意地邀请他。
  “不了,不了,我还在班上,有病人等着呢,改日吧。”
  一连几天,扭秧歌的时候,石若玉都看到了关守家。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老耿也看到了关守家,他问石若玉:“那人是谁?怎么天天来看你扭秧歌?”石若玉说:“这还用问?追星族呗。”
  过去扭秧歌是为了放松心情,现在成了一场紧张的迂回战。既要跟关守家斗勇,又要跟老耿周旋,一场秧歌扭下来,石若玉走路都有点拉胯了。回到家,她把买回来的菜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在那里愣神。关海黎推门进来,她叫了一声:“妈。”
  石若玉抬头看到她,吓了一跳:“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了?”
  关海黎把包扔在沙发上,顺势躺下了。
  “连一个整觉都没睡过,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石若玉担忧地摸摸女儿的额头:“没病吧?”
  “没有。”
  “一直想到你那里去看看,就是倒不出来工夫。”
  “快别去了,看着还不够你心烦的呢。”
  “正远怎么样了?”
  “能出去走走,吃喝拉撒也都自理了。”
  “总算熬出头了。”石若玉舒了一口气。
  “妈,小余给我打电话说,他来咱们家了。”
  “嗯,现在还隔三差五地到广场上去堵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还用说?不明摆着吗?想跟你们重新疏通血缘,搞好关系。”
  “跟你说啊,我可不见他。”
  “俗话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这话一点儿都没错,你们就是比关键懂事。”
  “妈,给我做点儿烧茄子吃。”
  “茄子我买了,还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去,吃完了,你再给正远带点儿回去。”
  “你不用管他。”关海黎的声音透着疲惫。
  “雇保姆了?”石若玉问。
  “他妈来了。”
  石若玉已经进了厨房,听到这话又从厨房里面出来了,她看着关海黎问:“刚出事的时候那么叫她来,她找遍了借口死活不来,现在儿子能走能蹽了,她倒来了。”
  关海黎说:“肇事单位给我们赔了一笔钱,她是奔那笔钱来的。”
  “这老太太,精明过分了,眼睛不大,可挺有准头,知道该什么时候下笊篱捞。海黎,妈提醒你,那笔钱也是你的,该把住的绝不能撒手。”
  “肇事单位究竟赔了多少钱,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缺心眼?”
  “正远不告诉我。”
  石若玉的神情严肃起来,她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我不知道,现在他干什么都跟我隔着一层。他的我的分得很清楚。这些天他们娘儿俩嘀嘀咕咕热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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