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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妾难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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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大婶往女儿碗里挟几筷子菜,眼皮都不带抬,轻嗤一声:“什么大长公主,只不过是个寄养在国公府的表小姐,没爹没妈,老国公把她当成亲孙女养。”

    杏儿嘴张得老大,一脸惊愕。早上见到的那队车马阵势大的不得了,同样是小丫头,身上穿的比自家姑娘都要强十倍,发髻上珠花闪亮发光。

    小丫头都这样,表小姐还不得装扮成天仙,还有尚府的大长公主、长公主。。。。。。

    杏儿彻底失去了想像力,无精打彩站到忆君身后伺候着。

    罗大婶有几分得意尚府的势大,又觉得小丫头实在是没见识,她也吃了七分饱,放下碗筷清了清喉咙:“我跟你们说,大长公主、长公主出门身边少说也跟着两三百号人,全副的仪驾要摆足。”

    听罗大婶又要开始讲尚府的辉煌,忆君适时打岔道:“阿娘,等用过饭,我再到阿兄房里去一趟,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与别人家的荣华比起来,还是自家的儿子重要,罗大婶收了谈兴,满腔的心思又投入到迎接子君回家的事上,撇下忆君风风火火去了前院张罗。

    杏儿来罗家不到一年,还没听够罗大婶显摆尚府,别人可就不同了,忆君少说也听了百八十遍,差点都能背出尚氏的族谱。

    尚家老国公爷娶的是今上的嫡亲姑母晋阳大长公主,两人只生下一子即现任定国公。皇家又把今上的同母妹静安长公主下嫁给尚家,姑表兄妹结亲膝下也只有两子。

    长子尚均便为世子爷,聘了淮安王的女儿做正妻;次子尚坤就是武英侯,年过二十还未娶妻,至于原因京中各种说法都有,不听也罢。

    用过饭,忆君回屋补觉,睡得迷迷糊糊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给吵醒。不用问,肯定是罗家的顶梁柱罗子君回来了。

    人还在大门外,声音早都飘进家门,要怪就怪罗家实在太小。小三进的宅院外院咳嗽声大一点,后宅厨房里都能听得到;后院的丫头擦个香粉,站在青鱼巷也能闻得到。

    随着笑声愈来愈近,忆君睁开迷瞪的眼,头顶上一张从半大小子褪变成阳光青年的脸,和她有五分相似,笑起来满室似亮堂许多。

    若说以前的忆君带着病态的娇弱,子君就是太阳底下最茁壮的小苗,永远敞着一口白牙笑得开心,那只是他的表像。

    忆君最清楚真正的子君是什么样子,在她刚穿越来半死不活时,常常夜半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啜泣,温暖的大手一遍遍为她擦洗头脸手臂。

    “阿圆,你一定要活着,阿娘她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只要你能下地走,活蹦乱跳,阿兄什么都答应你。”

    经历了祖父母的去世,又与父辈打官司,后来和母亲撒破脸。忆君觉得她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有时在想若是把房子一分为二分给父母,会不会换来他们的真心疼爱?

    也就想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事。以前想和父母吃顿饭都是奢望,他们永远都没空,一套房子换不来亲情却能割断亲情。

    躺在病床上怀疑着人生,忆君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哥哥,如果上天能让她好好活下去,她绝不辜负自己和身边的亲人。
第3章 贵客登门
    忆君还在愣神,都忘了张口叫阿兄。

    那厢子君毫不客气,一把捞起才睡醒的妹妹,不忘在她脸蛋上掐两下,完了搓着手指满有成就感道:“不错,阿圆终于长出点肉。来,快叫阿兄,我有好东西给你。”

    那口气就像对小狗、小猫说话,或者像是对四五岁的小小孩说话的态度。

    忆君不满,怪声怪气喊了一声阿兄。

    子君这才满意地放下妹妹,半蹲下身子在她对面仔细端详,星眼亮晶晶,皮肤也晒得黝黑,整个人同两年前大不相同。

    罗大婶偷偷抹着泪在儿子身后为他拍打衣襟上的土,门外有个婆子探了探头,大概是想喊子君洗澡换衣裳,见罗大婶摆了摆手,婆子又把头缩了回去。

    过了好久,子君笑吟吟直起腰,声音朗朗道:“阿娘,儿子给你和阿圆囤了一些好东西,等明天再出城一趟取来。有上好的丝绸,好几样珠花,还有些香料,把咱们的阿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边说着话,他又掐了两把妹妹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蛋。

    忆君捂着脸惊呼一声,惹得子君又笑了,扶着罗大婶坐在床边,他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神情庄重问道:“阿娘,你还好罢?”

    罗大婶想笑又笑不出来,想落泪又不敢哭出声,嘴皮轻抖点头道:“好,能吃能睡还有什么不好的。阿圆也好,你看她现在活蹦乱跳,又学会了绣花,能做出两样针线活计,谁不夸她懂事。”

    忆君很配合地点点头。

    子君静静的看着母亲和妹妹许久,露齿一笑:“那就好。”

    话头说开,罗大婶的啰嗦劲又上来,絮絮叨叨问了许多,又说起京里头的人和事,“你这回出去多亏了你十九姨在那边府里照应,抽空了去谢谢人家。”

    罗大婶未出阁时在族中排行十七娘,起先与几个族姐妹也处得好,当中就有一个十九娘自小进了宫,在静安长公主身边服侍,后来又跟着公主出宫到了尚府,平时对罗家也是多有照顾。

    子君当然应下,受人恩惠不敢轻言忘记,后面罗大婶说出的话差点让他跳脚。

    “儿啊,你也不小了,趁着机会赶紧把亲事定下。赶明儿咱们到你冯姨妈家走一遭,你嘴甜点,哄得你姨妈高兴,这事就有八成准。”

    罗大婶谈兴正盛,全然没看到儿子变了脸色。

    一旁的忆君可看得清楚,出声为兄长解围:“阿娘,冯家表姐同阿兄脾气也不合,两人一见面就吵嘴。光姨妈同意有什么用,表姐心里不情愿,将来可怎么过好日子。”

    罗大婶沉下脸,眼神严厉扫向一双儿女,“你们的阿爹去得早,罗家就你一棵独苗,子嗣为大这个理你也该知道。你阿爹在时,两家就约好了结为儿女亲家,咱们不能做出失信的事。”

    子君原本笑着的脸板得方正,站起来恭谨应声好。

    忆君很是同情地看向兄长,以孝为大,罗大婶带大两个孩子不容易,子君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最孝顺,可近亲结婚让人心里总不爽。

    罗大婶与冯姨妈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冯家家境比罗家要稍好一些,家里头有个做着七品官的姨父,也是一儿一女,住在离青鱼巷不远的紫桐街。

    罗大婶动怒发了话,再是不情愿,子君也要走一遭。总归不甘心,他滴溜着眼珠子拖延时间,又是拉出他家将军也没娶妻,又说他身上受了伤要在家养几天,最后扯出妹妹也该嫁人,不如把机会先留给她。

    听说儿子受了伤,罗大婶要立刻检查,她边解着子君身上的甲衣,压低噪门骂道:“你家将军做侯爷,你怎么不做去。他不成亲,京里头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往尚府送找不到大门,你呢?”

    “少扯你妹妹,她才养好身子,我还想多留两年。”罗大婶骂骂咧咧的话嘎然而止,她看见儿子肩背上的刀剑伤疤,足有三四道,这下她真的落了泪,搂着儿子轻声啜泣。

    方才见子君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忆君还觉得可笑,等罗大婶硬扒下他上身的衣衫,伤疤落入她眼,也湿了眼眶。

    子君本来想诳得母亲改主意,不曾想被扒了个现形,他有些手足无措,手忙脚乱束好衣衫,拿出好话哄道:“阿娘,不碍事,只被轻轻划了一下,两天就养好。您再别哭,看都吓着阿圆了。”

    忆君从小体弱多病,一直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子君这招果然管用,罗大婶抹了泪,先去看女儿,又打发儿子回屋漱洗。

    待次日天不亮,子君骑马出城,午时才回来,马上驮着两个大包袱,不显眼的青蓝碎花布包着,等打开来一看,倒还真有几样上好的东西。

    子君挑了一条镶着猫眼的颈链亲自戴到妹妹脖子上,左右打量一番笑着说:“来时路上猜阿圆戴上一定好看,果然不出所料。”

    忆君刮脸羞他,悄悄耳语道:“阿兄,这是谢礼吗?”

    经昨天子君的功劳,忆君脸上青了好几块,一看就是掐得狠了。罗大婶抄起鸡毛掸子抽了儿子两下,决定等忆君好了再去冯家。

    子君知道妹妹在说什么,轻咳一声故意做严肃状,却又板不住,也笑出了声。

    他从小就想欺负妹妹两下,可那时她跟和病猫没什么两样,说话都有气无力,子君再有捉弄的心思,也不敢动瘦弱的妹妹一下。

    现在妹妹身子骨大好,子君总想把小时候恶作剧的再补回来,他变个鬼脸又来吓唬她。

    一双儿女打闹嬉戏,罗大婶对着半屋的衣裳料子怅然若失,看情形又想起了早逝的罗父。子君乖巧,说他备好了香烛纸钱,明天就出城拜祭亡父,这才哄得罗大婶转愁为喜。

    子君归家忙忙碌碌,还未得空去尚府拜见十九姨,这日下午罗家迎来一位意外之客。

    青绸黑釉双驾马车停在青鱼巷口,罗家宅院外候着两个侍卫两个婆子,再往里正屋檐下守着六个丫头,他们不也嫌弃罗家的寒酸,全都垂手静候。

    好姐妹亲自登门,罗大婶好生忙活,命丫头去煮好茶,又觉得家里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贵客,一脸窘态。

    这位十九姨在长公主府上做着大管事,府里人都尊称她为尚大姑,她随意寻了椅子款款坐下,止住罗大婶忙乱的行径,亲热地说话:“十七姐快坐下,咱们老姐妹说一会儿话,快莫忙乎。”

    罗大婶有些讪讪的,挪动脚步坐到尚大姑身边。她用眼角偷瞄对方的穿戴,一水浅茜色衣裙织着暗花,虽不夺目可也能一眼瞧出不俗;再看面庞白净细腻,说双十年华都有人相信;水葱一样的手,保准没干过活。

    尚大姑也在打量罗家,就进门这一会儿功夫底细摸得八|九不离十,她放下茶碗笑语:“怎么不见大郎和阿圆?”

    “出去了”,罗大婶陪笑道:“阿圆想打秋千,大郎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哦”,尚大姑颔首。能想着打秋千,说明身体真正是好了。

    闲说几句后,尚大姑携了罗大婶的手轻拍道:“你也知道,长公主没生下女儿,平日最喜欢这些小丫头。外面的孩子又不知根不知底,她想挑一个家里亲戚家的女孩,认做干女儿。有这种好事,我怎么会忘了你家阿圆。”

    天上掉馅饼,罗大婶先惊后喜,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又有几分疑惑,追问一句:“公主怎么知道阿圆,尚家里里外外的女孩儿少说也有好几十号人?”

    尚大姑唇边漾着一丝浅笑,那样温婉亲和,语调也温柔:“正是,这月十五公主在府里邀大家一起赏花,人都齐了,她挑一个可心的留在身边养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别让阿圆错过。”

    话说完留下几样礼,尚大姑施然离去,留下罗大婶在屋里回味啄磨。对着桌上少女所用的衣衫料子、珠花、香粉,她心里直犯嘀咕,凭着直觉不大对劲,又说不上哪里出问题。

    阿圆以前是个病胎子,没人会理罗家一个快要死的小丫头。随着女儿病好,越长愈发水灵,学什么也是一点即通,罗大婶既高兴又有点不敢相信,她总怕是一时回光返照。眼看阿圆也快及笄嫁人,她这颗心才能安定,确定女儿真的康复。

    嫁人!罗大婶脑中灵光一现,尚府还有位侯爷没娶妻,难道是她摇摇头,不可能,尚府是何等人家,莫说娶妻,纳小也要挑高门的庶女更甚者是嫡女们。

    算了,全当她多想。

    顺手挑起桌上的新衣衫,罗大婶猜度女儿穿上它的样子,不知觉眼睛笑得弯弯的。

    等忆君香汗淋漓回了家,又被罗大婶拉着试新衣服。

    对着铜镜模糊的镜面,她倒没觉得什么,可瞧着一旁罗大婶和子君眼中满是赞叹,大概是尚家送来的衣服太美罢!

    忆君穿着七彩罗衣转了两个圈,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眉眼舒畅,她从心里头喜欢这样的家人。

    罗大婶当即拍板,三日后去冯家,忆君就穿着新衣,看有人还会说她的女儿是个快要死的病秧子!
第4章 至亲姐妹
    脱下新衣,忆君心里也有一分疑惑,趁着子君回房洗漱,她问道:“阿娘,不明不白的尚府送来新衣服做什么?”

    罗大婶一五一十说出尚大姑的原话,再加一句:“若是让公主看中,可是天大的福份,你十九姨也是存着好心提拔咱家。”

    尚家那样的人家,忆君一点儿也不想沾惹上,她偎在罗大婶的肩头半撒娇道:“阿娘,女儿不想去尚家。这要是被公主挑中,岂不是留在尚府,不能时时看到你和阿兄。”

    一语惊醒梦中人,罗大婶后知后觉才发现若是长公主挑中阿圆,女儿也要变成别家的人,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对,对,对,咱们不去尚府。”

    转念一想,罗大婶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叮嘱道:“十五日的赏花宴你还是要去,去了公主未必能挑中你。”

    罗大婶这是怕得罪势大的长公主府,忆君也明白,她点点头。

    罗家似蝼蚁,哪里比得上骆驼似的国公府,更不消说还有两位公主在里边。权势面前,低人一等,也要学会低头。

    再说和尚氏沾亲带故的女孩儿多成海,忆君自问没有多出色,会让人一眼挑中,去了藏拙少说话,全当是去长公主府上游玩一日。

    想通关节,母女两人放宽心,说说笑笑用了晚饭。

    自打子君回家,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成天跟在忆君身后,这个也不让,那个也不许,就怕妹妹磕了碰了。好不容易他被同营的军士约出去,忆君可以安然在家。

    罗家小门小户,没有地方可以养植花草,只有院前院后几株杏树在春日里开得炫烂,浅色的花瓣飘落,挥挥洒洒,也算是一道风景。

    忆君只能在屋里看着,她的身体底子实在是太糟,常年得病不说,对这些花儿粉儿格外敏感。杏花看着无恙,可有几种花总让她过敏,头脸脖颈上会生出红色的小疹子,痒得要命。

    所以她平日里也不敢用熏香,更不敢随大流抹擦那些香得要命的脂粉。对着古代这些纯天然的化妆品,只有望洋兴叹。

    黄昏夕照,子君沐着暖阳回家,大步迈进门,头一眼看到妹妹倚在窗棂上出神,神情幽幽,带着一股不寻常的美。

    两年不见,妹妹变化太大,子君说不出来她到底哪里不同,却有一种感觉她不像是以前的那个阿圆,大概妹妹真的脱胎换骨。

    “阿圆”,子君大步穿过院中,三五步间进了妹妹住的东厢房,屋内整洁,床幔都用淡粉色素纱,西边桌上还有两幅字,他信手抄起一副,看后夸道:“阿圆学写字不到三年,写得比阿兄都要好。”

    忆君收回神游的心思,伸手一把夺来,自嘲道:“哪里,全是阿兄不认真,才衬得我写得好。”

    子君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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