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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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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无比窒息,浑身被震得剧痛,整个身子仿佛四分五裂一般。
  她想使力推开身上重物,奈何一份力气都使不出来,手脚俱不能动,就连五感也迟钝麻木到了极点,直到这一会才依稀察觉身上有人。
  “你还、好吧?”问话断不成句,微弱如鼻息。
  听到问句钱蔼蔼惊吓中猛然忆起最后一刻似乎是有个人疯一样扑向她,而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她连去感知这样一秒多余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据说只是短短七八分钟,可实际上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货箱被抬开了,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忙作一团,伤员被送往医院。
  江柏是第一时间被送上救护车的,他受伤太重,因为他完全没有做出任何保护自己的下意识举动,不但没有保护自己,他还在用自己的力量与之抗衡,为的,是不让她受伤。
  货箱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间她清楚看到了他的姿势,像在做俯卧撑,双手撑在地上,用身体为她做出了一个压力缓冲屏障,虽然重物压下的那一刻他承受不住压住了她,可他尽力了,他咬牙尽力了。
  钱蔼蔼怔怔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又转头看江柏,江柏虚弱地笑了,笑的同时,眼角却又流下泪来。
  救护车的门最终关上了,她也即将被送上另一辆救护车,旁边的一个工程负责人过来一再请罪,钱蔼蔼恍惚听着,却没听他说什么,只幽幽地问,“伤亡情况如何,受伤的人多吗?”
  工程负责人忙回道,“没有死亡人员,受伤的人也不多,当时货箱落下的点刚好是您站的位置,您是站在人群外围的,所以就只有您那边三四个人受了伤。”
  “本来是砸不到他的对吗?”钱蔼蔼突然轻轻地问了一句让工程负责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过了大半天才恍然这个“他”应该就是指扑过去救人的江经理,是以连忙回道,“是是,他当时跟您差着两三米……”
  工程负责人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医护人员推开了,他看着钱经理脸上如坠云梦的一片痴色,忍不住怀疑人可是被砸坏了。
  但外人却又如何懂钱蔼蔼这一刻的心情呢。
  那人不要命地扑上来救。她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怕死吗?”
  他笑了,确切地说她那时也不知他是不是在笑,可她分明就那样觉得,觉得他在说那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他说,“为什么要怕死?死不好么?……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就这样死了。”
  车门关上的时候,她看到他对她说了两个字——再见。笑着无声耳语,眼角流下泪来。
  失魂落魄
  61
  死,多么沉重的一个字眼。可平日里谁也没把它当一回事,我们张口就是累死了,饿死了,搞笑死了,难过死了,烦死了,无语死了,“死”字随处可闻。只有当真正感受到死神来临的那一瞬间,我们才对这个字眼有了敬畏与恐惧。
  手术室外的走廊安静得有些诡异,除了脚步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一些动静,钱蔼蔼不安地坐在长椅上等候,几乎隔一分钟就要看一次表。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大门打开的一刹那钱蔼蔼立刻冲了上去,她紧张地抓住医师的白大褂,急切地想问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没问出一个字来。
  医师见多了类似的情况,自然明白她要问什么,便说,“病人手术十分成功,不过还没度过危险期,主要是……”医师迟疑了一下,带着不确定的语气继续道,“似乎病人求生意志不高,各生理机能运转情况不是特别良好。”
  钱蔼蔼猛然掉了眼泪,再想到江柏还未度过危险期,忙伸手胡乱抹了。
  穿过两个拐角,换了拖鞋和隔离服,钱蔼蔼走进了ICU,眼前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身体被包围在呼吸机、吸氧管、心电监护仪等冰冷的仪器中。
  意识到有人走进来,江柏的眼睛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他用眼角搜寻着她的身影。
  钱蔼蔼心细如丝,他这么一个微小的举动也被她看在眼里,这一会,想着昨日事发时的那一幕,禁不得一颗心又剧痛起来。
  若是早那么一些时日确认了他这样的心意该有多好,到如今却又不得圆满,可不管怎样,她的命是他给的,也就没资格想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坐在病床前静静看着这个被许多仪器软管包围住的人,她静静看着他,心里在想,只要你没事,你没事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这样想,便也这样说了,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着每一个字。
  她默默说着,不知道说了几遍,直到看到江柏眼角的泪。
  她微笑着吻了他苍白的脸,贴近他耳朵轻语,“我知道你听的到,所以,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去美国……”
  江柏毕竟年轻力壮,不过短短一周已经恢复了三成且转到了普通病房,也许是因为设备精良监护妥帖,也许是因为命不该绝,也许是因为钱蔼蔼的承诺……总之他恢复得很好。
  白日里江柏有时竟望住钱蔼蔼笑道,“我真感谢这次事故,非常非常感谢。”言语间的情意不得不令钱蔼蔼动容,即便是高三那时,他也不曾如此情深。
  做不到回应情话的钱蔼蔼在江柏疑惑的目光下遮掩了自己的情绪,她苦笑道,“那万一要是死了呢?”
  听闻这句话,江柏静默看了她一刹,停顿片刻他说:“如果真的死了,也未尝不是好事,你只怕这辈子都该忘不掉我了。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的。”
  钱蔼蔼听着笑了,笑得一派凉薄。争什么呢,有什么好争的,若是没这一出,他们两个任谁她都不会再要了。何必将自己逼入绝境呢,是不?
  江柏看见她嘴边的淡笑,一个流露着讥讽意味的笑容,他想是不是他多心了,于是他搂着她用情人间的甜腻轻语,“是不是觉得我太会算计,连死都想着要破坏你和他……”
  钱蔼蔼轻轻摇头,只是望住他浅笑。
  “你要真觉得我心机深重我也没办法,实际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想如果我死了我也是不亏的……”江柏娓娓道来,留意着钱蔼蔼脸上神情的变化,见她还是自顾自笑着并不见介意,这才又搂住人轻叹,“可我救你的时候只是想着救你,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被江柏拥在怀中的钱蔼蔼却想起了竺倜雅,想他签了离婚协议书没,想多半他没签,想如果他知道她决定和他在一起,这婚不知是会变得好离一些还是更加难离。她全然没有把握,只是隐隐在想,她要先离了婚才能和他在一起,这一会名不正言不顺,叫大家都难堪。
  想的正入神,不妨江柏低了头,鼻翼对着鼻翼,呼吸相触,江柏不由凑过来。钱蔼蔼惊得猛然站起,刚一站起顿觉自己反应太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轻语,“你还,有伤呢……”
  江柏望着钱蔼蔼失声轻笑起来。
  钱蔼蔼暗暗叹气,敛了心绪看住他道,“给我些时间,你知道我有我的原则……毕竟我还没和他离婚,跟你在一起,总,总不好。”她实际原本想说“总像偷情”,但顿了一顿改了词句。
  钱蔼蔼走后江柏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有些时候他想顺其自然总是不行,不知道是他太心急还是对自己魅力产生了怀疑,总觉得事情越拖越无望,如果不靠自己,想必又是僵局。
  那一天江柏故技重施给竺倜亚打了电话,简短的几个对话。
  ——离婚协议书签好没?我说过的,她爱我,她会跟你离婚。
  ——你别傻了,你不离婚对你也没好处,分居两年不离也得离。我跟蔼蔼打算去美国。
  ——不会想要一直戴绿帽下去吧。是,我一回来我们就发生关系了,我爱她,她爱我,自然而然就上床了。你不离婚也好,偷情是比较刺激,只是你现在知道了,感觉不如之前偷偷摸摸来得好。
  ——还是你想闹得人尽皆知你老婆在外面偷人?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主动签离婚协议书。
  接到江柏电话后竺倜亚火气攻心二话不说就开车上了高速,一路几百公里车程几乎都是二百码的速度像风一样飚去的。幸好命大,两三次险象最终都化险为夷,硬生生从危险边缘擦过没惹出事故来。
  竺倜亚这一次是真发飙了,红了眼玩命一般开车。他握着方向盘死死盯住前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看谁死,倒是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死。今天我若是不死在路上,就是你死在Q城。他想。
  进了市中心竺倜亚给江柏打电话,“在哪里?”
  听着电话的江柏淡淡瞥了一眼正在一旁插花的钱蔼蔼,他对她笑,回道,“市人民医院三楼,你到了是吧?”
  话只说到“了”字就被挂断了,江柏愣了一秒,完了看着手机发笑。
  钱蔼蔼看他这模样觉得古怪,便问:“谁要来?有什么好事吗?”
  江柏但笑不语,带着撒娇的口吻对钱蔼蔼软语,“想吃葡萄。”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发出夺目的耀眼光芒,故意引诱着人。
  钱蔼蔼将一串葡萄拎到他面前。
  “喂我……”江柏轻轻摇头,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钱蔼蔼皱皱眉,“你又没断手——”说着剥掉一颗葡萄的葡萄皮喂江柏。
  “那我的手没空嘛,”江柏将手环在了钱蔼蔼腰上,“它说它想抱你。”
  “对你无语了。吃你的葡萄。”钱蔼蔼连着给江柏塞了三颗葡萄,江柏一张口就将钱蔼蔼的手指含住了,他的舌尖还在细细舔吻她。
  钱蔼蔼不由得红了脸,恼羞成怒道,“喂喂,大白天的你干嘛呢!”
  “意思是晚上就可以干嘛干嘛了?”江柏腆着脸笑。
  钱蔼蔼从未见过这样耍无赖的江柏,忍不住轻轻捶了一下江柏,江柏故意过大反应“唉哟”一声,连连哀嚎,“钱蔼蔼,你欺负病人。”
  “谁欺负谁啊。”钱蔼蔼白了他一眼,继续不为所动塞葡萄,江柏反抗,于是两个人在床上笑闹作一团。
  竺倜亚冲进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不过愣着怒瞪钱蔼蔼江柏二人三秒,短暂的停顿过后,猛然一拳挥出,正中江柏下巴,再要挥出第二拳,被钱蔼蔼挡了,闪避不及,一拳打在钱蔼蔼肚子上。
  这一下竺倜亚才僵住身形,怒红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钱蔼蔼。
  钱蔼蔼捂着肚子忍着疼痛护在江柏床前,她对竺倜亚讲,“你冷静点,他是病人。”
  竺倜亚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现在叫我冷静?”
  “你怎么不干脆拿把刀杀了我!”竺倜亚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钱蔼蔼却没察觉,她看到江柏鼻腔不断涌出鼻血,看见雪白的病服渐渐被染红了一小块,她慌了,她手足无措地问江柏感觉怎么样,不断地按着床头求救按钮,能做的,只是不断大声地呼喊护士。
  “钱蔼蔼!”护士还未来,骤然间病房内响起一声暴喝。是竺倜亚从心底发出的哀恸。
  钱蔼蔼被震得懵了那么两秒钟,反应过后人已经被竺倜亚连拖带拉强硬地弄出了医院。
  一路上钱蔼蔼挣扎不断,离开病房之时江柏留给她的最后一幕令她久久不能平静心绪,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前一刻还带着春日柳絮般温柔的眼神,下一秒便已是寒潭深水般透彻心骨的幽冷,那份孤寂伤痛……弥漫着地狱里的死寂绝望。
  钱蔼蔼胸腔一阵窒息,她想着他的眼神,想着他受伤是因为她,她没道理再让他伤心的了。于是一路拖走的路上她不断哀求竺倜亚,“竺倜亚,竺倜亚你放开我,他需要我,他真的需要我。求求你放开我。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货物压在他身上,内出血,肋骨断了两根,他是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逃回来的——”
  一字一句着急殷切,一字一句无不刺穿竺倜亚的心脏。什么叫万箭穿心,不过是被爱人所伤的滋味。
  竺倜亚眼底莫名起了湿意,一双怒红了的眼睛竟起了雾气,人生可真矛盾,水与火的纠缠呵。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了迟钝的痛感神经还有最后的感知,他不管不顾拖着她大步朝前走去,握住她胳膊的五指在她的言语下不知不觉越抓越紧越抓越紧。
  一个是失了魂。一个是失了自我。一个是失了心。
  离婚
  62
  竺倜亚把人甩上车后,立刻锁死了车门。
  钱蔼蔼冷着脸喝令,“开门。”
  竺倜亚充耳不闻。
  “开门。我叫你开门。”钱蔼蔼提高了分贝,尖锐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刺得人耳膜发疼。
  竺倜亚铁着脸发动车,“你不是要离婚吗?要离婚就闭嘴。”
  他原本是打算狠狠揍她一顿的。可这一会拉了人过来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隐隐压抑着想杀人的痛恨,他看着窗外。
  “什么时候开始的?”竺倜亚站在酒店客房落地窗前抽着香烟,这一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只能一口一口狠狠抽着香烟才不致让自己看来那么狼狈。
  钱蔼蔼坐在沙发椅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听到他问,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答案,想着既然要离,不如就决绝点,是以回答,“他回国后就开始了。”
  竺倜亚听闻一把扔掉了香烟,忍不住走到钱蔼蔼身前一把抓住她衣襟问,“我说的是上床,你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上床的!”
  “很早。”钱蔼蔼漠然抬头看了竺倜亚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哪一天,我要知道具体哪一天。”他想知道她究竟有多离谱,可以一面奉承着他一面又在别人怀里甜言蜜语……又或者是两个人冷战着给了机会。
  钱蔼蔼想了想,“不记得了。”颓然撇过了头。
  “离婚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一开始不是,现在是。”她逐渐逐渐平静,对答如流,这一点让竺倜亚心火更旺。
  但只是克制再克制。竺倜亚深深吸气。
  他抓着她衣襟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露,使出的力道紧紧勒着钱蔼蔼脖子,勒出了红印子,但钱蔼蔼不觉得疼。
  “是不是为了离婚什么事都愿意做?”
  钱蔼蔼点头。
  “说话!”他吼。
  “是,只要不犯法,我都愿意。”她抬头看着他,轻轻地说。
  竺倜亚只觉得自己再怎么伪装,在她眼里的这一刻他都狼狈极了,是以她从容不迫,他气急败坏。她的平静越发显得她高高在上。
  真是活见鬼,大概是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习惯了,这一会明明该她求他,可竟像是他求她离婚。
  他像厌恶自己一样狠狠推开了钱蔼蔼,钱蔼蔼的头撞到茶几发出砰一声响,他冷冷看着,她揉着后脑勺,先是因疼而皱眉的脸忽然对他笑了。
  她问:“你是不是想打我一顿解恨?”笑容挂在脸上,没心没肺的样子。
  竺倜亚忍不住也笑了,笑的那么难看,还不如直接哭来得痛快,他心里揪成了一团,在恨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可看着眼前这张脸,怎么办?就是喜欢,喜欢了这么多年,说要离开就离开了吗?猫啊狗啊的也比她有良心吧。自己怎么就这么犯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
  他打了服务台电话,要两瓶茅台,酒送来后他开瓶递给她,他说,“全喝了。”
  钱蔼蔼迟疑两秒接过酒瓶顺从地仰头灌自己。
  一人一瓶,他跟她碰瓶口,见她喝上了,他静默着看她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刻,也拿起酒瓶,吹瓶子一口气喝干。惩罚她的同时也想知道这种喝法到底有多让人难受,这痛及不及得上心伤。
  辣,烧得人胃痛。竺倜亚还没喝完就去厕所吐了,他胃里是空的,酒量又浅,这一会怎么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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