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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 (陌上相思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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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延之头都未回,只在灶前忙碌着,“在边关那会儿学会好多事情,我总念着你挑食,倒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难伺候。”说到这里,他似乎忆起什么,摇头笑道:“你不喜吃蔬菜,这样对身体不好,边关那里有些塞外风情的菜肴,我记挂着让你尝尝。”
他这么说着,我也被勾起好奇心,他却只是笑着责令我不许偷看更不许偷吃,这样待会儿才能多吃。
我笑话他小孩子脾气,便也耐着性子坐在屋檐下等,胖阿婶也在屋檐下择菜,我乐得搭把手。
阿婶絮絮叨叨得跟我说着话,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夕丫头真真好福气,这位状元郎可是难得的好男人,自古男儿远庖厨,他是真将你放在心头了……”她又“嘎嘎嘎……”舒心得笑起来,将手中的菜叶择成了飞镖,直让我感叹择菜也是一门技术活。
待秦延之将饭菜端去我屋内时已是一个时辰后,我仔细一看,不过是一盘豆角,一碟茄子,一份萝卜丝咸菜,还有一碗香菇鸡汤……
我都开始怀疑方才的香味。
秦延之却不急不缓得引着我去品尝,我嘟嘴不乐意,他便用筷子夹了送到我的嘴边,柔声道:“乖,夕儿尝一口,不好吃便吐出来。”他腻着声音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哄骗奶娃娃吃药。
我被他逗乐了,顺着他的意思挨个品尝一番,这才领悟其中滋味,那盘豆角上淋了肉末,虽然不多,却让整盘菜散发一种宜人的香气;茄子中加了鸡汁,而那盘萝卜丝咸菜则是用肥肉烤出来的油炒至而成,不腻不咸,十分爽口。
我就着这几样小菜吃了满满一碗米饭,临了还喝了一大碗鸡汤,前所未有的满足,我拍着秦延之的肩头夸赞道:“你若是不做状元郎倒是可以改行当厨子,饭菜绝对受欢迎。”我嘻嘻一笑,当真如此觉得。
秦延之却轻轻笑了笑,很认真的对我说:“夕儿,我只会为你下厨,你若愿意吃,我便一直做给你吃,如何?”他眸光盈盈得盯着我。
我却忽然忆起姨娘们曾私下里这么讨论过:“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然则,不曾想这句话用在女人身上也是合适的。
我正感叹世间真理时,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任墨予定在门外,袍角衣襟上是淡淡的泥痕,发丝上竟还粘着一片绿叶,他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情绪一涌而过,最终只是一扯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无谓道:“抱歉,又走错门了。”语毕关了房门,转身而去。
我扭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然不自觉想起往事。
三年前那会儿,我一心想着离开昭文侯府,他却总是形影不离得跟着我,每天夜里我总要花许久的时间赶他离开,每次他离开后不消片刻又会推门而入,跟我说一句:“走错门了,抱歉。”如此这般,他乐此不疲,我却彻底养成睡觉不脱衣服的习惯。
这会儿,他说:“抱歉,又走错门了。”
我循着他的身影望向院中的小木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任墨予昨夜新建的屋子房门恰巧与我的房门正对,连窗户都对应的丝毫不差。
我望了望右侧秦延之的厢房,又望了望左侧杨离的厢房,于是彻底了悟。
三足鼎立,我被包围了!
37第〇七章:黄鼠狼
当天夜里,院中又奇迹般得长出许多杜若草,绿绿的一片儿草地将任墨予的小木屋围在中央,倒是很具山野气息。
杨离半夜回来后盯了小木屋好半天,抿着唇未发表评论,只回复说我嘱托的事情进展顺利。
我当时正在暖炉边热水,闻言安心不少。
此时虽已是春季,可山上气候偏寒,特别到了夜里,北风呼呼啦啦刮起来,冷得厉害。
我将水热好后又搓了搓手,一回身发现杨离还站在门口,寒风吹起他的衣角,平添孤寂的感觉。
“师姐……”他默然半晌,轻声说道:“白日里我出去办事,你一个人可要小心他们,我怕你受了欺负。”他的面色忧忧,眼睛忽闪忽闪,似有话说。
我晓得他是担心我,便也好意安慰他道:“我只要不同意招安,昭文侯府的军队是不会轻易攻上来的,秦延之那里可以再缓上大半个月,无碍的。”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透过窗格却恰巧望见对屋的任家二公子正站在窗侧若有所思,屋内跳动的烛光将他的侧影拉得很长。
难道他还在纠结不辞而别的事情?
我皱了皱眉,一时漏掉杨离的话,只听他说:“山下□村内混进几名行踪诡异之人,事有蹊跷,师姐还是小心为妙。”他素来心细,山上山下的蛛丝马迹均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含糊的点了点头,眼望着任墨予的几个随从敲门进了小木屋,不消片刻又鬼鬼祟祟而出,整个一做贼心虚的模样,我顿时疑心大起,晌午时分二公子消失后至晚间才归,而且一身泥泞狼狈异常,他去山里勘察地形了?还是怎样……
杨离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我的脑中却打了个结,越瞅越觉得任墨予此行不善。
杨离走后,我盯着对面的窗口看到很晚,并无异动,于是恹恹而睡,迷迷糊糊做了许多梦,都不甚清楚,只记得秦延之跟任墨予的面孔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得我眼晕。
第二日醒来后,我的精神还有些不济,遂拉了三妹妹到后山逛逛。
真真冤家路窄,这话一点都不假。
我甫一入后山便看到任家二公子正在林中徘徊踟蹰,颀长的身形有些落寞,他低垂着脑袋,一副丢了钱袋的样子。我本不欲上前打扰,三妹妹却乐颠颠得跑上前好奇道:“任哥哥,你在找什么?丢了东西吗?”她熟谂得扯起任墨予的袖角,很是亲热。
二公子方才显然极是专注,一抬头才发现我和三妹妹,他的眸光在我身上一扫,复又低头摸摸三妹妹的脑袋,淡淡道:“没有找什么,就是出来散散心。”
“那我陪任哥哥说说话。”三妹妹得寸进尺得往任墨予怀中一偎,小眼弯弯笑得色眯眯的,一副有美在怀的臭屁模样,看得我无语凝噎,难不成我云家有好色的优良传统,三妹妹看到美男的表现较我当年有过之而不及啊。
任家二公子显然是被占了便宜还不晓得,竟蹲下身子将三妹妹抱起,慢慢绽放开一丝笑意:“好乖巧的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专注得跟三妹妹说着话,竟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于是我晓得他果然还在记恨三年前的不辞而别,小心眼啊小心眼。
我转身往林中走去,只听背后三妹妹清脆的说话声,任墨予时不时逗弄她几句,倒也是其乐融融。
春日一来,林中的杂草又多了好些,我随便采了朵小花在手中把玩,一面深深嗅着林中的新鲜空气,思忖着来年怕是不能再见如此美景。
“沙沙沙……沙沙沙……”草丛中忽而响起一阵异动,像是小动物的爬行,听得我热血沸腾,掖起袍角想要冲进去奋战一把。
我这厢将将捋起袖子,忽闻背后衣抉破空声,任墨予本离我几丈远,这会儿竟抱着三妹妹飞身掠过,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整个身子一旋挡在我的身前,同时低声说了一句:“退后,小心。”
我正诧异于二公子的机警灵敏程度,他又一把将三妹妹塞进我怀中,柔声道:“有我在,别怕。”漆黑的眸中有瞬间的柔情。
可是他那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我只不过想捉只小动物回寨中玩耍而已,难道就这么难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似乎也从刚才的防御状态回神,抿了抿唇,满不在乎得一挑眉毛道:“你若是死了我没法跟寨中的人交代。”语毕不再理我,向草丛寻去。
我正要抬脚跟过去,三妹妹甚是眼尖的瞅见什么,只扯着嗓子大叫:“阿姐后退,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一愣:“什么?”
然而,还不待她回答我便看清楚草丛中的小动物,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我转身拔腿就跑。
紧接着便听闻背后任家二公子凄厉的惨叫直上云霄,那凄惨的叫声中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听起来别有一股风味在心间。
我将三妹妹放下,一齐扶着树干笑得直不起腰,眼瞅着任墨予阴沉着脸自草丛中走出来,我敛了敛面容,笑得稍微正常一点:“驸马爷,我好怕怕,那是一只黄鼠狼哎,它放的屁屁会很臭的。”三妹妹只差在地上打滚,咯咯笑个不停:“任哥哥,爹爹说黄鼠狼放屁很臭,但我没亲身实践过,你告诉我有多臭好不好?好不好?”
落井下石的感觉……好舒爽!
驸马爷的俊脸黑成了锅底,他握着拳,咬着牙,大有想要冲过来拧断我脖子的意思,而且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出了这么大的丑,绝对会杀人灭口的,绝对!
半晌,却只听他低声说了一句:“是挺臭的。”多实诚的好孩子啊。
片刻,他又补了一句:“从现在起,我最讨厌的动物是黄鼠狼,不是你了!”
哎……我居然沦落到跟黄鼠狼相提并论。
三妹妹依旧咯咯笑得厉害,我低头不满嘟囔一句:“你为何要入山寨?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别以为我不晓得。”
任墨予闻言一愣,旋即一拂衣袖转身而去:“随你怎么想。”
“你到底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寨子?是为了勘探地形方面攻打吗?”我尾随他身后,亦步亦趋。
“不是。”任墨予冷声答道。
“那是为了压制朝廷,怕我们若是招安后下山掳劫昭文侯府吗?”我锲而不舍。
“胡说。”任墨予咬牙。
“难道你也是来招揽我们的?”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用不到。”任家二公子隐隐有了怒气。
“不会吧,难不成你是来抓我回去讨好长公主的?”我捂胸,好怕怕,做男人难,做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更难。
“云夕!”任墨予猛然转身,面无表情得吐出一句话:“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棉花。”
我被他的话惊得生生退后一步,迅速组织语言寻找证据:“你那几个属下近两天一直鬼鬼祟祟,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到处乱跑,还有……还有……你把屋子建在我对面不是为了方面窥探猎捕吗?”我越说越觉得自己危险,不对,何止危险,简直危在旦夕!
我迎风慨叹,扼腕伤心。
二公子面上的青筋瞬间凸起,且欢快的蹦跶了几下,他的唇角微动,竟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对,我这三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你抽筋剥皮、生吞活剥、挫骨扬灰……所以,云夕,你给我小心了,若你再如此气我,指不定我控制不住自己将你掐死当场,毁尸灭迹!”他直言不讳得承认了自己的险恶用心,我此时的感受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我不敢再发一言,心惊胆颤得盯了他半晌,转身去寻三妹妹拉着她逃命。
只听任墨予又说:“云夕,你莫再无理取闹。”
我定住身子,很认真的说:“我哪有无理取闹?”
“你一直在无理取闹!”任墨予复又说。
“你才无理取闹!”我生气了。
“明明是你一直无理取闹!”倔强的二公子跟我卯上了。
我还待再争辩,三妹妹笑够了拍拍小裙子总结道:“我家阿姐啥时候讲理过。”
我:“……”胳膊肘往外拐了。
“正解。”任墨予的嘴角又勾起一抹浅笑,眼神柔和的望向三妹妹,再次夸赞道:“好乖巧的女孩子。”他那宠溺的眼神让我没来由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柔情蜜意的任家二公子杀伤力好大。
驸马爷同三妹妹眼神交流半晌,林中忽而冒出那几个鬼鬼祟祟的随从,一个个灰头土脸,泥泞满身,脑袋顶上还插着几根枯叶,一副卖身葬父的惨烈模样。
我窘了窘。
只见那几人如获珍宝得捧着几株杜若草,毕恭毕敬道:“二公子,这几株大概是落云山内最后的几株杜若草了,小李他们已经去了附近的山头,回廊上的空地大概还需要种三十多棵。”
我又窘了窘。
刚才还笑得如沐春风的任家二公子一转身背对着我,好半天才吩咐道:“你们也去吧。”语毕也不转身,依旧遥遥望向黄鼠狼逃窜的方向,好似意犹未尽的感觉。
那几个随从自是领命退了下去,留下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天可怜见,人家小草好好在山涧生长呢,这几位公子哥一来就将他们满门抄斩了,并且还想株连别的山头。
自那以后数年,落云山上都未再见杜若草的踪迹,而我的住宅内却常年生长着一种叫杜若的植物,可是我想说:它们长大了是很扎人的,而且扎起人来是很疼的!
这自是后话,此刻,我盯着任墨予颀长的背影望了半天,辨不清他的喜怒哀乐,只隐隐留意到他的颈项微微有些粉色,三妹妹望望他又望望我,乖巧得不发一言。
好半天好半天,他转身,神色自如道:“回山吧,该吃饭了。”
咦……
他并没有等我,只率先走在前方,脚步不缓不慢,我仿佛又听他说了一句:“昨夜你睡得不好,这会儿笑了半天,心情当是好了。”
春日里风大,呼呼啦啦得刮着树叶,我听得不甚真切,遂不予理会,只扯着三妹妹的手谆谆善诱道:“男人太美靠不住,以后别见到美男子就挪不动步,特别是已婚男人,比我还没出息。”
前方的任墨予身形一滞,直到出了后山,回了山寨,再无语言。
38第〇八章:惊天雷
我回到山寨时,秦延之已经在门口等我,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整个人消瘦不少,因鉴于他是我明媒正娶的男人,洞房花烛夜一过,几位妹妹抱着阿姐夫不可欺的原则,倒也对他视而不见,未曾伸出魔爪。
当天夜里,我又吃了一顿秦延之做的饭菜,倒也睡得踏实。
只是每日清晨例行听几曲合奏慢慢发掘了我的艺术天分,不晓得山下的朝廷已经闹腾成何种模样,可整个落云山却越来越趋于和谐。杨离每日下山侦查情报,任墨予依旧早出晚归,神秘莫测,秦延之却是日日悠闲,不吵不闹得陪在我的左右,偶尔弹首曲子给我听,待将我弹睡了,他便研磨作画,往往一日内的糗态他总能扑捉几幅。
我不晓得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按理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他专喜欢画我丑态百出,将审“丑”倾向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的那些画像里,我或者睡得四仰八叉,或者吃得满嘴油腻,或者被几个妹妹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一次他执意要画我练剑的模样,我拗不过他便一遍遍在院中将已经忘得差不多的剑法舞来舞,舞到最后,我彻底了悟,温故而知新,这话原来一点都不假,我本就学了些任墨予的剑法,这会儿换着练起来感觉特风流倜傥,特别是春日的微风一吹,我都有想要下山锄强扶弱的冲动,可转念一想,我就一山贼,锄强扶弱貌似不大符合我的作风,于是当即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有生之年我定要打劫一番,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经典山贼用语吼一遍。
秦延之的画像还没做完,任墨予便回来了,他倚着门栏看了良久,一双狭长的凤目半眯,慵懒中透着邪气,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将“倚栏”这份很特殊的职业诠释的惟妙惟肖。
由于分心,难免错了几步,任家二公子便笑着上前纠正我,他的语调平稳,不急不缓:“刚才那剑是反挽后再刺,不是直刺;还有脚下,足尖轻点,而不是横踩;还有……”我从没想过他会如此有耐心,娶了妻子的男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啧啧,稳重成熟多了,不消几年,他真是有望发展成年轻版本的美大叔。
原本成熟稳重的秦延之这会儿倒是来了脾气,他将画笔一搁,不悦道:“我在为夕儿画像。”下一句话应是:请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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