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啊?”我睁大眼睛,“那她为什么不在城里住,一个人待这么荒凉的地方?”
   “她丈夫是前苏联的高官,不过很早就去世了。她自己倒是有几千卢布的退休金,解体前还象那么回事儿,能维持不错的生活水准,现在黑市换不到一百美金,不把房子租出去她靠什么活啊?” 
  我几乎没立正回话,以表达我高山仰止般的崇敬:“可她的名字,在钢琴界一提起,人们的景仰还是象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错,和她同时代的几个人,都在欧洲其他音乐学院任教,她因为身体原因才留下来。”
  我充满向往地在胸前合掌:“哎呀,要是她能辅导我的钢琴,给她做几年贴身女佣我都乐意。”
  他看着我,一脸的不怀好意:“对啊,她一封推荐信,抵你三年的努力,那你是不是该对我态度好点儿?”
  我没理他,随手拿过几本乐谱翻着,可心却在扑扑跳,为我未卜的运气而忐忑。
  孙嘉遇笑笑,取了几张唱片走开。
  屋角有一具古老的电唱机,好像四十年代黑白片中的道具,可是胶木唱片放出来,却有一种特殊的旖旎,书房里立刻溢满了《蝴蝶夫人》中那著名哀怨的咏叹调。
  他顺手关门,又倒了一杯红酒,在安乐椅上坐下,闭上眼睛假装养神。
  我思想斗争了半天,到底忍不住诱惑,走过去蹲在他跟前,讨好地说:“喂,商量个事儿行吗?”
  他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大腿:“坐这儿来,坐这儿我才和你商量。”
  我瞪着他,不肯挪动。他又不理我了,重新闭上眼睛。
  我咬牙挣扎二十秒,终于满怀屈辱地坐上去。
  他的唇角动了动,向上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懒洋洋地开口:“你想商量什么?”
  “问问她,肯不肯辅导我,我出辅导费。”
  “嗬,好大的口气。”孙嘉遇乐了,眯起眼睛看着我,“她从不轻易收徒弟,那是要看资质的,不是天才她不收。不过你连一小时十五美金的琴房都嫌贵,怎么付得起她的费用?”
  我明白说错话了,登时臊得不行,更仇恨他有如此好的记性,连我随口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坐起身,把我拉近一点,嘴唇轻轻蹭着我的面颊,柔声说:“今晚不回去了,嗯?”
  我不说话,心里剧烈挣扎着。下面会发生什么,我心知肚明,又不是十六岁无知少女。
  他寻到我的嘴唇,深深吻下去。如此绵密缠绵的亲吻,似乎和第一次不太一样。我从头顶到脚趾都酥软下来,心中如生出无数密藤,只想找个东西死死缠住。
  壁炉里的木炭安静地燃烧着,时不时噼啪一声,迸出一串火星。窗外大雪纷飞,室内却温暖如春。
  大雪,壁炉,唱机,红酒,处心积虑的气氛和诱惑,他一直在引诱我,从开始我就知道。
  他低下头,牙齿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衣的纽扣。
  杯中的红酒从上方一线流下,胸口一阵冰凉,他的嘴唇随即贴上来,或轻或重地吸吮着,我紧张得浑身僵硬。
  “放松,宝贝儿,这是很舒服很奇妙的事……“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在他进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因为疼,也因为相随二十二年女孩身份的失去。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变数。
  我知道自己在玩火。
  但是,我愿意。
  
  

  第四章
  
  在荒凉昏暗的树林里,你可曾遇见,一个歌者在歌唱他的爱情和苦闷?他的微笑,他的泪痕,还有那充满烦忧的温顺眼神,你可曾遇见?
  
  ……普希金 《歌者》
  
  第二天孙嘉遇直接送我去学校。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车内一片静寂。我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对昨夜的事疑幻疑真。
  事后他发现我是第一次时,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并不见得是惊喜。一直到临睡前,他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抽了几支烟。
  彭维维总说我纯洁,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毕业后在国内酒店混了两年,每天出入的地方,见识到的人,也让我明白不少男女之间的事。
  我自觉长得还算过得去,所以追求者也不少,平时总刻意同他们保持着距离,偶尔出去吃顿饭已是极限。他们觉得我拘谨而傲气,我却明白,并非不解风情,而是没有遇到值得放肆的对象。
  如此珍视努力留下的第一次,只想在某天亲手交给一个心甘情愿的男人,可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这一刻我对着窗外笑出来,世上多的是这种荒唐的事。后视镜里看到的,依然是自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究竟瞧上了我什么?
  孙嘉遇似乎看我一眼,我却懒得回头。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那座精致美丽的石头校门,没有任何变化,我却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到了。”孙嘉遇提醒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推开车门走下去。
  他又叫住我:“等等。”
  我停下来望着他。
  “赵玫,有句话,我必须说清楚。”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前方的路面。
  “你说。”
   他迟疑片刻,像是在组织措辞,话说得很慢:“你愿意跟着我呢,我不会亏待你,可我得告诉你,我不打算结婚,这辈子都不会。你要是觉得不妥,我们就到此为止。”
  我觉得自尊心被沉重打击,沉默许久后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不想你将来后悔。”他凑过来吻我的脸。
  我侧头避开,忍不住冷笑的欲望。要说为什么不早说?如今搞得跟良心发现似的,不就是怕被缠上吗?传说他们出来玩的,绝对不会碰处女,担心将来甩不掉,他居然也是其中一个。
  不过这种事,郎有情妾有意,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若以为我会象某些女人一样,事前半推半就,事后再哭哭啼啼要求男人负责任,四处哭诉上当受骗,还真是看错了我。这种受害者的姿态,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我取出钱包翻了翻,里面只剩下二十多美金和一堆零钱。
  “有句话我也要说清楚。”我把整张的钞票甩在他脸上,“孙先生,别以为你得手是因为你魅力无边,我还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乐意,否则你门儿都没有。” 
  他瞪着我:“你想干嘛?”
  我索性抻开钱包,头朝下把所有的零碎纸币钢蹦儿都倒在他身上, 
  这回轮到他愣住:“你他妈什么意思?”
  “辛苦钱,昨晚您辛苦了,少是少了点儿,千万甭嫌弃。”我拍上车门扬长而去。
  
  进了教室坐下,我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止不住,或许因为一起颤抖的,还有我的心。要到这个时候,神经末梢才感受到难过, 难怪我妈总说我反应迟钝,神经反射弧比别人都要长。
  我趴在课桌上,双眼发涩,浑身无力,对老师的声音充耳不闻。
  上完课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只好饿着肚子步行回去。刚走出校门没多远,便听到有车子在我身后鸣号。
  我回头,还是那辆黑色宝马,孙嘉遇坐在里面。
  我从鼻子里冷冷哼一声,象没看见,转身接着往前走。
  他的车子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上车吧,宝贝儿。”
  “谁告诉你我会上车?”我忍不住回他。
  他只是笑,悠闲地一下一下按着喇叭,那声音象足了军号,声声不息,半条街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我涨红面孔,不由地恼怒起来,拉开车门坐进去,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他故作无辜地睁大双眼,“我想你了,行不行?”
  我顿时败下阵来,扭过脸不再说话。
  车子一起步,听到奇怪的哗哗声,回头寻找声源,却发现后窗被人砸了个窟窿,一大块塑料布堵在那儿挡风。
  “哎呀,怎么回事?”没来由地替他心疼,暂时忘了彼此间的龃龉。
  “进学校等你,把包忘车里了,结果搁那儿遭了小偷。”
  “活该!”我觉得特别解气。
  “赵玫,你别这么狠心成吗?” 他伏在方向盘上,神色哀怨,“你看看,我都没去修车,只顾着惦记着你,怕你没钱回不了家。看它份上,甭和我较劲了,我错了行吗?” 
  我招架不住,自动举白旗投降。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男人发嗲。这人的确是武林高手,熟知对方的软肋,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杀手锏。女人都吃这一套,轻易就被破了功。
  我想来想去,忽然想哭,有沦陷谷底的感觉。你说我干吗要招惹这种人?彼此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我怎么斗得过他?
  “周末出来好不好?我带你去卡奇诺玩。”他边开车边问。
  我摇头:“周末要练琴。”这点自尊还有,不能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平时你干什么去了?”
  “我告诉过你,周末琴房半价。”
  “哦。”他暂时不出声了,过一会儿又开口,语气带着轻微的嘲谑,“刚才在教室后面看你,语言课还那么认真,真是好学生。” 
  我不搭理他,索性闭起眼睛。
  “赵玫,咱们商量个事儿成吧?”
  “我和你没得商量。”
  “别呀,你还没听见条件呢。”他把车停在路边,一五一十同我谈判,“我和妮娜说好了,每周两次,你去她那儿练琴,代价是周末陪我出去,这个交易如何?”
  我几乎跳起来,妮娜就是他的房东老太太,真能被她指导,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怎么样?”他追着问。
  “你不是说,她的课程很贵?”我担心我单薄的钱包承受不起。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明知道我不会拒绝,还要做足姿态,我在心里呸了一声。可他仰起头笑的样子,牙齿颗颗雪白,黑眼睛里像要溅出水来,实在让人无法狠心。
  算了,我叹口气,认命了:“成交。”
  他似乎想凑过来亲我一下,看看我的脸色又识趣地退回去,发动车子上了大路。
  车速一起来,后窗塑料布“呼啦啦”的声音极度刺激着耳膜,孙嘉遇却恍如未闻。
  我回头瞄一眼,那块塑料布被气流顶出一个大包,从洞里直钻出去,象朵蘑菇云盖在车顶。我的天!
  对面经过一辆车,可以清楚看到司机因为惊奇张开的大嘴。
  再招摇一阵,前方终于响起了尖利的警笛声,一辆警车迎面开过来横在车前。
  “靠边停下!”那胖胖的警察摇摇摆摆走过来,却是一脸好奇,“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跑车也要撑把雨伞?”
  我暂时忘了自己的郁闷,差点儿笑昏过去,这位警察叔叔可真有创意!
  
  后来我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安德烈听,他也笑个不停:“你们中国人真有制造冷笑话的天份。”
  安德烈说,他加入警察队伍的第一天,就遇到中国黑帮的当街火并。
  当时前方一辆沃尔沃拼命逃窜,一辆奔驰在车缝中辗转狂追,冲锋枪哒哒的点射声不绝于耳。
  被惊动的奥德萨市民围在路边品头论足,几辆警车也跟在沃尔沃和奔驰后面凑热闹,可是警车都是“拉达”,终究跑不过奔驰和沃尔沃,很快就被甩得无影无踪。
  “我当时看傻了,以为好莱坞在拍警匪片,还拼命往前挤,子弹在身边嗖嗖地过都不觉得害怕。回到警局才明白死里逃生。”说起这段经历,即使过了这么久,安德烈还是心有余悸。
  “啊,你个白痴。”我取笑他。
  他不服气:“你经一回就明白了。”
  “我才不像你这么傻。”在他跟前我一向放肆,从不担心他生气。
  安德烈并不介意:“你今天怎么出来了?你男朋友呢?”
  我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孙嘉遇交往的事,我没有瞒着安德烈,他的失望虽然溢于言表,可是并没有因此疏远我。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和孙嘉遇稀里糊涂走到这一步。
  犹豫半天,我敷衍地说:“他有他的事,不喜欢女人缠着他。”
  安德烈耸耸肩,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你真的爱他?”
  又是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一生包容。如此复杂,我真的爱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让我笑出来;离开他身边,我就会想起不开心的事。心脏一下紧一下松,一会冷一会热,处久了会得心脏病,至少他给我的,不是轻松温馨的爱。
  “玫,我为你担心,有很多事你都不明白。”安德烈明显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我非常不安:“安德烈,或许你对他有偏见。” 
  “不是偏见,我……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不过你现在最好想清楚。”
  “懒得想。”我感觉疲倦,“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认真,不懂得如何对待男人。”
  “你的精明只用在我身上。”他终于也有忍耐不住的时候,脸上是挂了相的愠怒。
  “对不起,安德烈。”
  是真的抱歉。我一直在欺负他,把他当垃圾桶倾泻情绪,他却毫无怨言。
  “对不起。”我再次低声下气地道歉,我欠每个人的。
  “算了。”他叹气,“十点了,我送你回去。”
  
  在街道上我就看到家里的灯光,先吃了一惊,算算日子,便定下心来。
  彭维维外出旅行十几天,应该回来了。
  循着敲门声跑来开门的,果然是维维。她晒黑了许多,气色却很好,一头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光可鉴人,显然这一趟玩得很愉快。
  “哟,回来了!”她活泼地看看我身后,“我在窗户里都看到了,是哪位男士有此荣幸,打动了你的芳心?”
  我像是做了亏心事,依旧不能和她长时间对视:“你别胡说,就一朋友。”
  她吃吃笑:“我又不是你妈,你紧张什么?不就是那只小蜜蜂吗?”
  我躲进浴室冲热水澡,自己给自己打了半天气:她和孙嘉遇已经分手了,我这么做实在不能算撬人墙角。觉得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了,才换上睡衣出来。
  维维正坐在沙发上吃苹果,拍拍身边的坐垫对我说:“过来过来,跟我汇报汇报,我不在家这几天,你都做了点儿什么?”
  这些天我心里七上八下,也没有人可讨个主意,一直堵得难受。犹豫半天,我问她:“维维,如果一个男的跟你说,他不想结婚,是什么意思?”
  她很敏感,看我一眼回答:“是小蜜蜂说的?那还跟他混什么?直接踹掉。”
  我低下头,感觉心如刀绞:“那意思是说,他想娶的,不是我?”
  “差不多。”维维咬着苹果直点头,“男人坠入爱河,是三十秒之内的事,他们老把性冲动当作爱情。可是结婚啊,那是另外一回事。”
  “是不是男人和女人那什么了,对她的兴趣就会减淡?得一直抻着他才行?”
  “那也不一定。太难搞定的,几次上不了手,他可能就撤退了,又不是仙女,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忽然笑起来,拧着我的脸问,“你今儿怎么了,尽问些奇怪的问题?真和小蜜蜂那什么了?”
  “去你的。”我脸红,着实白了她一眼,“我和安德烈只是朋友。”
  也好,宁可她这样误会。我真是怕她,我一直无法忘记她眼睛里曾有过的煞气。
  
  日子在我的忐忑中过得不咸不淡,时光流逝,窗外依然是寒冷的冬季,维维继续着她花枝招展的生活,依旧会时常失踪三五天不见踪影,不过那辆车牌“TTT”打头的奔驰,似乎再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