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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 (陌上相思烬)-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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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的,很便宜。”我醒悟,递了过去,内心里觉得他大概要嫌弃廉价不爱用。
果然,下一刻他撇了撇嘴角不屑道:“这样的笛子吹起来肯定走音,也只有你会买。”语毕他只瞥了一眼那笛子便塞进怀中,临了还在胸口摁了摁。
他一向是个挑剔的主儿,我未将他的话往心里去,乐淘淘得回山后,却未料想杨离竟等在山寨门口,身后还有全副武装的小五众兄弟,那阵势仿佛要下山打仗。
我惊了惊,紧着着便开始抚额害羞……女装啊,我着了女装,虽然挺好看的,可你们也不用如此热烈欢迎我吧。
“师姐……”杨离迎上前,看清楚我衣着的那一霎那竟是愣了,他干净细腻的面庞又开始隐隐泛起粉红,犹如我小时候捉弄他的样子,半晌只嗫嚅说道:“师姐,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现在山腰驻扎大批官兵,我……还有叔叔伯伯们都好担心,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觉得师弟的担心纯属多余,从小到大我不欺负旁人已算万幸,前不久黄菊村里那帮可怜的刺客还被我欺负了。
不过,万物相生相克,我顶顶头疼的那个人此刻正指挥贤惠小厮往山中搬古琴,眉毛皱得有些不耐。
“还有,黄菊村里近些天总是出现一些行迹诡异之人,我前几天也跟师姐说过,现在……山下有些不太平。”杨离挥手疏散寨中的兄弟,一转头又开始嘱咐我注意安全。
我知他是关心我,便也边走边听他唠叨,行至回廊下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步叫了我一声“师姐”,期期艾艾的。
“哎?”我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他长身立在回廊中,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杜若草,微风拂着他额前的发丝,夜色中他的眼睛璀璨如明灯,“师姐,你真好看……”他说这句话时,亦如四年多前我刚刚及笄那会儿,青涩而腼腆。
从小到大,他统共只见我穿过两次女装,相比男装自是好看的紧,也难怪他惊讶。
我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杨离,你也越长越好看了呢,呶,这是我今天买给你的埙,旧的既然坏了就扔掉吧……”我的话还没说完,杨离便伸手握住我的手,稍稍用力握了半晌方才松开,他说:“师姐,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语气中颇有几分倔强。
他似还要再说什么,我远远瞥见花之丫头抱着儿子施施然从回廊另一侧而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拨浪鼓嘱托师弟道:“这是我送给秦朔的见面礼,你帮我转交,我先去换衣服。”语毕一溜烟窜回卧房。
有些时候,我会想,当年与我有过瓜葛的两名男子现下都已娶妻生子,我虽抢了十八房压寨相公,却委实未曾染指任何一人,每每想起,倒也颇是唏嘘。
唏嘘完毕,遂下决心,下一房,我定要从头到脚得染指一番。
42第十二章:休夫夜
那天夜里,我的房内莫名其妙多了一柄玉簪,月色下通体晶莹剔透,一看就晓得是上好的玉器。
我努力回想半天都不记得自己曾买过这么奢侈的东西,可那簪子简洁大方,甚得我心,遂象征性的拿到厅里问了一圈。陪我们下山的小厮有些支支吾吾,可任墨予只道:“不认得。”便自顾埋头吃饭。
于是那小厮也坚定了立场,一口咬定没见过。
晚饭后我托小五他们将古琴抬到秦延之住的东厢房,只说是送给他们结婚的彩礼,以前不晓得,这会儿算是补上了,若是深究起来我便是他二人的媒婆,渊源颇深。
然而,古琴收下了,拨浪鼓却被退了回来。我怔了怔,心里估摸着花之丫头或许还在气我当年李代桃僵一掌劈晕她,又或许气我抢了她的夫婿拜堂成亲,亦或是单纯不喜欢这个拨浪鼓的样式……
我纠结半晌不得要领,迷迷糊糊未睡踏实,半夜里忽闻有人唤我“子宁”,凄凄切切叫魂一般,惊得我瞌睡去了大半,摸索着起床倒杯水喝,刚起身便有人递过来一杯,细细长长的手指,漂亮的紧。
我内心感慨,抬头叹道:“延之兄,你何时改成下半夜活动了,鬼魅一般,有些吓人。”我接过水抿了一口,还有些温热,他一向细致体贴,这会儿有了妻室,果然更胜往日。
“夕儿,你这几日可是一直躲着我?”他站在床头望向我,脸色一如既往得煞白,可语气极是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诚然是躲着他的,一来是面子上挂不住,他既已娶妻生子,我当避嫌;二来嘛,我委实分不清我跟花之到底谁是扰人姻缘的那位,他那儿子是真的,他跟我的婚礼亦是真的,难不成还让我学当年,对他死缠烂打,同那花之丫头争个大小?
他见我不答,微微低了头:“你果然是躲着我的。”眼神幽幽,语气颇多惆怅。
我倚在床头想了想,藕断丝连向来最是无益,若论起我跟他的情分,三年多前便该断了的,这会儿硬要搅上一搅,着实无趣,当下动了心思,遂抬头说道:“延之兄,今晚夜色正好,不如我就此把你休了吧。”自古结拜、私定终身都会挑个花好月圆的夜晚,今日夜色正好,当真正适合休夫。
秦延之猛得抬头,眼眸中忽而泛起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就那样静静盯着我。
半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是,当即改口道:“延之兄,求求你,休了我吧……”语毕我爬起身作势要抱住他的大腿苦求。
秦延之哭笑不得,眼中的情绪却亦发诡异,他说:“夕儿,原来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他抬手将我揽在怀中,轻抚着后背缓缓说道:“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便休了吧,你可以不再爱我,但你却不能阻止我爱你……”漆黑的夜里他的声音有些涩然。
我闻言抚额,无语凝噎,这人世间的好男人大抵都死绝了,已婚男子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情何以堪啊。
静了好半天,他又说道:“我晓得现在对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往后,你会明白的,夕儿,你要先找到落云山寨的那枚玉珏,很重要很重要。”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在床头发懵。
第二日醒来我便开始着手在寨中找寻那枚玉珏。娘亲素来心细,若说是顶顶重要的物什,她当是千叮咛万嘱咐才是,怎生我却从未听闻。
直至晌午时分,我已将书房、卧房和正厅找了一遍,毫无踪影。
我开始深深的怀疑,到底是小皇帝吃错了药,还是秦延之吃错了药,那枚能够砸死人的粗制滥造的玉珏当真那么重要?
翻箱倒柜得找到傍晚掌灯,我恍然醒悟,原来他们都没吃错药,是我吃错了药,因为我居然发昏到相信秦延之的每一句话,他说重要便重要啊……他说落云山有一块便有一块啊……他让我找我便要找啊……
他到现在还没跟我解释下那帮歪瓜裂枣的刺客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有莫名其妙的妻子以及莫名其妙的儿子,外加一个莫名其妙的表妹……
人,都是会逆反的。于是我迟来的逆反期到了。
当天夜里,我拎着一壶酒去了后山,四年前的事情我原本早已放下,年少时的伤痛也已消散,可往事却历历在目,那个同我秉烛夜谈的少年已经渐行渐远,也许……他从未曾走近过。
当初的提防,而后的欺骗,再后来是利用……再深的感情也早磨灭了。
微风吹过,些许凉,我倚在树下喝了一口酒,轻声呢喃:“记得当时年纪小……随风逐浪没烦恼……不懂风雨不知痛……伤痕累累闯一遭……悠悠岁月匆匆过……”自言自语了半晌,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傻就傻吧,只傻这一回,往后便全部放下。
我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灌醉,可一转身发现任墨予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朦胧月色下,他的眸光有些迷离,似看向我,又好似穿过我看向远方,任何时候他总是高傲别扭的,狭长的凤目透着邪气,可而今,竟似有些迷惘。
我冲他扬了扬酒壶,笑着说道:“墨予兄,陪在下月下畅饮如何?”语毕拍了拍身侧的树根,招呼他过来。
我难得正经一回,可任家二公子却并不打算配合,他收回目光望向我,不耐得挑了挑眉毛,嗤道:“想着别的男人时不要跟我说话。”
“哼……”我扭头,不屑:“不跟已婚男人说话。”
“……”
我不再理他,他便自己掏出笛子在林子里吹,吹得林中栖息的鸟儿扑簌簌全都飞起来,间或夹杂几声跑音的调子,听得我有些抖。
半晌,我讨饶:“驸马爷,求您别吹了,会招来鬼。”
任墨予淡淡扫了我一眼,继续他那人神共愤的牧童曲。
刚刚爬到半山腰的月亮“哧溜”一声躲了起来,于是整个树林黑漆漆的一片,我看不清他的身形,隐约能辨清他妖冶的瞳眸。
好半天,任家二公子终于停了下来,黑暗中,只听他不满嘟囔一句:“这笛子果然走音。”
我吐血阵亡。
大哥,你吹前几个音的时候已经发现走音了,为何还要排除万难、坚持不懈得吹完……
我还在腹诽,他竟上前随手夺下我手中的酒壶,一扬手扔了出去。
“哗啦”一声响,酒洒壶碎,我愣了。
他的脸却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重的酒气。”他又开始习惯性挑剔起来。
“其实……你可以离我远一些。”这样就不会闻到酒味。
“夜色已经很深了……”他又贴近一分,将我逼得紧贴树干。
“……”我瞪着他。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任家二公子全然不理会我抗议的眼神,双手摁住我的肩头,说话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项,脸颊迅速热气哄哄。
“你……你……”我忽然间结巴了。
俊逸的面容贴近,呼吸可闻。微风吹过,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体香,陌生却又熟悉。
酒后乱性?!其实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他可是有妇之夫哎,若是真发生点什么可算通奸呢,长公主知晓后又要跟我哭鼻子了。
我思绪混乱纠结半晌,任墨予竟是低低笑了一声,缓缓放开手:“你以前酒量不好,这会儿怎么还没醉?”
我抚额晕了晕,感情他是在等着我酒后乱性呢。
“云夕……”他轻声唤我。
“嗯?”我懒洋洋得靠着他。
“是不是只有足够强大后,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半仰着面,下巴和颈项呈现出没好的轮廓。
我也抬头看天,稀稀朗朗的几颗星星,我忽然忆起很久以前的一天夜晚,他跟我说起自己的娘亲,他说他要娶长公主,他要做小侯爷,他会变得很强大很强大……
也许,他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娘亲。
而我也想到了寨子中的亲人,也许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于是我偏头望向他,轻轻道:“也许是这样的。”
漆黑的夜里,是久久的沉默。
那夜,我休了秦延之,了结过往的一切。酒气上头时,我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影响我终生的决定。
也许那一夜,下决定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秦延之眼中的诡异情绪,任墨予握住我肩头的手……
后来我果然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朦朦胧胧听到耳边有人轻声低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你是云子宁也好,是云夕也好,你欺骗我也好,背弃我也罢,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你别怕,我会变的足够强大……”
那会儿我的脑子蓦然转过了一道弯,有些感动,有些心酸,嘴唇好似不停自己使唤,我听到自己问他:“你到底为何执意要住进我们山寨?”
他握了握我的手,没有答。
于是我安心睡了过去。
43第十三章:长公主
任家二公子是个色魔,年少的时候不懂,年纪长了再回想那会儿的事情,便懂得不能再懂。
因为太懂,所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转念一想,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任墨予非礼过我,我也反非礼过他,说起来,互不吃亏,抵消了。
可这依然不能否认任墨予是个色魔的事实。
所以第二日醒来,我已经做好贞操尽失的心理准备。
一睁眼,头疼欲裂,还没来得及感受身体是否有异样,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刺得我眼睛生疼。
凉凉的手指覆上我的额头,任墨予慵懒低语:“宿醉,无碍。”
我浑身一抖,噌的坐直身子,眯起眼睛瞅他,只见美男半卧花丛,发丝散乱,衣衫半解,最最要命的面颊红润,嘴唇娇艳欲滴,一看就晓得是被啃了……
苍天啊,阿爹啊,我果然酒后乱性了。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我定了定神,坚决表明立场。
二公子没答话,只是冷飕飕得瞥了我一眼,起身,敛了敛袍子,拍拍屁股走人。
“我……”我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忙起身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斩钉截铁道:“哎……哎,你听我说嘛,我不会对你负责的,虽然我已经娶了十八房夫婿,但我真不是个随便的人……”
他又瞥了我一眼,依旧冷飕飕,“我听见了,有些话你不必说两遍。”语毕抿紧嘴唇,不再理我。
呃……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是他不想对我负责……
事实证明,他确实不想对我负责,我却有点想对他负责了。
人啊,一旦逆反起来,果然一发不可收拾。
以往对我不离不弃的任家二公子在吃干抹净以后,不认账了!
我跟在他身后别别扭扭得走了一路,终于,在距离寨门口还有几丈远的距离时,我终是忍不住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嘱咐道:“虽然我没法对你负责,可毕竟多年的情分摆在这里,若是生了女儿,我就托人送方丝帕给你;若是生了儿子,我便托人送柄宝剑过去;你只管心里有数,但孩子还是要跟我姓的,将来也要继承山寨大业……”我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若是平常人家夫妇房事,一年半载都未必能怀上孩子,可如果你行苟且通奸之事,那定是要珠胎暗结的,每个戏本子里都如是说,保不齐孩子长大后再演绎一段千里寻父,若是再恶俗一点的,没准还会爱上同父异母的姐姐妹妹,共谱一曲生死恋歌……
沉痛,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沉痛。
“云夕……”任家二公子沉声唤着我的名字,语气中有丝不确定:“你昨晚只是喝得普通的女儿红吧,怎么到现在还没醒酒……”
“可是,孩子……”我纠结。
任墨予顿住脚步,转身定定望向我,眼神中兴起一丝玩味,整个人慢慢暖了起来,半晌,他说:“我的孩子自然是要跟我姓,若是男孩就叫任我行,若是女孩……还叫任我行……”
瞧这名字,我忽然产生含泪奔走的冲动。
“而你,便叫任云氏。”这位二公子向来是来了兴致不管不顾的主儿,这会儿显然是亢奋了,竟然俯身拦腰将我抱起,笑得不怀好意:“原来你竟心心念念得想为我生孩子……”
我被他抱得天旋地转,加之宿醉头疼得很,这会儿当真是晕晕乎乎,只顾拽着他胸前的衣襟辩解道:“不行,要姓云,一定要姓云。”
“那男孩姓任,女孩姓云。”任墨予低低笑起来。
“不行,男孩女孩都要姓云。”为了孩子的终生幸福,这种事情绝不退让。
“要不这样吧,第一个孩子姓云,第二个孩子姓任,如何?”他依旧笑。
“不要,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往后所有的孩子都姓云。”我依旧不退让。
他低头望向我,眸光深深,嘴角的笑纹亦发荡漾:“好,以后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姓云,我同意了,所以你要说话算数。”
“……”我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直懵到山寨门口方才缓过神,我揉了揉额头想让自己的脑袋灵光一些,可一抬眼,我又懵了。
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笔挺得立在山寨门口,香绡华曼,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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